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能掐会算
司宁池听着这话眉梢轻挑,从素云这话里意思就听明白了,赵元罹多半是又出京城去了。
这难道就是男女主的命运?
朝阳公主的婚事定在了十月,距离大婚之日还有四个月,宫中已经在为朝阳公主的婚事做准备了。
长宁宫里颇为热闹,而朝阳公主脸上也挂上了难得的笑颜,这赶着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司宁池一眼便能看出她满目喜色的表情。
“瞧瞧,笑得跟朵花似的。”司宁池摆弄着桌上的盆栽扬唇笑道:“当初不是不愿嫁人吗?”
“如今怎么如此欢喜?”司宁池拿出剪子,细心修剪枝叶。
“娘娘就别打趣我了……”朝阳公主面色微红,那瞧着司宁池的眼眸满是感念的模样,面带笑颜凑去司宁池身边道:“皇后娘娘,您与秦淮应该认识挺久吧?”
“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啊?”朝阳公主眼巴巴的询问道。
“难怪本宫说呢。”司宁池停下了手,斜眼看向她道:“这一大早的如此贴心来给本宫请安,原是在这等着呢?”
朝阳公主端坐在侧红了脸,嘴上却还是硬气道:“我,我当初选了秦淮做驸马,全都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若是换做旁人,一个小小的侍卫,岂能得到本公主的垂怜。”
司宁池笑出了声,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道:“如此说来,本宫倒是得谢谢你?”
朝阳公主咳嗽一声低头:“拿倒也不用。”
“只是……”朝阳公主略显犹豫小声说道:“我与秦淮不算熟稔,这不是想跟皇后娘娘了解了解,以便日后好相处一些。”
司宁池轻轻弯了弯唇,招手示意苏永德上茶,转身领着朝阳公主坐去了内殿小榻上,一边语调悠闲的说道:“秦淮这个人,虽说出身低微,却心存傲骨。”
“以后若是得了机会定会闯出一番天地。”司宁池幽幽开口说道:“别看现在像是秦淮站了大便宜,以后公主便会知道,选了秦淮为驸马定是没错。”
“皇后娘娘为何如此肯定?”她早知皇后对秦淮颇为赏识,一直以为只是看中了他的才学,但是今儿个从司宁池口中听来,怎么像是极为笃定的样子。
“因为本宫能掐会算啊~”司宁池笑吟吟的看着朝阳公主道。
朝阳公主听着顿时翻了个大白眼,很显然是没放在心上的,正要说什么,却见外边赵宗珩走了进来,且神色颇为严肃,还带着几分小紧张。
他大步上前看着司宁池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司宁池和朝阳公主二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盯着朝阳公主道:“还不快滚。”
司宁池:“?”
这皇帝怎么一来就赶人走啊?
朝阳公主更是一脸迷茫,完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惹得皇兄又发脾气了,她就来跟皇后娘娘说说话罢了,没干什么坏事啊!
朝阳公主就这么被无情赶走了,等到她走了,赵宗珩才一脸严肃的盯着司宁池。
第201章 找上门
司宁池:“?”
“皇上这么看着臣妾做什么?”司宁池颇为古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并未哪里不妥的啊。
“朕知你近来跟朝阳走的近……”赵宗珩犹豫再三,面色严肃的说道:“却也不能如此随性相处,免得被人陷害。”
“……”司宁池满头问号:“朝阳要害我?”
赵宗珩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司宁池坚定的点了点头。
司宁池:“……”
第一次见到睁眼说瞎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司宁池懒得搭理他,撇开眼询问道:“皇上今日不上朝?”
赵宗珩神色淡漠的往后一靠:“上了,又下了,太饿了……”
饿了就往凤梧宫来了?
然后,司宁池和赵宗珩两人便坐上了小桌,吃上了早膳,旁边素云和苏永德几人看着那坐在一处用膳的帝后二人,心中不住的感叹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这宫中上下谁也没想到会有今日,当初进宫之时皇上对皇后娘娘是何等冷漠,原以为他们在这宫里怕是就要那么寂寥一生罢了。
谁能想到会有今日这般光景,苏永德摸了摸心口侧眸看向那正在用膳的帝后,皇后娘娘将吃了一半的包子放去了皇上的碗里,而皇上则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低头吃完了她吃不完的包子。
瞧着二人仿佛就像是寻常夫妻一般,岂有半点帝后的模样?
“朝阳的婚事你不必多费心,公主出嫁直接按照先制操办即可。”赵宗珩慢悠悠的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低声说道:“司礼监那边会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你过个目便好。”
“到底是天庆国的公主,既是公主大婚万不能出了纰漏,否则这丢的是皇上您的脸。”司宁池弯唇笑了笑道:“皇上无需挂心,这点小事费不了多少力气。”
赵宗珩听了这话转头看向她,跟着弯唇笑道:“是因为朝阳是朕的妹妹,皇后才如此上心?”
司宁池:“皇上以为呢?”
要不是她是皇上的妹妹,想必在刚回宫的时候已经让司宁池给摁死了。
赵宗珩哈哈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为什么,突然之间极为欢愉,最后回宣明殿的时候还是满面笑容,明明下朝的时候眸色阴沉瞧着满含怒火。
这还得是皇后娘娘厉害啊!
赵宗珩前脚刚走,后脚便瞧见素云匆匆入内来道:“娘娘,景王府高夫人求见。”
刚吃饱准备歇歇的司宁池:“……”
这当是司宁池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与高母会面,因着高家式微,宫中诸多宴会高母不常出席,便是来了也是被安排的极为靠后,哪敢腆着脸到皇后跟前来?
司宁池看着那迈步入内的妇人,衣着得体礼仪到位,到底是出身高门的妇人,又能以一人之力拉扯景王,撑起景王府的女子,岂能是柔弱之辈?
“臣妇裴氏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裴氏屈膝跪下俯身见礼,瞧着那从善如流的礼仪,从未因为司宁池是她自幼看着长大的而有所改变,态度尊敬让人看着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多年未见,高夫人瞧着更为尊贵了呢。”司宁池面带笑颜,轻轻弯唇看着裴氏道。
“臣妇惶恐,卑贱之躯不敢在娘娘面前有半分招摇。”裴氏低头俯身,态度谦卑似乎没有半分脾性。
“给高夫人赐座。”司宁池摆了摆手,倒是未曾有为难之意。
裴氏谢恩起身,微微抬眸看向那端坐高位的女子,那凤眸轻勾浅笑垂眸的样子一如记忆之中一样,又似乎有那么一些不一样,她自小便生的好看,越长大越出落的美艳动人。
裴氏依稀记得,司宁池小时候,她很是喜欢这个小美人,也确确实实是打心眼里把她当未来儿媳妇对待的。
什么吃的穿的,各种首饰宝贝,她没少送去她手上。
那时的司宁池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高傲不可一世似乎是她天生的标签。
但是现在……
裴氏垂眸低下头,那端坐高位的不再是世家小姐,而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似乎更为美艳了,似乎释放出了自己所有的光芒,傲视天下满目的睥睨之态,仿佛所有人都臣服于她脚下。
这皇后之位,似乎生来便是她的。
“高夫人不辞辛劳入宫见本宫,应该不是为了喝一杯茶吧?”司宁池抬了抬眼看着裴氏笑道。
“皇后娘娘慧眼。”裴氏暗暗吸气,微微攥紧了衣袖笑着低头轻声说道:“臣妇此来确实是有事想求皇后娘娘。”
“以如今高家的地位,还需得高夫人亲自前来求本宫,看来这事不小呢?”司宁池来了兴致,轻抬下颚道:“说来听听。”
“臣妇惭愧,此来为的是寒祈的婚事。”裴氏说着叹了口气皱眉说道:“臣妇说句大胆的话,皇后娘娘也算是与犬子自幼相识,当是知道他的脾性。”
“当初……”裴氏说了顿住了话语看了司宁池一眼,默默低头道:“他竟是说什么也不肯娶妻,臣妇实在是劝说无果才想着能否请皇后娘娘出面?”
司宁池听着这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裴氏道:“高夫人倒是拉的下这个脸,为了此事前来求本宫。”
当初她可是险些与高寒祁成婚的,如今裴氏还能因为高寒祁的婚事找上门……
裴氏听着这话顿时低下头,干笑着说道:“陈年旧事不值得一提,皇后娘娘宽宏大量,当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记挂着,臣妇这是对皇后娘娘万般信任。”
“高夫人这个高帽本宫可不敢戴。”司宁池嗤笑一声,微微眯眼侧眸道:“本宫对做红娘没兴趣。”
“高夫人这么厉害,既能说服景王悔去婚约,想必也定能劝服景王娶上高夫人满意的儿媳。”司宁池笑意吟吟的看着高夫人说道:“您如此宝贝的儿子,若是不娶妻,不是还有高夫人您吗?”
裴氏听着司宁池这话顿时睁圆了眼,抬起头看向司宁池,显然听明白了她这话语之中的羞辱之意。
第202章 郎才女貌
她已是如此谦卑讨好,本想着司宁池如今已经身为皇后了,怎么也不会再记挂着那点子芝麻小事,她如此赔笑脸,正常人都会顺势而为吧?
不想她竟还如此半点薄面都不给,如此未免有些太没皇后的气度了。
裴氏面露难色,站起身来屈膝在殿前跪下低头道:“皇后娘娘对臣妇存有怨言臣妇认了,娘娘若是不解气便惩处臣妇吧。”
裴氏说着就俯身磕头,瞧着那模样像是皇后娘娘不讲情面,让她被如此羞辱,她也认了。
“好啊。”司宁池眉眼展开笑颜,笑意吟吟的看着裴氏道:“高夫人既能为了景王如此付出,那就从这里爬出凤梧宫吧。”
“本宫解气了,为景王的婚事做主,也不是不行。”司宁池扬唇笑的张扬绚丽,那微微侧身撑着下巴看着裴氏的样子,似乎已经准备好看她的表演了。
裴氏听着这话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笑的张扬的女子,端坐高位之上,看着她的眼神宛若蝼蚁一般。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司宁池竟真会如此随性的惩处她,还是这样羞辱人的方式!
如今景王府日日高升,高寒祁更是得以晋升,正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时候,而裴氏身为高寒祁的亲生母亲,更是景王府的高夫人,这便是皇上也不会如此羞辱景王府,皇后竟敢如此嚣张?
“皇后娘娘,臣妇虽为妇人却也是有骨气的。”裴氏面色冷肃抬眸看向司宁池道:“娘娘如此羞辱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娘娘既是丝毫不愿顾念往日情分,臣妇也没什么好多说的。”裴氏说着俯身低头对着司宁池拜了拜说道:“是臣妇今日来的不对,臣妇告退。”
她倒是能说会道,眼见着无法拿捏住皇后的心思,当机立断便是告了退。
司宁池嘴角的笑颜顿时淡了下去,瞧着裴氏那般神态露出了几分讥笑,她站起身来看着裴氏道:“本宫还道是高夫人能为了自己儿子做出多大牺牲,看来也不过如此。”
司宁池很是失望的撇开了眼,显然也没了与裴氏继续纠缠下去的兴趣,微微侧头道:“送高夫人出去吧。”
裴氏出了凤梧宫这心口还堵得厉害,难怪外头总说皇后娘娘性情不定,以前她只觉得司宁池只是些大小姐脾气罢了,如今看来可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景王府,裴氏才刚刚坐下便看到了那着急慌忙跑进来的高寒祁。
“母亲你去见皇后了!?”高寒祁神色着急,张口便是质问的口气,顿时让裴氏的不悦达到了顶峰,本就因为被皇后的羞辱而满是怒火,这下彻底达到了顶峰。
“是去了,怎么?”裴氏沉下眼眸道:“我去不得?”
“你为什么要去见皇后?”高寒祁有些暴躁,攥紧拳头道:“她已经是皇后了,母亲还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裴氏听着这话顿时忍不了了,猛地站起身来道:“你怎么不去问问皇后她想做什么!?”
“寒祈,我才是你的亲娘啊!你不为娘着想,竟还帮着一个外人?”裴氏说着又忍不住了,甩着帕子便开始垂泪,一副大为伤心的模样道:“若不是为娘今日机警,今日怕是都回不了景王府!”
“她已是皇后,我能做什么?我敢做什么!?”裴氏这话里俨然满是怨气,本就不悦,见着自家儿子还为了别人质问自己更是难过不已。
高寒祁眉头紧皱,看着裴氏这副模样眸色沉了沉道:“母亲也该好好想想,当初她那般哀求……”
“您是如何无情的,今日受了折辱,怪她吗?”高寒祁看了裴氏一眼道。
“你说的这话是责怪起我了?”裴氏顿时哀嚎一声,大哭起来道:“我这都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你,为了高家吗?“
“天底下当娘的哪个是为了自己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嫁入了高家,死了丈夫还遭儿子嫌弃,我干脆去死了算了啊!”
裴氏又是哭又是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高寒祁有些愕然看着眼前这宛若泼妇的妇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这么久以来裴氏在他面前所有的哭闹都算得上是语重心长的劝说。
或是哽咽似的低泣着,从未像今日这般不顾半点仪态的……
高寒祁懵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了似的,小声说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母亲消消气……”
裴氏不依不饶,哀嚎着哭闹的动静弄得府内上下都侧目,像是瞧热闹似的。
高寒祁哪里遭受过这般架势,叹了口气道:“都是儿子的错,母亲想如何都依您。”
“当真?”裴氏哭声一顿,看着高寒祁道:“那与杜家的婚事……”
“母亲觉得好便好吧。”高寒祁到底还是妥协了。
“太好了,这才是娘的好儿子啊!”裴氏顿时大喜,拉着高寒祁的手夸赞他懂事,转眼又成了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
那厅门外侧耳偷听的下人们缩了缩脖子纷纷散开了,对着场面已是见怪不怪了,左右高夫人总有法子治得住景王,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稀奇了。
就是不知未来女主子过了门,受不受得住了……
太傅之女杜岚雪,名副其实的名门之后,言情书网,京中出了名的才女,当初也是带头看不上继室过门的司琼怜的。
她有着才女的傲气,更是对后来司琼怜做下的各种事情嗤之以鼻,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女子怎会做出那些事,果真是外室养大的,与大家闺秀俨然不能相提并论。
景王与太傅之女结亲之事没多久就传进了司宁池的耳中。
“倒也算得上郎才女貌。”司宁池兴致不高,敛下眼眸摆弄着桌上的珠玉淡声道:“皇上下了旨意?”
“说是已经在拟旨了。”素云点了点头,看着司宁池的手道:“杜家小姐配上景王,也不算差。”
司宁池笑了笑没说话,她对那个杜小姐倒是没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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