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夏羽悻悻的,“问题是提起来也不长脸,那男的离两回婚了,三十好几岁,身高长相全不行。每次他送这些无聊的东西,我还得折价还他现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烧包呢,动不动买花买洋酒。他奶奶的,我怎么就不能好好儿走一回桃花运?”
雁临大乐,“大美女根本不用发愁这种事。”
“也对,而且先赚钱才是正经的。”夏羽和她碰杯喝酒。
因为聊的投机又尽兴,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就把一瓶白酒消灭掉了,都觉得刚刚好,一起动手收拾碗筷。
十点来钟,陆修远来接雁临回家。
夏羽对他说:“陆哥,你应该买一台相机,平时想起来就给我嫂子照张相。我这儿也有,但今天嫂子来的晚了,光线不好,下次你送她过来,给我们照几张相。”是刻意的,要强调雁临有相机,而且希望他给拍摄。
“行,给她买,给你们照。”陆修远说。
夏羽笑着对夫妻两个摆摆手,“早点儿回家吧,回见。”
路上,陆修远摸了摸雁临额头,“瞧着你们像是喝酒了,怎么闻不到酒味儿?”
“夏羽给我准备好了一个卧室,还有全新的必用品。我喝了一杯浓茶,刷了两次牙,当然闻不到酒味。”
陆修远笑笑的,“开学前给你放一天假,你去她那儿睡一晚。”
“好啊。”
回到新家,雁临先去冲澡,洗完澡因为下午补的一觉,也不觉得困,倚着床头看电视。
陆修远睡下时,关掉电视,准备了两杯白开水,放在床头。
雁临揉了揉他小刷子似的头发,很羡慕,“你要是愿意,一天能洗好几次头发,我就不行,洗完了又擦又吹的,真浪费时间。”
陆修远没正形,“那你也理平头。”
“要不是怕标新立异的回头率太高,我真会那么干。”
陆修远笑着把她安置到身上,“小醉猫,今天能不能想开一回,收拾我一次?”
“不。”雁临立马往下溜。
陆修远把住她,勾低她索吻,“哪个小没良心的说过,考完之后犒劳我?”
“……我哪儿有那么好的体力。”
“能做十来个引体向上的小身板儿,对付我没问题。”陆修远偏头,含住她耳垂,轻轻咬啮,以舌尖撩着,“看在我今天特想你的份儿上,看在我给你放假陪朋友,独守空房的份儿上,临,好不好?”
又来可怜兮兮那一套。
偏偏她很吃他这一套。
“好、吧。”她转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如果说他善于织就甜蜜的风暴,她则善于编制和风细雨的绮梦。
当然,绮梦只是一时的,于他是饕餮大餐前的一道甜点而已。
后来,她轻颤着软倒在他臂弯。
他坐起来,吻着她,把着她的小细腰。
再后来,身形倒转,让她彻然酥软。
.
第二天,雁临磨蹭了半小时才起床,晨练、学防身术的时候,一脑门子小脾气。
——他大爷的,昨晚实在是快累死她了。他现在是要么不要,要么就得酣畅淋漓。
陆修远能怎么着?一时如最耐心的教官,一时又把媳妇儿搂到怀里哄着,直到她消气为止。
夫妻两个喊上丁宁,一起去逛商场。
丁宁不知从哪儿弄了辆吉普车,一路开在前面,有言在先:“既然带我玩儿,那就去我想去的地方。”
陆修远是真把这小子既当兄弟护着又当大儿子宠着的意思,平时小事全由着他性子。
到了商场,三个人先去看照相机,陆修远和丁宁各买了一台。
想当初,拍照是他们的训练科目之一,给人拍照的技巧属于小儿科。
丁宁拿着相机就玩儿上了,时不时给哥哥嫂子拍一张。
高高大大漂漂亮亮的男青年,偏偏一团孩子气。夫妻两个随他去。
陆修远昨晚去丁宁新家吃的饭,知道他家里缺东少西的,都跟雁临说了,一起帮丁宁选购,自己新家缺少的东西也一并添置。
午饭,丁宁带夫妻两个去了一家自己很认可的馆子,点了六菜一汤,要了三瓶冰镇啤酒,他和他哥只是做样子喝一杯,主要是怕雁临觉得热,要她喝点儿凉的爽爽口。
到了下午,回到家里,陆修远和雁临到丁宁的新家,帮他归置好新添的一大堆东西,晚饭三个人一起做。
吃饭时,丁宁翻腾了一阵,找出朋友送的两瓶茅台,先开了一瓶,“还是跟哥哥嫂子在一起过着舒坦,秦淮那孙子就会欺负我,把我当他勤务兵。今天敞开了喝,算是我庆贺嫂子考上名校,也庆祝我感觉真有了一个家。”
“好啊。”雁临笑说,“我就三四两的酒量,你们俩怎么样?”
“酒量都可以,但得跟投缘的人喝。”丁宁笑着看陆修远一眼,“我哥在生人面前,烟酒一样不沾,跟家人兄弟在一起才会破例。”
陆修远笑笑,“你不也一样?”
“跟你学的。”
雁临很喜欢他们这种做派。毕竟,烟和酒都不是对健康有益的东西。
席间她了解到陆修远和秦淮、丁宁的渊源。
陆修远与秦淮,是在新兵连结缘,因为都是尖子兵,很快被选拔到更优秀的部队,阔别三年后又到了一处,相聚两年再分开。
至于丁宁,是陆修远一眼看中的好苗子,选拔到了自己带的精锐小队伍。偶尔有时间与秦淮小聚,都会带上丁宁,秦淮和丁宁同是北京人,加上探亲假撞一起的时候,少不得来回走动,便也处成了铁哥们儿。
陆修远离开部队,他的领导心疼难过。
而对于丁宁离开部队,陆修远作为兄弟的上峰,又何尝不是心疼难过的无以复加。
两个男人就算无意,言语中也会稍稍提及曾经的辉煌峥嵘岁月。
他们有多热爱曾经的身份、位置,他们离开时有多不舍有多疼,雁临看得出,感受得到。
雁临端起留有留有半杯酒的白瓷杯子,敬两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我以你们为荣,能和你们有这样的缘分,是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情。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两男子也陪着她干了杯中酒。
丁宁笑着为她再斟一杯酒。
陆修远手势温柔地抚一抚她后颈。
第二天起,陆修远开始带雁临熟悉新家到校区的路况和环境,先是开车带她过去,之后是骑车载着她,末了是散步形式。
有时他不能送她上学接她回家是必然,需要她自己骑车往返。
雁临有防身术打底,加之这一带治安的确很好,很期待时不时享受一下独自徜徉在这城市中的光景。
那必然是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感受。
确信媳妇儿对新家周围环境了如指掌后,陆修远履行承诺过的事,给她放了一天假,一早送她去夏羽家里,还给两女子拍了在室内、室外不少照片。
夏羽感激的不行,郑重的邀请陆修远在客厅落座,商量一件事:“我要是住到你们附近,你会不会介意?”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陆修远笑,“毛毛躁躁的小孩儿,现在跟我媳妇儿成了好朋友,只有高兴的份儿。”这是他的心里话。
“那太好了。”夏羽一拍手,“那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房源?我租的店面其实离你们那一带更近,而且也实在想跟我嫂子有事没事见见面,跟她商量一些事。”
陆修远照实说了新楼盘的事,“你要是有闲钱就买一套,没有就让你嫂子先借给你。再不济,让你嫂子送给你一套。”随后报了价格。
雁临心头一动。他说的价格是对外最优惠的,但远远高于给她的内部价。
转念就理解了。
她是她,他是他,他不想在人情关系上混淆不清。
这样的处理方式很好。譬如要是有一天,他那边冒出个亲友,要她设计自己不屑为之的作品,他不会为她答应,她也可以满口拒绝。
夏羽一听价格,当即瞠目:“这么低吗?那我先前的房子不是买的太贵了?他奶奶的……”一个劲儿地磨着小白牙。
陆修远失笑,“活该,这种事儿,应该先找我奶奶咨询一下。”
“……”夏羽好不容易才从这种负面情绪里挣脱出来,同时也振作起来,“买新房的资金我有。在国外半工半读,毕业后又一边上班一边干私活儿,存的钱不少,再加上星雅和吴昊鞋厂给我的报酬,买两所房子都不成问题,两套行不行?”
陆修远思忖一下,提出建议:“你可以买,但还是这样:先买一套,另一套我给你以现在的价格留着,等你开店情况稳定了,再购入另一套。”
“这样啊……那你不是有点儿亏?”夏羽看一眼雁临,“不用管我和我嫂子的交情,真的。”也是一码归一码的态度。
陆修远只好进一步解释:“我这边,还得为你爸妈考虑,他们都是我爸妈很认可的人,哪天你要是因为买房周转不灵,两家都会追着我一通揍。万一的概率应该不会出现在你身上,但也得做好防范准备。”
夏羽笑开来。
雁临也笑,劝道:“就听修远的吧。我们俩都相信,你开店前景很好,但事情照这个步骤走是最好,其实论起来没什么区别,你就当他一下子卖给你两套房。”
夏羽笑的更欢,“知道啦,你们的好心我明白,那我就照陆哥说的办,这份儿人情我记下了。”
陆修远笑一笑,道辞离开,说明天下午来接雁临。
留下的两女子,好好儿地小聚了一整天。
转眼到了新生报到日,陆修远送雁临前去。
就此,雁临开始了大学生涯。
在这院校就读的人,来自全国各地,身在北京考中又不需要住宿的,少之又少,并且分散在不同的院系。
雁临就成了数学系里凤毛麟角的走读生。
但这并不妨碍她的人际交往,而且人际关系很不错。
因为她手里有针对数学系的辅导教材,谁提出借阅就大大方方出借。
至于年龄、已婚的状态,她从不曾有过半点隐瞒,因为本来就不是能形成困扰的事。
有不少人的抱负就是考进北大,为此复读三两年,更有婚后逐步捡起高中功课温习参加考试考进来的。
雁临在院校,上课之余,最频繁光顾的是图书馆,第一时间办理了借书证,每次都会在浩瀚的书海里选出几本书借阅,然后以最快的时间读完消化掉,归还同时再次借阅新书。
与此同时,她通过方方面面的信息,寻找其他致富的渠道。
她的消费欲只是偶尔出现,但她很喜欢积攒财富。
财富会给她带来绝对的安全感。前世今生都一样。
细算起来,前世还好一些,最想要的是成名。
这辈子,有陆修远那个闷声发大财的货摆着,她对存款指标的期许也就一步步增高。
再怎么着,也不能成为他眼里的一般收入、小富阶层不是?
值得庆幸的是,到了这年冬季,雁临找到了两个稳赚不赔的商机,一个是为亲友拓展财路,一个是为她自己。
第67章 人生新篇章
自从雁临去了北京, 徐东北消沉了一阵。
但他消沉的表现方式比较奇葩:情绪越低落,他过得越闹腾。每天晚上招呼一帮狐朋狗友,喝酒, 小赌。县里厨艺不错的酒店饭馆, 他轮番流连, 成了头号最受欢迎的顾客。
等到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又会准时出现在星雅办公室, 除了面容透着宿醉的苍白, 不见任何异常。
金小杭、刘建芬要么数落要么劝慰, 都不奏效, 只好放任自流。
自秋至冬,陆修远和雁临周末得空就回来。起先雁临只腻在家里, 最多是偷空去看看她堂姐。
次数多了,她回来时会到星雅坐一两个小时, 公事私事混在一起说。
方雅作为被她的小老板和徐总着意培养的设计人选, 一路稳扎稳打地走进时装设计专业,现在已经能够独立设计, 只是作品出的少且慢。
两位引路人对于方雅而言,有着知遇之恩,对他们的一切都很上心。
徐东北看似不羁实则消沉的期间, 她渐渐揣摩出了原因,很是感慨。
入冬后,周末, 方雅请秋雁薇到住处吃饭。
两个人上学时没成为朋友, 现在却成了闺蜜。
既然是闺蜜, 什么事都能畅所欲言。
方雅说起徐东北:“徐总喜欢小老板,我没猜错吧?”
“这还用猜?”秋雁薇讶然失笑, “从雁临结婚不露面就能想到。再有,雁临考上名校的庆祝宴上,只要留意就能看出来,眼神儿可是骗不了人的。”
“怪不得。”方雅笑着,“先前我还奇怪呢,你家里之前急着给你找对象,小老板肯定清楚,她身边摆着个出色的单身男士,也没张罗着给你们俩制造相互了解的机会。”
“那不瞎闹么?”秋雁薇笑出声来,“雁临要是给徐东北介绍对象,他一准儿有揍她一顿的心。”
同在一个县城,徐东北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比他有才有财更出名的,是他那狗脾气。
方雅笑不可支,“我家小老板跟徐总一起工作的时候,经常挨训,占理的时候才会抬杠,乐子多了去了。不过,要是这样说,小老板也知道徐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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