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这一出,原本不相信沈阮医术的下人纷纷上前让沈阮医治,大到久治不愈的老毛病,小到身体的一点小异样,沈阮皆认真诊治。
到她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时已是傍晚,她本准备收摊,整个人却被人抱坐在腿上,她被吓了一跳,连忙圈住对方的脖子来维持平衡,一道磁性的声音便在她耳旁响起,
“公主既然这样爱给人看病,竟不先给本王看,真是不乖。”
他忙了几日,下巴长了许多胡茬,又瞥见沈阮在夕阳下更显娇嫩的脸,故意用下巴去磨蹭,又亲她的脸。
沈阮连忙去推他的胸膛,然而她这点力气在他眼中不过徒增意趣,他双臂更加收紧,笑着将下巴搁到她的肩头。
她娇哼一声转过头去,“你这便是求我给你看病的态度吗?”
楚绝素来阴狠暴戾,若是寻常人这样与楚绝耍脾气,他早将人杀了剥皮,让他去给阎王看病了。
然而面对沈阮,他却多了许多耐心,连声音里都沾了几分他未曾察觉的哄,“好,那本王态度好些,公主可否能给本王看看?”
说着,他好脾气地将手腕递到了沈阮的手边。
送来的病人,沈阮没有不治的道理,更何况府中都传楚绝每晚失眠,一到失眠的时候就暴躁,她早想趁机给他看看。
这样他情绪稳定下来,她在府中也更好混一些。
然而面上却还是先瞥了他一眼,轻哼道,“我本是不想给你看的,然而你如此诚恳,那我还是看看吧。”
楚绝也没揭穿她,只微微勾了勾唇角,看沈阮双指像模像样的搭上他的脉。
沈阮才学医术几天,他不过给她诊着玩儿,未曾想过她真能诊出什么,然而沈阮搭上他的脉搏后,眼睛越来越大,面上也是不可置信,
“王爷这是……”
第17章 撩拨
这分明是中毒的脉象!还是剧毒!
楚绝面色不变,只缓缓抽出手,“公主诊错了。”
沈阮刚想证明自己没诊错,楚绝便已低头吻上了她的颈。
她顿时没了力气,双脚勾住了楚绝的腿才堪堪维持平衡,原本要开口的辩解也变成了婴宁,“王爷……别……”
虽是说的“别”,然而她声音里满是温软与娇媚,楚绝顿时起了些坏心思,原本的轻吻变成了重重的吸允,又缓缓向下,轻咬她身上的软肉。
沈阮浑身酥酥麻麻,下意识要去推他,楚绝又收了牙,换了舌,在她的脖颈上轻舐。
直到她已经满面潮红,紧抓着他的衣襟才能控制神志,才低笑着问她,“公主方才说的,是‘别’还是‘别停’?”
沈阮羞愤地轻锤了一下他的胸膛,并不想理他。
然而她这样耍小脾气却显得她更加可爱,楚绝本想再逗逗她,却正巧赶上一阵风吹过,他皱眉,怕沈阮着凉,于是干脆将她打横抱回了屋。
府中的下人在看到楚绝的那一刻便已散去,因此也无人看见方才还一本正经治病救人的公主此时柔弱无骨地瘫在楚绝怀中的模样。
沈阮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此时窝在楚绝的怀里,又羞又愤,又转念一想,左右都是要被调戏,倒不如多为自己谋些福利。
于是等回了屋,楚绝将她放到床上,她自然而然地将脚递到他面前,他为她脱了鞋,沈阮又喜笑颜开地去亲他的脸。
见她无事献殷勤,楚绝知她定是有求于人,瞥她一眼,“公主这是又要本王做什么?”
吃了上次的亏,沈阮也不再扭扭捏捏拐弯抹角,勾着他的脖子谄媚笑道,“倒是不需要王爷多做什么,只是我最近学医,需要实践,然而府中的病人有限。”
“正好我手上有一些银钱,我想去盘下一间医馆,每日去医馆学习一下……”
她说的轻松,然而姜国女性地位低,从来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贤良淑德”在家“相夫教子”,若是有女子敢抛头露面,是要遭别人指指点点的。
楚绝自然也知晓其中的道理,却也没训斥她,只是轻捏了一把她的脸,“本王倒是看清楚了,公主不撒娇就罢了,一撒娇,便都是提些惊世骇俗的要求。”
沈阮也知自己的要求提的有些过分,干脆耍起赖来,搂着楚绝的脖子将他扑倒在床上,又掀开自己的衣领给他看。
只见衣领下,她雪白娇嫩的皮肤上都是点点红痕,有的地方还稍稍破了皮,有些是他方才吸允啃食出的,有些是他的胡茬磨蹭出的。
她一双水眸里满是委屈,红唇也可怜巴巴地控诉他,“王爷每日这样欺负我,都不给我些补偿的吗?”
楚绝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尤其 她一张脸本就明媚美艳,此时增了几分哀求与不悦,更多添了几分生动。
像一只在主人掌心撒娇的金丝雀,让人莫名想将她关进笼子里,看她还有什么讨好的招数。
楚绝凤眸燃了几分暗火,心中忽然有了些坏心思,“公主若想要去医馆治病救人,也不是不行……”
楚绝这样说,便是有戏,只是要她付出些代价。
沈阮顿时期待地看着他,想看他究竟要提些什么要求。
却没想到,楚绝接下来提的要求,却让她双颊泛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
翌日,摄政王府的下人纷纷忙碌了起来。
楚绝素来不喜麻烦,也难得这样吩咐下人,因此许多人议论纷纷。
一名素衣嬷嬷八卦道,“王爷房中向来极简,这还是头一回竟下了命令,让人在房中铺最好的毯子。”
另外一位小厮附和一声,“据说是为了那位公主,为了避免公主在房中不磕碰。”
“如此有心,这还是咱们那杀人如麻的王爷吗?”
沈阮听着众人的讨论,面上却又不自觉的红了。
这些人哪里知道,这毯子虽是为了她铺的,却不是为了什么好事,而是……
她脑子里闪过一堆少儿不宜的画面,又连忙打断。
正巧此时,在宫中的皇后传信给了沈阮,她读了信,确定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才松了口气。
时间一晃就到了夜晚。
今夜屋内月朗星稀,微风轻拂,屋内红烛摇曳,芙蓉帐暖,皆是难得的美景。
然而这一晚要做的事对于沈阮来说却如同上刑。
她提着衣角走到楚绝面前,扑进他怀里呜咽几声,企图用撒娇来蒙混过关。
楚绝好脾气地将她搂入怀中,又将那件金色薄纱裙递到沈阮的眼前。
沈阮轻哼了一声,没接。
楚绝也不生气,只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
他在这种事上总是耐心又强硬,像诱捕猎物的猎人,一步步等着沈阮自己将自己送到口中,随后拆吃入腹。
须臾后,沈阮终于抬起头来,赴死般从楚绝手中接过那间薄纱裙。
这件纱裙薄如蝉翼,此时在她手中,尽管重叠了许多层,她的玉指依然隐约可见。
沈阮脸又红了,摆烂地去扯自己衣服上的带子,企图快些结束,然而因为太过急切,竟将带子扯得纠缠在一起,半天解不开。
楚绝垂眸欣赏了一会儿她越解越急,越急越解不开的窘迫模样,才好心伸出长臂将她搂入怀中,低头为她将带子一点点解开。
很快,沈阮身上的蓝衣便悉数散落在他的红衣上,她坐在蓝红中间,被烛光照映,一身冰肌玉骨好似能发出光来。
偏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撩人,转过身子去研究楚绝手边的那件纱衣,这姿势让她的发尾正好扫过楚绝的指尖。
有些痒。
楚绝强忍住心上的异样,拿过纱衣,亲自为沈阮穿好,又在她的脚踝处系了一只金色的铃铛。
沈阮本就身段玲珑,肤如凝脂,小小年纪便已展露风情,这件薄纱衣更是给她整个人带了几分若隐若现的神秘。
纱衣上若有若无的淡金色更是给她的雪肌增了几分矜贵。
像流落凡尘的仙子,亦或是魅惑众生的妖孽。
她赤足下了床,到了新房正中央,脚踝的铃铛随着脚步叮当作响。
楚绝抬起眸子看她。
这便是昨日楚绝的要求,要她在他面前穿着这件薄纱衣跳一支舞。
恰巧此时,门外琴声起,沈阮也摆好了姿势,随着琴声,缓缓在他面前起舞。
她身段轻盈,淡金色的纱衣随着她的舞步轻轻飞舞,纱裙下若隐若现的雪肌也不断颤动。
似是撩拨,更似是勾引。
第18章 楚绝的心软了一块
楚绝喉结微滚,强忍着想将她揽在怀里亲的冲动,继续看。
只见她双臂微勾,转过身去,从这角度,楚绝能看到她的雪颈、翩然若飞的蝴蝶骨,后背,与后背下那玲珑有致的身段。
沈阮其实并不会跳舞,都是原身的底子,因此这一舞跳的实在是紧张又手忙脚乱,原身十分的功力,她只跳出了三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舞快结束,她心中放松了不少,又不小心一脚踩到了裙尾。
纱裙滑落在地。
她慌了神,下意识跑到楚绝面前,扑入他怀中,害羞地借他的衣服遮住身子。
楚绝见她鸵鸟一样的模样有些好笑,大手掐了下她腰下的软肉。
沈阮婴宁了一声,嗔怪地拍了他一下,楚绝却轻笑一声,“公主这是顾前不顾后吗?”
她的脸红了,也不想在他怀中窝着了,只扯了一张被子裹住自己,又滚到一旁,不理他了。
楚绝知她向来只有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讨好她,此时事已做完,便又回归了本性,感慨了一声这小公主的现实,又透过被子,戳了戳她的后背。
沈阮没理他。
又扯了扯被角。
还是一动不动,沈阮甚至将被子边全都压在了身下,不让他扯。
楚绝也不气,只从怀中掏出了一叠地契来,慢悠悠地数了数。
纸张摩挲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响,沈阮心中好奇,小心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透过缝隙往外看。
正巧此时,一张地契从楚绝的手中滑落下来,落到她眼前,她几乎立刻便看到了上面的“济世堂”三个字。
她早知济世堂的大名,是京中最大的医馆,却没想到这医馆竟然是楚绝的。
有金大腿不抱是傻子,她连忙从被子里钻出来,也不顾身上还光着,一把扑到楚绝怀中,冲他甜笑,连声音都多转了几个弯,
“王爷~”
楚绝怕她着凉,扯了薄被给她盖上,又瞥她一眼,“公主的目的已经达成,明日便可去医馆当值,还来找本王做什么?”
沈阮憨笑一声,搂了他的脖子起身去亲他的脸,“自然是因为喜欢王爷,想和王爷在一起,想和王爷贴贴。”
然而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一直黏在那几张地契上。
目的再明显不过。
楚绝在她眼前将那几张地契收进了怀中,“可是方才,公主还窝在被子里,理都不理本王。”
沈阮见不到地契,心中有些痛,连忙解释,“方才是因为在王爷面前害羞!”
楚绝自是不信她的鬼话,乜着眼看她,“那如今便不害羞了?”
“如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就不害羞了!”
她说的大义凛然,又嘟起唇,去摇楚绝的脖子撒娇,“王爷既已拿出来了,定是动了心思的,便直接给我嘛~”
见他岿然不动,她又去用身子蹭他,去吻他的喉结,楚绝知她今晚拿不到地契是不会善罢甘休了,于是将她的身子摆正。
沈阮还想闹,楚绝却瞥了她细嫩的颈一眼,“公主若是继续闹下去,最后会发生什么,本王可没办法保证。”
沈阮顿时不敢动了,水眸却仍可怜兮兮地去看他。
楚绝无奈,终还是从怀中掏出了那叠地契递给她。
沈阮欣喜地接过,喜滋滋的数着,“济世堂,仁和医馆,百草堂……”
共七家医馆,整整齐齐。
楚绝见她如此宝贝,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公主怕是今晚睡觉都要搂着它睡了。”
沈阮嬉笑地去贴他,“怎么可能?今晚定然还是要搂着王爷睡的。”
“毕竟——若是搂着地契睡,那若是它们被我不小心睡的皱了裂了怎么办?”
她这话说的一本正经,楚绝怎么也没想到她没良心的这么理直气壮,将她扯到怀中轻拍了下屁股。
沈阮也没闹,美滋滋的将地契收了,又安心钻进楚绝怀里任他揉圆搓扁,慢慢睡了。
……
翌日,沈阮如愿去了济世堂上班。
楚绝虽然同意她出诊,却只许 她接女客,并且要戴面纱。
沈阮深知姜国保守,她能出诊便已很好,不能再要什么自行车。
而济世堂内的其余大夫见她如此神秘,且一来便有了一件单独的诊间,皆是议论纷纷,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说她肯定是走关系进来的庸医。
沈阮都当做没听到,只专心诊治过来的病人。
第一位客人身穿粗布长衫,皮肤粗糙,满面愁容。
她一见沈阮便如遇到救命恩人一般紧握住她的手,焦急道,“大夫,快救救我!”
沈阮还以为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细问才知,这人名叫含香,年方二十,然而成亲五年还无所出,婆家要以“七出”之条将她休弃。
她实在走投无路,这些日子一直寻医问药还不见效,才找到了沈阮。
沈阮感慨,二十,在现代还是正读书的年纪,在古代便已要因不育怕遭休弃而发愁。
然而她却也知,这正是姜国风气,非一时能改变,更何况眼前人只是个普通妇人,只认真为她诊了脉又问了情况,随后道,“你不育是宫寒导致的,你是不是曾在月事其间淋过雨?”
含香思索片刻点点头,“是,我相公是摆摊做生意的,曾有几次有急雨,他一个人来不及,都是我出去帮他收摊的。”
沈阮叹息一声嘱咐她,“以后万不可以再这样了,我给你开一副药你回去先服着,以后注意保暖,不要淋雨,怀孕还是有可能的。”
含香连连点头,拿了方子便走了。
来的病人一个接一个,有月经失调的,有失眠多梦的。
还有偷情被丈夫发现,被丈夫砍了三刀的……
沈阮十分珍惜这些诊治的机会,因此无论大病小病都认真诊治,慢慢时间便到了下午。
楚绝便是这时来的。
他才处理完政事,有些疲累,本想叫马车夫驾车回府,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去济世堂。”
济世堂内窗明几净,偶有清风穿堂,沈阮垂眸坐在堂内,温柔悉心地给人治病,犹如普度众生的佛子。
楚绝的心软了一块。
第19章 娘子,乖,别闹了
沈阮一直在认真诊治,始终未发现楚绝竟来了,直到日暮将近,她刚诊治完排队的客人,他忽然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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