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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赋 ——闻银似梨【完结】

时间:2024-05-31 14:37:06  作者:闻银似梨【完结】
  也不知她爹请人来干嘛。
  陆绮凝和南珵尚未到,是不知杨家门前这等事的。
  “杨献这人看着无所事事,倒却是借刀杀人一把好手。”
  陆绮凝将她和南珵送给杨献的礼拿在手中,随意道。
  今儿早起身,她便派了人查探一二,于是她便送一把刀给杨献。
  “这杨献聪明绝顶。”南珵已派人打探过,杨献有个亲姐姐,他这亲姐姐,想让杨献爱女嫁给她儿子为妻,杨献不愿哉,家中母亲年年念叨此事,这才趁着阖府宴请太子与太子妃过去。
  *
  春风缕缕,湖面映月,风来水榭坐落其中。
  水榭飞檐翘角铃声弱微不浮躁,里头月桌有二,陆绮凝和南珵被迎着坐在主位上,后头跟着的杨家人也相继落座。
  膳食陆陆续续上齐,杨献便将风来水榭周遭的婢女全都退了出去,这时坐在隔桌的那个白净娇意十足,约莫四十出头的妇人,斜对着陆绮凝和南珵,她昨就听母亲言,她弟弟盛邀太子携太子妃前来,特意打扮一番,将儿子和郎君一家全带了来见见贵客。
  这妇人自顾自地倒了杯浓酒,跑过来,盈盈一笑,恭维道:“民妇是杨献的长姐杨韫,不知贵人前来,浓酒一杯,了表心意。”
  杨韫也知趣儿,她自己饮完便回桌坐着去了。
  杨意桐坐在主桌末尾,偷偷白了眼她这姑妈,整日里依着她阿爹也就算了,还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居然还想娶她过门当儿媳,简直晴天做梦。
  陆绮凝和南珵只浅抿一口,这酒醇香浓厚,不得多饮。
  陆绮凝进来时,心生好奇,阖家宴女儿携郎君,儿子和公婆一同回门无可厚非,可将公婆那嫁走的女儿也带过来,究竟何意,她转念一想,或许是拖家带口的过来说亲事的。
  毕竟她和南珵侍卫打探到的,杨献母亲甚喜杨韫这个女儿,远超于杨献,只因杨韫生在其父母感情甚好时,然杨献出生没几个月,其父亲和母亲无休止争吵,直至这几年才消停。
  杨献母亲连带着杨献一同不大欢喜。
  “大家都不必拘着,我和太子妃这会儿也只是寻常夫妻而已。”南珵瞧着杨家人十分拘束,特意提了一嘴。
  他左手抓着陆书予挂在腰际的玉佩把玩,这玉佩并不是那块莲,而只是刻成鱼样貌的玉佩。
  话音未落,杨献母亲姗姗开口,“贵人能来,乃杨家蓬荜生辉,民妇一大把岁数,就想着儿孙能过得好,民妇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贵人能否聆听一二。”
  “老夫人请讲。”南珵客气回道。
  他和陆绮凝心知肚明的知晓杨献母亲心中所思,还不得不面上聆听,今儿二人前来卖的是杨献面子。
  杨献绝不出岔子是跟害陆绮凝夫子的背后人手有纠葛,父母爱女心切,明着是请二人前来用阖家宴,私里却希望二人能帮杨献女儿将这桩婚事拒掉。
  若杨献满意女儿和亲姐姐的儿子成婚一事,这事便不会拖两三年的。
  杨老夫人道:“民妇小女杨韫,有一子刘屿。”妇人顺势手指了指刘屿位子,“如今在鹿湘书院读书,也是考取功名的料子,家中有两间铺子。”
  “我儿爱女杨意桐,与我那外孙子年龄相仿,来日喜结连理岂不美事一桩?”
  杨老夫人着重“爱女”二字,甚至连孙女都不愿说,那手肘都跑到刘家那头去了,若非规矩束着,家中长辈需陪贵人坐着。
  恐老夫人早跑到隔桌找女儿去了。
  杨献夫人名隐忍着脾气,平心道:“这幸亏两位贵人知晓桐儿是您亲孙女,不然平白给贵人看笑话。”她实在受不了她这婆婆,就因着郎君出生不久,公婆吵架不休,连带着不喜自个亲孙女的。
  她从不求什么,但婚姻大事本就该女儿家的自己做主,只要门当户对的,当父母的哪有阻拦之理。
  那刘屿母亲,杨献嫡亲姐姐,家中两个铺子,还是当年作嫁妆的过去的,这些年,凡杨献姐姐回来哭闹手头缺钱,杨献母亲银钱次次给。
  杨夫人从不求婆婆能给她什么,只要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就这么过下去也好,银钱什么的,她和杨献也都不缺的。
  可是她的婆婆,她小女的亲祖母,偏想着将自个孙女也贴补给刘家,这样刘家还愁没好日子吗。
  “老夫人,婚姻大事,关乎您孙女日后一生,何不听她自个儿说说,当大人的,儿孙快快乐乐的,不就是家和万幸。”陆绮凝往前侧了侧身子,心平声温道:“再说了,您儿子女儿本就一家,血亲相连的,没由头倒让子女生分了去。”
  南珵顺眼瞧了刘屿一眼,白面书生,坐着纹丝不动的,看样子是没打算拒绝这亲事,他伸筷子给陆绮凝夹了块肉过来,“老夫人,您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其中苦辛旁人不知,您怎会不知,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了,您合该享享清福才是,儿孙的事,让儿孙自个定夺未尝不可。”
  杨老夫人将筷子放置下来,她好声好气的跟贵人说道,人反倒过来劝解她,她还没老糊涂到将管家权交给儿媳地步,她反说道:“太子与太子妃不也是一家,怎得还能结成一家。”
  怪不得杨献会将两人请来,这老祖宗听难游说的,话是说的平静,但话中之意处处噎人,都不带怕的。
  陆绮凝不慌不忙地将肉咬烂,她只打算好生吃着,至于杨老夫人口中之意,这江南全然不知情她和南珵关系,才令旁人生了误会,甚至都城中人也只知她母亲是端慧长公主养女。
  她夹着南珵给她盛过来的菜肴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安安静静听南珵说道。
  “可太子妃喜欢我,这婚事才成的。”
  陆绮凝刚夹着一口肉打算吃,南珵这一句,她将那肉放下,还是缓缓再吃罢,在别人家用个膳若呛着,岂非故意。
  南珵就怕她噎着,手轻轻抚着她后背。
  江南城百姓只知皮毛而已,人尽皆知太子与太子妃喜结连理,是因着太子妃命劫一事才成的,后来两人一同下江南,满城百姓才改观,原来两人夫妻情深,详细的是否婚前两人就彼此相悦之,百姓全然不知。
  但南珵是太子,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昨晚他说了心疼陆绮凝后,这姑娘便俯身过来亲他,亲口在他耳畔道:“若你我成婚前,你来追我,我想我会喜欢你的。”想来他说言也非虚假。
  陆绮凝昨晚那话是真心的,她之前想入非非的那些虚实,什么换成旁人也一样的,统统被她舍弃掉了,换成旁人就连身份是也配不上她的。
  能配得上她的也只有一人。
  好不容易杨老夫人只言片语未提的,那隔桌刘家嫁出去的女儿,这时开了口,“父母都是过来人,谁还能害着孩子不成。”
  软饭硬吃,陆绮凝趁着饮酒功夫,瞥了眼这牙尖嘴利的妇人,她大概知晓杨献为何倒戈背后之人了。
  杨献给自己斟了杯酒,示意一旁的妻子女儿一同起身。
  “太子太子妃,本是阖家欢,微臣冒昧请二人前来,就是想将母亲划到刘家,让我姐姐去进孝道,我们一家三口,就此与母亲、姐姐划清界限。”
  杨老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她盘碟上的筷子滚落在地,“你这个不孝子,天下哪有亲儿子不养父母的,让亲姐姐养的。”
  杨献心中并不明清,太子与太子妃会站他这头,毕竟天子也是重孝道的,但事情捅开在贵人跟前,什么名声他不要了,只要他女儿不嫁非人就好,哪有当父母的,为顺从母亲,将自个女儿推进火坑的。
  陆绮凝和南珵未加劝阻,单凭眼前几人言语,什么都不能妄下定论,凡事没白纸黑纸说清,或者人亲口定下,一切都有可更改,总不得为了助人,将二人名声也搭进去,先就这么静坐着听一听。
  杨老夫人一提这个,杨意桐泪水就止不住的顺着脸颊落下,她抬手将眼泪一擦,道:“祖母您这话说的,我和哥哥年幼时,在您屋中玩耍,您拿着我阿娘孝敬您的玉镯子,偷偷塞给哥哥,让哥哥带回去给姑妈补贴家用。”
  “还有杨家一应置办的物什,姑妈看上哪件,您就做主送给姑妈,试问这杨家就连宅子,都是我阿爹阿娘一手置办的,您从来不疼您儿子。”
  “外祖母,您没读过书,那么我告诉您,母慈子孝,不是子孝母才慈。”这些话杨意桐憋在心中太久了,久到她看着她阿爹阿娘亲手置办起来的家,就这么被搬的不成样子。
  杨意桐朝陆绮凝和南珵福了一礼,道:“民女在两位贵人未到来之际,说了不恭敬言语,还请两位贵人责罚。”
  起初她不知晓她父亲将太子与太子妃请来何意,眼下将知,两位贵人句句呛着她那祖母,话里话外都是想着她阿爹和她的。
  是她小人之心了,杨意桐原本想着,若今日阖家,她祖母还要替刘屿求娶的话,她就大闹一场,结果家中贵客前来,好生生将她大闹一场的心思扑了个空。
  杨韫连忙起身道:“对对对,贵人,这意桐得罪了贵人,那正好我们刘家不嫌弃一个罪女。”
  南珵手中把玩陆绮凝那块鱼玉的手停下,他还从未听过此等言论,“不知情无罪,难不成这刘家夫人要让南祈数年来宽厚待人一说,毁于一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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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酒酽春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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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夫人此话好生无理,杨大人为官,杨夫人行商的,夫妻俩一同将这家打理的井序有秩,膝下只一女,刘夫人莫若不是想吃绝户?不然给自己亲侄女平白按上罪女一说,又或是心中有恨?”陆绮凝语调轻飘飘的,甚至她只浅思量一番,杨韫已然没有刚才气势。
  世道女子同男子平起平坐不假,但杨韫郎君也在,甚至都未曾起身替自己夫人说嘴一句,明哲保身倒是会得很。
  “刘夫人,您为刘家生儿育女,你身旁这位做郎君的,只字未言,只留你当出头鸟。”这本是杨家家事,杨韫在无可厚非,但刘家一行人依旧没眼色的坐着,刘家教养也差得很,陆绮凝点到为止,绝不多言,旁人愿打愿挨的,她管不着,别碍着她查徐鸿越命案一事就成。
  不然谁阻谁死。
  隔桌坐着的除了杨韫外,其他不相干的人才不情不愿的,像是戏院里落了场,依旧回味不绝,不愿离去之景,一步一回头。
  陆绮凝和南珵也跟着杨家人从风来水榭到了杨家正堂坐着。
  杨献一家三口跪在地上,杨韫扶着杨老夫人坐在一旁。
  “回两位殿下的话,微臣爹娘自幼将喜爱全给了长姐,但微臣念养育之恩,未曾怨言半句,吃穿用度只要我们杨家有的,从不会缺长姐全家的,家中妻女在长辈跟前从不被高眼看,小女一事,微臣不愿在步步退让,请殿下做主,将家母留给长姐,微臣愿削去官职,带妻女远走高飞。”
  那坐着的杨韫按耐不住,指着地上跪着的杨献骂道:“不成,养儿防老,何故扯上刘家,刘家贫寒,只两家铺子傍身,哪能再奉养一位老人,弟弟你跟弟妹银钱颇多,家宅抻的厚实,竟连母亲都不愿养,你这个不孝子你。”
  “就是啊,天底下就没有女儿养母亲之理。”
  杨献夫人扭过头看了眼唱双簧的嘴脸,她从袖口中拿出一张叠好的票据,她是在和杨献成家后,和郎君一起学着行商的,实在是运气好,没出几年便有了显著回报,那时她已经嫁走的婆姐,回来要走两个铺子,为着两家体面,故而言之是婆姐出嫁时的嫁妆,拖到现在才给,后来她郎君才去接着考功名的。
  做行商行当的,也重声誉的,两个铺子不是什么大事,但杨献和她还是留了个心眼,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的。
  票据是何年何月,杨献和杨韫签的铺子契面,上头只写着,铺面送给婆姐做营生的,并未将地契过给婆姐。
  普通百姓是分不清契面和契约的,契约就是将地契或者其他转手或者抵押,而这契面,里头就大有玄机,只是相当于租出去给旁人营生而已,收不收押金,收多少就是看铺子位置定夺。
  “民妇有契面给两位殿下过目,这上头白纸黑字写着,那铺子只交由婆姐做营生,并未将地契转让,无年限限制,我们当下不想给外人用了,毕竟外人也未把我们当自家人。”
  南珵示意晴云将契面呈上,白纸黑字清晰明了,“那铺子便收回吧。”
  果不其然这激将法,杨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天摸泪道:“殿下不成啊,这样我儿吃穿用度花销就会大大缩减。”
  杨韫及笄那年,一眼看上刘家小郎君,央求母亲将其嫁入刘家,一辈子做刘家人,刘家郎君待她不薄,穷是穷点,胜在长得好,待她好,那她回娘家捎带点东西归家给郎君用,无可厚非。
  杨献回说道:“你自幼爹娘宠着疼着,有钱都花你身上,连我娶妻爹娘未拿出分毫,你还有理?”
  “你住嘴,谁准你这么说你亲姐,她在刘家不容易,我这老婆子,就该儿子儿媳养着。”杨老夫人将她的拐杖狠狠往地上戳了一戳,气愤道。
  陆绮凝和南珵从未有过被这样的家事缠身,这杨献还想借俩人之手将此事摆平,好远走高飞,逃之夭夭。
  没家事何来国事,“杨老夫人,您这算盘真打得不错,本宫都佩服,可惜了,摊上这么个儿子儿媳,算盘子不听使唤了,既要还要也行不通了,便想着把算盘子的爱女也掌捆与手中,小心割了手。”
  吵得嗡嗡的,陆绮凝浑然没了在风来水榭时的温语,有了这张契面,收了铺子,刘家不成气候,杨韫为了夫家,为了儿子,就会露出马脚。
  当说的,还是这杨老夫人,拿着儿子的,补贴女儿的,一碗水别说端平,全倒给女儿了,她就没听过这等荒谬言论。
  杨家这事,南珵听着心中都不可思议,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人家,一家子有子女双全的,他又不是没见过,都是平等的,想这样的,还真是头次见。
  南珵将手中茶盏一放,“孤做主,杨老夫人从即日起搬离杨府,跟着女儿过一辈子,但杨大人要将那两件铺子地契送给刘夫人,这样杨大人一家三口,也犯不着为刘夫人一家做什么,今晚孤就拟旨张榜,替杨大人澄清。”
  天底下家事最难公正,两间铺子可换刘家无理由再上杨家门,南珵想杨献会乐意的。
  南珵威严摆在这,即便他言之窸窣平常,也轮不着旁人置喙的。
  刘夫人和其母只好灰溜溜地拜别,好歹这两间铺子都在城中,一年有不少收成在,够用了。
  很快屋内只剩下三人,晴云守着堂外门口。
  “娘,贵人和爹要说什么,神神秘秘的。”杨意桐不解道,她不知还有何事要解决。
  杨夫人也不知何事,不过有些事既然关起门来说,就是天大的事,还是不打听为好,她拍拍杨意桐的手背,“走吧。”
  堂内朱红烛光将屋内照得跟喜房似的,在这黑沉沉的夜晚中尤为幽邃。
  陆绮凝和南珵高坐主位,杨献被迎着坐起来。
  “看来杨大人还是很想保住官位的,并不如刚所言带着妻儿远走高飞。”南珵不加掩饰,这话他自然也不是听杨献说的,而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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