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二爷回来后,特意去她屋里看了一眼,见她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问三句话,也不回应一声。
洛二爷瞬间恼火,“那个不孝女值得你这么费心吗?要是你真舍不得她,就找她去吧!”
闻声,钱氏眼里渐渐露出点微光,“真的吗?”
洛二爷却更加生气,真是听不出好歹话。
“是,只要你能求动大嫂,随便你去!”
钱氏难受了将近半个月,从没想到这点。
见钱氏就跟着了魔一样,心里只有她那个犯了错的女儿,洛二爷也没了留宿的欲望,直接摔门离开。
三房的洛三爷和刘氏相对比较平和,他们夫妻俩相敬如宾二十余载,从没起过太大的冲突,自然,也没多少感情在。
原本洛三爷是要娶刘氏的姐姐进门,没想到刘氏的姐姐竟在成婚前一个月出了天花,没挺过去,死了。
虽说不怎么吉利,洛刘两家依旧希望能结成秦晋之好,于是,刘氏便代替她姐姐嫁进了洛府。
就算她不情愿,也没办法违背父母之命。
在嫁人之前,刘氏不得已跟偷偷相恋多年的竹马断了联系。
她原以为那件事后,她跟他将会彻底断了联系。
没想到两天前,她上街置办年货时,会遇上了他。
他刚出海回来,皮肤虽然被晒得黝黑,身材却精壮许多,完全看不出人已步入中年。
她原想远远地看上两眼就回府,没成想他会主动上前约她去茶楼叙旧。
她心里虽想着要避嫌,但身体却不自禁地跟着他离开。
两人刚坐下,他便迫不及待地跟她表示自己一直没有成婚,一直在等她。
刘氏虽然面上惶恐,但她心里却是感动、欣喜以及不敢相信的。
那颗早就已经死去的心开始复燃。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放不下他、
不然不会在生下嫡子后,她寻各种理由拒绝跟自己丈夫同房。
她膝下就洛邢林一个孩子。
但是三房却有好几个庶子庶女。
在洛三爷眼里,她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在妾室眼里,她也是个合格的主母。
但在她自己眼里,她只想当好一个母亲。
她的林哥儿是她下辈子唯一的指望,至于云哥儿的身世,只要她不开口,便无人知晓。
第178章 她儿子的身世是个秘密
她就疯过那么一回。
没想到会怀上他的孩子。
她之所以那么确定,是因为她那时候还未跟她家三爷圆过房。
为了掩饰她已不是处子之身,她特意安排了一场戏,把洛三爷灌醉,扒光了丢在床上,伪造成两人已经欢愉过的画面。
甚至她还往验身的白帕子上滴了鸡血。
后来她买通府医和稳婆,伪造自己才怀孕一月。
等到怀胎十月将要生产时,她特意当着洛府众人的面摔了一跤,让自己“早产”。
幸好她的孩子顺利出生,她也挺了过来。
自打有了林哥儿之后,她便有意跟洛三爷疏远。
但是,洛三爷并不像他的两个哥哥那样,会被小妾牵着鼻子走。
他倒是拎得清,就算有宠妾,也不会让宠妾越过她这个正室的身份。
刘氏虽然被洛三爷感动过,但她心里已经有了白月光,很难再接纳其他人。
好在洛三爷并不清楚这回事,以为刘氏就是这样的性子。
虽然她不在洛三爷身上用心,但不代表她在府里就是与世无争。
自打她有了儿子,便想为儿子争一个前途。
虽然她心里清楚,洛家的财产本不应该有她们母子的一份,但她要是不争,她儿子日后便会低人一等。
洛三爷今夜忍不住跟她亲近,他说:“大嫂这把年纪还能怀孕,咱们什么时候要第二胎?”
这么多年过去,洛三爷心心念念再添一个嫡子。
哪怕是个嫡女也好。
洛邢林已经长大成人,等到他参加科举,出人头地后,他们夫妻二人也能跟着沾光。
刘氏却推脱,“爷,妾今天不太舒服,可能是晚上吃多了,怕扰了您兴致,要不还是让下面的妹妹陪你吧,这孩子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许是今天喝了点酒的缘故,洛三爷忍不住多想。
“次次跟你谈论这事,你都跟我打马哈,咱们林哥儿都这么大了,日后他为官致仕,定是要有个帮手的。”
“如果我们生儿子,他们兄弟二人肯定能闯出一片天地,如果我们生女儿,让她嫁个好人家,不一样能帮咱们儿子往上多爬一层。”
虽然洛三爷的话在理,但刘氏心里还是有隔阂。
尤其是前两日,她偷偷见了那个人。
胳膊拧不过大腿,洛三爷毕竟是这个院子里当家做主的人,他真要留下,刘氏也不能硬把他赶走。
待到洛三爷心满意足后,刘氏悄悄下床清洗。
她恨不得用帕子把被他触碰过的每一块皮肤全部擦烂。
一旁的丫鬟见状连忙制止,“夫人,您别这样,都留下印子了。”
但是远远不够。
刘氏的心就像被蚂蚁啃噬,痛不欲生。
直到她想起她的孩儿,才勉强放过自己一马。
她还得在这府里好好活着,为她和他的孩儿铺路。
与其同时,洛邢林正在月里轩栽种的石榴树下用铲子挖着什么。
假双耳神色凝重,“少爷,您确定是这里吗?”
洛邢林点头,“嗯,是这里没错。”
假双耳注意到洛屿泽的裙摆被泥水弄脏,连忙上前,“还是我来吧。”
洛邢林将铲子递给他,向后退了两步。
假双耳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刨出个坑来。
只是坑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洛邢林身体猛地一僵,眼神诧异,“这,这怎么可能?我分明记得埋在这里了。”
假双耳也配合地露出窘惑的眼神,“少爷,您会不会记错了?”
“不可能。”
他的记性还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
他正要找自己藏在月里轩里的迷药。
并非最近要用,而是他要将这些东西全部处理掉。
如今他已经被人怀疑了,绝不能在这时候出现任何纰漏。
结果他的预感竟然成了真,自己的院子当真被人动过。
是谁?
洛邢林一时想不到准确的人。
假双耳注意到他越来越阴沉的神情,有意调转他的注意力,“少爷,有件事属下可能要提醒您。”
“说。”
洛邢林一早从月池退回来找东西,并没继续关注月池那里的动静。
假双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少爷,谢小姐跳池,大少爷也跟着跳了下去,两人在月池呆了一会儿才上来,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月池里有......”
洛邢林一听这话,当即停下寻找自己藏在石榴树下的东西,眼神更加森冷,“这件事,你刚刚怎么不说?”
假双耳面不改色,“少爷刚让属下闭嘴。”
洛邢林一时无语。
他今天的好心情全被洛屿泽给破坏了,回屋发了好一会儿脾气,才渐渐缓过来。
换做之前的双耳,定会先安抚他的情绪,再替他收拾烂摊子。
但如今这个双耳,除了冷眼旁观,就是一言不发,就跟一个木头一样。
不过他也没机会后悔了,因为之前的双耳已经被他杀死了。
估计这会儿已经被狼吃干净了。
算了,他这会儿也没心情跟他算账。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真双耳处理尸体时利索又干净,这假双耳看似比真双耳还要有条理,做起事来怎么这么马虎。
当他听说他竟然把尸体分割丢进月池里时,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那月池的水就那么深,就算冬天会结冰,不会被人发现水下的秘密,那夏天呢?
结果还没等假双耳把丢下去的尸体捞出来完,湖面就结冰了。
为了不破坏冰面,也为了掩人耳目,洛邢林只能等到化冰后继续让他去捞。
谁能想到中间竟然会出意外。
又是他,洛屿泽。
洛邢林一想到他的脸,就觉得面目可憎。
整个府里,就他处处跟他作对。
明明他是当大哥的,让着他这个亲堂弟点又怎么了?
可惜这会儿也不是他生闷气的时候,确定尸体还在不在月池里才是当务之急的事。
洛屿泽在书房辗转反侧,实在难以入眠,眼看天就要亮了,已经到了大年初一。
隔着门窗,他隐约能听见外面的鞭炮声。
有的人家起得早,便放得早。
起得晚的人家便晚点放。
但洛府今年不放炮,便格外安静,只能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
洛屿泽闻声起身,打算去院里放放风,顺便想一想心事。
第179章 这把高端局,冲他来的
洛雁起得也早。
实际上,她是被吵醒的。
听见屋外的动静,她随意披了个袍子就出去了。
结果撞见青儿正大张旗鼓地正在她屋子前找什么东西。
石榴闻声赶来,制止青儿的丫鬟。
“你们这是做什么!主母允许了吗?”
青儿身上穿着新衣服,就连妆都画好了,头发也簪得整整齐齐,显然早有准备。
她一点也不怕把这件事闹大。
“等我找到证据,再告诉主母也不迟!”
一听她说要找什么证据,洛雁就忍不住脑心疼。
也不知道她上辈子到底欠了青儿多少仇怨,她整日只想着找她麻烦。
要说她找麻烦的手段高明些,她还能费个脑子陪她玩玩,但是她那脑子就跟浆糊做的一样,半点都经不起推敲。
也不知道她这次又是听谁指使。
洛雁把石榴叫了回来,随意她找。
青儿其实也不想这一大早起来折腾,毕竟大过年的,她也想心情愉悦。
但是一大早,有人往她院里丢了个纸团,上面写了这样一段话:西南方向房屋前的树下的东西,能助你一臂之力。
仅凭字迹,石榴很难判断出写纸条的人是谁,出于什么目的?
但她转念一想,西南方向,不是洛雁的房间吗?
她跟洛雁不对付这件事不是秘密。
但是她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稀奇的事。
难不成写纸条的人跟她也有冲突,所以想借她的手除掉她?
青儿所能猜到的只有这些,至于这纸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她得求证后才能确定。
丫鬟拦了她一下,“姨娘,万一写这纸条的人是骗您的,您这么贸然赶过去把事情闹大,岂不又要惹爷不高兴了?”
青儿压根听不进去,“要是这纸条上写的是真的,错过的损失你替我承担?”
丫鬟又劝了一句:“但是今天是大年初一,您要不等今天过完再说?”
青儿态度坚决,“万一这事拖着拖着黄了怎么办?”
紧接着,青儿一拍大腿,“对!要是我把动静闹大,爷肯定也会来,昨天没得机会见爷,今天我总得让爷见我一面。”
说完,青儿便喊着丫鬟打水替她洗漱梳妆。
对比洛雁的披头散发,青儿明显精致。
这里离正屋还有一定距离,消息传过去也需要时间。
等沈思琼赶来时,青儿已经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只是,有点意外,且吓人。
青儿哪能想到,助她一臂之力的玩意儿竟然是一颗头。
大过年的,挖到一颗头,对她来说当真是喜事吗?
当下人把那颗头捧出来时,青儿当场发出刺耳的尖叫。
声音就像唢呐,穿透力极强。
石榴也躲在洛雁身后捂住了眼。
洛雁虽然也怕,但她在这一会儿不能自乱阵脚。
她原以为青儿又要玩栽赃陷害的把戏,直到这颗头出现,她才意识到她又摊上麻烦了。
这次摊上的还不是小麻烦。
一时之间,她大脑空空,完全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沈思琼几乎跟洛屿泽同时赶来。
洛屿泽昨晚歇在书房,离西南院的距离不算太远。
原本他是想走到西南院放放风,结果付元找来,说是捞到了新的东西。
付元交给他一块布,掌心大小,像是被撕碎的。
付元解释:“这是属下从池中的石头下找到的,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洛屿泽展平布料,虽然湿漉漉,但他依稀可辨这衣服上的纹样,好像绣的是白鹤的爪子。
全府上下,好像只有一人喜欢穿这样的服饰。
还没等洛屿泽深究,下人便找来了。
“少爷,您快去西南院看看吧,出事了。”
一听是后院,洛屿泽就忍不住用手揉脑心。
他后院的女人,真是一刻也不让他安生。
结果下秒,他突然反应过来,这西南院住的人是谁。
算了,还是去一趟吧。
洛屿泽将布料交给付元晾干,独自前往西南院。
半路,他思索。
她这一大早的,又是跟谁起冲突?
结果率先看见在青儿身边伺候的丫鬟,大概也印证了猜想。
他的正妻满脑子塞的都是掌权和自己的名声,压根没兴趣跟下面的人争来夺去。
青儿不一样,她原本就是府里的奴婢,好不容易当上主子,眼界也不会太高。
不过她也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惹不得主母,便找比她弱势的人撒气。
洛雁在她眼里就是那个弱势的人。
对于青儿的把戏,洛屿泽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相信,对付青儿,洛雁一个人就可以,没必要他出面当判官。
听到洛屿泽过来的消息,青儿立马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头扎进洛屿泽怀里。
青儿抽泣,“爷,您可得救救奴婢啊,奴婢还不想死。”
“奴婢发誓,以后绝对不惹雁姐姐生气了,求您让雁姐姐放奴婢一马吧!奴婢绝对不会再招惹她了!”
洛屿泽云里雾里,他还没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见沈思琼都被她们折腾来了,洛屿泽才上心。
沈思琼这会儿正在盘问洛雁。
就算不是她干的,但这证据却是在她屋门前找到的。
她就算不是凶手,也逃不过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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