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蒲回忆了一下,那是谢长安的女儿。
还好还好,不是他橙橙就好。
......
从廖府返回摄政王府的路上。
李纾忱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对谢挽凝的在意比他原本以为的还要多。
否则,他不会因为卢婶子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跑去蹲墙头,也不会莫名其妙的跑去臣子的家里。
要知道,他作为摄政王,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不能和任何一个臣子走的太近。
否则会惹起上面那两位的避忌。
李纾忱捻了捻指尖,小皇帝还有三年才十八。
三年啊。
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
一转眼又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
最后一场雪之后,天寒地冻。
怀胎已经七个月的谢挽凝干脆都待在屋子里面,烤着祸斗,抱着朏朏,窝在九尾狐的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挽凝总觉得自打䲃(zao三声)鱼到了自己肚子里,她的医术好像又精进了一些。
不过可惜山上没有病人,她无从验证。
就在她打着哈欠,琢磨着应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汪汪~~娘亲,来人了。”
“哼哼~~爹爹来了。”
谢挽凝眼睛蓦的瞪大,他怎么找来的?
没等谢挽凝想明白,头顶传来化蛇的声音:“嘶嘶~~娘亲,我去帮您吓走他们吧。”
朏朏仰起头,细声细气的说:“喵呜~那是爹爹,就算是缺德又无耻,你也不能这样做。”
化蛇一向不乐意和朏朏吵架,倒不是吵不赢。
主要是吵赢了,朏朏哭,她要挨揍。
吵输了,自己生气动手,朏朏哭,她还要挨揍。
于是化蛇便重新把自己盘起来,到挂在房梁上,盯着谢挽凝。
谢挽凝叹了口气:“行了,反正来都来了。”
说话间,门外已经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外面传进来敲门声:“谢挽凝,是本王。”
“本王来接你回王府了。”
“本王承认,上次是本王不对,你气了这么久也该气够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回王府再说。”
“另外,本王虽然是娶了田思思,但是本王有本王的原因,而且本王根本就没碰过她,本王和她成亲当天晚上,一得到你的消息,本王就跑出来了。”
“本王......”
突然,李纾忱声音顿住了。
因为他听到屋内安安静静的,根本就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低头看了一眼门边雪地上的脚印。
虽然看不清是什么动物,可分明是进了这个屋子。
李纾忱微微皱眉,轻敲门板:“谢挽凝,你在里面吗?你在不出声,本王就进去了。”
可是里面还是安安静静。
李纾忱直接破门而入。
屋内空空荡荡,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李纾忱跑到旁边大开的窗子边,却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她是怎么离开的?
李纾忱脸色黢黑,转身下令:“给本王搜,哪怕把山翻过来,也要把谢挽凝给找出来。”
就在大家漫山遍野找人的时候,李纾忱也没闲着。
顺着山路到处找着。
说也奇怪。
这个山他明明是第一次来。
可是他总觉得这里到处都很眼熟。
就在这时。
他突然看到了立在路边的两块大石头。
不知道为何,他脑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就是拐过去就会看到一个山洞。
这种感觉很诡异。
就好像是......自己上辈子来过这里一样。
李纾忱吸了一口气,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果然就看到了一个山洞。
站在洞口。
李纾忱脑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山洞。
石床。
篝火。
倒影。
红绳。
铃铛。
他看不清那个女子的容貌,但却觉得异常的熟悉。
李纾忱猛的吸了一口凉气。
大步朝里面走去。
走进去之后,他才惊悚的发现。
这个山洞,竟然和他脑中刚刚出现的山洞一模一样。
独独就是少了那个红色的人影。
李纾忱绕着山洞转了两圈,什么都没发现。
只得无奈的走了出去。
官兵们漫山遍野的搜了三遍,可硬是一个人影都没找到。
李纾忱最后也只得无奈放弃。
......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里,李纾忱从来没放弃过想找到谢挽凝。
可有些时候,他又会恍惚的想,谢挽凝是真的曾经存在过吗?
如果真的存在过,为什么会怎么都找不到呢?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李纾忱吐出一口气:“进来。”
一身浅绿色衣服的田思思走了进来:“王爷,咱们走吧。”
今天是田思思的弟弟,田思远成亲的日子。
作为亲姐姐和亲姐夫,李纾忱和田思思自然是得出席的。
两人走出院子,顺着石板路朝王府门口走去。
田思思捏着手帕,悄悄的靠近李纾忱。
可每一次,就在她的指尖碰到李纾忱衣袖的时候。
他就会恰到好处的迈开步子,拉开和自己之间的距离。
田思思咬了咬唇,都成亲三年了,为什么他始终就对自己这么冷淡呢?
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好?
思虑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摄政王府大门口。
“老头儿,听我蛇姐姐说,你就是我爹?”一道奶呼呼的声音响起。
第173章 你还真不是个东西
李纾忱怔楞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奶包。
白白嫩嫩,粉雕玉琢。
眉眼像足了谢挽凝,耳鼻又像足了自己。
不用问也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李纾忱感觉自己心脏嘭嘭嘭不受控的跳着。
一半是激动自己竟然有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半是生气谢挽凝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瞒着自己。
他清了清嗓子,放轻脚步走到小奶包面前,慢慢蹲下去,生怕会吓到眼前的小团子:“你......”
“你什么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呐。”小奶包一开口一股江湖大姐大的气息。
很好,做派很谢挽凝。
可是看着如此可爱的小奶包,李纾忱却连生气都气不起来。
只能无奈的说:“我是你爹。”
小奶包点了点头:“行,那我找的就是你。”
说着,她低头在自己怀里掏掏掏,最后掏出了一个小布袋递给李纾忱:“这个,是我和我蛇姐姐一块送给你的礼物。”
李纾忱接过布袋,隐隐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李纾忱直觉不妙,但却没有扔掉布袋,反而问:“你蛇姐姐是谁?”
小奶包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李纾忱:“蛇姐姐就是一条蛇,不然我为什么叫她蛇姐姐。”
说完之后,她对着李纾忱挥了挥手:“行了,礼物送到了,我也走了。”
看到小奶包要走。
李纾忱一时着急,连忙拉住她的胳膊:“你娘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小奶包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李纾忱:“你找她干嘛?不怕她打死你啊?虽然说我是没所谓你的死活,但是我哥哥和姐姐们都说你人还不错,只是一时糊涂,罪不至死,所以我觉得,你还是珍惜生命,离我娘远一点。”
听完这一番话,李纾忱一半觉得云里雾里,一半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到底干了什么了?
怎么就要被打死?
再说了,谢挽凝拐带他的女儿,要生气的人也该是他才对吧。
思及此,李纾忱一脸的理直气壮:“你别听别人胡说,爹爹又没做错什么事情,是你娘亲她小气。”
听到李纾忱这句话,小奶包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
奶凶奶凶地瞪着他:“难怪天狗弟弟说你不是个东西,你还真不是个东西。”
李纾忱脸色沉了下来:“什么弟弟?你哪里来的弟弟?”
难道谢挽凝离开他之后,和其他野男人在一起了?还生了个男孩?
那今天小奶包跑来找自己会不会是被那个野男人欺负了?
越是想他越是生气,谢挽凝她怎么敢气找其他男人?
思及此,李纾忱绷着脸说:“你不要听其他人胡说八道,爹爹没做错什么事情,是他们存心想要诋毁我,想要破坏你我的父女感情。”
小奶包才不管李纾忱有多生气,她又低头在自己怀里掏掏掏。
最后掏出来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然后埋头拆了起来。
短短小小的手指,试了好几次都拆不开。
小奶包嘟着嘴,小声嘀咕着:“怎么拆不开?讨厌,手指一点也不会用。”
李纾忱看的心软,叹了口气接过油纸包:“爹爹帮你打开。”
自己的女儿,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宠着。
李纾忱的手指修长漂亮,两下就拆开了油纸包。
里面是一些浅粉色的粉末。
李纾忱把油纸包摊开在掌心上,送到小奶包面前:“喏,打开了,这个是什么?”
小奶包笑的甜甜的,双手握住了李纾忱的大手。
这一瞬间,李纾忱的心都融化了。
这是他的女儿,他女儿的手小小的软软的,虽然有点凉,不过不碍事。
就在李纾忱沉浸在自己的感动中的时候。
小奶包突然凑近他的手,鼓起脸蛋噗的吹出一口气来。
紧接着,混着口水的粉末劈头盖脸的糊了李纾忱一脸。
李纾忱顿时愣住了:“你干什么?”
小奶包松开双手,后退了两步:“这是定颜粉,能让你的脸蛋白里透红。”
不知道为什么李纾忱隐约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
却震惊的发现,手指上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些粉末去哪儿了?
就在这时,小奶包突然伸手指向李纾忱的身后:“你看那边。”
与此同时,田思思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啊,王爷。”
李纾忱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只见田思思站在原地,摇晃了几下之后,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
就这么一个扭头的功夫,李纾忱再转过身去,就已经不见了小奶包的影子。
他本能的站起身去追小奶包。
可是他找了一圈却完全找不到人影,反而收获了许多古怪的表情。
李纾忱回到摄政王府门前,一眼就看到了已经被扶起来的田思思。
田思思看到李纾忱的时候,脸上表情也有些古怪:“王爷,您的脸......”
李纾忱气呼呼的问:“本王的脸怎么了?”
田思思委婉的说:“有点红。”
李纾忱顿时想起刚才小奶包说的话,遂没好气的说:“红不就对了,我女儿说了,那个是定颜粉。”
田思思嘴唇嗫喏了几下:“可是......”
最后干脆扭头对门房说:“拿个铜镜来。”
门房忙不迭的拿了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出来。
铜镜品质不好,但是李纾忱还是清楚的看到,自己脸上七零八落的分布着斑驳的红色痕迹。
他抬手搓了搓红色痕迹,毫无变化。
想起小奶包的外祖父医毒双绝的谢长安。
李纾忱突然就觉得,小奶包随随便便拿出来这个东西也不稀奇。
盯着铜镜中自己狼狈的样子。
李纾忱在一开始的生气之后,眼底却慢慢弥漫上笑意。
最后这一丝笑容从眼底涌出,最后攀爬到整张脸上。
李纾忱笑着摇摇头,把铜镜递给紧张到浑身僵硬的门房。
然后乐呵呵地登上了马车。
田思思也跟着他坐上马车。
马车来到田府大门口的时候,田家众人已经等在了门口。
李纾忱走下马车。
众人直接低头跪拜行礼。
李纾忱抬了抬手:“起来吧。”
等到大家起来的时候,顿时都愣住了,摄政王这是怎么了?
就在李纾忱顶着一张大花脸在田府最显眼的位置丢人现眼的时候。
距离京城三百里的一处村庄里。
鸾鸟把小奶包小心地放到地上。
小奶包刚迈开步子想要躲回房间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小枣,去哪里了?”
第174章 把谢长安藏在哪里了?
䲃鱼浑身一僵,伸出去的腿半天缩不回来。
最后只能转身,对着谢挽凝露出一个单纯无知的笑脸:“娘亲。”
谢挽凝抱着胳膊:“叫我干嘛?说,你到底去哪儿了?”
䲃鱼在编个瞎话糊弄娘亲,万一被娘亲戳穿,挨一顿揍。
和干脆说实话,直接被娘亲揍一顿之间。
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她抱着脑袋蹲下去:“我去见我爹了,您别打我,我没泄露您的下落。”
一阵沉默之后。
䲃鱼慢慢抬起头,却只看到谢挽凝转身离开的背影。
她慢慢站起身,扭头小声问鸾鸟:“阿鸾姐姐,娘亲怎么了?”
鸾鸟叹了口气:“娘亲想爹爹了。”
䲃鱼眼睛慢慢睁大,嘴巴微微张开。
她这个身体虽然只有三岁,但是拥有神兽记忆的䲃鱼自然不是真的三岁孩童。
她当然明白娘亲想爹爹是什么意思。
也明白娘亲坚决不肯去见爹爹又是为了什么。
可眼下这个是个僵局。
谢挽凝无法原谅这一世李纾忱的行为。
身为摄政王的李纾忱狂妄自大,也不可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更何况还有那个田思思夹在中间。
䲃鱼托着小脑袋在院子里坐了一整天,却怎么都想不到办法。
她一下一下摸着身边的小黑狗,小声问:“祸斗哥哥,咱们该怎么办啊?”
祸斗甩了甩短短的黑尾巴:“汪呜~咱们不用管那么多,一切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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