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想看到他!
江砚W刚想说话,突然被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婊子是什么意思,刚刚那个丑男人说的婊子,指的是什么?”
秦瑶和江砚W同时朝他看过去。
两人眉头紧锁。
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句话的影响,那群癞蛤蟆真不是个东西,当着孩子的面,也能说的这么脏。
秦瑶知道儿子好学。
但是这个要怎么解释。
她不骗小孩子的。
当她大脑飞速运转,在想怎么解释的时候,男人低沉熟悉的声线响起:
“那是世界上不该有的词汇。”
“小孩子不用知道。”
江砚W一字一句的道。
这个解释算是合理。
秦瑶忙跟着点头,对,就是不该有的词汇。
女性不该被任何东西束缚,男人三妻四妾就是可以被接受的,只是对象换作女人,就被当作不洁之物。
这是什么傻逼道理。
秦钧野很乖,小嘴翘起:“哦,那我不学了。”
秦瑶和江砚W同时露出欣慰之色。
即便戴着黑色的口罩,小家伙低眉的瞬间还是像极了某人。
秦瑶握着手机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这是?”
男人故意把话题引到孩子身上,目光在她和孩子身上来回切换。
秦瑶表面看着镇定,笑着对秦钧野说:“小野,叫江叔叔。”
秦钧野:“……”
其实,他都叫了好些天的爸爸了。
眼神跳跃,那股机灵劲不知道随谁:“这位叔叔长的好帅啊,个子好高啊,谢谢叔叔帮我和姨姨赶走坏人,叔叔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江砚W,挑眉:“你儿子?”
秦瑶表面淡定:“大姨。”
“你有个妹妹?”
“查户口,要不要我回去取一下户口本?”
江砚W端坐身体,姿态散漫的道:“问问而已,你紧张什么!”
“谁紧张了!”
谢秉初抿唇,确认过眼神,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哥什么时候有兴致与人斗嘴了。
他怎么不知道。
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想先做个自我介绍,不料刚伸出去一只手,就被某人给打了回去,语气不怎么友好:“礼仪就免了,桌子长,不方便。”
“……”
谢秉初低头一看:瞧不起谁呢!
因为某人管的宽,桌子不长也得长!
谢秉初笑容绽放:“秦小姐你好,想必我不用介绍自己,你也应该认识我!”
秦瑶杏眸微眯。
当然了,S帝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位总统,在X组织里如果眼神能杀死一个人,他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组织内,有一个专门的小组,专门负责收集各国重要人物的相关信息,甚至小到一天吃几顿饭,上几次厕所都要记录。
面对S帝国的总统阁下,秦瑶语气恭敬极了:“谢总统百闻不如一见。”
“比照片上的帅。”
谢秉初很快明白她什么意思,笑道:“你们X组织,恐怕早就把我给研究透彻了吧!”
秦瑶笑了下,看来资料上信息有误,谢总统也并非刻板高冷,居然能跟她这种草芥开玩笑。
一旁的江砚W脸色很沉。
不知道从他们聊的哪一句开始,就变了脸色。
比照片上的帅!
她觉得谢秉初帅!
厕所里。
秦瑶被人堵在隔间,她气愤的瞪他:“江砚W,这里是女厕所!”
“有门怕什么?”
秦瑶觉得他有病,微微察觉他在屏气,眼睛弯如明月,狡猾的像只小狐狸:“你有没有发现,你周围飘的都是些细菌啊!”
男人眉头拧得更深。
秦瑶一直都觉得江砚W的洁癖太不正常了,正常人有洁癖也不是他这样的。
他的眼睛里,好像真的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秦瑶对心理学也颇有研究。
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江砚W眼前一黑,女人手指的微凉触感,像是他周围唯一干净的东西。
躁郁的心一下子被抚平。
身材高大的男人,一下子乖顺下来,秦瑶捂着他的眼睛,问:“你追过来,到底想干嘛?”
男人低头质问:“谢秉初长得帅?”
秦瑶一愣。
就因为这个,嘴长在她身上,她还不能夸个人了,“对啊,谢总统长得确实挺帅的!”
江砚W下颌紧绷:“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秦瑶恨不得把手底下那两只讨人厌的眼睛挖出来,最好是把那张恶语相向的嘴也缝起来。
秦瑶是来上厕所的,这会懒得和他掰扯:“你出去,我要上厕所。”
“那我呢?”
“你什么你?”秦瑶眼神疑惑。
江砚W那张性感的薄唇轻启,低声问:“那我在你心里帅不帅?”
秦瑶:“……”
深井冰。
“帅帅帅,你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
她语气敷衍至极。
从前的某人可能会说,我帅用你说。
但是现在却极为不满意她的态度:“不真诚。”
秦瑶心里腹诽:要求还挺多。
她语气放缓,声音拖着些尾调:“你最帅了!”
虽然好不情愿,但对着亲儿子的等比例放大版,她一点都不违心。
他心满意足的离开。
秦瑶看着那背影,关上隔间的门,忍不住“切”了一声。
骂了一句:“毛病。”
第83章 躁狂症发作
谢秉初越看面前这孩子,越觉得这眉眼给人的感觉太熟悉了。
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哥该不会和秦瑶她妹妹有一腿吧!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秦瑶从厕所里出来,抽了张纸巾擦手,扭头就看见男人背靠着红漆刷成的木栏杆,一手拿着打火机,低头点着烟的动作显得格外斯文败类。
经理恭敬的站在他身边,两人好像在交谈什么。
她那桌的账已经被江砚W给结过了,秦瑶走过去,结合经理的态度,她合理怀疑江砚W就是这家餐厅的老板。
经理对着她点了下头,随后走开。
秦瑶也靠在那木栏杆上,环着胳膊看他:“你什么时候做餐饮生意了。”
江砚W姿态慵懒,薄唇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不急不慢的介绍:“这家餐厅是我爷爷为了哄我奶奶,以她的名字而命名的。”
江老爷子宠妻在江都是出了名的,他总能找到逗江老太太开心的法子,这家餐厅就是给江老太太经营着玩的。
后来两位老人相继离世。
就由江砚W接手。
那时候他还不满七岁,江父忙着公司的事情,让他管理这家餐厅,也是为了尽早锻炼他。
秦瑶往大厅牌匾处瞟了眼――锦绣饭店。
看来锦绣就是江老太太的名字了。
秦瑶感叹:“这些摆件有百年的历史了,被你保护的还挺好的。”
江砚W笑:“保护不好,我怕我爷爷日后要修理我。”
秦瑶就知道这里的东西都是老物件,价格不菲,所以才没选择和刚才那几个人动手,这要是几拳下去。
比他那辆布加迪还贵。
突然想到沈君衍说――江家世代为商,从江爷太爷爷那一辈起,改了一整座城的名字。
“江都也是以你家族姓氏命名的?”
男人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秦瑶眼角眉梢荡开笑意,不管是以名字命名的餐厅,还是以姓氏命名的城市,听起来都挺酷的。
“以后,我也要打造一座以名字命名的城市。”
她说完。
江砚W跟着笑了,干净修长的手指灭了烟,黑眸讳莫如深。
“嫁给我,对外可称江太太。”
秦瑶偏头,玩笑似的说:“你懂什么是婚姻吗?”
男人收了眼睑:“你懂?”
“不太懂。”
秦瑶赔着假意的笑脸说道:“但起码需要相爱吧!”
江砚W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丝暖意。
他说:“这有什么难的。”
秦瑶笑了:“江爷生在罗马,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生命中突然出现了我这个不可控的存在,你觉得新鲜而已。”
江砚W沉默后道:“那又如何?”
秦瑶笑他这时候又看不明白了,低头看着脚底红色的地毯,长睫遮住眼底的黯然,声音冷静:“那不是爱,你只是想控制住我罢了。”
江砚W瞳孔一愣。
左手拨弄佛珠的速度很快,眼底的那团不可控制的火星又冒了出来。
他不是想控制她。
他想爱她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因为秦瑶的一句话而躁郁不安。
他很在意自己的病。
换作是别人,估计早该遭殃了。
秦瑶察觉出他微妙的变化,手指搭上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该不会胃病又犯了吧!
江砚W一把将她推开,力气很大,秦瑶被他这举动给惊到,往后踉跄了两步。
男人黑沉沉的视线对上她那双杏眸,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不能让秦瑶觉得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嗓音压低:“我没事。”
他甚至没有和谢秉初,还有秦均野打招呼,就走了。
黑色的宾利内。
江六把保温杯里的药取出来,给他吃下。
这药越发没用了。
“爷,要不要去医院?”
去医院就要把双手双脚绑起来,他会像一只动物一样,丢掉自己的尊严。
他报了个地址给江六。
顺着地址,来到一处离市区较远的居民楼。
巷子内出奇的安静,过道很窄,墙壁下面的墙砖上长着苔藓,楼道里乌泱泱的,唯一的灯泡还坏了。
江砚W闻声停下。
一道发黄的白漆木门后面,几个男人像是在打牌:“三个桃尖,带一对四!”
“来来来,最后一张了!”
“单个七,掏钱掏钱。”
“……”
趁着洗牌的时间,几个男人嘻嘻哈哈笑声起伏:“今天那个臭婊子真他妈不要脸,等我们卖了手里那批白面,想巴结我们,她还排不上队呢,真她娘的不识好歹!”
就这居住环境。
江六不禁嗤笑,秦小姐又不瞎。
从他们的话里不难听出,几人不是做正经生意的,估计是那种手里有点小钱,就去吃喝买醉,得过且过。
“哎,你说,那女的和江爷是什么关系?还有谢总统,我真怀疑是不是我眼花了!”
“今天上午咱们喝酒了,肯定是他妈看错了,谢总统是什么人,日理万机,能是我们想见就见的?”
“而且也不是手里戴串佛珠的,就一定是江爷。”
为首的那个男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想到秦瑶那张脸蛋,不由得露出坏笑:“我还真没见过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皮肤水亮水亮的,啧,这要是拥有一夜……”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砰――”的一声巨响。
发黄的门被一脚踹成两半。
江砚W黑沉着一张脸,屋内窗户透过来的光线,打在他线条锋利的侧脸上,慢条斯理的把那串珍视的佛珠塞进裤子口袋。
江六知道今天必定见血。
只祈祷不要出人命。
躁狂症发作的时候,人是没有多少意识的。
不一会。
里面噼里啪啦的打斗和求饶声……
好在这栋居民楼临近拆迁,已经没什么人居住了。
打斗声停止。
江六刚想转头,结果就看见昏暗的楼道里,上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从头到脚,穿了一身的黑色。
头上戴了顶黑色的鸭舌帽,卫衣帽子在外面又盖了一层,双手插兜,嘴里像是嚼着口香糖,步态张扬又散漫。
等等……
这走路姿势和身型看着怎么那么熟悉!
随着她走近。
半张白皙的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瓷白,江六终于看清楚,张了张嘴:“秦小姐?”
秦瑶抬眸。
看到他也十分惊讶。
第84章 谁都不能欺负你
秦瑶摘下卫衣帽子。
清冷的眸光朝那扇被踹开的门看过去,眼神一怔。
就见男人坐在一张不大的沙发上,沙发不知道放置了多久,上面沾着斑斑点点的霉斑。
此时牙齿咬着一块白色的布料,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缠了几圈,这个动作将他优越的下颌线展露的更加完美。
额前的头发散落下来,盖住阴森凶恶的眉眼,微微喘着粗气。
地上躺着那几个男人。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秦瑶不禁屏息。
男人抬眸看到她的时候,眼神微顿。
随后故作轻松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瑶站在门口,嗓音清冷:“当着孩子的面,不好动手。”
她可不想在秦钧野的童年记忆里,留下不好的影响,在那小子面前,她滴酒不沾,一根烟都没抽过。
“那你呢?你怎么知道这的地址?”
江砚W系了个结,就没在管还在流血的拳头,看着她道:“从经理那里问的。”
他冷冷看了眼地上四仰八叉躺着的人,嘴里还在往外吐着鲜血,眼底笑意阴冷:“给你报仇了。”
他一开始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秦瑶注意到他发红的眼角,以及不自觉的颤抖,她印象里江砚W总是高高在上,她从没见过像现在这样,略显狼狈的一幕。
他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周围的白墙已经烂到发霉,他一个有重度洁癖的人,不会愿意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落魄……
虽然被打的不是他,但是秦瑶还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落魄,以及对他自己都十分嫌弃的眼神。
他不是很骄傲的吗?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秦瑶走过去,提着裤管蹲在他面前,“为什么要来这里?”
江砚W眉眼蕴着寒气,眼尾很红,他庆幸她出现的时候,那股躁狂已经压下去了,她没有看到他最不堪的一面。
真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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