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翻到第一页,便见到第一页上赫然写着:
我空有一身先进的医术,一生行医救人,世人却称我为邪医,无人敢学我开膛破肚为人做手术,也无徒敢拜我门下,一身医术无人传承,遂写此书,希望能遇一位思想新潮之人,学我医术,行医救人。
下面的落款是“梵音”。
沈阮的心脏激动地砰砰跳。
一是,她想学医术,然而这个朝代的医术太过落后,这本书正是瞌睡时来了枕头。
二是,她敢肯定这个梵音也是穿越来的,她想找到对方。
这书明显是楚绝留给她的,此时楚绝还不在王府,她匆忙吃过饭,回到房间抱着医书孜孜不倦地看。
她越看越痴,寻常大夫只会一两个专业,然而这本书里,竟各项都有涉猎。
从问诊、症状,到开药,到如何做手术,做手术需要注意哪些情况,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若是没有些现代医术底子的,看这书多半会懵懂,好在沈阮前世跟家里人学习了不少,因此研究过便懂了七七八八。
她一看便看到了日落西山,直到眼已经有些看不清字才停下,刚起身准备去点蜡烛,便看到了在一旁垂眸若有所思看她的楚绝。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扑到他的怀里亲昵叫他,“王爷!”
楚绝已回来有一会儿了,他本想叫她去吃饭,然而一推开门,便见昏黄的残阳透过窗户落在她专注看医书的脸上,为她整个人添了几分温柔与明媚。
美到摄人心魂。
他不自觉便停下了步子,驻足在她身侧凝视许久,直到她起身叫他,才顺势坐下将她抱坐在怀里,轻抚了她的乌发几下。
沈阮刚好累了,舒服地窝在他怀中,又轻吻了吻他的脸,似终于等到主人回家的猫。
楚绝唇角微勾,对她的亲昵很满意。
楚绝却又抬起了眸子蹭了蹭他的脖颈,道,
“王爷今日所留的医书我看了,受益匪浅,所以想问王爷,王爷可知写这医书的人是谁?写医书之人现在在何处?”
楚绝脸色微变,揽她腰的手微微用力,声音也带了几分冷,“这些与公主无关的事,公主还是不要乱打听的好。”
沈阮还从未见过楚绝如此面色,知此人应当与他关系匪浅,或许与他的过去有关。
于是在心中默默将“梵音”这个名字记下,准备让皇后仔细调查一番,面上却仍不动声色,只委身在他怀中。
楚绝面色稍霁,大手捏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发现少了不少,又抱她去前堂吃饭。
沈阮也正好饿了,与楚绝相邻而坐,快乐的享受美食。
王府的桌子有些大,许多菜式她吃不到,便转头抱住楚绝的胳膊,身子微靠在他怀里撒娇,“王爷帮我夹那道虾好不好?”
楚绝瞥她一眼。
这屋中下人这样多,这小公主竟专挑他一个人使唤,是真被他伺候习惯了?
第15章 别笑了,你跟他也差不了多少
然而虽是如此想,他却仍伸出长臂为她夹起一只虾,又耐心剥了壳长指喂到她口中。
沈阮自然而然地就着他的手吃下,软舌轻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有些痒。
沈阮却并不知晓,这道醉虾又鲜又香,她忍不住眯起好看的桃花眼,做出一副餮足的模样。
楚绝于是又为她剥好一只,送到她口中。
她照常吃下,憨笑道,“我就知道王爷最好啦!”
楚绝竟忽然找到了些有趣的事情,不停地将各种菜式夹到她的碗里,再盯着她吃完。
沈阮咽下一块肉,楚绝顿时又为她夹了一块,她水眸微眨,看向楚绝,“王爷,我已经吃不下啦!”
楚绝垂眸,瞥了一眼她的小肚子,见那处仍然平坦,又抬手又给沈阮夹了一块。
沈阮连连摇头,楚绝却似笑非笑看她,“公主不是说,本王向东,公主不敢向西?”
沈阮自讨了个苦吃,只能继续咬牙吃了下去,直到楚绝见她小腹已微微隆起,才将她搂在怀里,轻捏了下她的小腹。
入手的手感又绵又软,他忍不住将大手附上去,时不时揉捏一番。
沈阮已被撑到走不动路,整个人瘫倒在楚绝怀里任他揉圆搓扁。
楚绝今日似是心情不错,凤眸微眯,竟是一副难得的心情不错的模样。
沈阮想起前几日一直未完成的为沈烨找教书先生的事,心下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既然走心不行,这次她干脆走肾,主动攀上他的脖子,抬起潋滟的眸子看他。
屋内的下人见状识趣退下,沈阮主动在他怀中蹭了蹭。
她是天生尤物,身材窈窕,偏偏前胸和后股又鼓鼓涨涨,浑身如同没骨头般柔软。
楚绝的浴火如燎原般升起,面上却仍然不变,只用长指缓缓从她的腰间不断往上滑,直至蝴蝶骨处停了下来,细细描摹。
只是简单的动作,便惹得沈阮满脸绯红,婴宁了一声。
她在心里暗暗腹诽自己这身子不争气,才刚撩拨便要缴械投了,却又舍不得这难得的机会,抬起潋滟的眸子,想亲他的脸去撒娇,然而水眸一扫,又瞥见他喉结微动,又改变了主意,樱唇朝他脖颈吻了上去。
楚绝眸子一暗,描画她蝴蝶骨的动作也顿了顿。
沈阮知道切中了他的要害,想他平时那样逗弄欺负自己,心中顿时起了些坏心思,软舌在他喉结转了几个圈,又在最顶端停下,折磨一般重重吮吸了一下,又抬起眸子狡黠地看着他。
楚绝由着她胡闹,又兀自觉得好笑,微微俯下身子将她压至桌面上。
沈阮忽然失了重,下意识全身勾住楚绝来维持平衡, 又嗔怪看他一眼。
然而她眼尾微红,水眸里是说不出的妩媚,倒不像责怪,反倒像变相的引诱。
楚绝薄唇覆在她的颈间,声音磁性又暧昧,
“公主可知……女子随意勾引男人,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公主撩拨的时候倒是开心,就是不知道……这后果,公主能不能承受的起了……”
沈阮一怔,她尚纯情,自然不知这些,然而事已至此,已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她干脆眨眨眼,“正常来说,是承受不起的……”
“但若王爷能给我弟弟找个好的教书先生,那我便能承受得起了。”
说完,她身子一摊,摆出一副“愿君多采撷”的模样。
如此现实,楚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本想多调戏她一番,却没想到恰巧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怒骂声,“楚绝你个王八蛋!就算你将老夫抓到你府上折磨,老夫也绝不会屈服于你这狗贼的淫威之下!”
这声音苍老又带了几分倔强,让沈阮忍不住好奇是谁,恰巧此时,流火在门口禀报,“禀报王爷,属下已将燕楼风抓来了。”
燕楼风!
沈阮听到这个名字,心脏顿时砰砰直跳!
原因无他,这燕楼风便是赫赫有名的前太傅,被封为“姜国孔夫子”的姜国最有威望的先生!
他虽已隐居田园,但当今许多高官都出自他的门下,当初云贵妃怀胎,便出了千金想求他出山,亲自教导他儿子,却被燕楼风拒绝。
此人现在出现在了王府内,沈阮立刻便知道为什么了,连忙亲了楚绝的脸一口,“我就知道王爷最好了!”
随后她拉着楚绝一起欢欢喜喜的出了门。
燕楼风一见楚绝便更加激动,“老夫早就知道你这狗贼狼子野心!无论你怎么对老夫!老夫都绝不会屈服于你这狗贼的淫威之下!”
见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楚绝也不急,只抬起眸轻瞥了一眼,示意流火将绑在他手腕上的绳索解开,沉吟道,“那还真是可惜了,既然燕先生不同意,本王断没有强人所难的道理。”
燕楼风不知他葫芦中卖的什么药,但是既然他已解了绑,楚绝也已同意,他自然是要抓紧机会。
于是,他转过身,朝着王府大门走了几步。
然而就在他左脚就要跨出王府大门的那一刻,他又听到了转头对沈阮道,“本想叫燕先生来教导太子,既然燕先生不愿意,那便只好请别的先生来了。”
燕楼风刚踏出大门的左脚生生收回,快步走回来,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老夫方才思索了一番,又觉得王爷英明神武,不似奸臣,所以……能留下也行。”
楚绝故意瞥他一眼,又故意道,“太傅这话说得如此为难,恐不是本意,本王觉得,还是算了,还是不要为这种小事,耽误了太傅颐养安年。”
燕楼风立刻又将刚流火手中刚解开的绳子又给自己套上,“正义凛然”道,“不耽误,不耽误!为王爷!为姜国赴汤蹈火,是老夫的责任!”
沈阮听到燕楼风这翻脸如翻书的操作,觉得有趣,忍不住想笑,一抬眸却见楚绝瞥了自己一眼。
那眼神里分明是:别笑了,你跟他也差不了多少。
她顿时笑不出来了。
楚绝倒也给燕楼风留了几分颜面,只笑道,“那既然燕先生如此,那本王便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吩咐流金为燕楼风安排了一间厢房让他住下,随后又转头看向沈阮,“本王可记得,公主方才说,若本王能为太子找到个好的教书先生,公主便……”
他语带暧昧,沈阮知他的意思,然而她目的已经达成,自然懒得继续努力,只搂了他的胳膊装傻,“今天已经太晚了,王爷,我们该睡了。”
楚绝似笑非笑看她,最终也没拆穿她的心思,只让她先回去睡,自己在院中继续待一会儿。
沈阮虽觉得奇怪,却有了几分困意,也就不纠结,直接回了房。
却没想到她前脚刚走,后脚楚绝面上的笑容便全部消失,从怀中抽出帕子,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这血呈黑色,明显便是一副中毒已久的模样,他也不介意,收了帕子,对流火道,“可有太子的消息?”
流火连忙拱手,“流风前几日找到了从前服侍太子的那些奴仆,正在严刑拷打,估计择日便会有消息。”
楚绝面色微凛,又问道,“楚烟这几日在哪儿?”
提到楚烟,流火脸颊有些红,“公主近几日夜夜流连花丛,已有七日未从小倌馆出来了。”
楚绝面色不变,只吩咐道,“让她回来。”
流火连忙应下,临行前却又偷看了一眼楚绝的脸色,见他脸色苍白,样子竟比从前毒发的时候更差,不由得心中多了几分担忧。
又想起他从前在楚烟口中听到的关于他体内的毒的情况,想王爷这几日日日与那连华公主甜甜蜜蜜……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不可能有那种灭绝人性的毒的……
第16章 王爷这是……
接下来几日,楚绝忙的离奇,每日早出晚归,只有睡前得了机会会逗逗沈阮。
沈阮倒是乐得清闲,每日便是看看医书看看弟弟,顺便拿弟弟身上的伤口练手,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然而沈烨不愧是原书男主,自带男主光环。
他不光每日跟着燕楼风学知识的时候进步飞快,连伤口都好的飞快!
若是别人身上有那样的伤口至少要十天半月才能好,沈烨竟是三天就好的连疤都只有浅浅一道了。
沈阮十分郁闷。
学医肯定不能光读书,还要实践,然而她被困在王府,身边唯一的实践对象也好了……
她又双叒叕次叹气,感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却不知这声叹息在沈烨眼中却是另外一种剧本:
这些日子,他因为怕姐姐在楚绝手中受委屈,所以经常半夜偷偷跑去新房偷听。
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他听到新房中每晚都能传出姐姐的呻吟声,和几声浅浅的“不要”。
少年懵懂,将这几声直接判定成“楚绝在凌辱姐姐”,姐姐为了他不得不与楚绝虚与委蛇,于是下定决心要励精图治,救姐姐于水火之中!
此时沈阮还不知道正在辛苦读书的弟弟脑子里的想法有多离谱,还在思索“没有病人”这个办法怎么解决,却在看见府中来来往往的下人时忽然有了想法。
她将春画与秋月两人叫了过来,与两人细细说了自己的计划。
两人忙活了一上午,随着几声锣鼓声响起,“摄政王府医馆”正式开张!
府内的下人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新鲜事情,纷纷前来凑热闹,就见沈阮坐在一个用旧衣服与木棍搭建的简陋棚子里,棚子左边挂了张纸,那纸上面写着:
“王府福利,免费看诊,免费治病,童叟无欺。”
众人议论纷纷,却都不敢上前。
开玩笑,这看病可是关乎健康的大事,这公主每日在深宫里养尊处优的,哪里学过治病?他们可不敢给这公主看!
沈阮早就猜到他们会有这样反应,于是朝春画使了个眼色。
春画心领神会,刚要去叫之前他们提前请的“演员”上来,便忽然出现了突发情况。
一个抱着小女孩的老嬷嬷忽然冲到了沈阮面前,冲她下跪磕头道,“求求公主,救救老奴的孙女吧!”
沈阮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一愣,然而这性命攸关之事她不敢马虎,连忙起身去查看女孩的情况,却见对方满面通红,呼吸不畅,明显是有东西卡在食管了,连忙问道,“你是不是给她吃糖了?”
老嬷嬷呆愣了一下,随后点头。
沈阮心中有了答案,从背后抱住了小女孩,握拳对上腹部施力。
府中下人见她如此,几乎都确定了她是庸医。
别的大夫治病都是开方子,哪儿有用这种奇怪方法的?
黄管家也是如此觉得的,他很想上前制止沈阮,然而沈阮毕竟是公主,他不好当场指责,只偷偷附在那嬷嬷耳边,悄声道,
“出了王府左拐,有一家济世堂,里面的顾大夫医术高超,等下你莫要犹豫,直接带着芝芝去济世堂内,不要……”
他话刚说到一半,忽然睁大眼……
只见那小女孩忽然呕了一下,随后吐出一颗指甲大的糖来。
而糖吐出来后,小女孩明显缓过神来,连忙扑到老嬷嬷的怀中叫“奶奶”。
沈阮松了口气,道,“这种事可大可小,还好你来得及时。”
老嬷嬷连忙朝着沈阮下跪磕头,“谢谢公主!谢谢公主!”
今天可真是吓死她了,她老伴去的早,儿子参军死了,儿媳难产死了,只剩下孙女与她相依为命。
是管家得知她的情况,暗中允许她将孙女带到王府内看管,若是她再将孩子看没了,她也就不用活了!
沈阮摇摇头,“无事,这本就是医者的责任。”
说罢,她又向众人讲解了一番刚才用的“阿姆利克急救法”,“大家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便可以这样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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