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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用一种佩服的语气，“一个词，牛逼。”
“怎么说？”
“你老公高中的时候就蝉联奥数比赛第一，高考是理科状元，以市第一的成绩考入清华。”顾盼说到这儿，转过来问她：
“这个你应该知道吧，他也是云高的，和你一届，这么耀眼的人，你应该听说过吧。”
她絮絮叨叨，“可惜我没跟你一个学校，不然我还能多认识几个帅哥呢。”
听到这，姜栀的记忆莫名回到高中，她似乎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或许因为她的高中黯淡无光，耀眼的存在并不会为她驻足。
顾盼没察觉好姐妹的不对劲，还在继续，“他在大学还修了双学位，数学和金融，并且都是专业排名前三，这得是什么脑子啊。”
被闺蜜的话拉回来，姜栀失笑，“或许人家有天赋呢。”
“说得也对，后来你老公说，这种日子过腻了，然后就打算开个酒吧过轻松平淡的日子，结果酒吧开了一家又一家。”
听到这话，姜栀一点也不意外，这确实是他这个性子可以做出来的事。
顾盼感叹，“上帝到底给他关了哪扇窗，推了哪扇门。”
“可能一不小心，全都打开了。”姜栀开玩笑道。
“重点来了。”顾盼打哑谜。
姜栀语气吃惊，“你上面说的还不够重点吗？”
“上面那些对于我来说是重点，对于你来说不是。”顾盼语气笃定，继续道，“他的感情经历。”
姜栀莫名地被勾起兴趣，笑着鼓动她，“你继续说。”
“据说，他没谈过恋爱，我怎么可能相信这些表面东西呢，然后通过多处打听，还是给我查出来了。”
顾盼看着闺蜜的眼睛，“他在大学的时候有个女朋友，听说当时还是校园情侣排行第一呢。”
听到闺蜜这么肯定的语气，姜栀提出质疑的勇气都没有，所有的话语归于一个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不过他都和你结婚了，有前女友也没什么，只要不搞什么幺蛾子。”
姜栀很是赞同地点头，“只要他没给我找麻烦就行。”
顾盼很不赞同她的说法，“这话不对，怎么听着像是随便他干什么，只要不影响你就好。”
“如果是这样，那你们的婚姻有什么意义？”
“小盼，你知道的，我们是商业联姻，而且他答应过我，两年后可以离的。”
姜栀一直存着离婚的想法，她不觉得这场利益交换可以得到真挚的情感。
顾盼一换往日不正经的表情，语气略微带着可惜，“可是，这么好的人，你真的不想考虑一下吗？”
想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那么耀眼的人。
就在今晚，光亮再一次照射着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可别的东西，她不敢奢望。
姜栀没有回答。
两个女生又聊了点别的话题，随即挂了电话。
今晚夜色很好，姜栀放下手机便入睡，不去想那些事情。
――
翌日清晨，姜栀按照正常的生物钟起床，洗漱换衣。
出于时间问题，一般上班她就只涂防晒和口红，免得耽误时间。
背上包走到客厅，餐桌一贯摆着早餐，简单的鸡蛋白粥。
男人已经吃上，动作优雅地拿着勺子喝粥，慢慢悠悠的。
见到她，周晏清表情不变，“吃早餐吧。”
姜栀担心问一句，“头还痛吗？”
“还好。”他扒拉着粥，随意回答她的话。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事，安安静静地吃了个早餐。
早餐以后，姜栀直接去玄关穿鞋，打算去上班。
临出门前，周晏清问她一句，“午饭回来吃吗？”
姜栀看了眼男人，他在玩手机，她答道，“回。”
云高有午休，昨天是和陈佳佳一起解决的午饭，顺带了解校园情况。
今天大概就要回来吃饭，反正离得近，或许还能睡上个午觉。
“行。”
见没什么话可以说，姜栀背着包，“那我上班去了。”
周晏清颔首示意，随即继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其实是回群里的信息，谢景启昨晚偷拍了照片，他的和她的。
谢景启：【嫂子照片，不用谢@周。】
是她的侧脸，秀发披散，红唇上扬，角度捕抓得很好。
接着他又发了一张：【靠，这是二十多岁老男人应该有的感觉，溢出屏幕的少年感@沈。】
照片是周晏清，他正仰头喝酒，颀长的脖颈上扬，冷白皮，侧脸的轮廓线条流畅，碎发搭着，男高即视感。
沈叙：【「图片」】
沈叙：【粉丝拍的。】
谢景启：【我去，内涵我，绝交三秒钟。】
周晏清：【把你嫂子的照片从你的手机里删除，原图我存了。】
谢景启：【你他妈过河拆桥，我不删。】
周晏清：【车库里有辆法拉利开腻了。】
谢景启正要输出的国粹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删除，变成：【晏哥，你是我的神，我现在就删。】
周晏清没再回复，直接保存女人的照片。
随即他便放下手机，谋划着午饭做什么。
――
准清华园离学校真的很近，步行也就十几分钟，周围设施配套齐全，不得不说这个小区挺好的。
姜栀到学校的时候，科室还空无一人。
刚坐下，陈佳佳就来了，手里还拿着买的早餐。
见着新同事，她笑着打招呼，“栀栀来挺早啊。”
“你也不迟。”姜栀笑着回复。
陈佳佳：“这不是怕迟到急匆匆赶来，早餐都没吃呢。”
姜栀：“你现在吃早餐吧，别耽误时间。”
陈佳佳：“对，等一下是语文的早读，不能耽误。”
说着，她就把包子塞嘴里，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姜栀笑笑，打算写会儿教案。
上午班主任要开会，开完会她还要上课，她刚来得多做些准备，生怕耽误。
过了早读，姜栀提前十分钟到会议室，恰巧就碰到来的孙思语。
她主动上来搭话，“姜老师，适应得怎么样？”
倒是没有叫“栀栀”，不然她得恶心上一阵。
姜栀扫她一眼，“还行。”
“十三班的同学应该很好教，毕竟课堂那么安静。”
闻言，姜栀没有答话，狐狸眼以一种藐视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孙思语还在滔滔不绝，“不像一班的同学们，真的是下课都不让走，围着我问问题。”
“也不知道十三班的同学有没有这么热情。”
没忍住，姜栀“啧”了一声，仿佛是在嫌弃她的聒噪。
孙思语不装了，直接贬低她，“都已经安排到教倒车尾的班级了，也不知道你现在这幅模样会不会保持到最后。”
“一名好的老师绝对不会因为学生成绩的好坏而有优劣之分，做人也一样。”姜栀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懂这个道理。”
真是白活一趟，就应该给她一个GPS，让她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一名老师，满口的对比贬低，真不知道九年义务教育教给她什么东西。
姜栀不想和她过多交流，很容易降低智商。
这么一想，当年，她怎么就被这种人坑骗陷害。
还是太年轻了。
第16章 “麻烦这个词不适合用在老公身上。”
开会的时候，赵伯军介绍新来的姜栀，话里话外都在夸赞。
“姜老师在清市任职的时候，刚入职一年就连续三年评为优秀教师，可以说相当的厉害。”
“十三班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就冲着姜老师的水平，我才敢把十三班交给她管理，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他说了一堆，其他老师应和着。
这种情况，姜栀只能谦虚低头，不敢讲话。
跳过这个环节，赵伯军终于说的开会重点，高三学生的备考计划。
他坐在主位上说得起劲儿，班主任们也在认真听做笔记，姜栀也不例外。
唯有坐在底下的孙思语，脸色铁青，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可见十分愤怒。
她眼神阴暗地扫了一眼做笔记的姜栀，随后移开。
会议开了大概两个小时，枯燥又无聊。
姜栀回到办公室不久，上课铃声便响起，她又拿起卷子和扩音器去上课。
进了教室门，一样的吵闹，睡觉的睡觉，讲话的讲话，看小说的看小说。
她走到讲台，教室便安静下来。
睡觉那位懒洋洋抬起头，随即又低头下去，一副继续睡的架势。
姜栀调整状态，拿起卷子开始讲课，起码他不会逃课去酒吧就好。
讲了一半，陈荆野又抬起头，瞥见台上好看的女老师，表情散漫。
他的脑子还带着宿醉后的晕眩，眯了眯眼，开始翻桌肚里的试卷。
同桌被他的动作都整迷糊，“野哥，不睡了？”
“听课。”
两个字被同桌搞得不知道怎么回答，表情愣住，干脆闭嘴。
姜栀不知道同桌两人的交流，专心在讲台上讲她的课，只是余光瞥见睡觉那位坐了起来。
真是孺子可教也。
一节课的时间过去，姜栀仔细吩咐，“今天讲到这里，课后多看错题，我就不布置作业了。”
同学们：“好耶，没有作业。”
姜栀：“……”
敢情就听到这个是吧。
无奈笑了笑，她带着不错的心情回到办公室。
陈佳佳调侃，“你是捡到钱了，这么开心。”
姜栀笑笑，“没有吧。”
大概是同学们很有趣，以及劝学成功带来的喜悦吧。
见状，陈佳佳也没有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她等下还有一节课。
随着陈佳佳去上课，姜栀也开始认真批改试卷，刚开学的测试。
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就在开会、上课、改卷子中度过，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姜栀背上包，手里拿着手机查看信息，一个上午都没怎么看手机。
乍一看，信息还挺多的。
房东先生：【想吃什么？】
隔了一会儿。
房东先生：【很忙？】
刚刚。
房东先生：【下班了？】
姜栀回他：【嗯，刚下班。】
回了他的信息，她又往下看，是沈妤的。
妈妈：【栀子，上次的事情是妈妈不对，不应该这么说你，妈妈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妈妈。】
姜栀平淡地扫过，不打算回，每次都是这样，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而那位高高在上的姜市长，无声无息给她一巴掌，最后还要她自己找糖吃。
这些情节上演了二十几年，她真的累了。
带着略微愁绪的心情，姜栀回到家，打开房门就闻到饭菜香。
入门可见的，是如早上一般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周晏清。
见到女人，他放下手机，随意平常道：“一起吃饭吧。”
她愣了一下，随即扬起笑容，“好。”
这种有人等她回家吃饭的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过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也被这普通寻常的一句话抚平。
饭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各自吃饭，似乎并不打算讲话。
姜栀感觉气氛有些安静，主动问他，“你白天都不用去酒吧吗？”
感觉他好像很有空的样子。
周晏清瞥了她一眼，“我是老板。”
潜台词，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
很有道理，没办法反驳的话。
“你知道你酒吧的招牌被挡住了吗？”
姜栀回想起昨晚见到的黑马酒吧，几乎看不到招牌，特意提醒他一句。
“现在知道了。”
周晏清心里已经盘算着今晚的活动，整顿周围的商家。
闻言，姜栀很是不理解，捏着筷子，“他们干嘛挡你招牌，这是针对？”
周晏清扒拉着饭，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很多人会觉得酒吧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影响市场。”
姜栀似懂非懂，眼眸略带着无知。
他继续解释，“周围的商家都是一些理发店，服装店，而一家酒吧堵在中间，会影响客源。”
这下她彻底懂了，就是周围商家的商业歧视。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开在酒吧周围的可能会是一些黑买卖，所以不敢去买。
“这种情况很常见吗？”
“还行吧，也就……”他思考着，随后给出一个答案，“几百回吧，酒吧太多，记不清了。”
姜栀：“……！”
这个数据是正常的吗！
再仔细想想，这个数据对于他来说是正常的，毕竟他的酒吧几乎遍布全国。
撇开这个话题，周晏清问：“今晚什么时候下班？”
成功转移话题，姜栀回他，“今天大概会早一点。”
“今晚想吃什么？”
姜栀猜到男人的心思，“你又要给我送饭？”
他没答话，可答案已经很明显。
“不用这么麻烦，我随便对付一餐也可以的。”
她怕接受男人太多的投喂，到时候就脱不了身了。
周晏清没有正面回复她的话，反问她，“我做饭不好吃？”
“挺好吃的。”
他轻笑着，“你这么抗拒，我还以为有多难吃呢。”
姜栀一噎，轻声解释，“我那是怕麻烦你。”
做饭，装盒，来回走，这个过程光是说出来，她都觉得累。
周晏清抬起眉梢，“麻烦这个词不适合用在老公身上。”
他很适用“老公”这个词，善于用来调侃她。
姜栀也还真就被整脸红，低头吃饭，耳根发热。
她听着这个话的意思是，他乐意被她麻烦。
羞涩，感动，喜悦。
这些情绪一涌而上，姜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只知道，类似拒绝的话语，她说不出口。
“不说话？害羞了？”男人还在继续逗她。
姜栀脸颊发烫得厉害，鼓起勇气回他，“你要送就送吧，我不拦你了。”
说完，她看了眼他，小声嘟嚷，“反正麻烦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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