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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切吗？”
“继续。”
二三十分钟过后，这块大石头被拆分成几块。
里面有好的，也有差的，算在一起，也能值个七八万摩拉，如果能找个好点的师傅再雕琢一下，或许能赚更多。
可惜的是，这里最便宜的一块石头都十万摩拉，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妥妥的亏了。
愁得他眼神暗沉，唉声叹气的摇着头走远。
赌石不是谁都能从中获利，家里经营矿石生意的行珀最了解不过，她默不作声，脸上已经带上红晕，已经忍不住想加入进去。
在挑选之前，行珀看向钟离：“你真的不玩？”
钟离还是那样的平静，听到行珀的问话，不由微笑应道：“你去选就好，也让我见识一下，岩系神之眼对选石的帮助。”
行珀挑挑眉，哼了一声，就决定要让钟离瞧个厉害。
她是飞云商会家里不务正业的大小姐，珠钿舫也有许多人认出她，行珀没有受到任何视线的影响，在那一排排石头面前走来走去。
此时稳中求胜的石头已经被挑选干净，剩下的都是些让人拿不定主意的。
不是些奇形怪状，就是表面上过于粗糙，且大大小小的都有，大的快有半人高，小的不过手掌大点。选择繁多，实在让人难以下手。
不过行珀比在场的人都多一个优势，那就是神之眼。
她有神之眼，为什么要中规中矩地陪这些人玩耍呢？行珀已经选中了几块，她游走在这几块之间，想着要让钟离震声高呼，所以在这几块面前，运用了神之眼的力量。
腰间的神之眼发出金黄色的光，无比耀眼。
行珀皱起眉，重新看向眼前的石头，她特地把神之眼摘下来，挨个晃过去，光芒都差不多强盛。
“奇怪，我从没见过神之眼这么亮的。”以前她也拿神之眼作过弊，实在不确定价值的矿石，就让神之眼去共鸣，光越强，就代表价值越高。
但是这次，比她以前作弊的每一次都要亮，而且每一块石头都一样。
总不能让她在珠钿舫上，捡这么大个便宜，直接血赚吧。根据这亮度估算，价格都快顶的上飞云商会的主商铺了。
行珀不信邪，拿着没神之眼在没选中的那些石头面前走去，光度有所变化，只不过很小，但确实是变暗了一丢丢。
“行小姐，请问您决定好了吗？”聚会的负责人在行珀拿出神之眼的时候就忍不住催促了。
行珀皱眉，她挑中的那几块石头她实在拿不定主意，到底选哪块，才能开出最好的矿石。现在神之眼也帮不上她，负责人又在催，气得行珀直接回答：“那几块我全都要了。”
反正最好的就在里面，只要开出来就能决定她的眼光！
负责人眼神复杂地看向行珀，行珀就在他的目光中，往那几块石头面前都放下牌子，木牌上清楚地写着钟离二字。
没有邀请函的她用的当然是钟离的身份，不过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就是。
像行珀这样利用别人身份来操作的客人也不少。
“就这几块，我都要了。”行珀再次开口。
“行小姐决定好了，我们自然会去做，请行小姐移步。”
负责人让人带着那几块石头，往解石师傅的方向走过去，行珀还是觉得不满意，她内心纠结，神之眼怎么可能会失效呢。
她将神之眼重新系在腰间，脑中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就是想把神之眼拿去钟离面前晃悠。
随后行珀就苦笑着摇头，钟离是人，又不是石头，怎么能拿神之眼过去，利用岩元素共鸣，她这是想多了。
钟离走了过来，朝站在原地的行珀点头示意。
“既然是用你的身份，那你也一起过去瞧瞧吧。”行珀心中放下这件事，开始期待成果。
这种情绪太强烈，导致行珀忍不住：“你要不也猜猜我能开出什么样的矿石来？”
钟离低下头，矜贵的脸上漾起了别样的笑意，那双媲美宝石的眸子里含着浅淡的光，语气中也充满赞誉：“行小姐选得不错。”
行珀：“为何说我选得不错，你看出什么来了？”
她再度想起钟离手上的邀请函来，不说顶尖高手，起码也是懂石的人。
行珀选石头用的是观察皮壳法，就像那个中年男子，从形状选的最贴近夜泊石，不过这么容易挑选的石头早就被人选光了。
等轮到行珀，就只能从石头表面入手，她选中的是皮壳砂粒分布均匀，且摸着扎手的石头。
这样的石头若是开出料来，玉石整体品质会比较高。
可这些经验就算累积在一起，也只能提高几率，并不能说百分百稳妥，否则怎么轮得到他们来赌。
行珀虽然坚信自己不会亏本，再加上有神之眼保证，这场赌石更不会输。但在没有神之眼的情况下，她也不能保证说那三块都是好料子。
钟离的语气说得比她自己都还确定，这令行珀充满好奇，非想着问个高见。
“你选得没错。”钟离抱着手，“虽说可以从外表观察，但也少不了好眼光才能发现，你的眼光没有出错，如果不出意外，里面会有一块红翡。”
行珀表情逐渐认真，她是有猜测，可钟离说得尤其肯定。
璃月有许多特产矿石，例如夜泊石，石珀，琥珀晶沙――其中也包含翡翠。
翡翠最常态化的作用就是制作配套的玉石首饰，由于璃月人认为翡翠含有灵性，不仅有着寓意美好，还是一种心灵寄托，佩戴上会有种莫名的安心。
所以翡翠在市场上也是较为高端，价值不菲。
只是翡翠的种类比夜泊石杂乱多了，他们又没有透视眼，哪怕分析出里面有翡翠，谁能确定里面的翡翠究竟是哪种颜色呢？
“就这么肯定是红翡吗，要真是红翡，我还舍不得放铺子里卖了。”行珀笑着说。
尽管从颜色上来说，绿色翡翠更有价值，但如果开出来的红翡颜色纯正的话，她刚好可以留着当收藏品，打造一套特殊的首饰。
红色喜庆，搞不好还能当嫁妆。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行珀脸色一红，内心责备自己想太多，才见一次面，就想那么久远，这关系谁都还没确定呢。
钟离回答行珀方才的话：“先看看吧。”
两人表情十分认真地站在那三块石头面前，第一块就开出了绿翡，只可惜大部分颜色比较杂乱，只有底下一块绿得透亮。
好在就那一小块，就能赚不少，周围也发出喝彩声，已经有人开始想订下那一小块颜色透亮的绿翡。
有人哈哈大笑：“行小姐，我可是你们商会的老顾客了，这得给我留着啊。”
行珀微笑：“好说。”
她的所求并不在此，能给商会成交一笔生意也是不错，于是笑着应道，目光就毫无波澜地看向下一块石头。
大家见状，心里都嚯了声。
看来这位飞云商会大小姐还不满意啊。
第二块就更不错了，料子整体通透，比前面那块只能取用边角料好了数倍，拿回家后不管做什么都是佳品，这下围观的人才彻底升起兴趣，有人看向行珀，心想这该满意了吧。
行珀皱着眉：“也不是红翡。”
钟离：“别急，下一块就是。”
行珀不禁问道：“你是看得见石壳下面不成，黄金瞳吗？”
她看着钟离的眸子，坐不住了。
钟离失笑：“怎么会，只是见得多了，有了独特的心得而已，具体是什么样的红翡，我也不敢确定。”
行珀觉得这人还是藏拙了，他分明就是知道，但不想说出来罢了！
难怪她方才劝钟离上去赌石，钟离不愿，这是上去了，大家都没得玩啊。
行珀心底开始燥热，这种本事，比他往生堂客卿的身份厉害不知道多少，母亲给她介绍这样的人，也不怕她有压力。
分明是来表现自己的喜好，现在却是被钟离给牵着鼻子走。
行珀摸了摸鼻子，有点气闷。
家中无论是兄长还是弟弟都比她有本事，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证明自己的地方，结果还是不如人，让她怎么欢喜得起来。
除非这块红翡，能让她满意到忘记一切。
最后一块石头了。
在场的人都充满期待，哪怕行珀在钟离的话中已经知道内容，也紧张起来，如果是颜色较杂的红翡，那就让人失望到骨子里面。
应该不是，神之眼和这块石头共鸣，代表这块石头里面的元素力很强，开不出差的来。
行珀稳住心，饶有兴趣地盯着解石师傅手上的动作，等看到那块红郁郁的翡翠过后，行珀一下子就睁大眼睛。
是一块颜色非常艳丽的血色红翡，透明度高，水亮亮的，这么高冰种的红翡行珀也很少见，尤其是这么大块，居然还是她选出来的。
行珀呼吸一窒。
她不管，就是她选出来的，钟离说的那些话是在后面说的，选出这块石头就是她厉害。
第5章 古闻之章
这块红翡色泽艳丽，和一般暗色红翡不同，光是看着就有激动人心的效果。
周围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极品红翡啊，完全称得上是收藏品了吧。”
“上次看到类似的红翡，价值可是几千万摩拉，更别提这块红翡料子这么大，完整度高，怎么也得上亿。”
“要是做成首饰去卖，恐怕会更高。”
“你们说，这大小姐会拿出来卖吗……”
就连解石师傅都觉得惊讶，他开石头这么久，就没开出如此品质的来。
赌石就是如此，一刀穷，一刀富。有像那位中年男子一样小亏的，也有花了几十万摩拉砸下去听个响的。
但像行珀这样，十万下去翻了足足百倍有余的，那绝对是岩王爷眷顾，未来赌石界的一道传奇啊。
解石师傅看着都眼红，这块红翡简直没有任何杂质，而且通透，颜色鲜亮，简直可以说翻遍整个璃月，也找不出多少这样懂事的红翡。
是行珀的眼光，同样也是行珀的运。
把这块石头放进赌局的人，肠子怕都悔青了。
解石师傅深吸一口气，想去提醒，转念一想，这场聚会办在珠钿舫，背后老板肯定会保，再加上行珀身后的飞云商会，这块料子，她完全吃得下。
想到这，解石师傅就收起多余的好心，对行珀道了声恭喜。
行珀脸上看不出多少喜，仅仅是凝视着眼前这块红翡。这已经远远超出她的期待，别说是一套首饰，多余的都能打造出来。
这要是成为她的嫁妆，凝光都配得上吧。
行珀眨眨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就劳驾你们送到飞云商会了。”
如此一说，才让周围的声音小点，甚至已经有人准备好去飞云商会议价，看能不能用合适的价格拿到这块红翡。
这件事就要交给负责人去办了，中间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行珀要是找上珠钿舫的老板，主办方就不会好过，况且在璃月行商的话，也避免不了和飞云商会打交道，谁都不敢乱来。
也幸亏是行珀，一般人还真守不住这样的好运。
行珀回到钟离身旁，遇到这样的喜事，让她看钟离的眉眼都是舒展的。
“今日运气好，晚点我再请你吃一顿饭，你接下去有什么想做的吗？”钟离都来陪她赌石，那她当然也得陪回去。
行珀不喜欢欠别人的，假如那块红翡是钟离选的石头，那她还会分一半出去。
不过嘛……自己选的，请钟离吃顿饭就够了。
大不了再多请几次。
行珀含羞露笑，就算还没和钟离培养出感情来，这样合适的对象也难找，她准备抓住机会多多相处，就是不知道钟离的意思了。
钟离闲来无事，没说什么扫兴的话，只是不知道带行珀去哪里合适。
而行珀想到接下去是她陪钟离，不好说什么意见，就默默地等着，这才让钟离觉得棘手：“我平时都是喝茶看戏，不知道行小姐有没有兴趣。”
行珀：“……”
虽然说她也是这样的废人，但没想到钟离会这么说。
“这喝茶看戏是放松消遣的好方法，不过你平日里都去，那你的工作是如何处置？”
“工作？”钟离想起他的身份来，往生堂客卿，这就是他的工作。
行珀看着他：“我没怎么接触过往生堂，如果可以的话，倒是想听你谈谈，随便说什么都好，哪怕只是日常。”
说白了就是，往生堂这么闲吗，不用上班。
还是堂主太有钱，所以能请个闲人养着。
从赌石这件事上看，钟离显然是个懂得多的人，能去当人家客卿，肯定是重要时候能提出好建议，行珀打探的空余也感到好奇。
钟离沉吟片刻：“如此，那就找个茶馆再仔细讲述。”
行珀笑眯眯地看着他。
珠钿舫晚上还要营业，行珀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想法，于是两人下了船，在港口随便找了家小店，坐下点了壶茶。
行珀还以为钟离会是那种挑剔的舌头，因为在琉璃亭里能说得头头是道的人，那舌头定然是尝惯了鲜味，像这种大碗茶，他会觉得很难入口才对。
但这人，好东西吃得，平价的东西也吃得，完全是一种宽广包容的心态。
这些细节落在行珀眼里，那就是格局！
一个拥有格局的男人，这有什么让人不满意的？钟离一再刷新他在行珀心中留下的好印象，让行珀笑容都多了起来。
哪怕是说众人都避之不及的往生堂，钟离身上都说不出的儒雅，打消了行珀对往生堂黑暗的想法。
“这还要从魔神大战说起。”
砌上一壶茶，故事慢慢讲述。
行珀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因此听得入迷。
“魔神战争时期，生灵涂炭，传染病四处蔓延，死亡侵吞生者的世界。”
“那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瘟疫，许多人被瘟疫夺走性命，而因瘟疫逝去的人又成为瘟疫的温床，继续扩散。人们以为那是魔神降下的诅咒，纷纷惶恐，后来有人一怒之下，将他认为被诅咒了的尸体焚烧殆尽，奇异的是，诅咒开始消散――后来人们发现，阻止瘟疫扩散的办法，就是焚烧尸骸。但只要靠近尸骸就很大概率感染上瘟疫，那么让谁去焚烧呢？”
行珀脱口而出：“往生堂。”
钟离点头：“没错，这就是往生堂的由来，往生堂的创立者就是第一批做这种事的人，他们处理逝者的尸骸，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逐渐脱离人群。”
“逝者已逝，他们终将与这个世界分离，往生堂接手了这些事务，包括类似瘟疫的事件，往生堂也处理过许多次。他们花了漫长的时间，让生与死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况中，这才有了如今的璃月港，如今的往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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