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强迫着对上他的眼睛,看见他眼中的笑意,楚绝指了指自己的唇示意她,“乖乖,再亲我一口。”
沈阮慌张摇头,楚绝却低笑,“明明方才你还缠着要我亲的。”
这样羞耻的事情被他在门前说出来,沈阮羞地整张脸都红了,怕他再说什么虎狼之词,她连忙踮起脚亲了他一口,连忙跑了进去。
楚绝好笑地她落荒而逃地背影,又回味了一下她方才的吻。
啧,甜的。
屋内,春画还在哄孩子,见到沈阮满脸通红,衣衫不整地回来,问她,“公主这是怎么了?”
沈阮咬了咬唇,语气里带了几分愤恨,“没事,就是路上遇到了个条狗,追了我一路。”
春画“奥”了一声,许久之后才回过味来,“我在绝情谷也没见过狗啊……”
……
从那日后,沈阮去给楚绝检查的时间便越发难熬了起来。
楚绝好似从沈阮身上找到了什么乐趣,总是将她抵到各种地方戏弄,凉亭中,树林里,有一次是在棋盘上,还将棋子……
反正从那次之后,沈阮再也不想看到棋了。
楚绝又一次为沈阮去穿衣服,小妇人自生产之后身体越发丰腴,神态也越发媚,他方才差点没忍住。
他再次将沈阮送回去,一回府,便看到流溪正在等着他。
流溪也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来找楚绝的。
近些日子,看着沈阮与楚绝关系越发暧昧,暗卫里也出现了几大阵营:
流风不希望楚绝重蹈覆辙,流金希望两人在一起,流火暗戳戳撺掇两派打起来,他看热闹。
只有流溪一个老实人,在中间备受煎熬,终于在被流火忽悠喝了一杯酒后,来将一个收藏好的匣子交给楚绝。
随后……轰轰烈烈地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打嗝、呕吐。
楚绝:……
他垂眸打开那个匣子,里面是几张被少了一半的画。
那些画有在看书的,有在写字的,有穿着一身纱衣在跳舞的,有穿着一身鲛人衣扮做人鱼的。
还有一张……已画了大半的嫁衣。
里面的人,或嗔或痴,或明媚或伤心,每一张都是沈阮,每一张都是他的笔触。
楚绝抬起手,用指腹轻轻勾勒着那张嫁衣的轮廓。
一个个模糊的轮廓映在他的脑海中,却仍看不太真切。
……
两个月后,梵音与周禾终于从苗疆回来了。
沈阮希冀地看着梵音,“有办法了吗?”
梵音眉目之中都是欲言又止,“倒是有办法了,只是……”
沈阮的心顿时被吊起来了,梵音紧接着招呼了周禾进来,指了指周禾怀中抱着的如山一般高的书开口,“只是我们要先将这些书都研究完。”
“……”沈阮:已经在汗流浃背了。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过得昏天黑地。
沈阮就算爱研究医书,也从来没一口气研究过这么多医书,更何况苗疆的语言晦涩难懂,好在梵音在苗疆特意编纂了一本词典,有不会的便去查。
两人就这样躲在小屋子里一起研究。
楚绝每日都来,会贴心地为沈阮与梵音准备喜欢的点心和糖果,还会给两人续茶。
沈昭与沈瓷也一直在长,楚绝刚开始还不太想看到他们,直到一次,沈瓷忽然伸出小手,吵着要他抱。
楚绝是不太想抱的,然而她的一张小脸又甜又软,竟与沈阮有七分像,许久之后,终究还是抬起胳膊来,将小女孩儿抱在怀里。
沈瓷一到了他怀中便“咯咯”地笑,一旁的沈昭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妹妹,似乎是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要对娘亲以外的人笑。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却也还是跟着沈瓷“咯咯”地傻笑了起来。
楚绝的身体刚开始还有些僵,直到女孩儿又仰起头在他脸上“啪嗒”亲了一下,神色才渐渐柔和起来。
行吧。
这样可爱的女儿,就算是容钦的孩子,他也认了。
……
半年后,楚绝的蛊毒终于被治好了。
被治好的当晚,楚绝将沈阮扣在了房内。
沈阮疑惑地看着他,他却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看向她,“虽然我们过去发生的事情我还是记不太清,但是就算失去了那些记忆,我也仍能感受到,我的心脏是为你而跳。”
他抓住沈阮的手,将它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沈阮感受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炙热又真诚。
她感觉自己好像喝醉了,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脸也烧红了起来。
楚绝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我能与你重新成亲吗?”
沈阮的那句“好”险些就要破口而出了。
然而楚绝却继续开口了,“我知道你有两个孩子,我不介意你与容钦有过孩子。”
一切的浪漫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了,沈阮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又觉得不解气,还补了一脚。
……
沈阮最终还是决定和楚绝成亲了,两人的婚期定在阳春三月,在正月的时候,楚绝在逗沈瓷。
许是因为沈瓷与沈阮生得过分相像,他异常喜爱沈瓷。
好在哥哥沈昭也不太喜欢这个与自己生得格外相似,却每天对自己冷着脸的男人,他更喜欢自己的娘亲,每次沈瓷缠着楚绝抱的时候,他都会可怜兮兮地去找娘亲。
两人都已两岁多了,已有了些自己的想法,因此……
沈瓷总觉得沈昭有些傻。
对于她来说,娘亲是一直都在的,但是这个突然来的“便宜爹爹”却不一定。
奶娘以前与她说过没有爹爹的孩子有多惨,因此自从楚绝出现后,她便下定决心,要牢牢抓住这个便宜爹爹的心,不能让自己变成没爹没人保护的孩子。
楚绝又亲了亲沈瓷的脸,将小女孩儿逗得“咯咯”笑,随后忽然问沈阮,“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沈阮道一边哄沈昭一边道,“好像是太子殿下登基第二年的八月。”
楚绝恍然片刻,“那怀上就应该是……第一年的十一月……那时我们还在一起。”
沈阮总算抬起头看他,“是啊,那和你在一起还和容钦偷情,背着你生了他的两个孩子。”
楚绝低低地笑了起来。
从那日开始,沈阮明显感受到……楚绝对沈昭也好了起来。
……
楚绝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
有一天,他忽然拿出一张已被烧了一半的纸,纸上面画着一件精细的嫁衣。
沈阮此时正在看书,却还是抽空抬起眼看了一眼,问,“好漂亮,这是我们成亲要用的嫁衣吗?”
楚绝掐着她的腰,将她抱在自己怀中,“我从前打算,等我死后,你若是想嫁给别人,便穿着这件嫁衣出嫁。”
沈阮顿时冷哼了一声,吐槽道,“又丑又晦气。”
说完,她兀自将那张图抢了过去,放到烛火上给烧了。
楚绝只是笑着看她。
……
楚绝与沈阮再成亲的那日,梵音与太后都来了。
整个王府里热热闹闹的,只留了奶娘照顾沈昭与沈瓷。
沈昭头一次被如此冷落,闷闷不乐的,险些哭出来,沈瓷却分外高兴,悄悄告诉沈昭,“你哭什么?我们快有爹了。”
沈昭刚哭出的眼泪还挂在眼睫上,问妹妹,“是谁?”
沈瓷去为他擦眼泪,“就是那个每天抱我们哄我们的。”
沈昭眨巴着眼睛想着楚绝的样子,忽然觉得让楚绝当爹也挺好的。
……
一年后的某一天应酬,礼部尚书被灌得醉醺醺的,竟忽然大着胆子一把拽住的衣角,将头凑到楚绝跟前问,“不知王爷……是如何做到一胎两个的。”
说完,他又打了个酒嗝儿,“我家夫人最近打我太厉害了,我想让她也有一个,呃,最好是一口气有一对,这样她每天忙着照顾孩子,就没空打我了……”
众人看他作死的行为看得心惊肉跳,楚绝却难得好脾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耕耘,才能有多收获。”
……
后记:
一年后的春日,春画忽然红着脸告诉沈阮她要嫁人了,沈阮为她准备好了假装后才知道她要嫁的人竟是流金。
三年后,沈烨册封了林非霜为皇后。
五年后,太后病逝,同年,铁树柳宁大人终于娶了妻,传闻他的妻子很像已故的太后。
【全文完】
【写这本书的时候状态很差,反复生病,卡文,所以拖拖拉拉一年才写到完结。
在此,感谢能一路追过来的小可爱,也请你们帮作者君点个五星好评,这对我很重要OVO
新年到了,祝愿大家新年暴富爆美暴瘦!
新年期间,时不时会有番外掉落哦,会更新一些养崽日常和副cp
鞠躬!】
第96章 摄政王养崽日常(上)
沈昭与沈瓷两个小朋友五岁的时候,礼部尚书夫人生了个女儿,沈阮带兄妹两个去看。
两个小朋友陪妹妹玩了一天,觉得妹妹甚是有趣,回到家中便缠着沈阮要妹妹。
沈阮此时还在看书,闻此便要放下书本与兄妹两个说话,楚绝却一改往日慈父的样子,将兄妹两个赶出房罚站。
今日有些热,沈阮就要起身看看两个孩子,却被楚绝揽着腰圈在怀里,她嗔怪道,“你对他们这样凶做什么?他们又没做什么错事。”
楚绝却沉默着将她搂得更紧,沈阮能感受到他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许久之后,她才听到他开口,
“我听说,你生沈昭与沈瓷的时候是难产。”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认认真真地开口,“在绝情谷那个夫人难产的时候我便问过母亲,母亲说在这个医疗还不完善的时候,女子难产便是从鬼门关里走过一回。”
楚绝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找到沈阮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想让你再经历那种危险。”
也……不想承受失去她那种摧心剖肝的滋味。
沈阮哑然。
许久之后,她回过身子,吻了吻楚绝的唇。
……
从那日过后,楚绝总觉得两个孩子每日在家里太过于闲散了,于是沈阮提议,让他们两个从现在开始读书。
楚绝作为对两个小朋友抱有极大期待的老父亲,决定亲自教导自己的一双儿女功课。
他先从习字开始教,慢慢教到三字经,论语……
沈阮刚开始还担心他暴躁没耐心,每日在旁边看着,谁知楚绝直接将她当成了第三个学生,每日给她布置功课,还要抽查。
学渣沈阮不堪其扰,最终决定……放下助人情结,尊重小朋友的命运……
于是,接下来几天,沈昭与沈瓷两位小朋友眼睁睁看着他们娘亲从日日来陪他们上课,变成日日早出晚归的去上班,偶尔路过课堂,却连瞧都不敢往里面瞧上一眼。
两个小朋友悟了,书本里肯定有很可怕的东西,不然娘亲怎么会跑得这么快!
他们偷偷背着老父亲研究了好几天,最终都没有研究出什么,最终只能暂时放弃。
毕竟他们娘亲总说,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休息一下,以后再想。
日子就这样没心没肺地过着,两位小朋友很快就到了七岁。
小朋友七岁那年,老父亲楚绝开始日日愁眉苦脸。
原因无他,虽然女儿沈瓷聪明伶俐,但是儿子沈昭却无论如何都教不会。
倒也不是因为顽皮,沈昭小朋友着实努力地让人心疼,每日早出晚归地读书,还会缠着楚绝给他讲课,任劳任怨。
他如今已与楚绝有七分像,只是少了些妖孽多了些温润,性子也没有楚绝那样暴戾,有时他努力学到亥时,见到沈阮还要去拉着娘亲的衣角关切地问,“娘亲今日在医馆累不累?”
沈阮光看着那张脸心都快化了,楚绝却对他要求苛刻,沈阮也只能去安慰他,
“你莫要着急,男孩子总归是要晚慧一些的。”
然而两个人都明白,沈昭看着着实不像个聪慧的孩子。
她有些头疼,只叹息一声。
这儿子的智商,怎么就随了她了?
……
在沈昭小朋友十岁那年,两夫妻晚上在房内合计,沈阮窝在楚绝的怀中试探道,“孩子学习看起来是没出路了,那不如干点别的?”
楚绝思索了片刻,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近些年,沈烨处理政事越发老辣凌厉,朝中拥蹙也越发多,曾经那个可怜巴巴的毛头小子,如今已成为说一不二的九五之尊。
朝中已有不少朝臣开始弹劾楚绝早年的暴戾事迹,因着沈阮的原因,都被沈烨压下了,楚绝却还是越发清闲,干脆请假在家专门教育孩子。
听取了沈阮的思路,他决定大干一场,无论如何也要给孩子教出一门技艺来。
他先选了下棋,每日悉心教导沈昭棋艺,准备让儿子学成在棋场大杀四方。
然而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破灭的。
他连着教了一个月,连在一旁看棋的沈瓷都学会了,沈昭还是没学会。
楚绝并不气馁,开始又给沈昭物色老师,教沈昭学琴。
又一个月过去了,沈昭没学会。
在教育方面历经挫折的老父亲楚绝收拾了心情,决定教沈昭书法。
依旧惨不忍睹。
教画画,亦是没什么天分。
沈阮眼见着沈昭和老父亲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终于沉思了片刻,道,“不如还是跟我学医吧,他性格温和,学医正合适,况且他学了医,以后我与梵音的医术也有人继承了。”
于是从这日开始,沈昭小朋友终于脱离了学海,开始跟着娘亲一起去医馆。
府内只剩下了沈瓷小朋友,哥哥与母亲都走了,沈瓷每日和楚绝大眼瞪小眼,生活得越发压抑艰难,唯一的期盼便是眼巴巴地等着哥哥回来。
她会在日落时分揪着楚绝的袖子,在街上买好娘亲和哥哥喜欢地吃食,去医馆接两个人回家。
沈昭的医术进步得出乎预料的快,沈阮观察过沈昭的神色,他似乎很见不得旁人有病痛,总是竭尽全力想办法去救人。
此时沈瓷小朋友已到了医馆了,她先扑到了娘亲怀中要娘亲抱抱,又去牵哥哥的手,叽叽喳喳地讲今日自己学了什么功课,沈昭也跟她讲自己见到了哪些人。
楚绝也环住了沈阮的腰,小声问她,“今日你想我了吗?”
沈阮有些不明所以,她思索片刻道,“今日很忙,我从早忙到晚。”
楚绝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里有几分可怜巴巴,“可是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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