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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只会是这样了。
皇帝毕竟还不想对自己的儿子，尤其宋钧赫还是长子动手。
陆昕然有些遗憾，那人可是偷袭过她和陆昕澜，还喜欢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要是能一起被解决掉该多好。
不过说起孙家，陆昕然突然想到一点，那个传说中的龙鳞卫她怎么没在皇帝的小册子里看到过？
还是说，她之前八卦的时候关注的重点不对？
说起龙鳞卫，对这些一向关注的崔昇邻就有话说了。
他忙轻咳一声，等大家看来这才说道：“龙鳞卫是陛下八年前设立的，原是为了收集情报关注各地言论，但设立两年后龙鳞卫就转入暗处，所有开销也不再从国库中支取，渐渐的，大家就将龙鳞卫忽视了。”
若不是这一次孙家出事，皇帝对外用了龙鳞卫的名号，这三个字怕是要被人彻底遗忘了。
陆昕然皱眉，总觉哪里不对。
这龙鳞卫的描述……怎么听起来那么像醉春楼？！
第195章 宋钧宴这是什么眼神！
陆昕然越想越是觉得这龙鳞卫应该跟传统意义上神出鬼没的、功夫高超的、曾在书中看过的锦衣卫不一样。
孙临渊在雁门关外养了那么多私兵，又养了那么多年，如果这龙鳞卫真有锦衣卫那般身手和能力，肯定早就察觉了。
会这么没用，没准真就变成了醉春楼这种一边收集情报、一边赚银子的各种地方。
她心中飞快闪过京中比较知名的茶楼、酒楼，想着寻个机会将这些地方的掌柜一一摸上一遍。
听着她的心声，众人的心思也跟着变换起来。
如果传说中的龙鳞卫当真如此的……不走寻常路，那他们也要提醒家人，处处谨慎小心一些。
崔昇邻紧张的偷瞄章新霁和章水儿，他们都是偶像的后人！
章水儿被他看得耳根发烫，她不是扭捏之人，被这样看着心中不自在就忍不住转头瞪了对方一眼。
“你在看我，我就要骂你登徒子了！”
崔昇邻慌乱收回视线，又立即起身：“我，我刚想起还有朋友在外等我，我，我先走了。”
房门开了又关，直到匆促的下楼声传来，陆昕然才趴在桌上哈哈笑了起来。
其他几人也全都别开头偷笑着。
章新霁慢条斯理的走到窗边，借着街上的灯火看着跑出茶楼去寻好友的崔昇邻，心中已是生出计较。
这人行事虽然恣意，但似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性子也算疏朗磊落，出身侯府，配章水儿倒也刚好。
从茶楼中出来时已是戌时一刻，一众人在街尾分开。
陆家姐妹还未走至自家车前就遇到已然等在此处的陆远恒。
陆远恒看到她们过来，就下意识的瞪了陆昕然一眼。
要不是这个死丫头，他今日一定不会如此没风度，在章家兄妹面前毫无颜面。
陆昕然只当没看到他的视线，拉着陆昕桐和陆昕菱就往前走，将人丢给陆昕澜去应付。
“二姐姐，大哥他，”陆昕桐犹豫了片刻还是想为陆远恒说上一句：“大哥他挺好的，跟章家姐姐挺般配的。”
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等他们成亲后发卖了就是了。
这京城里的公子们又有几个是没有收过通房的。
不是还要看成亲后，夫君的态度吗？
陆昕然诧异的看她，从小册子中察觉到她的想法后，她斟酌着语言没有试图将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对方，只认真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大哥出身、品貌还有学识、前程都不差，同章二也算般配？”
陆昕桐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嗯了下：“不是吗？”
“算是吧，不过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如果可以总要寻一个方方面面都称心的，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不能因为那些看起来还算光鲜的原因就选择凑合。”
不然总有一天会发现，日子太长，凑合的婚姻就像是玻璃渣，每走一步都无比扎脚。
陆昕桐似懂非懂，陆昕然也不好再多解释，只让她们回去问孔氏。
孔氏同陆康平琴瑟和鸣，对此一定最有感触。
“微臣见过四殿下。”
三人说话间，身后突然传来陆远恒见礼的声音。
三人忙回身就见宋钧宴不知何时出现在胡同中，身旁是几位侍卫。
陆昕然带着两位妹妹也忙福身行礼。
宋钧宴刚才从宫中出来，想到离开前皇帝对他说的那番话，他看向陆昕然的目光就很是复杂。
父皇怎么会……生出让他娶陆昕然的想法！
他用断了二十根肋骨才勉强换来抹去变态的称呼。
若是被她发现要同他成亲的人从陆昕澜换做她，她会是什么反应？
挡刀、断腿、小产、跳楼……想到她心声中那一连串诡异的内容，他就不寒而栗。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赐婚圣旨送到陆家，他在心中会升级成怎样的变态。
陆昕然自觉她跟宋钧宴之间有着断二十根肋骨的情义，她年前又帮他抓到了碎尸案的凶手，他们之间应该有些革命友情。
但，这人这是什么眼神？
她低头看了眼披风，刚刚虽然人挤人，可她衣衫未见凌乱也没有脏污，这人干嘛这样看她？！
「宿主，你，你要不要看看他的小册子？」
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她一怔，随即下意识点开了小册子。
【啊！】
一声尖叫浮现在众人耳中，宋钧宴绝望的闭了闭眼。
他刚刚原本是想不着痕迹的错身离开，不同他们有半点接触，却是没想到如此昏暗，陆远恒还是认出了他。
他就知道只要被他们认出，等待他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皇帝疯了吗？！】
【不对不对，一定是他们胡说的！】
陆昕然看着小册子上的内容，难以置信间抬眼就对上宋钧宴复杂的目光，她刚有些杂乱的心顿时就冷静下来。
【不行，我回去就找姐姐要银子！】
【杭城好还是广城好，还是再往西一点，直接去南诏？】
成亲是不可能成亲的，来不及存养小奶狗的银子，她先保住自己吧。
她的心声颠三倒四，但陆昕澜还是飞快的从中提取到关键信息，她心下凛然侧身去看宋钧宴。
宋钧宴在她质问的目光中微微点头。
虽然父皇只是随意的同他提及此事，但以他对父皇的了解，这门亲事在他心中应是已经定了下来。
“老四，你当知道陆昕然的特殊之处，朕不能让她嫁入朝臣之家，老五已经定亲，能娶她的就只有你。”
皇帝的话还飘在耳边，他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真不希望这份‘福气’落在自己身上。
他上前一步，行至陆昕然身前：“二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196章 我总要娶妻你也总要嫁人
远处映天的灯火打在他身后，陆昕然仰头看不到他面上神色。
她犹豫间想到那二十根肋骨还是点了下头，先一步朝着胡同深处走去。
丁三在他们身后将想要跟上来的陆远恒拦住，陆远恒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想着陆昕然刚刚那颠三倒四的话语拧眉问向陆昕澜。
“四殿下寻她是为何事？”
陆昕澜微微摇头，若是被他知道皇帝有意将陆昕然指给宋钧宴，他和陆康德以及陆晋川都会趁机大做文章。
她还不知陆昕然是什么打算，若是她打定主意‘逃婚’，她可以带着银子带她逃出京城。
她懂得反侦察的技巧，一定能在所谓的龙鳞卫的追踪下带她逃到无人知晓她们身份的地方。
胡同深处不见一丝灯光，只有头顶明月洒下几许华光让他们可以勉强看到彼此轮廓。
陆昕然心中各种挣扎，想到断腿的女主角变成自己，她就想立即跑路。
“我今日入宫……”
宋钧宴整理着言语，但想到她已经从系统中看到了父皇的那番话，便不再说多余委婉的话。
“父皇有意在我封王开府后给你我指婚，年底完婚，你对此可有意见。”
陆昕然：“……”
她意见可大了去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世间伦理，我总要娶妻你也总要嫁人，有时逃避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宋钧宴听着骤然中断的心声，斟酌着语言再次说道。
“我自认品貌端正，性情……成亲后你可以慢慢感受，我母妃过世早，成亲后府中只你一个主子，不需要侍奉公婆、晨昏定省。
“入门就接管府中中馈，我差事繁忙平日里不长在府中。
“若你对破案依旧有兴致，你我可以在府中商讨案情，也可随我外出一同办案，若是不喜这些便随你去做些什么，我不会对你多加约束。
“你……”
他还在搜肠刮肚的想着还能如何劝说她，就听她突然问了一句。
“你封王后，也是会有一正妃，两侧妃吧？”
“可以没有。”
宋钧宴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回了这一句：“我同皇兄都是正妃由父皇指婚，侧妃全凭心意。侧妃和侍妾父皇不会多管，母后更不愿插手。”
“可是……”
陆昕然有点嫌弃自己，她发现自己被他刚刚的话打动了！
甚至差点忘了原书中的那些变态剧情。
不需要侍奉公婆，府里一人独大，又是尊贵的皇子，家里真的有皇位可以继承。
这放在前世里都是炸裂的条件，她只是一个大俗人怎么会不动心。
但……她还是不想成亲，不想跟人分享胡萝卜，更不想生孩子。
宋钧宴听着心声，牙齿药的隐隐作响。
“我身边没有侍妾也没有暖床宫女，服侍的下人都是太监，我可以应你成亲三年内不会有侧妃侍妾，府中只你一人。”
陆昕然：“……”
她无语望着眼前人，她何德何能让皇子殿下为了她如此委曲求全？
她什么身份什么礼数教养，她再清楚不过。
这人图什么？！
宋钧宴手指抽动，他能图什么，他只图要被指婚的某人不要逃婚，不要在心里重新喊他变态，给他一点身为皇子的颜面。
仅此而已。
他不想争夺皇位，所以不需要靠正妃、侧妃来拉拢朝臣。
他对男女情事向来没多大兴致，所以侍妾有还是没有都不甚在意。
他只想，要脸！
陆昕然觉得自己心动的更明显了，这优渥的条件换做是谁都容易迷糊。
但她还想得寸进尺，想看看对方还能给出什么条件。
“可我，我不想生孩子，也不想……”
她想说不想滚床单，不想解锁一百零八式，但到底还记着自己是个姑娘家，没有直白说出口。
宋钧宴生无可恋的继续退步：“你若是不愿，我可以不碰你。”
只要能顺利完婚，让他不被嘲笑，旁的全都好商量。
陆昕然：“……”
这么多好处，处处为她着想，这人怎么会怎么好心？
还是说……她视线下移，偷瞄向某处。
这人不是不行吧？
不然怎么会所有条件都给的这么爽快，宫里也没有暖床宫女？
宋钧宴额头青筋跳起，咬着牙问了最后一句：“若是如此你依旧不愿，那今日便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我要回去想一想！”
这么突然，条件再如何有利，她也要好好想一想，再同陆昕澜商量一下。
没有直接拒绝就是有商量余地，宋钧宴的心微微一松。
“若是你还是不愿……”他顿了顿，想到这桩亲事他也没有回绝的余地，只又说道：“希望你不要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决定。”
千万别跑路，万事好商量。
她真的可以在王府做一个摆设，只要她不逃婚。
回陆府的一路上，陆昕然心中都很乱。
想到那些难以置信的承诺是一个皇子给出的，她就觉得他出宫时脑袋一定被宫门夹到了。
“姐姐，你今晚来我院里睡好不好？”
“好。”
没有从她絮絮的心声中听出什么，她也有些好奇宋钧宴寻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回到府中一同去了裴氏的院中回话后，姐妹二人先是各自回房中洗漱。
陆昕澜过来时，陆昕然已经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发呆。
“这是怎么了？”
她解下披风脱去外衣，明知故问的笑着坐在床边。
陆昕然回过神，旁拍了拍身旁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姐姐，宋钧宴说，皇帝有意给我和他指婚，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问的是怎么办，而不是怎么逃跑，陆昕澜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的可多了。”
她絮絮的将宋钧宴的那番话悉数讲了一遍：“你说，他这算什么？他又不想当皇帝，不需要祖父的助力，这门亲事对他来说也算不得是什么好处，他这么委曲求全干嘛，为什么不干脆拒绝？”
或者提供一个新的人选？
陆昕澜也没想到宋钧宴寻她去胡同深处是为了说这样一番话。
她借着昏黄灯光，看着陆昕然面上的纠结小心问她：“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
陆昕然郁闷的抓上她的手：“姐姐，我觉得他开出的条件太好了。”
干干净净的王府，跟死了一样的夫君，光明正大的掺和顺天府的案子，没有刁难人的公婆，还有享不尽的富贵。
这些全都说到她的心坎里了，她这个大俗人根本舍不得拒绝。
陆昕澜抬手拍着她的肩膀，会纠结是因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那就问问他，为什么是三年内不会有侧妃侍妾，这个时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陆昕然用力点头，她之前被这劈头盖脸的承诺直接砸晕，居然忘了这一点！
第197章 只能她来讨厌她
陆昕然一整晚都在纠结。
她一边鄙视自己居然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一边心中才想为什么是三年。
嫁给皇子日后若是过不下去可以和离吗？
那个家伙要是想开始走虐恋情深的戏码，她不想当女主角怎么办？
他承诺的那些真的全都能做到吗？需不需要让他写一份承诺书，签名按手印？
她一整晚都在想着这些，唯独没有想过要同陆昕澜要银子，设计一个逃跑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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