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惊惶地捂住了嘴巴,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声“混蛋”。
沈煜立刻把电话挂掉了。
他气得脸色发青。
沈确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连床上那点事都不背着人。
得和爸妈好好说一说。
旋即,他的身子又顿了顿。
怎么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他也没太往心里去,今天来了很多认识的小姐太太,沈确应该勾搭上了其中一个吧。
反正他的私生活一向混乱,也不知道他今天勾搭的这个,结婚了没有。
都一并向爸妈说一说,好好管管他!
想到沈确即将挨训,他心里又舒服了不少。
————
程鸢看着沈煜远去的背影,脸上浮出一个狡黠的笑。
她看了看霍九渊,道:“你就这么把沈确出卖了?”
霍九渊嘴角也有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兄弟就是要互相出卖。”
谁叫沈确找人把沈煜骗走,还说是他找他。
他可不能白吃亏。
想到沈煜回家肯定又要告状,霍九渊更觉得好笑了。
恰逢此刻。
第一批加特林烟花腾空而起,将本来漆黑的天空照耀得如同白昼。
宾客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在那漫天星辉中,霍九渊看见程鸢眼睛,清澈明亮,里面浮动着小狐狸般的狡黠笑意。
她,其实也不是那么良善的人。
第46章 他问:还敢勾引其他男人吗
烟花燃放了半个多小时之久,最后一批,是水母烟花。
几千只烟花形状如水母,游弋向黑蓝色的天空,一瞬间天空好像变成了深海。
晶莹,绚烂,让人着迷。
正在四处寻找程鸢的陆离和江初静,忍不住停住了脚步看向天空。
江初静瞬间词穷,只双眼泛泪嘀咕了一句:“美哭了。”
真的是美哭了。
看过盛大的美景,才更知生命的可爱。
繁华落幕,一切归于平静。
程鸢打了个呵欠,依依不舍地问道:“今晚我在哪里睡?”
她的语气轻松,愉悦。
霍九渊倒是怔了怔,片刻,他才道:“走吧。”
二楼有他的房间。
程鸢这时候才有时间看了下手机,发现盛意早就给她发来一条消息:
“遇见对眼的了,我们出去约会了,别告诉林表叔。”
程鸢愣了愣,怪不得一直没看见盛意。
这条消息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是盛意的口气。
她回道:
“知道了,注意安全。”
她哪里知道,她以为盛意走了,其实——
盛意,就在霍九渊房间隔壁的大床上。
————
烟花燃起之时,厚重的窗帘仿佛也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惊动了,悄悄掀起一角。
旖旎的夜色,耀眼的花火,和各色迷离的灯光,顺着这一角一并跌入房间内。
盛意自凌乱不堪的大床上勉强抬起头,哭红的眸子在这瞬间被点亮,又黯淡下去。
黑色的床单上,她蜷缩起来的身体白到发光。
她的酒醒了大半,但是头很晕。
身体又疼,疼得没有困意。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沈确支起身子,撕开了不知道是第三个还是第四个塑料包装。
她伸手去推沈确,声音带着哭腔,“求你了,我不行了。”
他的精力怎么能这么好。
沈确哪里肯听,反手把她的手抓住,举过她的头顶。
她拒绝的声音也又娇又甜,倒像是勾引。
沈确一边……,一边缓慢地问她:
“还敢不敢勾引其他的男人?”
盛意的眼泪流下,泣不成声地回答:“不敢了。”
沈确俯低身子,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
她的脸嫩得像一只多汁的水蜜桃。
沈确的声音更低,“明天你和林泽明说,还要搬回我家里住。”
盛意浑身颤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沈确狭长的桃花眼一瞬间有温柔绽放,“乖。”
————
进入霍九渊的房间后,程鸢的心情陡然紧张起来。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在离床最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烟花放完了,宴会也到尾声了。
雍园不留客人,宾客们正如潮涌般走向停车场。
偌大的中式城堡,逐渐安静下来。
程鸢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跳的像鼓点。
霍九渊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你要不要看电视?”
程鸢哪儿有心情看电视,但是她转念一想,开着电视有动静,也总比她和霍九渊这样面面相觑好。
于是她轻轻点点头,“好。”
霍九渊开了电视,但是半天调不出频道。
百无聊赖中,程鸢站了起来,开始看身后柜子里的藏品。
五花八门。
有书,有唱片,有雕塑等艺术品,还有一把做工精巧的弹弓。
但是看上去都不怎么值钱。
当她的视线落到一个水晶球的时候,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个直径约莫十厘米的水晶球。
里面是一个穿中式绿裙的女孩在树下弹琴,柳絮纷扰,像极了一场大雪。
她愣愣地看了这个水晶球很久,这才转身对霍九渊道:
“原来,当年这个水晶球,是你买走了?”
霍九渊正皱着眉头摆弄遥控器,闻言,高大的身形微微一顿。
他很快走了过来,也看着那个水晶球,“嗯。”
程鸢恍然,“那一年,我在精品店橱窗看见这个水晶球特别喜欢,当时没买,后来我又去外地学古筝,等回来的时候老板说已经被人买走了。”
想起往事,她有些欣喜,羞涩微笑道:“你看这里面的姑娘,像不像我?”
她的眸子乌黑明亮,笑意盈盈地看着霍九渊。
霍九渊没有回答她。
他把水晶球从橱窗里拿下,捏在手里。
晃动之下,里面的白色粉末纷纷扬扬,如梦如幻。
他仔细看着它,淡淡地道:“当时它花了三百多块,在我眼里,简直是世上最昂贵的东西。”
“但是今天再看看,其实做工材质都很一般。”
霍九渊眼眸深邃,带着些许嘲弄,“当时想用来做你的生日礼物,简直是自不量力。”
程鸢吃了一惊,“这是你准备送我的?后来怎么没送?”
霍九渊冷冷地道:“因为你提前过生日了。”
程鸢怔住。
确实,那一年,她提前过了生日,然后就飞到外地去学古筝了。
她抿抿唇,道:“你也可以等我回来送啊。”
霍九渊冷笑,“那又有什么意义,都过去一个月了。”
他垂眸看了看水晶球。
“而且以它的价值,送出去了也会被你那群舔狗嘲笑。”
程鸢瞬间无语,“什么舔狗,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心理阴暗。”
霍九渊把玩着水晶球,没有说话。
他不是心理阴暗。
是因为他疏离于人群之中,却嗅到了同类者的气味。
他很清楚他挨打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舔狗。
程鸢的舔狗。
他爱她。
想得到她。
可是他又能拿什么送给她。
我想给你,
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霍九渊的瞳孔缩紧。
他快步走到阳台上,把水晶球用力投掷了出去!
程鸢愕然地追了过去,眼看那流光溢彩的美丽球体,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晶莹剔透的花。
霍九渊低低地道:“它太廉价。”
他扳过程鸢的身子,对着她唇吻了下去。
注:
诗句取自博尔赫斯《我拿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第47章 威胁她和他同居
霍九渊的吻一向侵略性很强。
他的唇凉薄,湿润,凶狠地攫取着程鸢的每一分气息。
落地窗上映出两个人交缠的影子。
但是这一次,程鸢没有拒绝,反手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霍九渊的眸色一暗,直接把她按倒在玻璃窗上,一只手顺着她的细腰摸索到她的长腿上。
程鸢显而易见的颤抖了一下,但她仍然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地伏在他怀里,承受着他疾风暴雨一样的吻。
霍九渊更加放肆,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径直扔到黄花梨木大床上。
身后的落地灯把他的影子拉得极长,浓重的阴影将程鸢完全覆盖。
他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只一寸一寸解开自己的衣衫。
程鸢怔了怔,脸上忽然涨满了潮红。
她没有说话,低下头也脱去身上的毛衣和马面裙。
霍九渊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幽深的眸子情绪晦暗不明。
当程鸢脱得只剩下胸衣的时候,她咬了咬唇,问道:“要不要洗个澡?”
染上丝丝情欲的声音,宛若一片羽毛撩拨着霍九渊的心尖。
霍九渊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俯下身,一只手扼住了程鸢纤细白嫩的脖颈。
“程鸢,你要干什么?”
程鸢莫名其妙,她抬眸清凌凌地看了霍九渊一眼,“不是你把我抱到床上来的吗?”
都脱光了,怎么又翻脸了。
疯狗就是疯狗。
霍九渊脸色阴鸷,修长的手指摩擦着程鸢颈上的血管,“别耍花招,别装傻。”
程鸢:“……”
她是真不懂。
她抿了抿唇,把毛衣拿起来掩住身体,道:“你要不高兴,就直说原因,不要打哑谜行吗?”
她的目光清澈无垢,纤尘未染。
霍九渊的眸子暗了几分,半晌才道:“别告诉我你突然爱上我了,所以心甘情愿和我上床。”
程鸢努力理解了一会儿才明白了。
因为她太配合,所以他反而起疑心了?
想到这里,她的脊背攀爬上一丝凉意,果然疯狗的嗅觉就是灵敏。
她叹了口气,道:“你不是说,我没有拒绝你的权利吗?我也想开了,与其闹得鸡飞狗跳,不如接受。”
“何况,”她犹豫了一下,“我已经知道你没有婚约了,男未娶,女未嫁,也没有什么道德负担。”
霍九渊的手依旧没离开她的脖颈,他冷冷地道:“就这样?”
“就这样。”
霍九渊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面部表情提取出谎意,可是她的脸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良久,他终于道:“真的没有什么要求?”
程鸢仔细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
“目前真没有,剧团那边也请假了,我没什么事。”
霍九渊嘴角勾起冷笑,“程鸢,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
程鸢此刻真的有点生气了,她一扭头,把霍九渊的手甩开。
霍九渊本来也没用力。
她淡声道:“你活得累不累,不是所有人都想算计你的。”
她往后缩了一步,“你要是不想做了还正好,我去洗洗睡了。”
她说完就爬下床,向卫生间走去。
霍九渊也没拦她。
程鸢的心凉了半截。
他的疑心病比她想的还要重。
莲蓬头里的水流哗啦啦落下,很快形成一层水雾。
她想的苦恼,草草冲洗后就关了水,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浴袍。
浴室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霍九渊神色清冷,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白皙的身体上。
他的上衣依旧是解开的,里面露出线条流畅的身体。
偏瘦,可是又有着恰当好处的肌肉,像少年一样干净的白,腹部的红色疤痕瞩目。
程鸢条件反射地拿起浴巾遮挡,“你干什么?”
霍九渊一言不发,大踏步走了过来,将她拦腰抱起。
他像是带着滔天的怒意,径直把她扔到床上。
他从她精致的眉眼,到柔软的颈,一路吻下去。
程鸢抿唇,颤抖,死死攥住手中的浴巾。
但是霍九渊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把被子拉了过来,冷冷地道:“睡觉。”
深夜的风有些微凉,吹拂过影影绰绰的林木,沉默的山丘,吹得星星摇摇欲坠。
城堡门前的草坪上,仆人们忙着打扫,一袋又一袋的垃圾被拉走,古老的园林又恢复成寂寥又荒凉的样子。
江初静也在其中帮忙,但是她不管干什么,陆离都冲过来抢先上手。
她百无聊赖地直起身子,打了个呵欠。
她看到二楼唯一亮着灯的那个房间,灯光也熄灭了。
凌晨三点。
沈确披着一条毛毯,走到阳台上抽烟。
盛意已经睡着了,他睡不着。
半截式栏杆另外一头的阳台,竟然也有人站着。
沈确吃了一惊,抬眼看去,是霍九渊。
两个人的视线交汇。
沈确对他笑了笑,转身又走了进去。
凌晨五点。
整个雍园在浸染在白茫茫的薄雾中。
沈确拉着盛意的手,走出房间,到停车场找到了他自己的车。
盛意穿着一件沈确从仆人那里借来的黑色长裙,外面穿着沈确的外套。
她生得秾丽明艳,朴素的颜色在她身上又是另外一种美。
她的眼睛依旧是红肿的,腿也疼。
她恨恨地咬着嘴唇,上车后,扭头不和沈确说话。
沈确也不在意,开车把她送回了林泽明的住处。
林泽明住市区的一处高档公寓里。
到了地点,沈确熄了车,慢条斯理地道:“别忘了,回去后林泽明说你要搬回到我那里住。”
车窗里,他的侧脸极为好看,狭长的桃花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昨天林泽明都玩疯了,今天肯定会带女人回家的,你正好拿这个做借口,说你是小辈,觉得尴尬,不好叨扰。”
22/83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