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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殷月脸上笑容一僵，耸了耸肩，“那王爷有事先忙。”
说着，殷月就绕过萧凌琰，向后面的马车走去。
谁知才刚一迈出步，便被萧凌琰拦腰抱起，直接带上了他的马车。
殷月瞪着眼睛愣了半晌，“王爷不去办事了？”
“办事？”萧凌琰动作轻柔的将殷月放在了软垫上，看着近在眼前的姣美容颜，无奈道：“本王来殷家还能做什么？”
“殷修远能让本王亲自上门？”
殷月“哦”了一声，垂下了眼眸。
萧凌琰轻叹了口气，对着马车外吩咐：“去澜家。”
“是。”墨影默默的充当着马夫。
“王爷怎知我要去澜家？”殷月惊奇地抬头，一双水眸眨了半天，非常确定自己方才并未告诉他。
萧凌琰向身后瞥了一眼，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猜的。”
殷月还未出门前，就看到院里丫头大包小包的装上车。
满京上下，也只有澜家会让殷月如此重视。
殷月：“......”好吧。
“芳华呢？”萧凌琰察觉不到芳华的气息，“出门为何不让她随护左右？”
殷月答道：“芳华被我派去办事儿了。”
“可需要我帮你？”萧凌琰没有问殷月办什么事。
殷月思忖道：“还真需要。”
“只不过，不是现在。”
“好。”萧凌琰笑了，唇角尖尖很是魅惑人。
殷月慌忙的移开了视线。
“主子，澜府到了。”马车停了下来。
香兰到府门口让门房小厮进去通报。
殷月下了马车，见萧凌琰也跟着下来，“王爷要随我进去？”
殷月以为萧凌琰只是送她过来。
萧凌琰颔首：“有何不妥？”
“我是去要去见我外祖和外祖母。”你跟着去掺和什么？
“嗯。”萧凌琰煞有介事地点着头，“是该去拜见二老了。”
“月儿？”
殷月闻声回头，便看到老太傅澜文柏跟澜清洲一身官服从马车上下来。
“外祖父！舅舅！”殷月快步迎了上去，“今日这么早就散朝吗？”
“嗯。”澜清洲笑道：“四方已平定，今日朝中无大事，便早了些。”
“月丫头来了。”澜太傅乐呵呵地说道：“你外祖母昨日一听说你要来，高兴的整宿都睡不着，一直念叨不停。”
“见过先生。”萧凌琰从殷月身后走出来。
殷月愣了愣，这人竟对自己的外公如此敬重。
除了皇帝，殷月还没见过他向第二个行礼。
澜太傅父子这才留意到一旁的萧凌琰，忙上前见礼。
“王爷也来了。”
这丫头昨日派来的人，可没说璟王会一同上门。
萧凌琰从容自若地说：“碰巧遇上了，便一起来拜访先生。”
殷月缓缓侧过脑袋，看向某人：真是巧啊。
萧凌琰回以一笑。
澜清洲忙招呼：“快请王爷到府里说话。”
“王爷请。”
殷月吩咐香兰：“你先在此候着，一会儿府里小厮出来，让人将后面车上的东西搬进去。”
“是。”
一行人进了府。
舅母徐氏正好出来，便安排人去车上搬东西。
只是没料到殷月带来的东西太多，三个小厮连跑了两趟才搬完。
老太太已经在正厅等着了。
眼睛一直盯着外头看。
见到人就坐不住了，“月丫头，快过来。”
“外祖母，您慢点儿。”殷月提着裙子快步走上去扶老太太坐回去。
“往后月儿有时间就会常回来看您。”
“这可是你说的。”老太太嗔怪道，“外祖母可记着呢。”
另外三人也随后而至。
“见过老夫人。”萧凌琰向老太太见礼。
老太太盯着一身气宇不凡的萧凌琰看了许久，“这位公子是......”
内宅女子，无事不出府门。
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更是深居于后院，不问世事，自是没见过萧凌琰。
澜太傅介绍道：“这位是璟王殿下。”
老太太忙站了起来，“老身见过璟王殿下。”
萧凌琰伸手虚扶了一下：“老夫人不必多礼，您是殷月的长辈，也同样是本王的长辈。况且，澜太傅予本王有授业之恩，该本王向您见礼才是。”
“老爷当年不过是为王爷开蒙，难得王爷还记得。”老太太看着萧凌琰一脸慈爱，真是越看越顺眼。
月儿是个有福气的，这璟王果真如老爷所说，是个大雅君子。
“外祖母。”殷月看不下去了。
萧凌琰今日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装了？
老太太是一脸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只是那神色太过直白，老爷子轻咳了两声，“先请王爷坐下再聊。”
萧凌琰却似看不明白一般，依旧是气定神闲。
“瞧我这......都高兴迷糊了。”老太太让到一旁，“王爷请上座。”
萧凌琰摆手拒绝，“还是请二老上座，本王是晚辈，坐这儿便好。”
说着萧凌琰便在左侧下首位坐下。
他知道如果自己若不先坐下，二老不会入座。
老夫人见萧凌琰如此心细，也不推辞，还不忘吩咐殷月坐到萧凌琰旁边去。
殷月倒是听话，只不过那双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萧凌琰。
那“炙热”的视线，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萧凌琰侧眸望去。
发现这丫头在澜家倒是自在，人也鲜活了不少。
殷月冲着他不停地转着眼珠子，脸上似有一百个疑问。
那表情在萧凌琰看来有趣极了。
刹那间，薄唇微微弯起，深邃的眼眸里是无尽的宠溺。
“......”殷月晃了晃脑袋撇开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二人之间的互动，被澜家人看在眼里，都垂头掩着嘴暗笑。
“月儿下月十五便及笄了，就是个大姑娘了。”
老太太笑着问道：“笄礼上的正宾定了吗？”
及笄？殷月都把这事儿忘了，难得澜家人还记得。
殷月摇头，“不曾。”
“这眼看着日子就快到了，怎么还未定下？”老太太神情一顿，“这么大的事，殷家都没人给你筹办？”
第222章 生怕惊醒了这一场梦
云黎国女子笄礼都要请一位才德兼备的长辈为正宾，以传承教诲。
而世家女子笄礼上的正宾，还需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不会叫人看轻了去。
殷月又摇头。
殷家恐怕没人记得这事，殷月对此倒不甚在意。
“岂有此理。”老太太面露不悦，“殷家不管，这及笄礼就在咱们澜家办，让你舅母给你操办，年后大婚之时，你便也从澜家出阁。”
“老夫人莫急。”萧凌琰忽然开口道：“此事本王同姑母提过，姑母已答应为殷月笄礼做正宾。”
“长公主能为正宾，是月儿的荣幸。”老爷子看向一直沉默的殷月，“月儿，还不快谢过王爷。”
殷月却突然抬起头，对二老说：“月儿，不想嫁人。”
一室寂静。
萧凌琰搭在扶手上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视线落在眼前的地面，神色复杂。
老太太挥退了一旁伺候的下人，忙问殷月：“为何？”
殷月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与二老说，他们的婚事不过是当初的一场交易。
老爷子面色凝重，目光在殷月和萧凌琰之间来回。
澜清洲站了起来，“可是璟王对你不好？”
除了这个理由，澜清洲实在想不明白，殷月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这么好的一门亲事。
“不是。”殷月摇头，正想着要如何开口。
澜清洲极为艰难地问：“难......难道你心里......”
萧凌琰凌厉的双眸蓦地射向对面的澜清洲，“决不可能！”
他知道殷月对自己并非全然无意，她的心里不可能有别人。
“月儿。”老太太一脸担忧，“你可是有什么苦衷。”
“外祖母。”殷月看了二老一眼，视线落在萧凌琰身上，“其实我和王爷当初立过约定......”
萧凌琰倏然起身，“本王有话要跟殷月谈谈，改日再登门探望二老。”
话落，也不管在场的人是什么神色，直接拉着殷月出去了。
澜清洲怕出事，想要追上去，可院子里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
见澜清洲欲往出府去，老爷子开口唤住了他。
回到厅内，见二老还稳坐不动，澜清洲才意识到是自己关心则乱。
老爷子说：“不必担心，璟王是断不会伤害月儿。”
“璟王是何等性情，你我在朝中皆知，若不是对月儿极为在意，今日也不会如此放低身段。”
“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解决，我们掺和不了。”
老爷子说完就带着老太太回后院去了。
徐氏安置好东西过来时，见只有自己丈夫一人在那儿坐着。
“这璟王和月儿人呢？”
“走了。”
“这么快？”徐氏说，“我还以为会留下来用午膳，都跟厨房交代好了，怎么就走了呢？”
徐氏刚想让人去厨房吩咐不用多备菜，突然又回头，“不对啊......她的婢女还在这儿呢。”
“跟璟王一道离开的，你让那婢女自行回府便是。”
事情如何还不清楚，澜清洲不打算让徐氏跟着操心，也就没有告诉她。
“哦。”徐氏转身出去，还在嘀咕着，“什么事那么着急......”
帮徐氏安置好东西，香兰想着，王爷一会儿定然会送小姐回去，便又跑去府门前让黎叔先驾车回去。
结果马车刚走，徐氏便出来了。
香兰无奈，匆匆告退，便追着马车后头去了。
徐氏不停地摇着头，“这一个个的......今日都是怎么了？”
徐氏不知，香兰早就习惯了被殷月落下这种事。
*
萧凌琰抱着殷月一路运功，往璟王府去。
殷月挣扎无果，到后面索性直接摆烂，总归他是不会伤害自己。
“主子。”墨雨见自家主子脸色难看，又这么着急的抱人回来，以为是殷月受伤了，急忙跟进去听吩咐。
“退下！”萧凌琰沉声道，“所有人，都退下！”
“是！”墨雨面上一紧，立即退了出去，还将凌云阁内暗卫全部撤走。
墨影回来时，正好与墨雨撞上。
眼神交汇间，墨影脚步一拐，与墨雨、墨星二人一起，呈三角之势，守卫在凌云阁外，隐秘的高处。
“你......”殷月才刚开口，嘴就被封住。
萧凌琰紧紧拥着殷月。
掌心扣住她的后颈，不容她有丝毫退缩。
殷月试图挣脱，但显然无用。
男人身上炽烈而疯狂的气息，将殷月仅剩的那一丝理智淹没沉沦。
感受到怀里娇软，萧凌琰双臂圈的更紧了。
这一吻......霸道又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
萧凌琰松开了殷月的唇瓣，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间，声音沙哑，“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
殷月抿了抿微微发胀的双唇，两颊滚烫，一时间忘了答话。
“为何？”萧凌琰抬起头直视着殷月，小心翼翼地问，“为何不愿嫁？”
殷月望着萧凌琰猩红的双眸，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脱口而出：“王爷想要的，是年幼时在璇玑宫救你的那个小女孩，还是如今的我？”
殷月的话，让萧凌琰思绪有些错乱，“当年的女孩不也是你？”
“可若那女孩不是我呢？”殷月眸底似有失落划过。
果然如她想的那样，萧凌琰之所以喜欢她，只是因为原主当初在璇玑宫救了他。
萧凌琰盯着殷月的眼睛，心头猛地一紧。
他握着殷月的手，将掌心贴在自己的心口处，“无论当年的人是谁，我心里在意的都是眼前的你。”
“从始至终，我要的也是你。”温热的掌心贴在殷月的两颊，目光温柔缱绻，“只是你。”
四目相对，殷月心间震荡，目光凝滞有一丝迷茫：“只是......我？”
“不是因为当年的相救之情？”殷月不太确定地问道。
“难道你以为我会对一个六岁的女孩动情？”萧凌琰神情颇为无奈，“当年的恩情我确实想要回报，但那并不足以牵动我的心。”
原本贴着心口的手慢慢滑落。
殷月向萧凌琰靠近，侧耳附在他的心口上，双臂环过萧凌琰结实的腰身，轻轻拥着他，感受着他的心跳声。
萧凌琰瞪大的眼眶猛地一颤，感觉浑身血液都快沸腾起来。
那双苍劲有力的臂膀，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木讷，动作缓慢地将她圈住。
才感觉到，怀里的人是那么的真实。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靠近自己。
他轻抚着殷月鬓侧：“听到了么？”
萧凌琰声音很轻，生怕惊醒了这一场梦。
第223章 他吃醋了
“嗯。”殷月轻点脑袋，“听到了，它跳的很快。”
萧凌琰温柔地说，“是因为你。”
是因为她......
殷月平静了许久，忽然开口唤了一声：“萧凌琰。”
“嗯？”
“还记得我当初在书房跟药王提过的梦境吗？”
“记得。”萧凌琰眸光一暗，心底的那根弦突然绷紧。
“那个梦很长。”殷月松开了萧凌琰，转身来到门庭处。
院墙边的海棠树，叶子枯黄过半。
秋风袭过，落叶翻转纷飞。
殷月望着开始凋零的海棠，缓缓说道：“我生于医毒世家，父亲不愿习医，为了摆脱宿命逃离殷家，答应爷爷送一个孩子回去继承衣钵。因此我出生没多久便来到爷爷身边。”
“从记事起，我就一直跟着爷爷研习药理。”
“爷爷不善言词，看似严厉，实则是个嘴硬心软的怪老头。”
“梦里可是也有海棠？”萧凌琰想起殷月第一次来王府时，就是站在那个海棠树下伤怀。
“嗯。”殷月点了点头，“也是种在院墙边，是爷爷年轻时为奶奶种的，他说奶奶生前最喜欢的就是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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