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纾忱脸上表情却很是放松:“本王不同意。”
被夹在其中的田思思,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啊?
她愿意和李纾忱和离,然后拿着丰厚身家独立建府。
到时候再养他十个八个精壮的男宠。
不比被困在摄政王府守活寡,给别人养孩子的好吗?
但是眼下,她什么也不敢说。
生怕哪句话没说对就引火烧身,害死自己和田家。
李纾忱和太后没有对峙太久。
太后问:“那你想怎么样?”
李纾忱摇头:“本王不知道,本王需要点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知道不能把李纾忱逼得太紧,太后便也退让了一步:“行,三天,哀家三天之后要知道王爷你的最终决定。”
说着,太后扬声对守在门外的金玉吩咐:“金玉,把谢姑娘带上来。”
金玉领命离开。
只是在她还没走到偏殿的时候,鸾鸟已经飞回到谢挽凝身边,蹲在她的肩膀上快速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挽凝脸上表情平静,在金玉推门进来的一瞬间,把鸾鸟收回到了不死树下。
谢挽凝来到太后面前,自然也看到了田思思。
自从谢家被流放之后,这还是谢挽凝第一次见到田思思。
可谢挽凝只看了田思思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太后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让他们三个人离开了。
来到宫门口,谢挽凝突然停下脚步,对李纾忱说:“请王爷先行离开,我有话要单独和王妃说。”
李纾忱看了看两个女人,感觉一阵头疼。
但是到底没有拒绝谢挽凝的要求,走到一边骑上马离开了。
谢挽凝和田思思一块登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马车上。
田思思双手紧握成拳,明明她是明媒正娶的摄政王妃,明明在这个马车上她是主人。
可为什么只要是面对着谢挽凝,她就好像又变成了当初那个自卑怯懦的小女孩。
马车行至半途,谢挽凝突然开口:“田思思,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田思思猛的抬起头看向谢挽凝,有些失控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嘲笑我不自量力非要通过模仿你才能嫁入摄政王府吗?”
“谢挽凝,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我是明媒正娶的摄政王妃,你呢?你只是无媒苟合的一个低贱妾室,我告诉你,就算有一天王爷抬你进府,你也得乖乖的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敬茶。”
田思思双眼泛红,整个身体都不受控的疯狂颤抖着。
谢挽凝目不转睛的看着田思思:“这就是你想要的?嫁给一个看不到你的男人,守着一个不会有结果的婚事,养着一个或几个不属于你的孩子?”
“田思思,这就是你想要的?”
田思思呼吸有些急促,她心里又气又急,为什么一对上谢挽凝,她就总是这么溃不成军?
可下一瞬间,田思思却听到谢挽凝说:“那你放心,我不会去给任何人做妾室,我也不会让我的女儿去叫其他人母亲。”
田思思深吸了几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既然这样,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谢挽凝盯着田思思的双眼,认真的说:“我观你面相,你近期将会大祸临头,祸及父母家人。”
田思思蓦的瞪大双眼:“什么?”
顿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浅笑,反问:“谢挽凝,我认识你十几年,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看面相会算命?”
谢挽凝不置可否的挑眉:“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过我知道你没这么容易相信我,这样吧,最多三天,田大人身上将会发生一件事情,不过你放心,并不会伤及他的性命,但是一点轻伤是在所难免的。”
田思思这个人也许缺点很多,但是最大的优点就是孝顺。
所以听到谢挽凝这么说,当即就翻了脸:“如果你是专程来诅咒我爹的,那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
“停车。”
马车停下。
田思思坐姿笔直,冷淡的说:“请你离开,我没有话要跟你说了。”
谢挽凝也不勉强,留下一句:“有事到芙蓉堂旁边的宅子找我。”
说完之后,她直接跳下马车。
结果没走出两步,一匹马从旁边掠过,马背上的李纾忱一手捞起谢挽凝,直接把她禁锢在怀中,扬长而去。
目睹这一幕的田思思,死命的抓着身下坐着的软垫。
她用力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勉强缓过神来,冷声下令:“回府。”
而她也并没有看到,就在那匹马刚跑过前面路口的时候。
骑在马背上的摄政王,突然从马背上飞了起来。
以一个险些脸朝地的姿势,勉强落地,然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谢挽凝勒停马,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李纾忱:“王爷,请自重。”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看也没看李纾忱黑如锅底的脸色,直接策马返回了芙蓉堂。
爹爹和哥哥们应该是等急了。
来到芙蓉堂,没等马停稳,谢挽凝就直接跳了下去。
她拍了拍马的脖子:“回去找你主人吧。”
马打了个响鼻,转身跑走了。
谢挽凝看了一眼欢快的马尾,啧了一声,这马都比那个狗男人懂事。
进入芙蓉堂,谢挽凝一眼就看到了在后院满脸焦急的谢长安。
她连忙跑到谢长安面前:“爹。”
听到谢挽凝的声音,谢千术,谢万术还有丁洛全都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几人围着谢挽凝一连串问了好些个问题。
谢挽凝笑眯眯的看着几人:“我饿了,咱们进屋去边吃边说吧。”
几人进屋之后,厨房很快就送上了饭菜。
谢挽凝一口气吃了半碗饭才总算是缓过这口气了。
她放慢速度,一边吃一边把所有的事情讲了一遍。
不过为了避免大家担心,她并没有说今日太后和李纾忱的对话。
只说自己在偏殿待了一会,然后就出宫了。
其他人可能会信,但是和太后打过无数次交代的谢长安却并不相信这番说辞,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谢挽凝:“挽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爹?”
第197章 钻天道的漏洞
谢挽凝看着谢长安,一脸听不懂的表情:“爹,您说什么呢?女儿没有任何事情瞒着您。”
谢长安收回视线,这个女儿,看着最好说话,实际上性子最倔强。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不想说的,那是谁也问不出一个字来。
谢长安只得作罢。
......
之后的两天,李纾忱再没在谢挽凝面前出现过。
谢挽凝也懒得去管他又在发什么疯。
现在更重要的是,那几个所谓的圣物。
虽然已经挖出来了一个,但是还有四个。
四个啊。
当初那一个就险些把这些神兽都弄得疯疯癫癫的,就连李纾忱这个神经病,恐怕也受了这些邪物不少影响。
如果那四个不找出来,迟早还会弄出大乱子的。
想起李纾忱,谢挽凝忍不住皱了皱眉。
在短暂的烦躁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也许这一世李纾忱出身在帝王之家,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自打狂妄刚愎自用。
可是他是不死树。
不死树注定就要是和灵石在一起。
不管他变成什么个性,这一点也是他的本能。
那他现在为什么会违抗自己的本能呢?
是劫数?还是受了什么其他的影响?
比如说......某个邪物?
可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要不然干脆去一趟王府看看?
就在这时,宅子外面的门被敲响,因为神兽们全都被收了起来。
所以谢挽凝只有自己走出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金玉,金玉的脚边还放着一个很大的木箱。
金玉眼睛有些红肿,她沾满污泥的手紧握成拳。
不用看,谢挽凝也知道,金玉的拳头里,包着的是她妹妹脖子上的那枚玉佩。
谢挽凝心底叹息,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情绪。
只是弯腰抬起了箱子的一边,金玉便抬起了箱子的另一边。
金玉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也是过苦日子过过来的,就算是现在是太后身边最信任的人,很多事情金玉也还是需要亲力亲为的。
所以金玉搬东西的力气,倒是一点也不输谢挽凝。
两人把箱子搬进院子之后。
谢挽凝又跑去把院门给关上了。
就在院门关闭的瞬间,谢挽凝明显的感觉到院子里的温度降了一些。
就连原本洒在院子中的明媚阳光,都笼上了一层若有似无得阴冷。
金玉虽然察觉到不到这么具体的变化,但是她也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谢姑娘,你这院子有点冷啊。”
谢挽凝径直走到箱子旁边,一边掀开箱子盖子,一边说:“冷的不是我的院子。”
就在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卷过一股风。
吹的金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顿时明白过来,冷的到底是什么。
饶是金玉这一辈子见惯了各种大风大浪,却还是忍不住脸色微微发白:“那刚才挖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异常?”
谢挽凝忙活着把这些骸骨从箱子里拿出来。
然后从这一堆混着泥土的骸骨中捏出了一张零碎的黄纸。
谢挽凝扯了扯唇角:“因为,有这个压着他们。”
是黄符。
谢挽凝缓缓点头:“难怪,这么多年了,他们始终都离不开那棵树。”
被困在树下,连游魂野鬼都不如。
谢挽凝把黄纸挑出来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然后一边拼着骸骨一边和这些骨头唠家常:“我马上就送你们离开,你们还有什么心愿,尽管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们去做。”
“那不行,我不杀人。”
“不过你们放心,恶人自有恶报,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太后她这一辈子就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为什么唯一的儿子还早早的就死了?”
“对,这就是她的报应,按照她的面相,她原本应该有四儿三女的,可是她的杀孽太重,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因果。”
“那怎么了?她凭本事给自己改的命,好不好的,还不就只有自己受着。”
“没错,你们无辜枉死是挺可怜的,但是我也说了,凡事都有因果,你们这个是果,可是前面的因呢?”
“天机不可泄露,你再问我也不能告诉你是因为你爹当年做错事情的原因啊。”
一边说着天机不可泄露,一边疯狂泄露天机。
谢挽凝钻天道的漏洞,钻的不亦乐乎。
“你啊,那我怎么可能知道这是因为你上一世是个山贼杀了很多人呢?”
“不对啊,那我可没说,是你聪明自己猜到的,你有此磨难,全是因为你爷爷当年吃绝户抢占别人家产,还逼死了你奶奶的唯一的妹妹,那你说,吃了别人的是不是要吐出去?”
金玉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竟然每一个都有这样的缘由。
就在这时,谢挽凝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你啊,你的因就在眼前。”
金玉心头一跳,眼前,那不就是自己?
金玉双腿发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双眼看着谢挽凝手上捏着一块纤细的骨头。
谢挽凝抬头看向金玉,一双澄澈的眸子仿佛一眼望不到底的古井一般,带着某种让人沉溺其中的力量。
谢挽凝对着金玉点了点头:“你想见她吗?”
金玉的手指用力插进泥土中,冰凉潮湿的泥土让她勉强维持住大脑的清醒。
过了许久,金玉才点头:“想。”
只是一个字,却好像耗尽了金玉一生的力气。
谢挽凝捏着骨头来到金玉面前,伸出骨头到金玉的面前。
金玉抬起手,慢慢握住了骨头的另一端。
下一瞬间,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金玉的眼前。
看清那道人影的瞬间,金玉眼睛蓦的瞪大,本能的缩回了手。
就在她的手松开骨头的瞬间,那道人影又凭空消失。
金玉浑身抖若筛糠。
谢挽凝对她说:“金柳说了,如果你实在害怕就算了,其实已经这么多年了,见不见面也没那么重要。”
金柳!
听到这两个字。
金玉眼底的恐惧渐渐消散。
对啊,那个是金柳,是自己的妹妹。
就算已经成为了一缕幽魂,那也是自己的妹妹。
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金玉吞了口口水:“不,我不怕,我想见她。”
话音落下,金玉坐起身,义无反顾的握住了骨头。
金柳的身影逐渐清晰。
还是她记忆中那个十八岁少女的模样。
第198章 这个声音
金玉原名孙依依,金柳原名孙尔尔。
就在孙尔尔刚出生的第二年,故乡发生水灾。
爹娘全都死在了那场水灾中。
那时,十三岁的孙依依便带着孙尔尔踏上了逃荒之路。
一个小女孩带着一个女婴,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很多人的猎物。
有人想吃了她,有人想吃了她。
后来,两人被救下。
救下她们的人,就是江南聂家的三夫人。
三夫人看两人可怜,又因着孙依依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当时的聂家五小姐。
所以便决定带着两人一同上路。
可没想到走到半路,聂三夫人却不幸染上了瘟疫,不到三天就过世了。
三夫人过世后,三夫人身边的婢女,也就是真正的金玉,提出分道扬镳。
孙依依不想和金玉分开,就求着金玉带她们一起走,甚至还搬出了聂三夫人曾经提起过的,到时候让孙依依入聂府做聂五小姐奴婢的话来。
可是金玉却丝毫不为所动,被缠的没办法了,干脆就说:“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五小姐马上就要嫁给二皇子,做二皇子妃了,未来说不定还能做皇后。”
“你出身这样卑微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做未来皇后身边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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