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在帮贺澜琛擦后背的温晚兴趣缺缺,脑袋迷糊的和他聊着天。
贺澜琛感受到温晚擦后背的力道逐渐减轻,“哗啦”一声响,他从浴缸起身。
她抬头时,正好对上十分不友好的画面。
“啊……”温晚放生尖叫,湿漉漉的双手用力地捂住了双眼,“贺澜琛,你欺负人。”
奸计的男人露出腹黑的笑容,他走到淋浴间,关上了玻璃门。
当水声响起,温晚转过身背对着贺澜琛,放下捂住眼睛的双手走出了洗手间。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像一只诱人的红苹果,耳朵尖也泛着一抹浅浅的红晕。走到沙发前坐下,她的小手贴着胸口,狂跳的心让她心情复杂。
刚才贺澜琛绝对是故意,结婚三年他第一次这般逗弄自己。
坐在沙发上,温晚冷静后,用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他们今天的关系让她非常不适应。
这才是一对正常的夫妻会做的琐碎小事,只不过结婚三年贺澜琛对她并没有用情。
想到这里,温晚放下捧着脸颊的双手,洗手间的门就在这时被打开,贺澜琛腰间围着浴巾走到她面前。
他每走一步,她的脸变烫一点。
“好看吗?”贺澜琛问道。
温晚差点没忍住点头,最后她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贺少,还是穿上衣服吧!室内开着暖气,长时间不穿也会着凉。”她不自然地伸手挠了挠脸颊,眼睛不敢往贺澜琛身上看。
贺澜琛修长的手指捏着浴巾的一角,这个动作惹得温晚呼吸一滞。
“你如此关心我的身体健康,让我深受感动。”他扯了扯唇角,黑眸盯着温晚柔软红润的唇瓣,“我该怎么报答你?”
温晚身子一颤,他今天这么反常难道是为了“礼物?”
“不必报答,同在一个屋檐下,你生病了,我也会被传染的。”她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浇灌在贺澜琛的头顶上。
他好不容易燃起的激情,被温晚破坏得一干二净。
“温晚,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贺澜琛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她。
恨她的不解风情,恨她的木头疙瘩。
温晚当然看懂了贺澜琛幽邃眸底的欲望,她不想接受的理由也很简单。
他还没搞清楚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等搞清楚了再回应也不迟。
“那贺少你先休息,擦背结束我先回房休息了。”
温晚放下挽起的衣袖,走到门边正要拉开门。
身后贴上一堵温热的肉墙,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温晚的身体逐渐变得滚烫,站立的双腿也变得虚软无力。
“别走,留下来。”
贺澜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温晚皮肤细腻的后颈上,她浑身一颤,幅度很小他看得十分清楚。
对于温晚的表现,贺澜琛十分满意。
“贺少,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她娇软的嗓音在静谧的卧室响起。
贺澜琛整个人贴着温晚,两人的距离严丝合缝,就像一对连体婴。
“今晚我们什么都不做,你安心睡在我身边就好。”他修长的手指撩开遮住她雪白后颈的长发,细碎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皮肤上。
温晚犹如触电一般,身子微微弓着,喉间快要溢出羞耻的声音,她及时用贝齿咬住唇瓣。
“先放开我,我不走就是了。”
她放在门把上的手指颤抖得厉害。
贺澜琛十分满意温晚的表现,把她打横抱走。
她躺在大床上,贺澜琛丢下她前往衣帽间。
他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套丝绸睡衣,深色的绸缎睡衣穿在他身上尽显他的矜贵与桀骜。
有些人生来就是上天的宠儿,明明性格那么坏,却能拥有一张倾倒众生的完美长相,上天是不公平的。
躺在床上的温晚挪了挪身子,抱着被子看着贺澜琛躺下。
他侧身躺着,长臂将她一扯,扯进了怀里。
贺澜琛微凉的手指仔细地揉捏着温晚的手臂,指尖力道适中,她这才注意到他是在帮自己按捏瘀伤。
“昨晚捏疼你了,是我一时失控。”
他举起她的手腕,薄唇亲了亲被搓热的手腕皮肤。
温晚想到秦臻早上帮她上药的事,赶紧把手抽回来,“贺少,瘀伤很快会消下去,不过你是否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贺澜琛绷着俊庞一言不发,她硬着头皮继续讲。
“情绪失控不是什么大问题,要是心情如法及时得到疏通导致心理压力过大会抑郁的。”
她想到贺澜琛很有可能是压抑太大造成的心理疾病。
贺澜琛拉过温晚的手再次帮她按摩,对于她的提议他并不想说什么。
关于心理疾病确实有……而且不轻。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打那个野男人吗?”贺澜琛说到秦臻时,眼底露出一抹阴鸷。
温晚被他冷峻的目光吓到了,她发现双手双脚全被贺澜琛禁锢。
“贺少,没关系的,你要是工作压力太大我可以陪你去看心理医生的。”她安抚贺澜琛即将崩溃的情绪。
和贺澜琛结婚三年,温晚终于知道他原来有心理疾病。
第78章 三个人的感情很拥挤
温晚的话打断了贺澜琛想倾述的欲望,他稍微松开禁锢住她双手双腿的动作,“睡吧,时间不早了。”
“嗯,贺少晚安。”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怀孕嗜睡的原因眼皮打架得厉害。
贺澜琛感受到颈窝有柔软的触觉,加上温晚睡着后紧紧挨着他睡觉,对于她下意识的反应他很满意。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抱着她沉沉地睡着了。
一t周后。
最近贺澜琛接送温晚去医院探望温暖曦,两人的感情逐渐变得稳定,少了乔依依的阻碍,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这天贺澜琛刚把温晚从温暖曦的病房接过来,他们踏出电梯,就听见前方闹哄哄的,有一大群人手里拎着塑料袋,正在砸着当事人。
“去死吧!你故意挤掉我们家姐姐的名额,自己暗箱操作,吃相太难看了。”
“乔白莲滚出舞蹈圈,我们不欢迎你。”
“我们家姐姐从小地方一步一个血脚印跳到世界舞台,乔婊你其心可诛,居然盗取我姐姐的成功硕果。”
一群女粉丝围着乔依依又打又骂,手里拿着臭鸡蛋拼命砸向她。
温晚还没开口,贺澜琛把她的包塞到她的怀里。
前方有个人压低鸭舌帽帽檐,戴着黑色口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贺澜琛看到那个人的动作,长腿横扫踢向他的手,男人手里的刀并没有掉落。
“贺少,我打电话报警,你千万别冲动。”温晚哆嗦着手伸进帆布袋里。
她还没逃出手机,从乔依依的后方又跑来一个不速之客,贺澜琛始料未及。
乔依依看到贺澜琛,她还举着手臂和他打招呼,“阿琛,你别过来我现在身上都是臭鸡蛋,会弄脏你的西服。”
“噗。”
尖锐的水果刀刺入了乔依依的后腰,痛觉从四肢百骸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依依。”
贺澜琛大步流星跑上前,双手拨开闹事的小女孩们。
他接住了乔依依犹如柳絮摇晃的身形,卫明跑过去追刺杀的凶手。
乔依依靠在贺澜琛的怀里,口里不断涌出鲜红粘稠的血液。
温晚远远地看着双眼猩红抱着乔依依的贺澜琛,此时她的眼睛里的画面只剩下他们二人,天地间好像所有的闲杂人等全部都消失了。
她也是个多余的小丑。
“阿琛,我没事,我可能没办法陪着你继续走下去了,未来的路需要让温晚陪你了。”乔依依抬起手想去触摸贺澜琛的脸,他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温晚抬起手擦着自己的眼睛,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眼里他们的影子越来越模糊,直到衣袖湿透,她才后知后觉,伤心的眼泪先一步流了下来。
这一周他们的感情明显在升温,当乔依依出事,贺澜琛第一时间就坐不住了。
是啊,全世界的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唯有她在那栋别墅里,在这段婚姻里,在贺澜琛身边是多余的。
“依依,你别死,撑住,你一定要撑住。”贺澜琛抱起乔依依朝着奔跑。
温晚按下电梯按键也跟着一起进去,乔依依被送到手术室,贺澜琛深色西装上全是血迹,她掏出纸巾递过来,被他一巴掌打掉。
“刚才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要是你不拦着我依依也不会被人刺伤。”
贺澜琛眼神阴鸷地怒视着一脸苍白的温晚。
她的手指捏着纸巾,指关节泛着青白。
“因为你有洁癖,他们拎的那些臭鸡蛋,我怕砸到你身上……”
再说,她根本没有看到乔依依的脸。
“够了,够了,我应该和你签字离婚的,而不是为了别的和你重新开始这段糟糕的婚姻。”贺澜琛无情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字从唇间迸出。
温晚听完他的心里话,字字诛心,伤得她体无完肤。
他为什么会叫停离婚,是为了她能怀孕,能给乔依依生个一儿半女。
她心痛的身子轻轻晃了晃,努力站稳后,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贺少,如果你想结束这段婚姻,我愿意净身出户。”温晚迅速转身,眼泪从眼角滑落,“我不要你贺家一分一毫,只求贺夫人给我妹妹动手术,行吗?”
贺澜琛似乎受到了刺激,伸出手用力抓着温晚的双肩,与她的视线做对视。
“你好冷血,依依现在生死未卜,你居然还有心思和我谈你妹妹的小命。”他冷嗤一声,眼底浮现了讥诮,“如果依依死了,你妹妹也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温晚浑身凉个透彻,她疯了一般地扯住贺澜琛的衣袖,“不,贺少,你可以拿我的命,求求你不要动我妹妹。”
贺澜琛送来抓住温晚双肩的动作,下一秒她犹如失去力气的木偶,颓然地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乔依依的命是命,她妹妹的命就不是命吗?
手术室的灯不知道亮了多久,温晚木着脸离开,在医院的大厅遇见了邵锦鸳。
“温小姐。”他和她打招呼。
温晚的耳朵好像失了聪,眼睛好像失了明,根本听不见邵锦鸳在说什么,也看不到他的脸。
邵锦鸳把她带到僻静的庭院一角,这里平时鲜少有人过来。
“你脸色很差劲,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语气平和地问道。
温晚的双手死死地拽着帆布袋的带子,喉咙好像堵着一只柠檬。
“邵医生,江城除了庄家的医疗资源能救我妹妹一命,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她努力镇定下来,不想用眼泪作为情绪的发泄。
她的暖暖很聪明很善良,她一定要从死神的手里把妹妹抢回来。
邵锦鸳想了想,他露出为难的表情,“我老师。”
“邵医生,救救我妹妹吧!要多少钱我想办法去凑。”温晚跪在邵锦鸳面前苦苦哀求。
贺家和庄静娴根本没有可能救她的妹妹,妹妹时日无多,错过最佳手术时间,后面只能准备后事。
邵锦鸳扶起温晚,他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慢慢去查。
“手术费的事你有想法吗?”邵锦鸳直白地问道。
温晚哽住了,不知道该去哪里凑钱?
第79章 她是他捧在手掌心里的宝贝
“也许有个人能帮助你,你回去考虑一下再答复我。”邵锦鸳想到了自己的好友霍容渐。
这个疯子最近找家里逃跑的猫找疯了,让他和温晚见上一面,说不定能帮她敲诈出一笔钱也说不定。
温晚想到贺家抽走医疗资源,她和妹妹已经穷途末路,医药费的事更是雪上加霜。邵锦鸳的提议无疑是锦上添花,能解决他们姐妹俩的燃眉之急。
“邵医生,你不妨说来听听。”温晚想知道个大概情况。
邵锦鸳看她颇有兴趣倒也不再隐瞒,“我有个好友叫霍容渐,他和你朋友景鸢是男女朋友。现在你朋友找不到了,他想找你聊聊。”
他不想说得过于直白,坑一把霍容渐当慈善家没什么不好。
何况,温晚和景鸢是好朋友。
她以后要是知道霍容渐帮助了自己的朋友,说不定会心一软就重新回到那座毫无人情味的山庄。
温晚小心翼翼地看着邵锦鸳,“邵医生,违背道德和犯罪违法的事我不做的。”
邵锦鸳被温晚的发言逗笑了。
“你放心,就算你想我也不敢害你。”他望着温晚的黑眸沉了沉。
想到未来她要照顾温暖曦,日后在贺家她的处境只会越来越难。
温晚和邵锦鸳交换了私人号码,她拎着包走出医院,不远处的卫明拦住了她。
“温小姐,总裁说让你先去一趟病房见他。”
卫明面无表情地向温晚说明贺澜琛的交代。
她吐出一口浊气,想到贺澜琛冲着她喊出口的那番伤人心的无情话语,胸口就一阵闷痛不已。
“卫助理,你替人打工我不想为难你,回去告诉贺澜琛,我温晚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就不过去祸害他捧在手掌心里的宝贝了。”
温晚把乔依依比作了易碎的珍宝。
卫明愣在原地,他从前称呼她“温小姐”,她眼底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今天反倒是坦然的接受了,难道她不爱总裁了?
这根本不可能啊?
“温小姐,你刚才喊总裁全名?”卫明一脸震撼的望着温晚。
她抿了抿唇角,语气淡漠地回他,“名字取了不就是让人叫的。”
以前喊他“贺少”不过是敬着他,以后不会了。
总裁把温小姐伤透了,一向爱总裁的她就尊称都省略了。
“温小姐,关于这件事我不敢自作主张,还得麻烦你和我走一趟吧!”卫明差点被温晚绕进去。
温晚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有什么话让他亲自来找我说,我就不过去了。”
她本来想着贺澜琛开口挽留了,这场离婚就会到此为止,哪里想到他原来一直心存后悔。
温晚和邵锦鸳谈了妹妹的病情后,确定除了贺家的医疗资源还有邵锦鸳老师可以救妹妹,这段婚姻她也可以适当的看淡了,摆烂就好。
卫明还想说什么,她走到马路边拦下车离开。
温晚刚回到别墅就接到了锦绣坊的电话,让她过去拿做好的旗袍。
她让对方上门服务,不想再外出跑一趟。
趁着锦绣坊的工作人员还没过来,温晚回到楼上简单的清算了一下自己这些年从手指缝里抠搜下来的小钱。
不多,只够出去租三个月小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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