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楼下有个自称是锦绣坊的人来找你。”
佣人瞧着房门和温晚汇报。
“来t了。”
温晚锁上抽屉拉开了房门。
下楼,她看到身穿墨绿丝绒旗袍的女子,她脚上是一双黑色玛丽珍方头小皮鞋,手指上涂着正红指甲油。
婷婷袅袅地扭着腰肢走到温晚面前站定,女子素白小手朝前一伸,“你好少夫人,我是锦绣坊的经理。”
温晚带经理去了一楼客房,她试穿定制完毕的旗袍。
珠光白的上等绸缎,盘扣采用复古样式,她穿上后不但气质卓越,更衬得优美的天鹅颈修长,柔嫩白皙的皮肤在旗袍的映衬下带着翩翩仙气。
“这款料子穿在你身上简直是相得益彰。”
女经理夸夸其谈。
“衣服试完了没什么问题。”温晚单手解着衣领上的盘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给我定制旗袍的人是谁?”
女经理淡笑不语,温晚了然地点了点头。
“谢谢。”
“不客气。”
等女经理离开后,温晚脱下旗袍挂到二楼卧室的衣柜中。
想起贺澜琛说过的相思红豆和茱萸,她打了电话给苏素。
“晚晚姐,我刚好在想你,没想到你的电话就打来了。”苏素声音甜美带着小小的激动。
温晚向苏素提了买布料的要求,他们约好晚上在广场上见一面。
她不想欠人情,算是还了贺澜琛让锦绣坊为自己做旗袍的情。
等处理完琐碎事温晚回到卧室换了睡衣打算睡上一觉,今天实在太疲惫了,她决定先养养精神。
医院。
乔依依后腰被对家的男粉捅了一刀,做完手术后到傍晚才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双眼哭红的乔老夫人,还有乔家双亲,以及站在床尾的贺澜琛。
“奶奶,你们怎么都来了?”乔依依冲着他们露出虚弱的笑容。
乔老夫人转过头偷偷地抹掉眼角的眼泪,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孙女接下来的事。
“你别动,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
她按住挣扎着想坐起来的乔依依。
乔依依的双手撑在床铺上,双腿的力道怎么也使不上,顿时她整个人变得心慌,燥热让她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阿琛,我的下半身为什么没了知觉?”她痛苦万分地望着站在床尾的男人,手死死地攥着床单。
乔夫人靠在乔先生怀里偷偷哭泣,乔老夫人轻轻揉着乔依依的脑袋,“依依,你先别激动,冷静一点听奶奶说好吗?”
“不,我不想听,你们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乔依依双手不停地撕扯着被子,差点从病床上摔下来。
后来还是贺澜琛没办法,按了床头铃,医生得知她手术醒来后情绪过于激动,怕她伤到自己迫不得已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第80章 履行婚约,找到亲生女儿
乔依依重新睡下后,乔老夫人和乔夫人留在病房陪着她。
乔先生带着贺澜琛出去聊乔家和贺家的婚约一事,女儿出了严重的人为事故,做父亲的当然得为她做好万全之策。
“澜琛,你和依依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今天叔叔想和你谈一下关于婚约的事。”乔建国深知这句话说出口多少有些趁人之危。
可是,他不为女儿考虑,她的后半辈子就毁了。
贺澜琛抽着香烟,他冷静后让卫明去找过温晚,结果得到了她的回绝。
现在乔家这边又逼着他履行婚约,他抽了一口香烟,袅袅烟雾遮住了他眸底的阴鸷,“乔叔,不瞒你说早在三年前我母亲做主,我已另娶结婚。”
乔建国犹如当头棒喝,双脚趔趄了一下,贺澜琛赶忙伸出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澜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没好气地拉开贺澜琛的大手。
女儿现在伤到了脊椎神经,双腿失去了知觉,恐怕未来要在轮椅上度过。
“乔叔,轮起来真正和我有婚约的是你和阿姨当年走失的亲生女儿才对。”贺澜琛内心烦躁不堪。
他从没否认过与乔家的婚约,然而以前当所有人想把他和乔依依凑成对,就稀里糊涂地默认了。今天看到温晚黯然离去的破碎背影,他竟然生出了要破坏婚约的心思。
要不是贺澜琛提起,乔建国真的忘了亲生女儿这件事。
“澜琛,如果我家囡囡一辈子不回来,你难道要让依依等你一辈子吗?”他加重了语气。
想用婚约作为借口用贺澜琛的一生为乔依依负责。
贺澜琛想起温晚那张哭泣的小脸,心隐隐作痛。
“乔叔,我没忘掉与乔家的婚约,只不过依依现在的情况不是靠一场婚礼就能改变她的萎靡状态。”他冷冷的说道。
乔建国自然听懂了贺澜琛的警告,他是个生意人,尽管乔家到了他这一代远远没了以前的辉煌。
可是,烂船还有三千钉。
贺澜琛的态度很坚决,乔建国认为从他这里下手困难,那就去找他的隐婚妻子。
“澜琛,乔叔今天是找你谈话,并不是逼你做出决定。”乔建国态度有了软化,抽了一口烟补充了一句,“等依依身体好转后再做打算。”
贺澜琛以为乔建国听进去了,他也跟着放松了心情。
广场。
夜黑如泼墨,温晚如约而至,她找到苏素,给小姑娘买了一杯奶茶,又把布料的钱给了,两人坐在凳子上聊着天。
“晚晚姐,你最近气色看上去还不错。”
苏素喝着奶茶说道。
温晚的手掌摸了摸脸庞,笑容尴尬,“我的气色和你这样年轻,元气满满的女孩子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她最近过得并不顺心,贺澜琛今天又提到了离婚,恐怕她很快会离开贺家,离开他身边。
“晚晚姐,告诉你一件事。”苏素松开咬住的吸管,凑到温晚耳边轻轻嘀咕着,“自从你离职后,关山大师对我们工作室出手了,你说奇不奇怪。”
非遗旗袍这个圈子里,大家对关山大师的名号并不陌生。
“那工作室那边是怎么应对的?”温晚好奇地发问。
苏素没往深处想,当着她的面滔滔不绝,“工作室其他设计师的手艺你也知道,不瘟不火。离了你,最近的订单肉眼可见的少了很多。”
听到这里,温晚觉得这辞职辞得值当。
“你先好好干着,等有好机会我喊你过来搭把手。”温晚摸了摸苏素的脑袋。
苏素没多问,又低头喝起了奶茶。
约会结束后,温晚回到别墅,她洗完澡坐在床边开始做刺绣。
温晚绣的差不多,佣人敲了敲她的房门。
“少夫人,少爷打电话过来,让你帮他送些换洗衣服过去,说是司机就等在楼下。”
佣人拎着袋子,里面装着贺澜琛的衣服。
温晚白天已经谢绝了卫明的传话,晚上佣人的传话估计是躲不掉了。
贺澜琛想见她,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温晚轻轻叹息道。
她换上衣服拉开房门,认命地接过佣人手里的袋子。
去往医院的路上,温晚困得昏昏欲睡。
她按照佣人给的病房门牌号码往前走,找到后脚步在原地踌躇不前。
不知道推开门后,见到贺澜琛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需要问乔依依的身体情况吗?
她左右徘徊了好几次,始终没打定主意,想着不如回别墅,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贺澜琛颀长的身形站在温晚面前,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就一天没见他的下巴冒出了青茬,依旧不影响他帅到人神共愤的英挺五官。
“外面冷,怎么不进来?”他动作自然地拎走温晚手上的袋子。
她抿了抿唇角,“既然衣服已经送到,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温晚转头就要走,脚步还没迈开,手腕被温热的大手扣住。
“白天的事我们谈谈好吗?”
贺澜琛贴在她身后,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发。
她的心微微一颤,拎着帆布包的手颤抖得厉害。
“贺澜琛,你有你的责任,有你该娶的人,有你该履行的婚约,我们已经签了字,领了离婚证书就彼此自由了。”
温晚面无表情地拉开贺澜琛的大手,她不再回头望他一眼。
失望攒够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贺澜琛听到温晚喊他名字,就想追出去,躺在病床上的乔依依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他不得不回到病房。
手术的刀口估计开始疼了。
温晚下楼时,正好在医院大厅看到了在等电梯的乔建国。
有那么一瞬间,他忘记了按下电梯的按钮键。
像,实在是太像了。
这个女孩的长相简直和妻子年轻时一模一样,如远山的黛眉,樱桃小口驼峰鼻,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眼神也有妻子的神韵。
温晚没发现乔建国在暗中打量自己,她抬着头依旧往前走。
乔建国追出去想开口叫住温晚,他走到门口的位置看到停车场方向,贺澜琛家里的司机站在车外面像是在等人。
“少夫人,请上车。”
司机对着温晚恭敬地说道。
温晚弯腰坐进车里,乔建国这才明白,这个女的就是贺澜琛的隐婚妻子。
第81章 给你一百万,离t开贺澜琛
司机坐上车,乔建国奋起直追跑出医院大厅,追上后展开双臂拦下车子。
温晚被突如其来的刹车震得脑袋磕在了椅背上角,司机惊慌失措的转头询问道,“少夫人,你没受伤吧?”
他不等温晚说话,推开车门下车指着乔建国骂道,“你脑子有病吗?不知道车子撞人能把人撞死吗?你想死去远一点的地方,别伤到无辜的人。”
温晚听见司机下车骂人,她揉着撞红的额角推开车门也下了车。
乔建国刚才是和她擦肩而过,现在她面对面站在自己眼前,这张脸与妻子年轻时简直像得十足。
“何叔,这位先生应该是来找我的。”温晚打断了司机的话。
乔建国刚才在大厅里就对她打量了一番,现在跑来拦车,对方应该认识自己。
司机停止了怒骂,谨慎地盯着乔建国,“少夫人,不然我给少爷打个电话,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不安全。”
乔建国冷眼扫向司机,温晚怕对方开口刁难,她指了指车。
“何叔,你先上车,我和这位先生在外面谈话,如何?”
温晚给司机说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司机想到乔建国要是敢做出不轨行为,他启动引擎开车撞过去,确实胜券在握。
“嗯,那少夫人你聊完敲车窗提醒我。”
司机恭敬地看了温晚一眼。
乔建国在温晚说话时,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这位先生,我们就在这边聊吧。”温晚说道。
乔建国盯着她,语气不善地反问道,“你与贺澜琛是什么关系?”
这人气度不凡,看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一开口就追问贺澜琛和她的关系。
根据他望向自己复杂的目光,难道这人是乔依依的爸爸?
“贺澜琛与我是什么关系不重要,反倒是先生想聊的话题不如开门见山直说。”
温晚猜到乔建国的身份,态度马上有了转变。
乔建国认为她是个心机女,刚才没猜出他的身份时态度平和,一旦发现端倪,马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给你一百万,请你马上离开贺澜琛。”
乔建国开口就是向温晚砸钱。
就算她和年轻时的妻子再相似,她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了养女的幸福,必须要把她逐出贺澜琛的世界。
温晚一听乔建国的话,小手不由攥紧,“这位先生,你看我无父无母好欺负是吗?”
乔建国听到她说“无父无母”不由想到自己的女儿生死未卜,这些年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流浪?
“总之,贺家和乔家有婚约,你识趣的痛快点把婚离了,拿着一百万远走高飞再换个地方重新生活,节省点这笔钱足够你日常开销。”乔建国强行压制内心对温晚的同情,用行动力挺乔依依维护属于她的幸福。
温晚冷笑一声,她冷眼盯着眼前的乔建国,“这位先生,拿着你的一百万去做点善事积点阴德吧!至于贺澜琛和乔家的婚约,这件事我管不着。你们有能耐去找他,别来吓唬我一个局外人。”
凭什么她温晚要替贺澜琛和乔依依的爱情买单。
她偏不。
婚已经离了,只要领到离婚证一切就能回到原来的轨迹。
乔建国听到温晚撂下狠话,对她油盐不进的倔脾气除了心梗,还有不爽。
温晚拉开车门上车,不顾乔建国站在外面,她吩咐司机开车。
一路上,温晚靠着车座闭目养神。
回到别墅。她的心情被贺澜琛和乔建国毁得一干二净。
换好睡衣,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温晚重新躺下。
翌日,她吃完早餐打算出门一趟,刚走到庭院,卫明见到她走过来,拉开车门等在原地。
“温小姐,总裁让我接你去医院。”
温晚眼神冰冷地瞪着卫明,不咸不淡地回应他,“回去告诉贺澜琛,我温晚不是他和乔依依爱情paly中的一环。”
卫明傻愣在原地,温晚最近屡屡刷新她起初怯弱,卑微的形象。
起码,她现在的腰杆子十分的硬挺。
“温小姐,总裁想单独见你一面。”
卫明又补充一句。
温晚停下走动的脚步,她背对着卫明站立,“我和他隐婚三年,一千多个单独见面的机会放在他面前都不愿意抓住,现在我不想见了,他反倒让你来约我,他的脸不疼吗?”
卫明的脑海里只浮现一句话:温小姐她是真的疯了。
被总裁逼疯的。
温晚乘坐公交车去了二手市场,心情不顺的时候,她喜欢来这里走走,看看。
来到一处摊位前,她看到一个女人面前摆放着一个金子做的璎珞,上面的银项圈和璎珞设计的图案完全不同,看上去就是突兀的衔接,十分别扭。
摊主是个五六十岁的乡下农妇,看温晚一个人,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便宜货,人又长的漂亮水灵就主动凑上前套近乎,“美女,这璎珞是我公公以前给孩子打的,那时候家里条件好,要不是我孙子的病烧钱,这传家宝我真不会拿过来售卖。”
温晚观察着农妇,她脸上饱经风霜,沟沟壑壑。指甲缝黑漆漆的。加上手上的老茧厚厚一层,这不是家道中落,而是从小就在恶劣的环境下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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