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天边,达达利亚现在依旧做客璃月,新年伊始就将要开始请仙典仪。
整个大舞台上,所有的嘉宾已经准备就绪。
【辞行久远之躯】篇章即将开始。
山雨欲来。
第68章 关于送仙
(一)
“阿鸢,你是不是下下周就要返回须弥?”我蹲在往生堂的门口愁眉苦脸,不到多时,钟离就走了出来,他将手上的尘歌壶递给我,“阿萍在里面又多增加了一种形态的洞天,你不若试试。”
“老爸,别提了。”我又叹了一口气,手上接过尘歌壶,却没有进去,而是对他苦笑道,“我跟教令院那边请了长假,会晚一个月去学校报道。”
“为何?”钟离不解。
“这种时候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吧?”我停止了在地上种蘑菇的行为,抬起头来看他,“马上请仙典仪就要开始了。”
钟离当即沉默不语。
他知道自己瞒不住我,但是或许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我能够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
想必公子来缠上我根本就不是他要把我塞去教令院的主要原因,根本原因是他已经在为自己的退位做准备了吧?
现在催我去上学也是。
可恶啊,他根本就是想把我剔除在外!
“请假条我已经交上去了,教令院的贤者也已经批了,”我叉腰,“这一次我要在璃月待到所有事情结束。”
他跟我对视良久,最后还是他败下阵来。
“好罢。”他说,“不过阿鸢你不可随意插手此事。”
他不说我也知道。
温迪在蒙德的时候就已经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过了,不能够轻易地挑战天理所写下的剧本。
或许救下tomo没有任何的惩罚,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侥幸,可是这种侥幸又能够侥幸到什么时候呢?
那只是tomo一个人,而现在呢?
整个璃月港,这么多人的命运连接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怎么敢呢?
我分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天理】是真实存在的,她操纵着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命运,就连神明也只是棋盘上的一枚小小的棋子。
(二)
我向钟离答应的很好,但是非常抱歉以及不幸的,我还是食言了。
“帝君遇刺,封锁现场!”
凝光的声音传遍整个玉京台的时候,我正在跟我的怨种闺蜜面面相觑。
哦不对,也不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一个白色的飞行物。
“你……”我艰难地开口,“你小子,是旅行者?”
荧满脸复杂地看着我,她尚不知道怎么去回答我的问题,身边的派蒙就已经率先帮她回答了我的问题。
“没错!异乡的旅行者,蒙德的荣誉骑士,就是我们!”她飞到我的面前,一脸骄傲地说。
好,好得很。
我颇带了点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来提瓦特这么久了,你怎么不来找我?”
是久,那可是太久了。
难怪温迪回答我说近几年都没有除了我以外的异乡人降临。
和着这家伙早几百年就来了啊?
她依旧沉默不语,我气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看着我,终于开口说了我们两个人重逢以来的第一句话:“阿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这有什么不记得的,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还能不记得你的名字?不就是――”
怎么回事。
那个名字在我的大脑里,一股冲动涌上我的舌尖,但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再然后,名字在大脑里面也开始慢慢浅淡,一点一点,就像有人在擦玻璃上的污渍一样,把那几个字在我的大脑里擦拭干净了。
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名字。
――“荧”。
(三)
不对,怎么会这样,她不应该叫荧的啊?
她应该叫――
叫什么呢?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法说出口。
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开始苦笑一声:“看吧,就连你都想不起来我的名字。”
“怎么回事?”我问。
“【天理】的剧本需要演员,所以我和哥哥来了。”她苦笑了一声。
我这才猛地想起来,她还真的有个双胞胎哥哥,我们三个人一起在福利机构长大,我跟他相当的不对盘。
可其实那次长白山之旅,他也跟来了、
好吧,说实话,就是我们两个缺个旅游购物拎包的,然后他就跟来了。
他的名字跟闺蜜的名字有点像,叫……
啊啊啊啊果然也想不起来。
“现在怎么说。”我和“荧”对视了一眼,她也是这个游戏的玩家,我们都清楚马上会发生什么。
“跟着【剧本】走。”她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我跟哥哥讨论过这个事,他说必须得想方设法地突破这个剧本,我们才能够回去。”
怎么突破?
我的大脑里想出了一万个可能性,却怎么推导都推不出来一个可行性。
可现在显然也不是一个让人很好思考的地方,随着先祖法蜕的坠落,荧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立刻抓起我拔腿就跑。
我:“……”
你被当成通缉犯不要带上我啊啊啊!
(四)
“小心!”
如我们所料想的那样,在拐角处,我们被一队千岩军给拦住了去路,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我心里倒数三个数,在还没有完全下完楼梯的情况下,就直接抽出决斗枪,挣脱荧的手,单手撑在栏杆上,一个翻身跳了下去。
对不起了千岩军大哥们。
我在心里疯狂道歉,也是没有想到我还没有因为当财务被抓捕归案,就先被当做刺杀我老爸的嫌疑人被追捕了。
那怎么行?
要是我真的因为这样的原因被抓了,我会被一群仙人们给笑死的!
这事能被他们嘲笑几百年!
我三两下把这群千岩军给打趴下,然后拽着我的倒霉闺蜜就是跑。
藏在暗处随时准备救下旅行者然后让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的达达利亚:“?”
怎么回事?
怎么又是这个钟离鸢?
她怎么不按剧本走的?!
(五)
“哈……这,这好像不太对劲吧?”荧气喘吁吁地跟我一起在角落里面站着,她一手扶着墙说,“不应该是达达利亚来救人吗?”
对哦!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抢了达达利亚的戏份。
我于是在心里很简单地对他说了一声道歉。
对不起!达达利亚!
下次我还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在璃月活动了这么久,两次遇上我都被七星请走了,这哥们还真的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事实证明,不仅敢,而且还大摇大摆的,请我吃饭。
也不是,是请我们父女俩一起。
我被钟离一起叫到新月轩吃饭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懵逼的。
“老爸,他请的是你吧?”我不太情愿地说,“干我什么事?”
钟离的回答非常有水准:“既有人请客,不妨一去。”
翻译过来就是:有冤大头付钱,吃就是了。
行,好的,没有问题。
但他也没有告诉我这是跟旅行者见面吃的那顿饭啊?
荧和派蒙听着达达利亚对我的介绍,都蒙了。
什么“须弥教令院知论派的明日之星”,“钟离先生的女儿”,“符学的大师”……这一连串的头衔从他嘴里说出来,我眼睁睁看着荧在桌子底下对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都认识这么久了,我很难读不懂她眼神里面的意思。
“可以啊钟离鸢,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你都已经混这么好了?”
我:“……”
我脚趾扣地,只能大口吃菜掩饰我的尴尬。
(六)
被荧拉着一起去弄送仙典仪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懵的。
这算什么,继钟离“我给我自己送葬”之后,我也要来一个“我给我老爸送葬”?
这也太抓马了吧!
在跟着荧一路上奥藏山的时候,我死都不想继续走,而她用力拉扯着我,我们两个一时之间就僵持住了,
很好,就是说,这么久没见,也还是没有变呢?
我俩当时爬长白雪山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在那走累了不想动,她死命拽着我。
感觉许久没见的生疏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很好,不愧是我俩。
“祖宗,求你了。”我大喘气,“我是真的走不动了!”
荧手上更加用力了起来:“不行!钟离鸢你每年的体测都补考就是因为平时太懒得锻炼了!!!”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情绪一激动就叫我全名。
我生无可恋:“你都说了你是来走剧本的,剧本是个什么情况,咱们也都知道,好姐姐,你就放过我吧,你自己上山去行吗?”
“不行。”荧叉腰谴责我,“好姐妹就要有难同当!”
“我们现在可以分道扬镳的。”我看着她,十分认真地说。
“给我起来继续上山!”
“我不!”
(七)
其实以我现在的体力来说,爬个山而已,是完全可以爬上爬下的。
好歹练武这么久了,体力还是这么废柴的话我也是不用活了。
但我也没法跟荧说这个事。
总不能说我其实是怕社死吧?
而且这样一来真实性真的存在吗?
钟离鸢来给岩王帝君办送仙典仪,然后一路告知各位仙家帝君的死讯?
我先尖叫为敬!
(八)
我终于找到借口脱身了。
好不容易以“明天还要回往生堂上班”为理由,跟荧分开,我松了一口气回到往生堂,正准备谴责钟离几句,就又见到了找上门的魈。
他将帝君遇刺的事情告诉了我,然后一脸沉痛地说:“阿鸢,节哀。”
我混乱了。
我扭头看向了钟离。
钟离就坐在往生堂的厅内喝茶,接受到我的眼神看过来,他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尽力伪装,掩饰我的身份。”
我:???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个事?
为什么,上个月还跟我和钟离一起在往生堂吃年饭的魈,这么快就不认识钟离了?
第69章 关于篡位
(一)
在好说歹说把魈给糊弄走,为此我还为我那好好站在我面前的老父亲掉了几滴眼泪,用尽了我这辈子所有的演技,让魈还反过来安慰了我好久,他这才终于走了。
我估摸着,他应该是去找其他的仙人商量怎么办了。
而好不容易等他走了之后,我才看向了钟离。
“怎么个事儿?”我问。
“咳。”钟离的表情有一点不自然,真稀奇,他一直那么运筹帷幄,难得会有这样的时候。
“一些障眼法罢了。”他说,“你的眼中我一直是凡人钟离的形态,实际上在其他人的眼中我是摩拉克斯。”
钟离,你说的是璃月话吗?怎么分开每个字我都听得懂,合在一起我怎么就听不懂?
“简单来说。”钟离笑,“为了让你一眼就认出我,在你的眼中我一直是凡人钟离的形态。”
我大概理解了。
也就是说他在璃月港的时候,就是“凡人钟离”,而之前在仙人的眼中,他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而我跟他在往生堂的身份是养父女,或许仙人们以为他把我托付给了“凡人钟离”。
这几层逻辑给我绕晕了,但我理解。
简单来说,他的马甲现在还在。
(二)
“所以现在是怎么个事?”我看着左看一眼,又右看一眼。
钟离正在看琉璃百合,而我的怨种闺蜜荧正在跟派蒙斗嘴。
说是斗嘴也不是,毕竟只是她单方面在毒舌派蒙。
我习惯了。
太好了,现在享受她毒舌的终于不是我了!
谢谢你派蒙!你辛苦了!
“传说中琉璃百合听到音乐便会盛开。”钟离沉吟了一下,把视线投向了我。
“看我干嘛,我五音不全。”
我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推了一把荧:“你来。”
荧看了我一眼,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骂骂咧咧。
我不管,这只琉璃百合其实是骗骗花,不管是什么属性的骗骗花都有盾,众所周知我是孤儿属性,我反应不了一点。
“你来。”我说。
荧毫不客气地向我竖了一个中指,走到琉璃百合・骗骗花版面前清了清嗓子,同时也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我期期艾艾:“实,实在不行,我给你套个盾?”
“不用了!”荧硬邦邦地说着,开始唱歌。
很好,不愧是合唱队的领唱,这小子唱歌还是这么好听。
骗骗花猛地从草地里蹦出来,派蒙立刻躲到了我的身后,我的抬起手,一面看上去很赛博朋克的亮金色岩系光盾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还非常“贴心”地往旁边跨了一步,顺便把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老父亲一起罩在了里面。
看着荧在那用风元素跟骗骗花斗智斗勇,我非常地欣慰。
然后脚上挑起我的决斗枪,一脚踢出去,把一只从背后偷袭我亲亲闺蜜的史莱姆戳了个对穿。
刚好解决完骗骗花的荧回头,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三)
我以为我会跟着把这个相当荒谬的送仙典仪全部弄完的。
没想到在荧去找莺儿姐开着婴儿车买香膏的时候,我接到了留云借风真君的传音。
上书:【有急事商议,奥藏山,速来。】
难得听到她这么严肃的语气,我立刻找了个借口,就赶往了奥藏山。
确实现在奥藏山顶已经聚集了非常多的人,嗯……大家也确实表情都非常地严肃。
但是……
为什么大家都要以我为首?
留云借风真君相当愤慨:“帝君遇刺,她们连送仙典仪都不筹备,调查了这么久也没有给出一个幕后主使,璃月七星,岂有此理!”
“阿鸢,你怎么看?”削月筑阳真君应和了她几句,然后看向了我。
我,我吗?
这是个什么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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