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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走出这座山——曳杖行声【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29 14:42:03  作者:曳杖行声【完结+番外】
  指甲油的气味浓烈刺鼻,时安的注意力第一时间被吸引过去,眼神撇过去时,见自己的便宜同桌正拿着一小瓶粉红色指甲油在桌面上画圈圈。
  时安内心长叹一口气,好蠢,没救了。
  正准备重新将注意力关注到老师的课堂上时,就见秦壮飞又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火柴。
  在时安瞳孔放大,一脸‘你疯了你在干什么’的惊恐注视下,秦壮飞小朋友帅气地将一支火柴擦燃,点向了桌面上还未凝固的指甲油。
  我草!这孩子今天要死啊!指甲油是易燃易爆的危险品你知不知道啊,秦壮飞你今天想同归于尽是吧!!!
  时安的内心已经开始疯狂咆哮,面上的表情都开始狰狞。
  “哇塞!果然会着火诶!”
  秦壮飞见时安也放下听课来观赏自己的实验,忍不住低声发出了赞叹。
  时安真的有心一巴掌拍死这个猪队友,虽说在村里上学时她也没少玩过点火煮草的游戏,但这是教室啊大哥!这要是被老师看到两人今天百分之一百被叫家长!
  “快把那簇火苗灭了!”时安低声飞快地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其实她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举手打报告,这样的话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她身上,但很可惜,她是死贫道不死队友的时小安。
  一旁的怨种同桌还在认真观察那簇不会灭的小火苗,时安心里已经接近崩溃,乖乖你咋还研究上了,你以为这是实验课吗,要不是怕老师发现,姐姐我第一个帮你拍死这簇火,然后再拍死你。
  女孩的背挺得笔直,即便心急如焚,坐姿也格外端正,不认真观察绝对不会发现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两人此刻桌面上跳跃着一簇不起眼的火苗。
  就在时安准备顶着李老师的犀利的目光拿书拍向秦壮飞的桌面上时,前排的一直安安静静的陈颂突然站了起来,言语诚恳却又不容拒绝:“老师,您靠左边的板书是不是写错字了。”
  这种低级错误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大喇喇指出,李老师没有怀疑,下意识转身去看黑板上的字。
  李老师背过了身去,陈颂站起来地身影刚好挡住自己,没错,就是现在!
  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绝妙时机时安一下子就懂了,抬手拿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了那簇还在跳跃的火苗。
  “哪个字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火灭了,李老师转身,疑惑地望向还在站着的陈颂。
  “中流砥柱的‘砥’下面没有那一点吧。”
  陈颂从头到脚表达着‘我很认真’的架势,仿佛真的是对的。
  这可是陈颂诶,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此刻,很多原本会写这个字的小朋友开始怀疑自己,有的翻字典,有的七嘴八舌和身边人讨论。
  可悲!可叹!
  当代红颜祸水,指鹿为马呀这是,时安从方才令人心惊肉跳的场面中回过神来,一边拍着胸口一边不忘在心里默默吐槽。
  “看来这次是陈颂记错了,以后遇到这种疑惑第一步做的应该是查字典,不过他这样倒帮助我们记牢了这个字,大家都记清楚了,是有这一点的,好了陈颂你坐下吧。”
  李老师没有过多追究,强调完后继续上课。
  虽说知道陈颂这是在舍己救人,内心本该感动无比。但李老师这反应还是让时安心里酸溜溜的,陈颂是李老师亲儿子吧,这明显的偏爱让人太羡慕了。
  课堂上潜在的风波就这么被陈颂和时安连手解决掉,但秦壮飞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像要被收拾了。
  “你知道指甲油是什么成分构成的吗?万一爆炸了怎么办?周围都是书本,万一着火了怎么办?”
  下课后的时安说得特别正义凌然,仿佛在九雨村热衷于点火玩的不是自己一样。
  “老大,我错了……”秦壮飞抬眼看了看气鼓鼓的同桌,心底默念: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应该感谢陈颂,这次多亏了他。”时安将秦壮飞的火柴收走,决定将之毁尸灭迹。
  秦壮飞看了看前排那个事不关己的背影,心间一阵失落。
  陈颂好像总是这样,平时会顺手帮他们这些班里的调皮学生打掩护,事后却像个没事人。但若真要说交情,陈颂又显得和他们有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那种距离,是别人家的孩子和班级吊车尾的距离。是一个在领奖台上被校领导大肆夸奖,一个被班主任拉到办公室批评得狗血淋头的距离。
  秦壮飞经常和陈颂在球场相遇,曾经有一段时间想过要和陈颂成为好朋友。直到一次家长会,秦妈妈拿着自己不及格的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要是有人家陈颂一半学习好,我就烧高香了。”
  从那以后,秦壮飞打消了自己傻乎乎的念头。人家陈颂是天上的月亮,他们平白没事往人家跟前凑什么。
  当然,这种念头要是被时安知道了,一定会给他一个脑瓜崩骂他小小年纪说什么泄气的话。
  所以这种想法一定不能被自己永远热血沸腾的同桌知道,时安和大部分优等生都不太一样,她和班里男生女生都能打成一片,和后排这些每天挨批的兄弟们更是拥有无尽的共同话题。
  四年级的秦壮飞想,他今后要努力学习一点,这样时安就不会嫌弃自己,说不定就会一直和自己做同桌。
  虽然,时安自始至终也没有嫌弃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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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第13章 演讲比赛
  清明的雨每年都来得那么准时,像是与春的约定,又像是在一年一度,传递追思。
  彼时的时安还没有需要在清明悼念的人,只知道这个节日要折柳插在门缝,柳树刚刚抽出嫩芽,枝条柔软,可以编起来戴在头上,冒充童话故事里的精灵。
  多年后想起这个习惯的时安颇为无语,狗屁精灵,乍一看怕不是个野人头饰。
  细雨蒙蒙中,立着两个都不喜欢打伞的傻瓜。
  “这个我可以参加吗?”时安指着学校公告栏处的“演讲比赛”通知,问得有些惶恐。
  “为什么不可以?”一旁的男孩没有转头,将比赛的主题、时间地点一一抄下,不容拒绝地将纸片塞进时安手里,转身将卫衣的帽子胡乱套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手心的纸片被雨水溅湿,却莫名有些发烫。陈颂的手指刚刚碰到了她的手心,手指修长干净,轻易将时安的视线吸引。
  神经!自己在想写什么啊!一个小屁孩的手能有多好看!
  不对,陈颂刚刚说什么来着?为什么不可以?
  时安猛地又将注意力转回到公告栏上,拿纸片的手慢慢攥紧,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定,在这个细雨蒙蒙的天气,悄然而生。
  如果说时安对于城里和乡下读书感受最大的不同,就是城里的课外比赛真的好多。
  每到周末,身边的同学要参加各种乐器、书法、主持的学习,相应的,大大小小的比赛应运而生。
  时安很清楚自己的家庭条件,几千块钱的补习费用,对于时妈妈来说是一比不小的开支,所以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向妈妈开口说什么也要去上才艺班的鬼话的。
  “演讲比赛总不需要什么额外的培训吧?”时安定了定神,对着雾蒙蒙的天地自言自语。
  四月中旬,以“我爱阅读”为主题的演讲比赛如期举办,时安和陈心悠作为参赛选手,一起参加了校内选拔。
  “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四年级七班,来自时安。”舞台上的女孩穿着与别人迥异的校服外套,面上表情倒是落落大方,但说出来的话却牛头不对马嘴。
  “哈哈哈哈,时安这女土匪咋还会紧张,笑死我了!”
  观众席上,庄越拍着陈颂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
  不止是他,演讲全程,观众们时不时被时安滑稽的动作逗笑,就连评委老师,脸上也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那个时候的时安还不懂,在这种学校的比赛中,评委是老师,观众是自己的同学,即便是因你的作为言语发笑,也是不带恶意的。
  可这样不带恶意的笑,若是遇上一颗敏感脆弱的心,就会像面团遇到了酵母菌,无限地膨胀、发酵。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说完最后一句,时安对着观众席深深鞠了一躬,手指紧紧攥住校服外套的边缘,逃也似的跑下台。
  女孩在不断长大,曾经的女土匪也不再总是那么所向无敌。在某些场合,譬如现在,当所有参赛选手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适合舞台的蓬蓬裙,而自己只有校服外套时,时安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去丢人了。
  害,这实在不能怪自己不修边幅,时妈妈最近因为外婆的病焦头烂额的,已经好久没带她出去逛街了。
  下一个上台的恰好是陈心悠,女孩声音动听,像羽毛一样环绕在比赛的大厅,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不需多言就自带一股书墨的气质。
  这才是最符合主题的演讲吧,时安捧脸,像周围大多数人一样,陶醉在好友的演讲中。
  “陈颂,你怎么不参加比赛啊?”手有些酸,时安换了只手撑住头,整个人还是蔫了吧唧的。
  “我不适合演讲,或者说,不擅长。”男孩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高低。
  这个世界上还有陈颂不擅长的事情吗?时安挑眉去看他,她真的怀疑这人只是懒得去好嘛。
  “那你客观评价一下,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男孩想了一下,似乎是在认真回忆方才的演讲过程:“不错,很有个人特色。”
  方才他全程都认真听了,那略显不着调的稿子一听就是时安自己原创的。
  “切,就会安慰人,我刚刚觉得自己丢人死了。”时安说着,干脆把另一只也开始发酸的手也收回来,直接生无可恋地趴在了桌子上。
  “这倒不会,演讲又没有固定的范式,何况你最丢人的场面一定不是这个。”
  “你什么意思啊陈颂?!我啥时候丢人了!”女孩瞬间满血复活,腾地一下坐直去戳身边的男生。
  “喂!时安你干嘛,这是会场,疼!”一向清冷理智的男孩再次被惹得不管不顾,用秦壮飞的话来形容,在观众席上像一只蛆一样扭来扭去。
  至于这场演讲比赛后面的选手发挥如何,陈颂不得而知,因为和时安打闹了一阵后这“女土匪”又一笔勾销了两人的恩怨,拉着他商量放学后去吃什么。
  “烤土豆片还是烤面筋,给你二选一的机会。”时安大气地向陈颂展示自己的五元大钞。
  男孩好看的眉头皱起:“怎么都是垃圾食品……”
  “嘿,你这人”,时安忍不住又戳了他肩膀一下:“不识好歹,你就说你吃不吃!”
  “吃!我选烤土豆片。”
  于是,这天放学后,可怜的庄越小朋友只能看着自己亲爱的兄弟顾左右而言他地让自己先走,转身投入敌方,和时安快乐地奔向了校门口的烧烤摊。
  那个年代的烤土豆片五块钱可以买十串。土豆片被切的薄薄的,事先用水过滤了淀粉,吃起来清脆可口。烤完以后再撒上胡椒粉,根据口味刷上甜辣酱,时安一边啃一边和陈颂拖拖拉拉地往家走。
  所以哪有什么不开心是一根土豆片解决不了的嘛,如果有就来十根!
  下午比赛的自卑与自我怀疑在美食的抚慰下顷刻烟消云散,满口辣椒酱的时小安脚步又恢复了往日的雀跃。
  只有身后的陈颂手里提着好不容易抢来的第二串烤土豆表示深深的怀疑:这人真的是请自己吃东西吗?哪见过请人吃五根串串还要抢走三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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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揠苗助长,让儿子女儿快点长到高中
第14章 偷走时间
  六年级的这一年,《七里香》开始在班级里大范围传唱,懵懂的少年少女开始私下里说着搞不清含义的“喜欢”。
  当年从乡下转来的女土匪时安,梳起了高高的马尾,皮肤肉眼可见变得白皙,平日里穿上裙子走在放学路上,谁也认不出这就是当年在九雨村爬树掏马蜂窝的时家假小子。
  秦壮飞很庆幸,在自主选择座位的每一次机会里,时安都毫不犹豫继续与他“狼狈为奸”,但他在庆幸的同时也很失落。因为无论换多少次座位,时安都会在下课铃响的第一瞬间跑到陈颂的座位上。
  班里的同学已经将此默认为了习惯。习惯了他们两个每次考试轮流坐庄当第一,习惯两人课余时间神神叨叨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知识与题目,也习惯了高冷的陈大班长每天被时安气得跳脚。
  时间暗中改变了一切,又保留了一些不易察觉的东西。
  但对时安来说,长大的代价太大了。
  最开始,是这一年里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时安从妈妈手里接过热气腾腾的面条时,时妈妈状似不经意地来了一句,虎大人死了。
  饥饿瞬间不翼而飞,面条的水蒸气向上爬升,爬进来时安的眼眶里,又从脸颊上滚落下来,重新落回碗里。
  这碗面条,一直放到坨了,都没有被吃掉一口。
  虎大人,一条九雨村方圆十里都威风有名的大狼狗。
  在时爸爸把它抱回家的那一天,时安刚刚成为一名小学生,彼时的小奶狗拖着胖歪歪的身子在时安脚边翻滚。
  时安当机立断,决定赐予它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字:虎大人。
  几年过去,虎大人不负当初时安的期望,成为了一条健硕勇猛的乡下大狼狗,跟着时安在村里闯南闯北,像个忠诚的卫兵,时刻留着着小主人的安危。
  于时安而言,虎大人不止是一条狗,是家人,是朋友,是遇到危险时永远冲在她前面的伙伴。
  这个伙伴,因为误食了村里养猪场的死猪肉,没来得及和小主人告别,永远沉睡在了九雨村的某片土地里。
  如果说虎大人的离开是时安一个人的悲喜剧,那么外婆癌症的复发,将全家推进了一个窒息的牢笼。
  开始只是断断续续的咳嗽,而后是锁骨处病变的凸起,等时安再去医院探病时,外婆已经确诊了肺癌转移。
  盛夏的病房与户外的滚烫热烈、满目生机格格不入,时安所见的,是老旧的空调与输不完的点滴。
  “我刚刚才嘱咐你外公,让多给你屯点雪糕,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外面太阳多大。”瘦弱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见时安进来,强忍住呼吸的不适,不自觉露出笑意。
  “这比起我在村里时的太阳算点啥。”时安看向外婆瘦的凹陷的眼窝,还有那触目惊心的化疗痕迹,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一阵唏嘘。
  医生说,外婆的生命进入倒计时了,不出意外,还能撑三个月。
  三个月,对一个热爱生活的老太太来说,太残忍了。
  对于被她宠着长大的小辈们来说,也太残忍了。
  这段日子里,时安除了备战小升初考试,就是不停地往医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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