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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清浅笑着回话，“算了吧，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我的朋友。”
声音不算大，却也足以让整个包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望向他。
秦正宇刚坐下的身子僵硬着，脸色铁青，目光望向声源处。
注意到视线，周晏清倒也还算习以为常，语气懒洋洋，“都看着我干嘛，我脸上贴金？”
闻言，众人的视线移开，装作忙碌般闲聊。
得到想要的效果，周晏清微挑眉，心情愉悦抿了抿酒。
傅老见他不愿意，也就没有勉强，“罢了，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我老头子看不懂咯。”
周晏清说话散漫，却带着几分哄意，“可不是老头子嘛，白胡子都出来了。”
“你个小子。”
傅老笑骂着他，笑意深入眼底。
“算了，这种局老头子不能久待，得先走了。”
周晏清扶起他，“我陪您一起走。”
傅老摆手拒绝，“不用，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多参加这种局。”
周晏清给了身边傅老助理一个眼神，拜托他照顾好前辈。
众人纷纷起身相送，直至傅老的身影没出眼眶，才收回视线。
周晏清坐在原位，盘算着找个借口离开，他还得回去和女朋友打视频呢。
正思索着，秦正宇拿着酒杯向他走来，全然没有被落面子的尴尬。
他举着酒杯，直言目的，“周家我在云市早有耳闻，不过和小周总还是第一次见面，不知你对我是有什么不满吗？”
所以才要在这种场面让他难堪。
周晏清讨厌一个人就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他连酒杯都没有拿起，嗤笑着回话：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看不太顺眼。”
话音落下，周晏清站起身，修长手指系着西装纽扣，对着众人，“我还有个视频会议，失陪了。”
他无视眼前人的错愕，侧着身子经过秦正宇的时候，还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肩，不喜意味明确。
见着小周总离开，众人亦是纷纷站起，目送离开。
留在原地的秦正宇捏紧酒杯脚，眼神闪过一丝不悦，须臾又恢复正常，转身笑着面对众人。
他什么心思，大家不清楚，也不敢乱说话，只能顺从着他的意思，给他敬酒。
酒桌上，众人心思各异。
……
回到车上，周晏清脸色阴沉地坐在后座，单手背着盖住眼眸，一副喝多的模样。
察觉到老板心情不好，副驾上的方助理不敢说话。
调整了几分钟，周晏清哑着嗓子问话，“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方助理连忙回话，“今晚的酒局就是最后的安排，您现在可以回清苑休息。”
“嗯。”
周晏清不明情绪应了一声，随即拿起手机查看微信信息。
备注“租客”的微信除了早晨的一句答应，直到现在也没有给他发信息。
周晏清莫名扬起一阵燥意，并没有立即给她发信息，将手机扔在后座，直接阖上眼眸假寐。
――
和闺蜜小聚以后，姜栀的心情在变好，回到家，她按照习惯，先去主卧浴室洗澡。
洗完澡以后，她穿的是睡裙，由于天气变冷，在外面加了件针织外套。
等做完这些，姜栀躺在床上拿手机看微信，男朋友依旧没有回信息。
她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不着急。
于是，她捧着书认真看起来，闲暇之余，她还是比较喜欢安静地看会儿书，安逸闲适。
过了半个小时，姜栀再次看向手机，今晚总是有些不宁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少了个人。
无奈，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时间，晚上十点多。
这个时间，他还在忙吗？
思索一番，她还是点开“周田螺”的聊天框，【你的工作忙完了吗？】
等了好几分钟，那边没有及时回复，姜栀想通了，他大概是真的有点忙。
她干脆不等了，放好书本，脱下针织开衫，关灯躺下睡觉。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工作忙就算了，她不能影响他的工作。
第54章 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
深夜里，周晏清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这次的澡他洗得比往日久。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热水冲洗身子的时候，脑子容易进入一个思考状态。
在浴室里，对于一个事情，他想了很多，最终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清苑冷清，周家人几乎都在云市生活，而清市别墅更像是酒店，孤独清静。
走到落地窗前，周晏清仍在深思着，似乎只要与她有关的事情，他没办法冷静，心绪似乎蒙着一层蜘蛛网挣不脱也扯不清。
他越是想要逃避，可脑海里反映着的依旧是，女孩子绑着高马尾，笑脸盈盈与旁边的男孩子说话，俨然一副甜蜜模样。
可惜男孩子不是他。
正思索着，手机响铃一声，他的神思被拉回来。
周晏清目光移到床头柜的手机，倏地想起，没有给她打视频通话！
他收敛情绪，急步走到床头柜，拿起手机查看信息。
本以为只是无聊软件的推送信息，没想到的是女朋友主动给他发信息。
周晏清小心翼翼地点开微信，看见她的信息，【你的工作忙完了吗？】
瞧见信息，他才觉得自己有多可恶。
他就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冷落自己的女朋友。
冷静下来后，周晏清开始对自己今晚坏情绪做总结：
他承认自己对高中时候的事情有所心结，可她有什么错呢。
她只不过是在年少无知的时候，喜欢上一个懦弱的人，即使这段喜欢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可，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
当年，他也知道她喜欢着别人，可他似乎没有现在这种情绪。
这些情绪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或许是在准清华园的再次相见，是在日常相处中的互相暧昧，是在确认关系后的一次次亲密接触。
无论是什么时候，他现在的想法总归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他觉得，她是他的未婚妻，那么他理应去保护，照顾她，即使重逢以后，他还是希望在尊重她的前提下，提出与她相处。
现在的他，想每天都能见到她，想她心里只有他一个，想和她做尽夫妻间应该做的所有事情。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更明确。
那就是，他很喜欢她，比想象中的还要喜欢，甚至是爱。
想通以后，周晏清按耐不住情绪，无顾时间给自己女朋友打了视频通话。
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了十几秒，终于接听，悠悠传出女孩子娇憨的声音，“你是忙完了吗？”
她的画面里还是一片黑暗，随即传来一阵被子摩擦声。
“啪”的一声，视频里的画面亮了起来。
姜栀摸索着坐起，靠在床头，捋顺头发，眼眸瞧着手机屏幕里的男朋友。
黑色的浴袍，锁骨下的肌肤隐隐若现，往上是锋利的喉结，随着吞咽滚动，性感诱惑。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问他，“怎么不说话？”
周晏清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清明，哑着嗓子问她：“睡了吗？”
姜栀撇着嘴，“刚刚躺下，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周晏清轻笑，“是我打扰你了。”
姜栀也笑：“没事，你今天很忙吗？”
周晏清：“嗯，被一些事情扰了心。”
姜栀：“那你解决了吗？”
周晏清笑答：“解决了。”
安静一瞬，两人都没有说话，他盯着视频里的她，而她狐狸眼一眨一眨地乱转。
最后，姜栀还是忍不住问他，“你干嘛盯着我看？”
“太久没见到，很想你。”
他声线低且哑，直白的语言也更显暧昧。
姜栀脸红了，“…明明今天早上才见到。”
“我看你是一点都没那想法。”他略显失落地阐述着，随即撇开话题问，“今天干嘛了？”
沉吟几秒，姜栀回他，“我和几个同事一起练了球，然后下班和朋友吃个饭。”
“想吃蛋糕，但是没有卖了。”
“你是准备睡觉了吗？”
话音落下，她没看镜头，略微紧张地捏着被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么带着浪漫气息的事情。
周晏清显然不清楚女孩子的心思，就着第一句话问她，“练球感觉怎么样？”
姜栀又看向镜头，“挺好的，就是太久没打，生疏了不少。”
她故意没说一些不好的事情，反正都解决了。
闻言，周晏清继续回着她刚刚的话，“蛋糕回去我给你买，还没睡。”
“哦。”姜栀别开眼神，似是不经意间问他一句，“你在清市有很多事情要忙吗？”
“怎么？想我早点回去？”他问。
她没看他，沉默着。
周晏清了然一笑，“女朋友，想念就要大声说出口。”
姜栀脸热，“…我说了，你自己想去吧。”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周晏清还没来得及多欣赏女朋友的美貌，屏幕就只剩下冰冷的聊天界面。
愣了半刻，他才缓缓反应过来，她说了？
于是，他开始反复地想着她刚刚说的话。
倏忽间，安静的卧室里，男人爽朗的笑声倏地响起，低沉带着磁性。
结合她刚刚说的话，把开头连起来，那就是：
我、想、你。
真不愧是他女朋友，有文化。
周晏清兀自笑了好一会儿，似乎觉得自己的坏心情一下子被治愈。
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最重要的是当下。
她…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吧。
心结解开，周晏清再次瞥向和女朋友的聊天框，看着这个备注格外碍眼。
于是，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即修改名称。
将“租客”改为“栀栀女朋友”。
看见新的备注，他再次咧嘴笑出声。
女朋友的名字好听，也好看，好像女朋友什么都很好。
――
挂了电话，姜栀浑身带着热度躺下，嘴角弯弯的，显然心情愉悦。
愉悦之后，她心里又是一阵孤独。
她似乎真的想他了，很想很想。
胡思乱想了许多东西，姜栀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着前她还在想着，等他回来，她一定要直白地表现自己的想念。
含蓄很好，可她想尝试着不一样的风格。
第55章 “抱抱……”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天气在变冷，而姜栀打排球的热情并没有随着天气变化而变化，反而愈演愈烈。
每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她都会和老师们去排球场练球，那个讨厌的人没有再出现，大概也不想自取其辱。
晚上下班回家和男朋友视频，和他聊天的话题也很日常。
有时候是她问他今天吃了什么，天气怎么样，工作忙不忙。
有时候是他和她吐槽酒局很多，那些个老东西给他灌酒云云。
一周的时间过去，周晏清依旧没能回来，清市积压很多事务，每次聊到这个，他都要和女朋友说起爷爷的不是，故意给他留下这么多工作。
姜栀都哭笑不得，引起男朋友的不满，还得花心思哄上一小会儿。
每当这个时候，周晏清想回去的欲望便会愈发强烈。
清苑过于冷清，他还是喜欢待在有女朋友在的每一个地方。
……
比赛前一天，姜栀正常和男朋友视频，主动说起，“明天我就要比赛了。”
周晏清翻着文件，闻言抬眸看她，“有信心吗？”
她略有些杞人忧天，“不算有。”
他无奈轻笑，“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算有是个什么答案。”
姜栀：“听说我们语文科室对战的是化学科室，她们之前是冠军。”
周晏清：“之前是冠军，不代表现在也是冠军。”
姜栀：“说是这么说，紧张还是有点的。”
周晏清认真安慰，“放宽心，输赢不重要，过程的那种喜悦才是最珍贵的。”
之前他也打过篮球赛，输赢都有，无论结果怎么样，过程是他最在意的。
姜栀似懂非懂地点头，“好像这几天打球确实挺开心的，她们很会说话，每次都被逗笑。”
而且还因为排球比赛，她和科室里的女老师的交情都在急速上升，让苦于社交的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周晏清：“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内耗，顺其自然。”
姜栀点头，揶揄一笑，“没想到，我男朋友懂的大道理还挺多的。”
周晏清自然一笑，“才知道啊。”
姜栀也笑了下，须臾问他，“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
他回：“很快了，大概三天。”
“哦。”
还要三天啊。
姜栀暗暗计算着他出差了多少天，明明两只手都可以数过来，可她怎么觉得过了很久。
这大概就是度日如年吧。
她没想到，度日如年这个词，会被她用在这个事情上，而不是教室里。
……
比赛当天，语文队换上早就准备好的队服，士气十足。
姜栀绑着高马尾，未施粉黛，身形瘦削，同样的队服在她身上却有着不一样的韵味。
化学队长和语文队长是高中同学，两队的气氛还不算剑拔弩张。
她们都秉承着同样的队训，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互相握手后，比赛开始了。
姜栀按照安排在前场区，和她们打了一个星期的排球，也算有默契。
第一局，语文队以三分之差略微取胜。
休息间隙，陈佳佳过来问候姜栀，“栀栀，你刚刚摔了那一下没关系吧？”
被女同事提起，姜栀才想起来，刚刚为了接球，她的脚微微扭了一下，只是痛了一下，还能走动。
姜栀摇头，“没事，可能就是抽筋，没什么大问题。”
陈佳佳皱起的眉头松了松，“没事就行，脚不舒服一定要说啊，反正咱们还有替补可以上。”
旁边的替补队员：“对啊，虽然我的球技不太好，但还是可以打的。”
姜栀笑笑，“谢谢关心，没什么大问题。”
闻言，她们才放心地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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