温晚故作镇定,跟着贺澜琛走进了角楼,开春的气候冰雪刚刚消融,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寒意。
走进角楼,她被安置在躺椅上,身上还多了一条毛毯。
“不管你生几个,贺家都养得起。”贺澜琛坐在矮凳上,手里剥着刚烤过的橘子。
橘皮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温晚多么希望刚才在厨房外面偷听的内容都是假的。
贺澜琛把剥好的橘子放在温晚的手心里,她接过,“谢谢。”
吃了一口橘子,她面无表情,贺澜琛吃了一口,酸得转过身五官皱成了一团。
“这橘子很酸,你别吃了。”
贺澜琛伸手阻止温晚吃东西的动作。
结果,温晚一口气吃完了他给的橘子。
“还好,不是很酸。”
她淡淡的说道。
贺澜琛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温晚,“要是你喜欢吃,我让人去买。”
温晚突然想到什么,她差点就露出了马脚。
“不用买,我对吃的不挑剔。”
她想起只有怀孕的孕妇口味会比较奇怪。
贺澜琛这人生性多疑,在怀孕初期她需要努力掩饰好一切症状。
两人在角楼聊着天,后来被管家请去了西图澜娅餐厅用餐,用餐时乔依依不停地给贺澜琛夹菜,温晚全程当做没看见。
乔依依握着筷子端着碗,笑着看向温晚,“伯母,昨晚我和阿琛喝了很多酒一定闹出了很多糗事吧?你多多包容。”
闻言,庄静娴停下喝汤的动作,“你刚回国,和好朋友齐聚一堂叙旧能理解。”
乔依依笑着耸了耸肩,又把目光投到温晚的方向。
“小姐姐,原来你就是阿琛的妻子啊。”她后面那句话故意拉长尾音。
温晚要是没听见婆婆和乔依依之间的谈到宝宝的事,她或许只当作这个女人是贺澜琛的真爱,可惜,他们的谋算里她是牺牲品。
“我很快不是贺少的妻子了。”
她回答得十分平静。
其余三人听完温晚的话,脸色各异。
餐桌下,贺澜琛的长腿去勾她的腿,让她忍不住蹙眉。
第5章 她不是受气包
贺澜琛的另一只手放在餐桌下,微凉的指尖撩起温晚的裙摆,她正在夹菜,男人突如其来的流氓行为,吓得她菜一时没夹住掉在了餐桌上。
“你要是吃饱了可以先离开,有客人在连基本的餐桌礼仪都做不到,嫁到贺家三年,你怎么连皮毛都没学会。”庄静娴出生名门,素有极高的涵养。
温晚放下端在手上的饭碗,不敢瞪身旁的罪魁祸首,轻声向她说了句,“母亲,是我一时手抖。”
贺澜琛听到温晚说手抖,餐桌上放在她光滑大腿上的五指微微用力掐住了她的软肉,她顿时蹙起黛眉,身子推开餐桌少许。
乔依依用公筷夹菜,放到庄静娴眼前的碗碟中,“伯母,小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不是谁穿上龙袍就一定是太子。”
温晚听到乔依依的明贬暗褒,做了个深呼吸。
“乔小姐,我不想当太子,只想当个正常人,不过你这么有钱最好去看一下口腔科。”她用手掩住鼻子轻轻扇了扇,“口气太大,熏到我了。”
她推开贺澜琛放在腿上的那只大手,推开椅子起身,对着庄静娴做了一句交代。
“母亲,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温晚转身走出西图澜娅餐厅,动作一气呵成。
走远了,她的小手贴在胸口上,嘴里大口地呼吸着,她在贺家人面前一向谨小慎微,今天突然发怒应该是孕激素造成的,一定是。
她的宝宝受不得气。
乔依依坐在西图澜娅餐厅里,脸色超级难看,她露出受伤的表情,“伯母,没想到她是如此的伶牙俐齿呢!”
贺澜琛找不到温晚的身影,用餐瞬间失去了食欲。
“母亲,你慢慢吃。”
他起身离开西图澜娅餐厅。
庄静娴板着脸,端着饭碗气笑了,“依依,看来你得多花点心思在澜琛身上。”
乔依依紧握着筷子,只差把饭碗捅破。
“伯母放心,那个姓温的还不足为据。”她眯着眼眸,心里早把温晚咒骂了千百遍。
温晚走到后院,看到佣人东张西望地把一袋东西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她悄悄跟上对方的脚步。
等佣人进入厨房把东西放进病房离开后,温晚趁着四下无人也跟着进去,打开冰箱她看到了一塑料袋的中药包。
她拿出其中一包仔细端详,发现是婆婆平时让人送去别墅的催生药汤。说什么中医世家的古方,喝了方便她怀孕。
既然是对身体有益处的药,为什么佣人要鬼鬼祟祟呢?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吓得温晚差点摔倒,她关上冰箱门,不满地瞥向贺澜琛,“贺少,人吓人会出人命的。”
“看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在干坏事?”
他走进她面前,探头望着冰箱。
温晚心生狐疑不敢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无凭无据的事很容易惹怒婆婆。
“我想找苹果吃。”她随便找了个借口,顺便关上冰箱门。
贺澜琛半信半疑地盯着温晚,“别墅没有苹果吗?非要来老宅吃。”
他拉开冰箱门,找出一只颜色欲滴的苹果递给她,深邃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湿漉漉的狐狸眼。
温晚顺从接过,手却被他牢牢扼住,“谢谢。”
贺澜琛好奇怪,这里又没有婆婆在,为什么嘴上说她贪吃,转头又给她找苹果。
贺澜琛粗粝的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手腕的嫩肉,微凉指尖一下又一下,“晚上跟我去赴私人宴会,我会亲自开车去接你。”
她想抽回手,手腕的皮肤滚烫得让她呼吸难受,他好像摸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
“我不懂你们圈子的玩法,不然让乔小姐陪你去吧。”
温晚谢绝了贺澜琛的邀请。
他们的离婚即将提升日程,她与他过分地亲近,只会对日后的离婚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阿琛,你们在聊什么呢?让我陪你去哪里。”
乔依依带着一股怒气,脸上依旧维持着体会的笑容缓步走到他们面前。
贺澜琛抬头看她的空隙,温晚趁机掰开他的手指,她揉着皮肤发红的手腕,觉得他只是把她当成了用身体换取金钱的女人。
“晚上的聚会,你参加吗?”他猜到乔依依可能也在邀请名单上。
温晚以为他邀请了她作伴会隐瞒乔依依,结果他还是说出了口,那又何必再来招惹自己?
“刚接到电话就来问你,我待会儿要去团里训练,你能送我吗?”乔t依依找准时机想和贺澜琛私下共处。
“嗯,走吧。”
他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等贺澜琛离开后,温晚马上收拾东西打车回别墅。
刚踏进家门她就看到了验孕棒,心情无比的烦躁,只要想到她肚子里的宝宝将来要喊乔依依妈妈,就浑身发冷。
她刚想往楼上走,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有个男人手捧着盒子走到她面前,“温小姐,总裁说晚上请你务必与他一同出席。”
温晚听见“温小姐”三个字,心里有点不舒服,嫁给贺澜琛三年,她在人前不过是温小姐,而不是贺家少夫人。
不等温晚反对,男人把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了玄关。
贺澜琛他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告诉了乔依依,不是应该约她一起去吗?
看到礼盒,温晚只好硬着头皮陪他去,出了洋相丢脸的反正不是她。
温晚捧着盒子上楼,自从知道怀孕后她总觉得浑身疲惫,在床上一躺,结果彻底熟睡,再次睁眼已经是傍晚。
想到贺澜琛最讨厌别人迟到,温晚匆匆换上礼服,动作利落地化了一个淡妆,下楼时发现庭院里站着身穿西装的男人。
“贺……”她的话刚出口,走近一看发现是白天过来的男人。
也是,贺澜琛何等矜贵,怎么会为她纡尊降贵的当接送司机。
温晚满脸失望的上了车,当她整理裙摆时,男人的手机响起了铃声,他不小心按到了免提,“总裁……”
“阿琛,你帮我整一下项链,扣子缠住我的头发了。”
手机那端响起乔依依娇俏的嗓音。
温晚捏着裙摆的手指微微发白,原来他不是没时间接她,而是丢下她去找最重要的女人。
第7章 她的身份不配得到公开
“去常去的那家店取一下外送。”贺澜琛低沉的磁性嗓音从手机那端传来。
开车的卫明恭敬地回话,“是,总裁。”
车厢恢复了安静,坐在后座的温晚心情如同车窗外恬静如水的冷风,冷暖自知。
她到底在奢求什么?
思绪出神时,温晚的手掌轻轻贴上小腹,她不该爱他入骨髓。
卫明停车靠边,取了甜品上车,一路上温晚安静极了,仿若刚才的插曲完全不存在。
车子驶进一栋私人别墅,卫明帮温晚拉开车门,她缓步下车,夜风中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温小姐,麻烦你帮我把这份甜品转交给总裁。”卫明把包装盒拎到温晚面前。
她单手接过,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别墅。
刚进去温晚发现全场一个也不认识,正当她局促不安地站在玄关时,一位身穿熨烫妥帖的深色西装的帅气美男子缓步走到她面前,“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温晚有印象,这位是乔依依生日聚会上给她发红包的帅哥。
“你好。”温晚对他浅浅一笑。
蒋天誉举着酒杯抿了一口红酒,眉头微挑,“你今晚来送蛋糕穿得比昨晚漂亮。”
呵!没了贺澜琛的陪同,她出现在他的圈子里不过是不起眼的跑腿人员。
“这份甜品是贺少的。”她无法开口对外人介绍自己的真实身份。
贺澜琛不会允许她以他的妻子自居。
蒋天誉听她提起“贺少”,隐约猜到了是好友贺澜琛,“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
“谢谢。”
她颔首紧跟在他身后走进别墅。
贺澜琛和乔依依早就到场了,他有女伴,为什么还找她来陪,是想羞辱她吗?
跟着蒋天誉往里走,在后花园看到了贺澜琛,乔依依端着酒杯小鸟依人地坐在他身旁,温晚远远的望去,发现他们很登对,郎才女貌,是人群里最亮眼的一对。
“澜琛,这位小姐找你。”蒋天誉把温晚带到他面前。
正在喝酒聊天的贺澜琛看到温晚穿着红色长裙礼服,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羊绒大衣,脚上是一双珠光色的平底鞋。头发挽起,耳鬓垂着几缕碎发更添几分女人的娇媚。
“过来。”
贺澜琛对她招了招手。
温晚咬了咬唇瓣,拎着甜品盒子往前走,乔依依的闺蜜不爽地冲她瞪了一眼。
“什么人啊,一个送甜品的店员也敢穿得这么招摇过市。”女孩捏着高脚杯当着众人的面奚落温晚。
温晚把甜品盒子放在贺澜琛面前,她看了一眼女孩,满是真诚地发问,“我们认识吗?”
闻言,女孩像炸毛的猫,“你也配认识我?”
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在窃笑,贺澜琛还没回神温晚对着女孩蹙了蹙眉,“喝点马尿你就开始飘了,既然不认识你有什么立场对我的穿衣风格指手画脚。”
女孩瞬间被温晚的反驳气炸了,把酒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摔,起身用肩膀撞她。
“我现在要报警,我的手表丢了。”
她存心和温晚杠上了。
温晚头痛地看向贺澜琛,“我先回去了,下次你的聚会还是别让我来了。”
她的话刚说完,全场陷入了死寂。
女孩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乔依依怕贺澜琛当众说出温晚的身份,她起身帮着解围,“大家不好意思,这位是温晚小姐,她是我贺伯母的熟人。”
温晚听见乔依依避重就轻的介绍她的身份,眼睛朝着贺澜琛的方向望去,他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也对,她肚子里的宝宝将来得叫乔依依妈妈,贺澜琛怎么会愚蠢到当众公开她的真实身份呢?
豪门里的腌脏事数不胜数,多个去母留子有何稀奇的?
何况她温晚是个孤女,人微言轻。
“依依,你怎么不早说?”闺蜜拉着乔依依的手不放,语气很是埋怨。
乔依依拉着闺蜜的手,另一只手去拉温晚,把他们的手交叠放在一起,“我刚回国才认识温晚,你俩就当时给我一个面子,不打不相识。”
温晚不舒服旁人的触碰,抽回了被乔依依握住的手。
大家看气氛很尴尬,蒋天誉提议进室内打牌。
贺澜琛和乔依依走在前面,他走在温晚身旁,“待会儿我和你搭档如何?”
温晚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贺澜琛身上,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同意了蒋天誉的提议。
“好,不过我丑话说前头,我的牌技马马虎虎。”
“没关系,我带你飞。”
两人一路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走进室内,贺澜琛和乔依依搭档,蒋天誉和温晚搭档,发牌时有人提议输的一方要受到惩罚。
大家完全没有意见。
温晚对上乔依依,这局她要是输掉了,这人绝对不会放过这次的好机会折磨自己。
牌局开始前蒋天誉和温晚配合得还算默契,后面他们打得力不从心,最后毫无疑问他们输给了贺澜琛和乔依依。
“输的一方要接受惩罚。”
乔依依的闺蜜趁机落井下石。
蒋天誉举起双手,十分洒脱地挡在温晚前面,“这样吧!我愿意接受双份的惩罚,女士理该多照顾一些。”
贺澜琛推开椅子起身,将好友拨到一边,他没等众人反应,大手扣住温晚的后脑勺,不算温柔的一个吻落在她柔软的唇间。
在场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乔依依更是嫉妒的手掌心都快掐烂了。
“蒋天誉,换你了。”
贺澜琛亲完温晚,重新回到乔依依那边的方向。
蒋天誉没有忽略好友眼底的愠怒,他根本不想亲乔依依,手指玩着桌上的纸牌静等着惩罚到来。
“蒋天誉,今晚我给你个面子,玩小一点的。”乔依依指着温晚的方向,眼睛又望着他,“去加一下她的微信,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一听乔依依的惩罚是要他获得温晚的联系方式,蒋天誉掏出了手机。
贺澜琛幽冷的目光朝着温晚望去,她也跟着掏出了手机,他用眼神示意,她重新放下手机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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