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这不第一时间就过来了吗?”素云低声说道:“皇上总归是男人,哪有次次都让皇上低头的?”
“娘娘……”素云望着司宁池小声说道:“您就去见皇上一面吧?”
司宁池侧头,听着素云这苦口婆心的劝说,有些无语的撇嘴说道:“本宫又没拦着皇上不让他进来,是皇上自个儿不想来,本宫还要去求着皇上来?”
他爱来不来。
素云看着自家皇后娘娘这态度,瞬间有那么一丝丝心梗。
您就仗着皇上宠爱您吧!
这要是换个人,这凤梧宫早成冷宫了……
这边素云不死心的在劝皇后,而那边赵宗珩正跟赵元罹坐在一起,端着酒杯仰头便是饮下了,这都接连喝了三四杯了,赵元罹看着赵宗珩那手里又空了的杯盏忍不住皱了皱眉。
“韩玉郎之事已经如皇上所愿了解,怎瞧着皇上还是如此一副借酒消愁的姿态?”赵元罹伸手按住了赵宗珩还要倒酒的手询问道:“皇上这是为情所困?”
“……”赵宗珩挥手打开了赵元罹的手道:“朕是让你来陪朕喝酒的,不是谈事的,撒手。”
赵元罹看着赵宗珩这样顿时笑了起来:“看来是在皇后面前招了不痛快。”
赵宗珩这心里头更难过了,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有些憋屈似的说道:“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呢?”
赵元罹:“……不在乎皇上?”
“什么都不在乎。”皇后之位也好,他的宠爱也好责罚也好,所有跟他有关系的,她都不在乎。
明明能为了一个毫不认识的韩玉郎出头,为什么不在乎他啊?
他真的好委屈啊……
为什么啊?
赵宗珩仰着头发了会儿呆,有些闷声说道:“是朕对她不好吗?”
“禁足已是朕能做的最好的了,魏兴学之死需得有个交代,朕……已经做的很好了。”赵宗珩抱着酒坛子埋头道:“魏兴学之事结案,朕便解了她的禁足,未曾让她受半点委屈。”
“皇叔,朕做的不对吗?”
“……”
赵元罹静默端坐在侧,看着那满目无奈又伤心的小皇帝,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忆起了曾经,似乎在年幼之时也曾见过小皇帝这样委屈的模样。
是先帝对他失望,他自责自己身为太子做的不够好,身为储君做这个皇帝做的不好让先帝失望了,他也是这般委屈自责的模样。
或许也有些不同的,因为现在的他……
似乎极为期待着,期待着得到皇后的喜爱。
他在努力做一些能让皇后喜欢他的事,但是他却不知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得到她的喜爱,做些什么才能得到她的关注?
“皇上,您当真如此喜欢皇后吗?”赵元罹微微叹息,垂眸看着赵宗珩问的认真。
“嗯。”赵宗珩抬起了眼,压下喉间的几分酸涩,胸腔之中清晰的震动带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他轻轻叹了口气眸色认真的说道:“朕想见她……”
时时刻刻都想见到她。
“若这样的感觉是喜欢,那朕一定已经喜欢的不行了……”
酒精上头,赵宗珩的脸上浮现出了绯红之色,那双眼却是极为明亮。
像是谈及了他所喜爱的人,那种无法抑制的情绪自眼神之中流露而出,就连赵元罹都忍不住被其感染,在他眼中素来冷静自持的皇上,竟能陷入如此境地。
喜欢,究竟是怎样的一份感情?
他很好奇。
赵元罹微微敛下眼眸看着赵宗珩道:“皇上既想见她,何不去见呢?”
赵宗珩愣了愣,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赵元罹皱了皱眉道:“是啊,朕为何不去见皇后,要与你在此,真怪。”
?
赵元罹抬眸,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赵宗珩抱着个酒坛起了身,非常急切的冲着王成祥喊道:“摆驾,凤梧宫!”
留赵元罹一人待在原地,他有些无语的看着桌上空的酒杯有些迷茫,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来这里的,说是喝酒来了,一口酒都没喝上,皇上把酒坛子抱走了。
赵元罹:“……”
凤梧宫中,司宁池才刚刚煮上小火锅,旁边素云在为她斟酒,有吃有喝再没有比这快活的事了。
“七上八下~”诶嘿!
司宁池挽着袖子烫肉,正准备入口呢,忽而听到殿外喧闹声响起,下一秒就见她那好端端关着的殿门,直接被一脚踹开了,巨大的声响惊的司宁池夹起的肉都掉回了锅里。
她惊愕抬眼望去,就看到了那满脸怒气站在殿门口的赵宗珩。
司宁池有点傻眼了,不知赵宗珩这是闹的哪一出。
“皇后……”赵宗珩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司宁池,然后就这么抬脚朝着司宁池走了过来,伸手把她从座椅上拽了起来拉入了自己怀中紧紧抱着。
“朕想你了……”那揽住她腰身的男人,埋首在她耳边闷声说道,温热的唇贴上了她的脖颈,像是在轻嗅如此亲昵旖旎。
第122章 那动静
司宁池慌乱扶住了这朝着自己压下的身体,闻着赵宗珩身上的酒味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喝了多少啊?”
那紧跟在赵宗珩身后入内的王成祥,默默举了举怀里空了大半的酒坛子,干笑着说道:“也就,这么点吧……”
司宁池:“……”
“诶,你别蹭了,怎么跟个狗似的……”司宁池缩了缩脖子,被他蹭的脖子痒痒,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道。
“皇后娘娘,皇上这酒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醒了。”王成祥连忙把手里的酒坛子放在了一边桌上,二话不说低头道:“皇上就交给娘娘您了,奴才告退!”
说完迅速退出去了,素云眸色一亮连忙道:“奴婢也先告退了。”
然后招呼着苏永德将桌上的小锅炉直接撤走了,司宁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那还没来得及吃一口的小火锅就这么被撤走了。
赵宗珩扒拉再司宁池身上不肯撒手,司宁池很是无奈拍了拍他的后背道:“皇上打算在这站一夜?”
“不要……”赵宗珩嘴上说着不要,这抱着司宁池的手却是收紧了两分。
“去床上睡。”司宁池让他这力道勒的气都不顺了,这瞧着狗皇帝也不像是壮汉模样,怎么这手劲这么大?
“可以,一起睡吗?”赵宗珩手一松,与司宁池拉开了几分距离,那漆黑的眼眸上染上了几分雾气,像是醉眼朦胧的那种让人心醉的神情,司宁池被他看的面色有些不自然轻应了一声道:“嗯……”
赵宗珩面色一喜,直接弯腰把司宁池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走入了内殿寝室之中,那步调如此平稳,哪里有半点醉酒人的模样?
司宁池先是一惊,随即反应了过来,看着那满身散发着兴奋滋味的赵宗珩:“……???”
这是什么?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赵宗珩弯腰把司宁池放到床上,这手刚摸上了司宁池的腰带,就挨了她一脚。
“滚!”司宁池气呼呼瞪着赵宗珩骂道:“你没醉?”
“醉了的……”赵宗珩嗷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耍赖似的躺去了司宁池的身边,伸手抱住了她,又哼哼唧唧的凑上去要亲亲了。
“你可是皇帝,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司宁池被赵宗珩这操作气笑了,推搡着想起身,赵宗珩却不肯撒手,一口啃去了司宁池那裸露的脖颈之上,像是想仔细品尝品尝那娇嫩肌肤的滋味。
司宁池惊呼一声,伸手推搡着赵宗珩,却见这男人像是上瘾了似的不肯撒手。
赵宗珩这手刚摸上司宁池的腰,又挨了她一拳。
二人这你来我往的折腾了半天,腰带都没解开……
赵宗珩翻身躺在了旁边不动了,司宁池喘着气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领口衣襟都被扯开了,扭头瞪着赵宗珩,见他发丝凌乱发冠歪歪扭扭的挂在一边,睁着眼似乎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样子。
司宁池捂着领口瞪着他道:“装什么死?”
“唉——”
“……”
他,又又又开始叹气了。
赵宗珩安静的闭上了眼,他好没用。
为什么解个腰带这么难。
赵宗珩侧头看向司宁池,突然非常想绑住她那胡乱动的手脚,赵宗珩目光定定的看着司宁池,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刚要起身就见司宁池突然一屁股直接坐去了他肚子上。
“!!!”赵宗珩眼珠子一瞪。
“再乱动,坐死你!”司宁池恶狠狠的瞪着赵宗珩道。
赵宗珩憋红了脸看着司宁池:“弑君,可是死罪。”
司宁池轻哼一声:“黄泉路上有皇上作伴,臣妾也不孤单了。”
赵宗珩:“……”
这个女人好狠啊……
折腾了半宿两人都精疲力尽,最后是如何互相妥协同榻睡下的都记不清了,只是次日赵宗珩起身的时候觉得腰腿都在疼,皇后下手揍他可真是一点都不留手啊?
而反观司宁池,一照镜子就看到了脖颈处青青紫紫各种痕迹,让人看得暧昧无比。
司宁池举着铜镜端看,脸都气歪了,真是狗皇帝!
这都让他啃成什么样了……
“娘娘。”素云满脸兴奋又激动的看着司宁池。
“别这么看着本宫。”司宁池放下铜镜,斜眼看了素云一眼道:“咱皇上不行呀~”
兴奋了半宿的素云:“?”
她可都听见了,昨儿个殿内那动静,今天您说皇上不行?
素云急忙去了寝殿内,被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见着,顿时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满脸不可置信又有些惶恐似的走去了司宁池的身边,低声询问道:“娘娘,皇上真的……”
不会吧不会吧?
难道皇上登基多年,宫中无一子嗣的真相……
“娘娘,韩将军在外求见。”就在这时,殿外苏永德的声音响起,成功打断了素云那逐渐走偏的思绪。
“还不快给本宫梳妆?”司宁池应了一声,扭头看向素云道。
“是。”素云走上前来,勉强选了件领子高的衣袍伺候司宁池穿上遮掩一二。
韩玉郎站在凤梧宫正殿,打量着这巍峨的殿宇心中不免感叹,入京以来便听闻皇后娘娘独得皇上恩宠,如今瞧着这殿宇内装潢也足以看出,住在这殿中之人是何等尊贵的了。
苏永德请韩玉郎入座喝茶等候,她却是拒绝了,她到底是外臣的身份,还是谨慎些的好。
韩玉郎正瞧着桌案上那些金樽玉盏,便听到了皇后娘娘驾到的传呼,抬眸望去瞧见了那打着珠帘从内殿走出的女子,凤袍加身头上戴着金簪凤钗,面容绝色凤眼轻勾,殷红的唇轻轻弯着些许弧度。
那踏步走出的女子让人心神都跟着颤了颤,她从未有这样直观的感受,感受到了所谓美貌二字是何等清晰的词汇。
“臣,参见皇后娘娘。”韩玉郎暗吸一口气,踏足上前俯身拜道。
今日她穿的是官袍,并未穿军甲,因而行的礼也并非军将之礼。
司宁池在高位之上落座,瞧着下首韩玉郎笑着道:“韩将军免礼。”
第123章 未必是坏事
“来人,上茶,赐座。”
韩玉郎这才俯身谢过入了座,那端坐在坐席上的背脊挺的笔直,双手放在膝上侧头看向司宁池道:“臣今日前来,是特意来谢过皇后娘娘的。”
韩玉郎再度起身,这一次却是无比郑重对着司宁池单膝跪下拜道:“臣谢皇后娘娘替臣在皇上面前进言,魏兴学之事臣已经知晓其中原委。”
“皇后娘娘如此恩情,臣无以为报。”韩玉郎抬眸看向司宁池,眸中满是坚定之色道:“日后若皇后娘娘有所求,臣必携恩来报。”
“区区小事,怎叫将军如此郑重其事。”司宁池眉眼弯弯抬手示意韩玉郎起身来。
“本宫并没有做什么。”司宁池展颜看着韩玉郎笑道:“本宫做这些,也不过是本就对将军存有拉拢之意,将军不必如此郑重,大可将此当成一场交易罢了。”
“日后若本宫落了马,还请将军救本宫一命。”
“如此,便足够了。”
韩玉郎听着司宁池这话顿时愣住了,其实她在入宫前曾听军中师长言说,皇后有此举极有可能是看中了她手中的兵权,她心中也有思量,也许的确是如此。
可看中她手中兵权的又岂止皇后一人?
在这么多人之中,唯有皇后娘娘如此为她说话,甚至不惜杀了魏兴学,魏兴学手里的文章皇上拿给她看过,而那篇‘亵母论’她也看过。
再没有人有她这样直观的感受到,感受到那一份恶意,感受到皇后娘娘那藏于狠厉之下的那份温柔。
她清楚的知道,哪怕明知皇后娘娘为的是她手中的兵权,她也心甘情愿送上门,为她所用。
“皇后娘娘……”韩玉郎原以为她今日前来,会从皇后娘娘口中听到什么劝说拉拢的话语,或是让她与司家结交等等情况,唯独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丝毫没有劝说她站队的意思不说,甚至直白的告诉她,她就是图她的兵权。
但想要的却并不是以此争权霸宠,她要的……
是救她一命。
韩玉郎心头轻颤,望着那端坐在高位的皇后娘娘有些许出神,素来听闻一入宫门深似海,宫中心计争斗诸多等等的言语,但是她从未认真去想过那些争斗。
今日听着突然觉得有了一种难言的惊讶,原来便是身为皇后,也无法避免那些所谓心计争斗吗?
而这些无形的心计争斗,也能要了人的命。
“只要皇后娘娘有所求,臣定会设法营救。”韩玉郎并未多问缘由,她抬手拜道,算是做下了这份承诺。
“如此,便多谢将军了。”至此二人谈话就此结束。
从始至终司宁池是未曾谈及司家半句,更别说什么朝中势力了。
韩玉郎出了宫回了将军府,迎面走来的中年男子带着几分文雅之气俯身拜道:“将军回来了。”
“谭先生这回可算错了。”韩玉郎扬唇笑了起来,看着谭舟笑道。
“什么?”谭舟连忙追着韩玉郎的脚步,满脸诧异道:“将军今日未曾见到皇后?”
“见到了。”韩玉郎走入正厅,随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道:“却并非如先生所说。”
“何意?皇后娘娘未曾出言拉拢将军?”谭舟轻轻皱眉,像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这样好的机会,他不认为皇后娘娘会放过。
“算是拉拢了。”韩玉郎琢磨了两下轻轻扬眉说道:“不过皇后娘娘却并非为了司家,也并非为了权势,更没有半点要本将军这份兵权的意思。”
谭舟听着这话傻眼了,费解的看着韩玉郎道:“将军,在下不是很明白。”
韩玉郎展颜笑了起来,哈哈笑着看向谭舟道:“先生这副表情可真是少见,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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