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是不是再好好考虑一下……”达达利亚试图劝说我们。
“本姑娘魔神战争时期杀的魔神都比博士的切片多。”我拍他的肩膀,“放心,我经验丰富,绝对不会出岔子的。”
“应该不是这个问题吧!!!”
第75章 关于审判
(一)
我十分狼狈地被愚人众的几个小喽喽绑到了博士的面前。
在“抓到”我的时候,这几个愚人众还做着自己马上就要升官的美梦,我低着头任由他们把我绑到博士的面前,听着他们得到“执行官大人”的赞赏,十分高兴地离开了。
我不了解博士,达达利亚也不了解这个神秘的疯子同僚。
但是不要紧,我了解天才的自负。
这座工厂确实名义上来说是博士的地盘,他拥有对这里最完整的控制权,他认为我在这严密监控的工厂里面没有办法逃脱,被抓回来是迟早的事情,那我也就顺着他的想法,被“抓”了回来。
而达达利亚和荧现在就在我的尘歌壶里面。
荧进去的时候还随手抓了一袋零食,现在指不定正磕着瓜子在里面看我演戏呢。
在来之前我们三个人还是做了一些准备的。
比如荧的异次元背包里面装了好多回复的食物,正好好久没有吃过东西的我开始了狂炫。
一顿饱餐了之后,我的体力等各个方面都顺利地恢复了过来,然后第一件事就是现做了好几张符出来。
博士对于符的研究也是基于我的论文,我不信我会真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更别提我只是用几张隐形符,用来把我的同伙们给“偷渡”出来埋伏他一手。
博士的实验不允许别人打扰,所以那几个愚人众很快地退了出去。
只有我跟博士两个人之后,我十分悠哉地又当着他的面把绑我手的绳子解开了。
拇指脱臼法,百试不爽。
博士看着我把脱臼的大拇指接上去,转身从自己的实验桌上拿了一管绿色的药剂递给我:“这样反复脱臼也不太好吧,这是恢复药剂。”
我接都没接,头偏到一边都不想看他。
而我已经感觉到了尘歌壶里面的出入变化,应该是荧和鸭鸭两个人已经用了隐身符偷摸出来了。
但因为我的演技并没有那么好,所以这个隐身符的效果我也是看不到的,我神色自如地跟博士周旋:“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造神?”
博士・年轻切片歪过头,看了我一眼,眼见着我的表情是真的疑惑,居然真的相当有耐心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是一个学者。”他的语气,我觉得跟那种疯狂科学家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对于一个学者来说,最大的成就就是做出了一个举世瞩目的成果。试问――”
他俯下身,靠近我,吓得我忍不住后仰,他似乎对我的抗拒毫无所觉,又或者只是不在意一个“实验品”的喜恶,我都能近距离感受到他的那种狂热:“有什么成果,比创造了一位神明,来得更加伟大呢!”
“我看你确实是失了智。”我忍不住吐槽。
看他那个嘴脸我就烦,忍不住讥讽他:“什么学者,被教令院开除的学者吗?”
隔着面具我都能感觉到博士表情扭曲了一瞬间。
太好了,他心情不好我就心情好了。
(二)
“我差点都忘记了。”博士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你也是教令院的学者来着,让我想一想蒸汽鸟日报怎么称呼你的?哦,知论派的明日之星。”
我翻了个白眼。
“教令院当时没把你放逐吗?我看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林居狂语期晚期。”按照计划,我需要吸引博士的注意力,才方便荧她们行动,更何况我确实是看他一万个不顺眼,自然是专门往他的痛处上面扎。
这块博士切片很明显的有一点耐心,但不多。
他被我给气笑了,没想到我的讥讽好像过了头,他迫不及待地找起了自己的实验材料。
我掐了一下手心告诉自己冷静,实在不行我就开个盾让他靠近不了我,然后开始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觉得造神一点都不酷。”我说,“我知道一个更加举世瞩目的研究项目。”
博士果然被我给说得有一点意动,他拿试管的动作一顿,向我看了过来了。
“你知道【天理】吗?”
“当然。”他说。
他甚至知道,冰之女皇到处派人抢夺神之心,就是为了向天理举起叛旗。
但是这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从始至终,研究对他来说胜过一切。
――不然他也不会跟散兵合谋,让散兵带着雷神之心叛逃,然后造了个神出来。
他现在很期待从我的嘴中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很好,他有兴趣了,那就好说。
秉承着拖延时间,外加套情报的原则,我说:“既然你自诩为相当有能力的学者,你肯定是知道提瓦特的虚假之天的。”
我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果然,他是知道的。
一想到愚人众里面,有坎瑞亚遗民,有第二王座,有从深渊里面杀出来的人,我就觉得他们所掌握的信息一定在某程度上涉及到了世界的真相。
我继续说:“天理为所有的人都安排好了剧本,借由神之心的派发和与每个人的命之座所绑定,规划好了每个人的既定人生,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打破这个剧本和既定的命运?”
“你不知道吗?”
出人意料的,博士突然笑了起来:“你不就曾是不在这个剧本上的人吗?”
我愣住。
(三)
“你似乎对命之座有什么误解。”博士慢悠悠地说,“天理已经陷入沉睡五百年,在这五百年间,又是谁在给整个提瓦特的人编织命运?”
“你又怎么不知道,没有人可以瞒过【命运】?”
“注定已死的人存活,界外的人交错在时空里,于是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他也不是他。”
“――这个课题确实很有趣。”他笑了,“我姑且承认它的伟大。”
信息量太大,我的大脑有一点宕机了。
这一瞬间,无数人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tomo,空荧兄妹,水神芙卡洛斯……乃至于做下这一切的我自己。
我在书写什么命运?
为什么我会从没有命之座而又变成了岩王帝君座?
――因为我在稻妻救下了tomo。
我改变了他【死亡】的既定结局,让他已经灰暗下去的命之座重新在星空闪耀,于是我被【命运】窥见了存在,因为神之心在身边,我被识别为了摩拉克斯,于是【命运】将老爸的剧本安排给了我,我顶着虚假的剧本走了一条独行的路。
我想见见莫娜了。
我迫切地想知道,现在拥有命之座的我,命格的前半部分是否残缺不全,它到底是怎么样的?
“看来你现在有了更多的疑问。”博士慢悠悠地说,“不要紧,等实验成功过后,你就能够看到更多东西了。”
我信你个鬼。
我在心里吐槽,虽然现在我的疑问很多,但登神大可不必。
神之心到底有什么好的,那维莱特都说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博士怎么就这么轴呢?
我不想跟他多废话了。
(四)
“轰隆隆――”
藏在璃月山体里的愚人众兵工厂突然之间地动山摇,无数巡逻的愚人众停住了脚步,十分慌张地试图找寻动静的源头,却发现居然来源是……博士大人的研究室?
一个愚人众老兵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身边新兵蛋子的肩膀:“没事,博士大人在实验的过程中,什么样的动静都不奇怪。”
“但,但是这样的动静也不太正常吧……”新兵擦了擦额头被吓出来的冷汗,“这么大的动静,会被千岩军给发现的啊。”
“嗯……”老兵摸着下巴,“这确实有一点太大了。”
但是就是这么讨论着,却谁也没有前去实验室看一下情况。
毕竟博士性格乖张,在他做实验的时候去打扰他,这群愚人众小兵还没有活到头,谁都不敢去做这个出头鸟。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没有看到自家执行官被人一枪钉在墙上的场面。
不过要是看到的话,恐怕更加心惊胆战恨不得自戳双眼了吧。
荧抽出无锋剑跟达达利亚左右夹击,我快速跟上前,趁着博士拔出了身上的枪扔到一边,快速用脚挑起枪杆,直接枪尖横扫了过去。
一寸长一寸强,果然这个道理诚不欺我。
博士再强也只是年轻的形态,此刻被三个人夹击,一时间左右无门,往往连躲避都顾此失彼,但这小子果然是搞研究的,手上稀奇古怪的研究那是相当的多,现在一股脑扔出来,我怀疑很多东西的效果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不清楚是假的,这家伙一定清楚的很。
不然怎么能连环扔出来几个球体之后还造成了连环爆炸的?
要不是我提前给我和同伴们都套上了护盾,这一下起码得被炸趴下一个人。
而他甚至还没有用元素力和神之眼。
虽然我怀疑这个年轻体可能都没有神之眼。
但他有邪眼啊!!!
两枚锥钉向我们发起了反击的号角,荧和达达利亚仓促躲过,却没有想到锥钉打空,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弧线,最终直指向我的方向。
那尖锐的锥钉指向我的时候,我突然心悸,有了一种就算是我的护盾,也很难抵挡它的感觉。
不愧是【第二席】啊。
想干掉他,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啧。
锥钉在前,我突然收起了手上的枪,在荧和达达利亚担忧的目光中,双手抬至头顶,手掌相合,金色的光芒从我的手上亮起,然后开始一直向上延续。
“我好多年没有用过这一招了。”我烦躁地看着博士说,“也不知道准头行不行,算了无所谓,反正是范围伤害。”
但此刻已经没有人注意到我在说些什么了。
他们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我的手上。
一柄剑的形状在我的手上成型,然后我的双手下移至胸口,让金色的剑锋面对着我自己,莫名的,剑身出现了光影的差异。
“知道我为什么仙名,辨善惩恶真君吗?”我抬起眼,看向博士。
荧接话:“呃,因为你会测谎?”
我的姑奶奶,我差点没有绷住我的逼格。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这个损友,继续说:“因为这一剑,在曾经律法未完善的璃月,是最公正的审判物,它能分辨是非善恶,给善良者以嘉奖,给罪恶者以惩罚,剑下从无冤魂。”
“谕示裁定枢机?”荧又欠儿登登地说。
我:“……”
虽,虽然这一招确实是跟二代水神芙卡洛斯学的啦。
我再次忽视了荧的捧哏,手上的剑已经蓄势待发,我看向博士,面露微笑:“你最好祈祷自己没做过多少坏事,它的威力可是跟你的做恶值挂钩的。”
不过我也不确定这把剑最后会判定这个切片的罪恶值,还是会判定所有切片加起来的属于【博士多托雷】的全部罪恶值。
博士的锥钉也已经近在咫尺,我挥剑,朝着他的方向斩下,瞬间,金色的光芒淹没了所有。
看着面前的沟壑,远处甚至能看到山体里面透露出来的天光,我咽了口口水。
坏了,是把所有切片都算上了啊。
博士你,唉我不好说。
第76章 关于回家
(一)
比我们反应更快的是来的千岩军。
不,也不只是千岩军。
我看着从千岩军后面走出来的刻晴,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鸭鸭,你小子完蛋了。
因为罪魁祸首博士已经被审判的灰都不剩了,如果七星要找愚人众问责,首当其冲就是他达达利亚。
哦可怜的鸭鸭,得益于我们两个短暂的战友情,我会为你小小的美言几句的。
但不多(无慈悲)。
我还没有忘了你小子水淹璃月港的事情呢!
眼看着达达利亚被“请”去喝茶,我十分快乐地拉着荧蹦了蹦,果不其然看到了混在人群里的我老爸,还有站在不远处树上的魈。
……什么毛病,天天爬树的?
“荧!阿鸢!你们吓死我了!”
派蒙从人群里面挤出来,跟钟离一起把我跟荧接走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刚才树的地方,已经没有了魈的气息。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气闷,决定回头再去收拾他。
(二)
我们几个人没有回往生堂,而是转道去了玉京台。
难怪山都被劈开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惊动很多的人呢,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就是送仙典仪。
岩王帝君的送仙典仪在璃月是一等一的大事,正是这样风雨飘摇的时候,博士才能见缝插针把我给带走了。
说到这里钟离感到很抱歉:“阿鸢,当时我也只能感应到你还在璃月境内,博士应该是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想也知道那些“特殊手段”不是属于提瓦特的,不然怎么会屏蔽掉神明的探查。
钟离看着我,把我上上下下好好检查了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出什么问题。”
看着他有一些自责的表情,我的大脑都没有怎么思考,直接跳上了他的背:“有!有问题!我饿的前胸贴后背,完全没有力气走路啦!”
假的,我才在荧的易次元背包里搜刮了一堆吃的,不仅体力全部都恢复完毕,还吃到撑了。
钟离的嘴角翘了翘,把我往上托了一下,就背着我往玉京台走了。
跟我们一起走路的荧无语地看了我一眼:这么大年纪了还整着死出。
“略略略~”我对她做了个鬼脸。
(三)
“荧小姐。”
从博士的工厂去到玉京台的路还是有一点远的,荧和派蒙跟着钟离慢慢走着,因为我的关系,钟离在荧的眼中已经从二次元纸片人烫男人变成了“闺蜜的家长”,对于这种关系,会给人天然的敬畏感,于是一向性格比较跳脱的她也没有说话了,甚至派蒙在昔日“岩神”的面前,也有一点放不开。
直到趴在钟离背上的我上下眼皮打架支撑不住缓缓睡去,几个人更是安静了下来。
直到钟离突然开口,这才主动地打破了宁静。
荧抬头,对上了钟离堪称是“慈祥”的眼神。
“听阿鸢说,在那个世界是跟你们兄妹二人一同长大的。”钟离说,“非常感谢你们对她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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