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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宫斗就要当太后——猫猫特别甜【完结】

时间:2024-06-04 17:11:38  作者:猫猫特别甜【完结】
  她的声音,随着初夏的晚风,零零散散地被吹到姚兴德等人的耳朵里。
  姚兴德暗想,今儿晚上,陛下想来能歇个好觉了吧?
  才刚想到这儿,就见前头的两人忽然停了脚步。
  江诗荧正要接着往前走呢,忽然就被拉住。
  “陛下?”她回头朝他看去。
  “今日启渝被过继的事,阿荧可听说了?”
  江诗荧点点头。
  “阿荧怎么看这事?”
  江诗荧微微歪着头:“陛下是说,过继一事?”
  陆昭霖颔首。
  江诗荧认真的看了他半晌,然后叹了一声:“陛下是个好父亲。”
  把皇长子过继出去,既是罚了他,又是意在保全他。
  陆昭霖原本还在猜,她是会赞同这道旨意,还是会劝他息怒,再给启渝一次机会?
  却不曾想,会从她口中听到这样一句。
  忽然的,有那么一丝酸涩哽在他的喉间,却并不令他难受,反而觉得畅快。
  沉默片刻后,陆昭霖又问:“启渝纵火一事,你怎么看?”
  江诗荧不答反问:“这事儿,陛下确认无误,是大皇子做的?”
  陆昭霖纠正她的称呼:“已经没有大皇子了,往后只有睿王世子。”
  江诗荧便换了称呼,又问了一遍:“那陛下是确认无误,纵火一事是睿王世子所为?”
  陆昭霖淡淡道:“他自己已经认了。”
  江诗荧闻言,却眉心紧锁,面露不解。
  看她这表情,陆昭霖与她相握的手上,下意识地多用了几分力气:“怎么了?阿荧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睿王长子既然亲口认下此事,想来便做不得假。只是——”江诗荧说到这儿,故意顿了一顿。
  “只是什么?”
  “只是阿荧觉得奇怪得很。好端端的,他为何忽然就对尚在襁褓里的幼弟生出了这么大的敌意呢?”
  陆昭霖不动声色,一双眼睛却盯紧了她,等着她后头的话。
  江诗荧恍似毫无所觉地继续说道:“以往几个皇子们之间,也不是没起过龃龉,小孩子之间闹过一场也就算了。
  这一次的事,却实在和阿荧印象里的大皇子,多有不符。”
  说到最后,她又用上了“大皇子”三个字。这一次,陆昭霖却顾不得纠正。
  陆昭霖心里,正顺着她的话往深里去想。
  是啊,启渝的确是个蠢的,也的确对弟弟们不够友善。
  但是以往看着,他也并没有坏到这个地步,连襁褓里的幼弟都容不下,甚至到了要纵火将幼弟烧死的地步。
  如今突然如此行事,莫不是,有谁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这样想着,他拍了拍江诗荧的手:“朕还有些政务要忙。你先回湘影居吧,朕明日再去看你和平安。”
  江诗荧先是点头应下,然后提醒了一句:“便是政务繁忙,陛下也该顾惜着自己的身子。”
  陆昭霖道:“朕记下了,你且放心吧。”
  江诗荧福了福身,转身往湘影居的方向走。
  清清冷冷的月光落下来,落在她那莹白似玉的脸上,也落进她盈满笑意的眸子里。
  陆昭霖立在原处,沉默地目送她渐行渐远。
  等那身影转过一道圆形拱门,消失不见之后,他冷声吩咐:“把启渝身边的人全部打入慎刑司,细查他这些日子和谁来往密切,又是谁,在他耳边说了不该说的!”
  当晚,陆昭霖入睡之前,姚兴德来到他的床前禀报这事的调查结果。
  “陛下,最近这一两个月里,睿王世子身边儿并未突然多出什么人,也没有和谁突然间来往密切起来。
  唯有五皇子,自从九皇子的满月宴之后,常常跟在他身后,同进同出。”
  “潇儿?”陆昭霖诧异不已。
  “正是。据世子身边伺候的人说,五皇子常在世子耳边说一些羡慕九皇子的话。”
  “他都说了什么?”
  “说九皇子命真好,拖生成了贵妃娘娘的孩子。母妃位高权重,母家势大根深。若是有朝一日——,只怕十拿九稳。”
  姚兴德这样的人精子,当然清楚五皇子的话意味着什么。他的头深深垂下,生怕一个表情不对,就成了陆昭霖的出气口。
  陆昭霖自己就是从夺嫡里走过来的,更是对这话里的意思心知肚明。
  之前,五皇子在寿康宫里故意染病的事,他知道之后,其实并不反感。
  宫里的孩子,从小就知道为自己筹谋算计。有心眼儿,且对自己狠得下心,这不是什么缺点,反而是优点。
  但是挑拨着大哥,去谋害还在襁褓之中的幼弟,可就超过了谋算的范畴,称得上是恶毒了。
  陆昭霖的眼睑微微下垂,遮住了眸子里的复杂情绪。
  小五这孩子,不行!
  狠毒有余,仁心不足。若有朝一日让他登上这至高之位,只怕这天下百姓就都没了活路。
  这一晚,明光殿寝殿里的灯一直亮到了子时初。
  次日早朝过后,陆昭霖去了太后的安和馆。
  也不知母子二人谈了什么,等他回到明光殿之后,一道新的旨意被发了出去——五皇子陆启潇,过继与为荣王为嗣,封荣王世子,即日搬离静熙园。
  姚兴德去宣旨的时候,五皇子还在跟两个哥哥一起在学里上课。
  这旨意,是上书房里的师傅、三四五三名皇子,以及三人的伴读们一起,跪地听宣的。
  旨意宣读完毕,众人面面相觑。
  “荣王世子,请您接旨吧。”
  “儿臣,接旨。”
  陆启潇深深叩拜一礼后,双手从姚兴德的手中接过圣旨。
  起身时,他的眼眶里已经盈满了泪水:“姚公公,我想要再见父皇一面,不知可否?”
第234章 仪美人的刀
  姚兴德面儿上带笑,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动听:“陛下今儿政务繁忙,怕是不方便见您。”
  陆启潇的眼泪夺眶而出:“父皇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吗?”
  姚兴德皱着眉:“您这话说的,怎么就最后一面了?您成了荣王世子,往后有的是机会在陛下面前尽忠呢。”
  是臣子尽忠,不是儿臣尽孝。
  几步开外,四皇子问了一句:“姚公公,可是五弟做错了什么?”
  姚兴德笑眯眯地回答:“荣王世子并未做错什么。”
  陛下既然不在旨意里明说,那他自然也该揣着明白装糊涂。
  四皇子又问:“那为何父皇要将五弟过继出去?”
  姚兴德睁着眼说瞎话:“陛下这过继的旨意,是体恤世子年幼却失了母妃照料,又体恤荣王夫妇膝下凄凉。是赏非罚呢。”
  四皇子张了张嘴,还欲再说什么,却被三皇子扯了一下袖子。
  三皇子到底年长他两岁,心里早已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今儿这一出,恐怕和大哥被过继出去一样,是为了端午那日纵火的事。
  以往,他总念着五弟年纪小,对他多有照顾怜惜。
  如今看来,五弟年纪小是真的,心计却长出他和四弟许多。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拉着四皇子后退了两步。
  四皇子还是不明所以,但是看着哥哥的脸色不好看,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
  接连两个皇子被过继出去,园子里很是安生了一段日子。
  任谁都能看出来,为着这事儿,陛下心里不痛快着呢。
  一直到过了夏至,气氛才渐渐松快起来。
  湘影居。
  这日晚间,江诗荧正准备歇下,就见阿圆进了门。
  一开口,就是一件大事。
  “娘娘,宫外有人在查冬青和雯儿的踪迹。”
  “可知道是谁?”
  “是广德大长公主府上的人。”
  “仪美人?”
  江诗荧轻轻挑了挑眉,她还当是皇后呢。
  前些天,她才刚让人安排了冬青和雯儿感染风寒、久病不愈、双双殒命了戏码。
  算算日子,这消息传到皇后耳边应该也有几日了。
  竟不是皇后察觉了其中的不对劲?
  “外头的痕迹可清扫干净了?”
  “娘娘放心,为防皇后回过味儿来,所有痕迹都清扫得干干净净的。保管任谁去查,都查不出问题。”
  “她们俩如今到哪儿了?”
  阿圆道:“两日前就进了朔州城。”
  如此,江诗荧便放下了一半的心。
  朔州是舅舅的地盘,有舅舅在,庇佑两个小女子定是不成问题的。
  接下来,就是宫里的事儿了。
  她喃喃道:“宫里头,只怕会被查出来些东西。”
  花楹和冬青是嫡亲的表姐妹。这事儿,两人平日里瞒得再紧,只需查一查宫里的记档,也就一清二楚了。(第93章 ,花楹、冬青、雯儿首次出现)
  而当初花楹是怎么死的,不管是皇后身边儿的人,还是永宁公主身边的旧人,只怕都还记在心里。
  仪美人只需查到这一点,就能猜到,冬青和雯儿不仅不是什么忠仆,只怕还在永宁之死上推了致命的一手。
  阿圆也想到了这些,她皱了皱眉,而后又道:“便是查到这些,又能怎样呢?到底没有切实的证据,不过推测罢了。”
  江诗荧轻轻笑了笑:“哪儿需要什么实证?先把花楹的死摆在皇后面前,再把花楹和冬青的关系摆在皇后面前,再想一想花溪当日的话,皇后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阿圆道:“那咱们可要做什么?”
  江诗荧摇了摇头:“不必。左右冬青和雯儿已经远走高飞,不会被他们的人找到。宫里头,咱们和冬青之间,也从来没有明面儿上的来往。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景阳宫里。”
  听她这样说,阿圆便也放下了心。
  深夜。
  江诗荧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在脑海里反复思索着,若她是仪美人,查到花楹和冬青的关系之后,又查到花楹之死,然后线索猛然间断了,她会做些什么呢?
  她该做些什么,才能让这件事,发挥最大的价值呢?
  想着想着,江诗荧忽然睁开眼睛,猛得坐起身来。
  是了,查不到花楹和冬青后头的人没关系。她们后头的人究竟是谁,原也只有皇后一个人会在意。
  对仪美人来说,更要紧的,是她希望这个人是谁。
  没有证据,那就制造一些证据出来。
  把这事儿拿在手里,皇后就是一把刀,她看谁不顺眼,就把这刀尖对准了谁。
  等这把刀发挥完应有的作用,再把手里的证据扔出去,然后顺理成章地把皇后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来。
  想到这儿,江诗荧掀开了帐子,唤了一声:“阿圆。”
  阿圆听到她的声音,正要点灯,就听她道:“不必点灯,你过来,我有事嘱咐你。”
  ···
  次日午后,御前的小常子来湘影居里送荔枝。
  “本宫看着,怎么比份例里多了两筐?”
  小常子满脸带笑,弯着腰答话:“陛下知道娘娘爱吃果子,怕您份例里的不够,特意嘱咐了,从自己的份例里挪了两筐出来给您。陛下吩咐了,若您这儿的吃完了,还遣人去明光殿要就是了。”
  听到这话,江诗荧的面儿上浮起两片红霞:“替我跟陛下谢恩。”
  小常子“诺”了一声,又道:“娘娘放心。”
  “阿圆替本宫送小常子出去。”
  “多谢娘娘。”
  不多时,阿圆回到了江诗荧跟前儿,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又过了两日,园子里传起了一桩趣事。
  原是这日雨后初晴,陛下携了贵妃一道逛园子,逛着逛着,忽闻一阵琴声传来。
  这琴声清澈悠扬,颇为不凡。陛下和贵妃循着这琴声,走到了藕香亭外头。
  坐在藕香亭里弹琴的那个,则是仪美人。
  仪美人也是好手段,硬生生就从贵妃手中截了胡。
  这一桩事,只是起了个头儿。
  又过了几日,仪美人在明光殿里伴驾的时候,贵妃带了点心求见。
  不多时,仪美人就从明光殿里出来了。有人说,仪美人一路回去朝云轩的时候,脸上似有泪痕。
第235章 宫权
  这事儿传进湘影居的时候,江诗荧正捧着一盏荔枝冰酪吃得香甜。
  “先有贵妃娘娘骂仪美人是狗的事儿,又有今日贵妃把仪美人从明光殿里赶出去的事儿。”阿圆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她:“这下子,整个后宫里,仪美人最恨的人就该非贵妃莫属了吧?”
  江诗荧原本正要点头,就又听她说了句:“哦对了,还有仪美人刚进宫的时候,那香料的事儿。”
  “香料的事儿——”江诗荧喃喃低语,想起了当时觉得蹊跷的地方。
  她缓缓摇了摇头:“如今仪美人最恨的许是贵妃,最想对付的,却当真未必。”
  时间转眼就到了六月底。
  这一个多月里,贵妃和仪美人之间的争宠大戏,看得园子里的人目不暇接。
  每当逢十日,众妃嫔去明秀阁请安的时候,两人更是斗嘴斗得有来有往。
  众人都说贵妃和仪美人这是彻底对上了。
  皇后更是高兴得很,三天两头地让人往朝云轩去给仪美人送东西。
  江诗荧看着,却觉得有两分违和。
  这两人之间的对立,有些太刻意了些。
  她尤记得,她刚进宫的时候,贵妃试探针对了几次之后,就收了手,装起了“后宫好姐妹”的样子。
  贵妃看着跋扈,其实却是相当识时务的。如今是为着什么,和仪美人斗成了这样子?
  不等江诗荧细细探究,才刚进了七月,皇后就病倒了。
  为着皇后这一病,陆昭霖难得主动踏进了明秀阁。
  “臣妾见过陛下。”
  皇后作势要起身行礼,却被陆昭霖按住了肩膀:“你好好儿躺着。”
  皇后顺势躺了回去:“多谢陛下。”
  陆昭霖看着她脸色苍白,唇色有些发暗,皱了皱眉:“怎么好好儿的突然就病了?太医怎么说的?”
  皇后垂下眸子,语气似有喟叹:“自永宁去后,臣妾的身子就不怎么爽利。太医说,这次是猛得受了寒气,这才一下子发作了出来。”
  听她提到永宁,陆昭霖心下也不怎么好受,他转头看向侍立在边儿上的画屏:“是谁给皇后看的诊?”
  画屏恭敬地答道:“是刘院判。”
  “他啊,倒也还行。”陆昭霖心下清楚,这刘院判是皇后的人,自己便是指了旁人来看顾她的脉案,她也未必信得过,是以只道:“让他用心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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