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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他在清市见过，那张脸说不上熟悉，倒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盯着照片好几秒，他克制地捏紧手机，直至门外传来敲门声才缓缓回神。
周晏清收敛情绪，出声，“进来。”
方助理推门而入，拿着文件递给老板，“小周总，这是需要签字的文件。”
“放下吧。”周晏清淡声道。
方助理把文件放下，随即转身离开，动作放轻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走之前他还在想，老板心情好像不好，赶紧遛。
办公室又陷入安静，周晏清按亮手机，屏幕赫然是刚刚的照片。
或许是偶遇，只是她那么忙，为什么会去商场呢？
怎么这么巧就遇上姓秦的，而且还这么的…亲密。
他自然不能怀疑女朋友的人品，只是心里还是会郁闷，为什么偏偏就是那个姓秦的！
脑子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后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沉吟许久，他将手机摔在桌前，随即仰着身子躺在座椅上，不愿再想下去。
面对这个事，他知道自己一直没办法保持冷静。
……
从商场回到家，姜栀先回浴室洗个澡，用热水来洗涤她身上的戾气。
他们一个两个三番五次出没在她的生活，仿佛是在警告着她，当年的事情永远别想忘记。
可受害者是她啊，他们凭什么以一副胜利者的样子来和她叙说这件事情。
孙思语是这样，她从来没有后悔，甚至是一种她罪有应得的态度。
而秦正宇也是，他和她道歉，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当年的事情找点慰藉，更多的是好奇，她当年有没有喜欢他。
可笑，这种人凭什么要一次次挑战她的底线。
洗过澡，姜栀躺在床上看书，尽管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可当年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在脑海。
高中的时候，她性子安静，朋友很少，顾盼和她不是一个学校，所以在高中的时候她向来都是一个人。
直到文理分班，孙思语和她是同桌，主动和她交朋友。
那个时候的姜栀只知道自己交到了朋友，而且对方是一个热情活泼的女孩子，于是两个女生在之后的日子几乎形影不离。
高三的时候，秦正宇找到她，几乎是哀求她辅导他的语文。
一是她的语文很好，每次考试的作文都能被印出来，作为高三学生的模板。
二是她和他是同班同学，辅佐起来方便。
姜栀对于他的请求一直是拒绝的态度，后来是孙思语在劝她，还说明会陪她去。
最后，姜栀同意了，三个人开始频繁集合出现在教室，图书馆，食堂。
……
想到这儿，卧室的门倏地打开，周晏清一如既往的黑西装，领带有些松，目光注视着她。
听到声音，姜栀回神，扬起笑容，“你回来了吗？”
周晏清嗯了一声，随即移开视线。
她又问：“洗澡了吗？”
他淡言：“没，准备去。”
她嗯了一声，嘱咐他，“那你赶紧去吧，晚上冷，别着凉。”
闻言，周晏清定定看着她，须臾眼底染上一抹笑意，向她走去，“先抱一下，老公累了。”
姜栀愣了一秒，之后笑着向他敞开怀抱，“来吧。”
周晏清眉眼带笑，在床边坐下，抱住女朋友，脑袋搁在她的肩窝。
他还特意蹭了蹭，让姜栀想到今天在围巾上看到的蓝色小狗。
她笑着问他，“阿晏，你是在撒娇吗？”
“说什么呢，你老公像是那种人？”
“不像。”
“这还差不多。”他一副找回场子的语气。
“你就是。”她补充说完想要表达的意思。
周晏清从她肩窝退出来，墨眸凝着她，仿佛是在质问，你再说一遍。
姜栀眼珠子转了转，思索几秒之后，主动亲了下他的唇角哄他，“不是。”
被女朋友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了半刻，反应过来后，周晏清舔了舔被亲过的地方，“老婆，亲准点。”
第一次被他单叫“老婆”，姜栀脸红红的，“那你过来一点。”
周晏清依言凑过去。
见他那么乖，姜栀也不扭捏，闭着眼睛亲上他的唇。
双唇相贴几秒，她正要退出，却被男人锢住后颈，强势地延长时间，温热灵活地舔咬着她的唇角。
姜栀无措地捏紧他的西装，另一只手揽上他的脖颈，主动迎合。
吻了几分钟，周晏清松开她的唇，还帮她抹去唇边残留的水迹。
“我去洗澡。”嗓子哑得很。
姜栀还在喘息，闻言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拉住他的西装衣摆，低低出声：
“你…别洗冷水澡。”
天气挺冷的，她怕他感冒。
周晏清压抑着出声，低哑磁性，“你帮我？”
姜栀不着痕迹地瞧着下面，随即移开。
她耳根烫得厉害，“…你先关灯。”
“啪。”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周晏清将西装脱下，随意扔在地下。
姜栀的手摸到金属皮带扣，冰冷僵硬的。
很快，皮带解开。
……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
“栀栀，别闷在被子里，不舒服。”
“…你先去洗澡，我等下自己收拾。”
“你的手沾上了，很脏。”
“…别说了，我会收拾的，你赶紧去洗澡。”
“嘴里的呢？”
“……”
姜栀浑身都在发烫，闷声回他，“你赶紧去洗澡！”
闻言，周晏清没再勉强，捡起地下的西装缓步走了出去。
男人逐渐没了身影，姜栀才把脑袋露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刚刚真的好羞耻！
她怎么会这么有勇气，不能想下去了，不然她今晚无法直视自己的刚刚的行为。
第66章 “栀栀，你是愿意的吗？”
洗过澡以后，周晏清进了主卧，她已经躺好，在身边给他留了个位置。
被单已经换过，淡黄色被套，视觉上温馨舒适。
他掀开被子，之后躺了进去，单手搂住她的腰，嘴唇贴近她的耳侧，“别闷着。”
姜栀眼皮颤了颤，耳根又开始热起来，动作缓慢地把被子下拉了一点。
“还在害羞？”
他问得直接，从来不拐弯抹角。
平时姜栀都会怼他一句，或者明晃晃表示否定态度，而现在的她保持沉默，大概是默认了。
周晏清搂着她，轻声哄，“这次是我失态，没有下次了。”
感觉到他有点误会，姜栀终于出声，“…我也不是很介意。”
“栀栀，你是愿意的吗？”
和他结婚，和他婚后恋爱，和他做一切亲密的事。
他问得认真，视线追随着女孩明亮的眼眸。
姜栀又把自己藏进被子里，闷声回一句，“…不愿意能让你睡在这儿？”
周晏清轻笑一下，低头亲了亲她唯一露出来的额头，“那就行。”
只要是她愿意的就行，最起码没有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卧室安静几分钟，周晏清叫了她一声，声音细微，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下班以后，有去别的地方吗？”
他还是想要问一下这个事情。
声音落入姜栀的耳中，她显然一愣，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她去给他买礼物了。
于是，姜栀缓缓出声，“没有。”
语气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心虚。
殊不知她的心跳已经在变快，撒谎的感觉真的一点都不自在。
闻言，周晏清身躯一僵，迟迟没有回话。
许是等久了些，姜栀主动问他，“你问这个干嘛？”
他回神，轻声回她，“没，就是问问。”
姜栀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于是把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抬眸瞧他，认真问：“真的？”
周晏清扯出一个笑容，“老公关心关心你还不许了？”
姜栀一噎，又缩进被子里，嗫嗫嚅嚅出声，“这不是好奇嘛。”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哄她，“别好奇，睡觉吧。”
姜栀嗯了一声，随即主动搂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睡觉。
房间又安静下来，怀里传出平缓的呼吸后，周晏清才缓缓起身，把被子给她盖好，随即出了主卧。
他走到阳台，试图让冷风来吹一吹浮躁的心情。
回想起刚刚她的答案，周晏清心里泛起一阵苦涩，似是被钝刀一下一下割着自己的心脏，直至伤口血淋淋的。
他一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很想跟她坦白，又没有这个勇气。
之前一直建立的信念壁垒，仿佛在一点一点崩塌，直至一片残垣。
黑夜寒风凌厉，肆意在寂静夜晚喧嚣侵占城市，周晏清迟迟没有进去，只着一身薄款秋季睡衣，手指僵硬冰冷。
凌晨一点，小区的路灯暗下来，他才微微回神，趋步迟疑地回到客厅。
本想直接回主卧，又想到身上冷，他在客厅静坐了半个小时，直至身体回温才缓缓走回主卧。
回去的十几秒，周晏清已经得到这一个晚上沉思许久的答案。
至少现在她在他身边，不是吗？
如果有一天，她想要离开的话，他……应该也会遵循她的意愿，只要她过得平安喜乐，一切都可以。
想通是一回事儿，可真正面对是另外一回事儿。
周晏清感觉自己目前没办法还能和以前一样，无论怎么样，他都不应该带着情绪和她相处。
他需要自己单方面冷静一下。
随着夜色加深，周围又恢复一片寂静，阳台飘动的盆栽知道他的落寞。
――
遇到这么个人，姜栀以为会做噩梦，意外的是她睡得很好，不知道是因为睡前那个事情，还是身边躺着男朋友，宽敞的怀抱让她每次都有极大的安全感。
起床洗漱以后，她本以为周晏清会在客厅外面坐着，或者是在厨房做早餐。
拿起手机看信息才知道，他在早上六点的时候给她发了信息，表示有急事要先走，早餐已经做好。
姜栀微微有些错愕，平时他都陪她吃早餐的，今天怎么这样？
不过她没有多想，工作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都已经开始忙起家里的产业。
回了信息，姜栀开始吃早餐，脑子还在想着要把昨天买的工具带上。
她肯定不能在家织，那就只能带去学校，空闲时间织。
想好计谋，姜栀吃过早餐以后，就把昨天被她藏到衣柜的工具拿出来，塞进她平时背的通勤包，空间大完全可以塞下。
收拾好，她就出门去上班了。
十几分钟的路程，姜栀很快就到了学校，她来得早，办公室还没什么人。
她将编织工具拿出来，回忆着高中时候学过的技巧，按着感觉织了起来。
幸好有经验，不然可能生日前都没办法完成。
织了大概十几分钟，陈佳佳也到了，见着她的动作，疑惑问：“栀栀，这个时代你还要手织围巾啊？”
姜栀笑言，“嗯，我觉得手织的比较有诚意？”
陈佳佳：“送人？”
姜栀点头，“给我老公。”
陈佳佳一脸笑意，“栀栀，你现在都能主动提起老公不害羞了。”
姜栀愣了一秒，也笑着，“可能是习惯了。”
习惯他在她身边的生活，更多的还是喜欢他，所以能够很自如地提起，他就是她的老公。
陈佳佳一副够了的表情，“这种感觉就到这儿吧，不想吃狗粮了。”
姜栀笑了笑，没再答话。
她认真织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放下，拎着提前准备好的教辅材料去上课。
高三同学刚刚考了一模，似乎是成绩都不太理想，以至于信心有些被打磨。
其实也不单单是学生，老师也会有很大的压力，教学情况不乐观更是引起学校领导的注意。
姜栀刚刚下了十三班的课，这边工作群又通知全体高三班主任开会。
她来不及坐下，直接拿着笔记本去了会议室。
来到会议室，姜栀特意避开孙思语，坐着最角落。
她才不想开个会还要遭别人的白眼。
第67章 他高中的时候认识她？
会议结束，姜栀收拾着笔记本，起身离开，直觉告诉她，孙思语会来找她“说话”。
原因无它，陈荆野很争气，已经成功在年级第一的位置蝉联两次，十三班的成绩在这次一模中也很突兀，所有班级在下降，而他们在上升。
姜栀的喜悦溢于言表，她知道每个同学的潜力都可以无限放大，即使之前很差劲。
周围的老师对她也是赞许的眼神，响起鼓点般的掌声。
会议室里，虽然坐得远，她还是感受到孙思语传来的怨气以及白眼。
姜栀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孙思语对她的恶意这么大，经过好几年的沉淀，她已经想明白。
孙思语这个人，自私自利，嫉妒心强，以及隐隐的阶级优越感，当初和她交朋友也只是因为提前知道她是市长女儿，觉得和她交朋友有面子。
她不是单单对姜栀的恶意大，而是对所有比她优秀的人嫉妒心强，即使没有能力，她也会自己创造，不择手段，没有底线。
姜栀想，目前对她的恶意最大，大概是高中时候的一种别样报复。
果然，姜栀的第三感没有错，正往办公室的路上走着，孙思语也跟着走了上来，和她并排。
只是这次孙思语好像没有那么大的恶意，反而像是想要和她…闲谈。
下一秒，她出声：“姜老师，十三班成绩这么好肯定很高兴吧。”
语气自然随和，仿佛两人很熟一般。
姜栀不出声。
她继续，“正宇哥之前回来演讲，你应该见到了吧，当年你们可是那么好的关系，你们不打算重新取得联系，好好叙旧吗？”
姜栀依旧不出声。
孙思语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即使别人不理她，她也依旧可以唱独角戏，高中时候姜栀领教过。
“像姜老师这么漂亮的老同学，他应该很迫不及待联系才是。”
姜栀忍着没答话，继续目不斜视往前走。
孙思语不泄气，继续跟上她说话，“你的老公是周晏清？”
听到男朋友的名字，姜栀终于分了点眼神给她，冷眼瞧她，“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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