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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茫然地点点头，她看向王愿，“你以前，真的是在餐馆打工的？”
第149章 和霍九渊太像了
王愿的身形微微一滞，“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你懂得特别多，而且还挺能赚钱，”程鸢如实道，“你这样的能力，怎么会在国内就是个餐馆学徒呢。”
她犹豫了一下，“如果我说话太直，还请你见谅。”
王愿把菜拿去案板切，“没什么。”
梆梆的切菜声响起。
程鸢在厨房门口站了会儿，看王愿似乎没有聊下去的意思，她抿了抿唇，准备回客厅坐了。
忽然，王愿道：“以前确实在国内有点钱，那时候我喜欢一个女孩，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喜欢我。”
程鸢身形一顿。
“加上后来脸出了事，也不想再见她，就去做过一阵子学徒。”
程鸢点头，轻声道：“那你来这里，是想躲避那个女孩吗？”
王愿嘴唇颤抖了两下，没有说话。
程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慰道：“以后你会遇见更好的女孩的。”
王愿自嘲地笑了笑，“我这个脸，算了吧，从毁容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了。”
“两个人相处，又不是只看脸。”程鸢道。
王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程鸢“啊”了一声。
王愿立刻转过头，“开个玩笑，行了，你快去客厅呆着吧，别妨碍我做饭。”
程鸢点点头，乖乖的去客厅看电视了。
饭菜一样一样上来。
王愿给她盛好了饭。
在热气腾腾和香味缭绕中，程鸢忽然道：“其实我忌口的东西还挺多的，但是你好像从没做过我不喜欢吃的东西。”
王愿的手一顿，“是吗？可能正好我和你口味差不多。”
开玩笑，他在决定化装陪在程鸢身边的那一刻起，就像个面临重大考试的考生一样，把程鸢仔细地，全面的了解了一遍。
连做饭都学会了，记住她喜欢吃什么有什么难的。
程鸢没有说话，她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霍九渊。
王愿眼眸锐利如刀，“你是不是想到孩子的爸爸了？”
程鸢一噎，他怎么这么聪明。
“嗯，我想起来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在乎我喜欢吃什么，不吃什么。”程鸢低声道。
王愿低头，“那是他对你不够好。”
“我俩其实都是负面情绪很重的人，都经历过很大的波折，所以从一开始就错了，”程鸢不知不觉说出了心里话，“我无法承受他的偏激和喜怒无常。”
王愿的头垂得更低，他草草扒了几口饭，闷声道：“以后你不需要承受了。”
他以后，不会那样了。
程鸢摸了摸肚子，“但是离开之后，我倒是时不时想起他，会想他做爸爸，会是什么样，理智又告诉我，不能再回头了。”
王愿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能？”
程鸢摇头，“因为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爱他。”
王愿怔住，浑身颤抖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平静下来。
程鸢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尴尬。
果然是不能提到霍九渊，提起来她心里就不太舒服。
她抿唇，拿出手机开始看新闻。
王愿哑声提醒：“孕妇要少看手机。”
程鸢道：“我每天就看半小时左右。”
她每天会刷一遍国内新闻，这已经形成她的习惯了。
往常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一些民生啦，娱乐啦，没什么营养。
但是今天，头条新闻让她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林氏集团前掌门人林东升涉嫌蓄意谋杀被司法机关依法逮捕】
林东升，林初旭的父亲，谋杀？
她急忙翻看正文，正文写得比较简短，说林东升同二儿媳黄绾绾因为财产纠纷，林东升当街杀人，还好保镖及时赶到将之绳之于法，黄绾绾母子平安，云云。
王愿看程鸢的脸色不对，他立刻猜到她看见了新闻，不动声色地问道：“看见了什么，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程鸢回过神来，“刚在头条新闻看见熟人的名字了。”
“林东升？”
程鸢愣了一下，“你也认识他啊？”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王愿口气轻松，“以前在财经杂志看见过他的名字。”
“他的新闻我今天也看了，没想到他竟然当街杀人。”
程鸢也不想操心他们的事，只道：“也没死人，可能这种情况判的不重吧。”
王愿嘴角噙着冷笑。
这一次，他联手国内多方势力，演了一场大戏让林东升狗急跳墙。
先让陈老大把他逼上绝路，又提议联手杀了黄绾绾分她的遗产，林东升利益熏心，竟然同意了。
陈老大雇佣了杀手，等黄绾绾一出公司，就一枪致命，没想到不知道怎么回事，枪打偏了。
黄绾绾落荒而逃，林东升怕错过这次机会，加上陈老大在一旁鼓动，竟然拿了把枪追了上去……
没想到拐过一条街，等待着他的是一排荷枪实弹的警察。
林东升感觉到自己被下套了，他大呼冤枉，但他拿枪杀人未遂是事实，依旧还是被逮捕了。
黄绾绾自然也是和他们这边串通好的，有了这件事，她以后能更加顺利地和林初旭离婚。
不过这件事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林东升多年前谋杀程氏夫妇一案。
他先把这件事压了下来，程鸢还怀着孩子，如果知道自己父母是被谋杀的，难以想象她会受什么刺激。
就让林东升多抱一会儿希望好了。
想到河里，他懒散地道：“那谁知道呢，可能他身上还有什么旧案件，能一并调查出来呢。”
程鸢看了他半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愿蹙眉，“我知道什么？”
程鸢眨了眨眼睛，“总觉得你奇奇怪怪的。”
王愿不动声色，“你那是孕期激素影响，看谁都不对头。”
“……”
吃完饭，王愿照常起来刷碗，忽然一下子室内灯光灭了，停电了。
程鸢起先也没在意，偶然停电也很正常，她道：“我去橱柜里找蜡烛。”
黑暗中，男人高大凌厉的影子宛若一团浓重的雾，他道：“你坐着，告诉我在哪儿，我去找。”
程鸢的呼吸忽然一顿。
那个影子，和霍九渊，也太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声音也清朗了很多，听起来也像霍九渊。
第150章 试探
王愿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程鸢说话，他又重复了一遍，“你说的橱柜在哪儿？”
程鸢这才反应过来，“……厨房的吊柜，左边第一个。”
王愿摸索着进了厨房，找出蜡烛燃起。
昏黄的烛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程鸢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的身影，越看越像。
可是，怎么可能呢？
王愿点了蜡烛，回眸看到程鸢一脸苍白，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担忧，“怎么了，不舒服吗？”
程鸢摇摇头，“没有。”
王愿把蜡烛放在桌子上，“你先坐着休息，我打电话问问看什么时候供电。”
程鸢点点头，坐下了。
她控制不住地观察着王愿。
王愿打了几个电话，返身走了回来，“问了社区，说是临时停电，三小时后会供电。”
他看了看程鸢，声音一顿，“需要我在这儿陪着你吗，还是你准备早点睡？”
要是平时，程鸢肯定叫他先回去了，但是这一次，她鬼使神差地道：“你还是在这儿吧。”
“我有点怕黑。”
王愿就在沙发上的另外一头坐下了。
没有电，两个人只能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鸢忍不住扭头看了王愿一眼，发现他双目紧闭，竟然已经睡着了。
程鸢起身，从卧室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
离得近了才发现，虽然他的脸上有烧伤，但是眼睛的形状长得很好看，睫毛很长。
程鸢手心里出了一层汗，她忽然想到，霍九渊腹部是有伤疤的。
王愿呢？
想到这里，程鸢轻轻喊了几声，“王愿，王愿？”
王愿没有回答，似乎睡得很沉。
程鸢静静地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这才下定了决心，她轻手轻脚地掀开王愿的上衣。
王愿的肌肤很白，身材偏瘦。
但是别说像蛇一样的伤疤了，霍九渊身上那些零星的疤痕，他都没有。
程鸢不太死心，想着那道伤疤更偏下，她一咬牙，把他裤子拉下来一点。
还是什么都没有。
程鸢这才快速地把王愿的衣服整理好，盖上毯子后，迅速坐在另一侧。
她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为什么会起这种疑心，以为王愿是霍九渊？
霍九渊那么骄傲，他既然说放手，那么应该不会再做纠缠了。
否则她都怀孕了这么久，他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估计他都不知道，她在这个欧洲小国里。
想到这里，她轻轻呼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孕期激素作祟，竟然能有这种丰富的想象力。
她没注意到，沙发另外一头的王愿，不动声色地抖了抖长睫，手在毯子下面，慢慢整理了下裤子。
呵，这女人，这么快就起疑心了。
还好他早有准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鸢正在昏昏沉沉，王阳打来了电话。
“程鸢，王愿在你家吗？”
王愿听见电话声，也醒了，他默不作声地向程鸢看去。
程鸢道：“你堂哥的电话。”
“对，在我家，怎么了？”
“我买了点食材，咱们三个吃点宵夜，涮火锅？”
程鸢一听立刻坐起身来，“行啊，就是……”
她刚想起来停电了。
彷佛有心电感应般，灯“啪”一声亮起。
来电了。
她立刻改口，“没什么，你来吧，我来准备锅。”
她挂掉电话，对王愿解释道：“王阳说要来一起吃火锅。”
王愿长眸眯起，“晚上没吃饱吗，还要吃火锅？”
程鸢摸摸肚子，理直气壮地道：“不是我想吃，是小宝宝想吃。”
“……”
行叭。
王阳来后，把火锅烧开，屋子里面登时热气腾腾。
这里本来就供暖很好，不一会儿，几个人身上都冒汗。
王愿把上衣脱了，只穿着一件T恤，露出结实冷白的手臂。
程鸢心里一噎，手臂上也什么伤疤都没有。
想到自己方才还去拉王愿的裤子，她觉得有点好笑又心虚。
但是她总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愿这张脸，和他的身材，挺有违和感，没毁容前估计也是美男子一个。
违和感。
程鸢脑海中又闪过了什么。
她忽然低下头，假装去吃碗里的丸子，心中却再度掀起惊涛骇浪。
她想到那种不对劲是什么了，既然他遭遇火灾，脸都烧成那样了，为什么身上能一点事都没有？
程鸢再度抬眸向王愿看去。
他依旧话少，和王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分店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倒是王阳察觉到她的目光，他道：“程鸢，怎么了？想吃什么我……哦，王愿给你弄。”
差点越俎代庖了。
程鸢抿唇，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惊骇，微笑道：“我听你们聊分店的事情，想想我也是入股的，明天起也带我去看看呗。”
王愿迅速看了她一眼，“正在装修，人多手杂，你一个孕妇去了不合适。”
“只是看看，我又不上手。”程鸢坚持道，“何况现在我也没什么事，在家闷得慌。”
王愿沉着脸想了一会儿，“那我每天接你。”
程鸢这时候才发现，王阳和王愿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王愿说一不二，王愿从没有问过王阳的意见。
与其说是堂兄弟，更像是上下级的关系。
这本身也不大正常。
吃过火锅，王愿收拾干净后，和王阳一起走了。
程鸢一直看着他们走进隔壁的公寓门，她忽然想，要是能在王愿家里安一个监控，就好了。
但是旋即她又苦笑着摇摇头，这难度太大了，何况还侵犯他人隐私。
不过，找借口去他家看看，倒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早上。
一大早，王愿就被门铃声吵醒了。
他从猫眼里看见是程鸢，立刻变色，冲去另一个房间把化妆师叫了起来。
“快给我化装，快！顶多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
化妆师看他面色焦急也不敢多问，立刻打开工具箱往他脸上贴胶。
程鸢按了半天门铃，里面都没有反应，她心里更觉得奇怪了。
不在家，还是不方便开门？
她干脆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铃响了很久，终于，被人接起来了。
第151章 不再奢望
王愿的声音带着惺忪的睡意，“程鸢，这么早，有事吗？”
程鸢道：“我想来看看你，怎么，还没起床吗？”
王愿迟疑地道：“等我几分钟，我给你开门。”
电话挂掉的时候，程鸢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哎呀”声。
是个男人的声音，但不是王愿的。
王愿家里还有其他人？
程鸢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等着，终于，门打开了。
王愿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问道：“你这么早起来，是不是饿了？我马上给你弄饭吃。”
程鸢在他脸上的口罩上停住视线，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你怎么又戴口罩了？”
“早上脸有点过敏。”
程鸢觉得这个借口挺扯，都毁容了，还在意脸过敏不过敏。
但她也没追着问，只笑着道：“那方便我进去吗？你来了这么久，我都没来过你家。”
王愿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她进去，然后解释道：“昨天两个工人太晚了没回去，在我这里睡的，你尽管坐，不要在意他们。”
程鸢的眼神掠过两个瑟瑟发抖的化妆师，冲他们微微一笑，“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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