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到时候带领所有的提瓦特人民进入坎瑞亚。”我利落地说道,“在这之前,我会散布预言,提前宣告世界的末日,以此让各个国家的领导者有所准备,同时凭借这份预言,引出能够带领我们进入坎瑞亚的人。”
这个人要对坎瑞亚有足够的了解,有足够坚定的意志,才能在通道开启的时候,带着“种子”进入到满是魔物的坎瑞亚遗址中。
而我需要一个我能够信任的人和他一起,不仅是为他助力,同时也是为了保护那颗种子。
那颗种子,新世界的种子,具有炼化深渊的能力,它会成为整个世界稳固的基石,净化坎瑞亚,我必须找到它,否则构建新世界根本只是说说而已。
我知道该找谁……不管是帮手还是种子的所在之处,命运自有指示。
“明天出发去蒙德,我们顺道去龙脊雪山,找一下阿贝多。”我道。
艾尔海森道:“你认为阿贝多手里会有那种种子?”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不是阿贝多有,而应该是莱茵多特。”
艾尔海森皱了皱眉:“……创造了阿贝多的那位大炼金术师?魔女会的成员之一?”
“没错。魔女会……”我笑了起来,“她们在其中贡献的力量了不少啊——莱茵多特创造了阿贝多,应该也会偷偷藏下一些东西。要知道,她的同僚里有一个可是占卜师,窥测未来不在话下。我怀疑那棵树其实也是炼金的造物,因为它能汲取深渊的力量成长,而坎瑞亚里对深渊格外有研究的就是莱茵多特。”
甚至我认为,魔女会那位占卜师的技术应该在我之上,她们能离开这个世界、维护这个世界,就已经在了世界之外,而我不过是禁锢于世界的囚徒,天赋由命运赠与。
想法被截断,我没再去想另外的事情,又重新看了一眼梦境的细节,艾尔海森抬起手绕过我的身体,食指点在纸上,问我:“四条线同时开始进行,但你如何能够确定,各国领导者必定会听从那缥缈的预言,跟随我前往坎瑞亚?你又如何能够确认,在我们进入坎瑞亚的时候,坎瑞亚遗址里的深渊力量已经被清扫干净?新的世界树成长成能够稳固新世界的力量?且提瓦特所有人赶向须弥世界树需要时间,在提瓦特的生存空间被减小至无之前,有多少人能够进入坎瑞亚?”
我捏着笔,如何让他们听从预言,这其实很好办,但也不好办。
“首先凭借我的身份,”我慢慢地说,“蒙德、璃月、至冬部分一定会有人响应我说过的话,提前做好准备。须弥有你在我不用担心。我以前也曾在纳塔当过一段时间的旅者,想来余威还是有的,如果没有办法,保下阿格纳部落一族也不失为一种存活的法子。我在枫丹有一批人可以用,那边可以成为流言最重的地方,以舆论使民众恐慌,审判官和其他协会想必必须向民众通知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预言是为流言。但只要做了准备,在赶来须弥的路上就会轻松一些。”
“但稻妻……”太远了。那边真的太远了。如果要提前来的话,雷神势必会知道,以她的性格,在一切还未确实之前,她不可能放任自己的所有子民离开稻妻。
“另外,假如地面上有了大量入侵的魔物,他们撤离的途中也会遭遇很多麻烦。”艾尔海森扶住我的肩膀,“你如何能够确定,五百年前坎瑞亚进攻提瓦特时的那些通道不会随着世界树焚烧、神明不在大陆而被重新打开?”
“也就是说,第一条线,你和其他神明、旅行者、深渊踏上天空岛向天理索取力量,打碎屏障;第二条线,博士烧毁世界树,但你似乎并不打算让他进入坎瑞亚;第三条线,有人迎着魔物狂潮进入坎瑞亚,种下种子,等待移民;第四条线,全提瓦特大迁徙,从须弥世界树洞口进入坎瑞亚,抵御魔物,创造新的家园;补充第五条线,有人必须为群众断后,以防止魔物屠杀他们。”艾尔海森道,“需要的人手不少,除了你自己能够动用的那批人之外,你还得思考哪些是不属于你,但是你能够用的。以及最重要的一点,移民的时间。你不可能等我们遗忘了再迁移。”
我下意识地想要自己画图来确定细节,刚落下第一笔,我突然想起来,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个人能替我动动脑子。
于是我仰起头看着他,笑了笑道:“关于人手的调用情况和具体细节计划,想必书记官很乐意帮我分忧吧?我现在头痛腰酸,实在不是很想动脑子。”
艾尔海森扬了扬眉,视线落在我手里的纸上,道:“我没意见,但你得告诉我,你在各国曾经做过的事情,现如今民众的态度如何,我好根据你的情况设定方案。”
我把纸放下,转身抬起两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弯弯眼睛笑道:“好的,没问题,谢谢书记官大人,书记官大人辛苦了!”
“口头上的说说可没什么诚意,”他弯腰靠近我的脸,眼神专注、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声音低沉道,“还是得拿出一点实际行动来。你说呢?”
我迎着他的气息吻上去:“好说,在我能够承受的范围内,随你折腾。”
艾尔海森说:“我暂且保留这个权力。”
隔天我们出发去了蒙德,去赴温迪的约,路上经过雪山时,我们还去找了阿贝多,只可惜他那会儿并不在雪山,想来大概是留在了蒙德城内。
我于雪山上占卜了一次,星空将命运的终点指向阿贝多,我若有所思,把结果给艾尔海森看了看,他并没有说什么。
我们从雪山上出来,途径小路前往蒙德城。这会儿的蒙德城内挂满了气球彩带,空气中漂浮着蒲公英,洋洋洒洒的一大片,很让我好奇对蒲公英过敏的蒙德人这个节日是怎么过的。莫非在野外过?
“风花节是象征自由与爱情的节日,每年这个时候,人们都会向自己尊敬或者喜爱的人送上鲜花,并且会在节日末的时候选出一名风花节之星,代表蒙德人向风神送上今年的风之花。”我给艾尔海森介绍道,“今年的风花节之星,我想应该是旅行者吧。毕竟他可是蒙德的荣誉骑士,拯救了风龙特瓦林的大英雄。”
“不过这会儿他好像还在璃月。大概过会儿才会来吧。”
我先是拉着艾尔海森去了天使的馈赠,今天没有迪卢克,只有凯亚和克里普斯,两个人坐在桌边,和其他人拼着桌,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捂住凯亚的眼睛,他的身体紧绷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下来。我咳嗽了一声,克里普斯很上道地问:“哎呀,这不是凯亚队长吗?猜猜我是谁啊?”
凯亚歪了歪头:“嗯?我想想,这个时间还能来这里的人,是旅行者吧。哎呀,在外游历了那么久,终于回蒙德来看看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带些好酒啊?比如须弥的冷浸蛇酒?可千万不要像某人一样,天天来晨曦酒庄蹭吃蹭喝,还让我请客坑我那微薄的工资,在须弥的时候连封信都不肯送回来。可怜我们这些做哥哥的,还天天盼望着她的消息,倒是不知道某人乐不思蜀啊。”
我:“……”
你这戏也太过了,去须弥看了话剧之后表演欲上头了吗?那个时候和你见面的艾尔海森怎么都没这样啊!
第63章 白垩
看出他已经猜到是我,那就没什么好玩的了。
我松开手,重新将手背到身后,冲克里普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克里普斯问:“须弥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吗?”
“嗯,找到能用的人了。”我道,“所以这不是就匆匆忙忙赶回来了吗?”
我左右看了看,道:“那位诗人酒鬼呢?不是请我回来玩吗?人怎么不在?”
“这会儿他大概是在教堂前的广场上唱歌吧,”凯亚晃了晃酒杯,说。
我转而看向艾尔海森:“那么,要出去走走吗?”
他点了点头,我便和凯亚、克里普斯道了声再见,推开酒馆的门,朝教堂的方向走过去。
路上我听见有人在讨论送花的事情,便问艾尔海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花?”
他略加思索:“我有花。”
“绿林吗?”我想起以前种的花,回忆了一下它最终的结局,有点尴尬地想,这花被我带回璃月后,因为缺少了精心照料和草元素的补充,很快就死了。
艾尔海森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嘲讽地“呵”了一声,随后说:“如果你要送,我建议你不要拿蘑菇扎成一束花的样子。”
我震惊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虽然说你这个方法真的很有创意,我都没想到。”
“这是为了以防后面你想到了,所以我提前说出来,打消你这种莫名其妙、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道:“你能想到这种法子说明你也不遑多让。”
“向你学习。”
“你不是说不要随便学些奇奇怪怪没有用的东西吗?”
“我倒是不想。但是谁让你天天在我耳边详述这种思维,就算我有意识地不去学习,潜移默化中还是受到了影响。这是不可控的。”
我说不过他,知论派高材生牙尖嘴利得很,什么都有理。
我伸手想拽他后腰上的耳机线,手刚抓上去,便听他道:“你好好思考一下,拽坏了拿什么赔我。”
我立即找到了可以接话的地方,回答道:“把我赔给你呀。”
他冷笑了一声:“那怕不是没多久我就亏了。”
我讪讪地刮了刮脸颊,嗯,这话真不好接。
所幸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此时我们已经到达了广场上,温迪的歌声正好停歇,艾尔海森看着他向围观群众讨着酒,语气很平静地问我道:“风神知道多少?”
我说:“风无处不在。”
他用一种潜藏的算计的目光看着温迪,即便我知道他只不过是想从温迪身上得到一些他从未了解过的事情,却还是为温迪打了个寒颤。
艾尔海森看向我:“冷?”
我抬起手:“有点儿。”
他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暖洋洋的很舒服,像个自动发热机。
温迪没讨着酒,而是拿到了几块摩拉。他珍惜地数着这些摩拉,走到我们面前来后头也没抬地道:“你们终于来了——呜呼,一百摩拉!上次欠迪卢克老爷的账可以平掉一点点了!”
我:“你欠了多少?”
“也不多。”他笑眯眯地说,“你要帮我平了吗?”
我骂骂咧咧地道:“我的钱就是给你们这些神平账用的。”
幸好赚钱不难。
我把来之前准备好的钱包递给温迪,他端着一副正经模样拒绝了,我准备收回来时,他又扑上来抱住我的手,把钱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还摇头晃脑地说:“哎呀,我想了想,不能辜负你这一片好心呀。”
我:“……平账去吧。”
他乐颠颠地走了,临走前对我们道:“砂糖那孩子的实验似乎出了点小问题,那位炼金术士这会儿正在帮她排除错误因素,也许你们去星落湖的时候,能够正巧遇上他们哦。”
我有点困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咕哝道:“什么实验要跑到星落湖去做?”
找阿贝多不急于这一时,我们在城里逛了几圈,玩了点小游戏,之后便碰见了旅行者。
派蒙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我们,远远地挥了挥手,飞过来道:“你们竟然也来过风花节了。”
艾尔海森说:“这好像不是什么不能让除了蒙德人之外的人参与的节日吧?”
派蒙跺了跺脚:“我只是感叹一下!”
艾尔海森道:“重复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实并没有意义。”
两句话让派蒙气成风史莱姆,她指着艾尔海森向我控诉道:“你是怎么和这种人相处的,他真的好容易气人。”
我安慰她道:“气不过的时候打他就好了。”
“啊?”她惊讶地看着我,再看看一只手就能揪住她的艾尔海森,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她便气弱地往旅行者背后躲了一下,道,“我还是换个办法吧。”
我笑,旅行者也笑了,温声道:“风笛是骗你的。”
派蒙又蹿出来愤怒地说:“又骗我!怎么每次都骗我!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我略显疑惑:“不好欺负吗?”
派蒙指挥旅行者:“上啊!旅行者!帮我报仇!”
但旅行者说:“嗯……怎么办,我打不过风笛呢。”
“怎么可能?”派蒙道,“你别想骗我。”
“我没骗你。”旅行者笑吟吟地看着我们道,“风笛自己有占星之术,可以预测到我们的行动,而且她还有艾尔海森、海参、迪卢克、凯亚、几位神明做后盾,我要是和她打架,不就相当于和很多人打架吗?”
派蒙迟疑了一下,才说:“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空一脸的欣慰,我在心里啧啧道,派蒙啊派蒙,你不仅玩不过艾尔海森,你还玩不过旅行者呢,一听就知道他是在骗你啊。
不过我不打算拆台,而是换了个话题说:“我们正准备去星落湖找阿贝多,你们要跟着一起来吗?”
“阿贝多?”派蒙摸了摸下巴,“有段时间没看见他了,去看看他也好吧?”
旅行者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一同踏上路程,路上派蒙问我们道:“你们要去找阿贝多干什么呀?”
我回答她的话:“去向他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神秘兮兮地说:“是一个炼金术的产物,和世界的秘密有关哦。”
派蒙那仿佛星空一般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很好奇地问:“什么呀什么呀,不要猜谜语啦!”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
我很喜欢派蒙,可能是因为她身上有着星空的气息,就像我热爱的星空变作的小精灵,有的时候我也会产生一种把她带跑、不还给旅行者的想法。
这样一个神秘的小精灵啊……你在命运的棋局中,又会是一枚怎样的棋子呢?
我们在星落湖附近找到了阿贝多,他正和砂糖、蒂玛乌斯站在一起,两位学生在土地上搜寻着什么,他则站在画架前注视着风神像。
派蒙隔着很远便和他打招呼:“阿贝多、砂糖、蒂玛乌斯!我们来找你们啦!”
阿贝多那和艾尔海森一般平静的眼眸看向我们,他的平静是一种如湖的平静,和艾尔海森略显尖锐的平静并不相同。如果说艾尔海森有存在“火”的那一面,那么阿贝多就始终是一种湖面、雪山的存在。
可能是因为他是人造人吧。
“你们竟然一起来了?”阿贝多放下画笔,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风笛和艾尔海森找你有事,我们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们。”派蒙凑到他的画前看了看,“你的画技还是这么好呢,简直一模一样!”
阿贝多说:“谢谢夸奖。”
他看着我,道:“到一边说吧。”
我跟着他往旁边走了一段路,这里距离旅行者他们稍远些了,阿贝多便问我:“是动力车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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