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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宴眼神里面带着浅笑，“看来吃甜不仅对抽烟有用，对心情也有用。”
许棠想到上次自己在楼道让他吃糖撒的谎，不肯再接话，埋头把一大块蛋糕都吃光，抬头看着面前的男生，“可以走了，哥哥。”
沈确宴看着她的脸，低笑出声。
“花猫一只。”
他抽出张纸巾，欠身靠近，慢慢擦过女生的嘴角。
许棠看着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甚至拇指的指尖在扣在她的下巴处，她只要呼吸就能闻到来自沈确宴身上的那股佛手柑香气，混着微甜的橘子香气。
餐厅里放着浪漫抒情的法语歌曲。
她能感觉到自己耳朵和双颊在升温，眼睛从男生的脸上移不开。
沈确宴把纸巾扔进垃圾桶，眼神转向还在发呆的女生，“好吃吗。”
许棠喃喃开口，“好看。”
“？”
沈确宴眼神意味不明，两根手指本来想捏女生软乎乎的脸，突然转了方向并起来搓了下女生的耳朵，“我说蛋糕，傻了？”
许棠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补救，“我就说蛋糕好看，也好吃。”
男生也不为难她，把围巾给她重新围好，气息落在女生头顶，透着淡淡的笑，“小骗子。”
第19章 哥哥，我成年了
“还想做什么？”
许棠刚迈出餐厅，脸上还有刚刚害羞留下的余热，就听见走在她前面的男生问她。
“可以吗？”她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现在的她确实还不是很想回家，只有她自己的年初未免太过孤单。
沈确宴回头，手掌按在女生的发顶，语气散漫，“你都把哥哥叫出来了，今天晚上时间自然都属于你。”
许棠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好像自己今晚把他包下来一样，她抿着唇，“你刚刚在玩什么，我想跟着你...”
“确定？”
这地方离刚刚他出来的酒吧也不远，沈确宴倒是觉得让她跟着去酒吧放松放松也没什么不好，他示意女生上车。
想到过会来接人的许臣肆，他坏笑着，“你哥知道会骂死我。”
许棠猜到要去的是什么地方，手抱着他的腰，男生身体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到她手心，“你害怕吗，哥哥？”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更显得冷冽，还是那么随意，“舍命陪小孩。”
机车停在灯火通明的酒吧门口，许棠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由自主得紧张，亦步亦趋得跟在沈确宴后面。
里面的装修是欧式风格，许棠眼神正打量着，本来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眼睛，强行带着她拐了弯。
“嗯？”许棠被惊出点声音。
纵然沈确宴捂得很及时，她还是在拐弯的时候看见大厅的风景，有对年纪看起来和二哥差不多的男女在亲吻。
女生几乎快要落进男生的怀里面，许棠倒是见怪不怪，她在附中角落偶尔也是见过的。
一直到包间门口，沈确宴才放开他的手，顺便偏头帮许棠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刘海，低头看见她涨红的脸，勾着唇轻笑。
“紧张？”
许棠咽了下口水，手还揪着他的衣角，“有点。”
“跟着我，没人敢欺负你。”
说完，他推开包间的门，里面还热闹着，众人看见进来的男生下巴都要掉下来，“沈爷？”
“怎么又回来了？”高袁刚站起身，眼神就落在门口男生的衣服上，拉着只白净的小手。
几只眼睛的注视下，从沈确宴的背后探出个小脑袋慌慌张张地看向他们。
女生穿着浅蓝色的大衣，白色毛茸茸的围巾遮住她的下半张脸，眼皮薄薄的看上去格外乖巧，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许棠明显察觉到场上有女生的视线变得紧张起来。
“我去，这谁啊沈爷？”
几个人起着哄，“诱拐未成年啊？”
许棠本来就涨红的脸被说得更甚，她没错过房间里面的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小声说着沈确宴居然换风格了。
她抬眼看着男生，只能看见他锋利流畅的下颌线，他以前喜欢的是什么风格的呢？
沈确宴压下起哄声，眼神凌厉，“说什么浑话，这我妹妹。”
他搭许棠肩膀上的手往前带了点，让女生出现在众人面前，“说话注意点啊，还是高中生。”
众人看他这个样子不像开玩笑，顿时变了个氛围，格外热情地围着许棠。
“妹妹，高几啊？在哪里上学？”
“高三，在附中。”她礼貌得一一回答着。
许棠不太适应被这么多人围着，尤其刚刚视线落在她身上的几个女生现在都像是知心大姐姐一样。
她从小因为两个哥哥的原因，早就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换成沈确宴她却不太乐意，求助的眼神落在旁边也被围着的男生身上。
“过来。”沈确宴看见她，手指勾着。
没有人敢不顾沈确宴的面子，许棠成功脱身坐在他身边，高袁拿了杯饮品递到许棠面前，“渴不渴，妹妹？”
许棠吹了那么久的风，是有些口渴，刚要接过就被旁边人好看的手打断。
沈确宴眼神打量着，眯了眯眼，“未成年，你给她这个？”
“度数特别小。”高袁无奈，场上这已经是最小的，几乎都可以不叫做酒了。
“让服务员换杯奶茶，要热的。”
“沈爷，这里是酒吧。”
沈确宴掀起眼皮看他，高袁立马认输，“行行行，我去让人买。”
许棠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饮品，灯光下透着点淡淡的蓝，格外好看，她轻轻拽了下男生的衣服。
“怎么了？”沈确宴低头看她。
“哥哥，我成年了。”
沈确宴挑眉，意味深长得睨着她，“想喝？”
许棠点头，她只是有点好奇，仰着头期待地看向男生。
“不可以。”沈确宴毫不犹豫，把手机扔到她手里，“自己玩游戏去。”
许棠不满地嘟起嘴，听着他和旁边男生说着她听不懂的机车话题，没一会高袁推开门，提着奶茶进来。
“热的，妹妹。”他递到许棠面前。
“谢谢哥哥。”许棠接过。
旁边的沈确宴扭头盯着许棠，猛地想起许臣肆说她见谁都这样，他当时还没在意，现在听着怎么格外刺耳呢。
“谁是你妹妹？”他语气不满，接过奶茶把吸管插进去才重新还给许棠。
“不许叫他哥哥。”
许棠也不太懂，她从小到大见到两个哥哥的朋友和同学都是这样叫的，但看见沈确宴的眼神，她还是乖乖点头，“知道了。”
高袁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这么可爱的妹妹早几年不带出来玩，藏这么好。
沈确宴垂眼，看见女生正吸了一大口，两颊鼓鼓的，他指腹莫名有些痒，抬手在女生柔软的脸上刮了几下，逗弄着她。
“好喝？”
许棠咽下大大的一口，虽然今晚的糖分摄入超标，但心情也是一等一的好，她抬头对着男生弯唇，“很甜。”
沈确宴才看见她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现在笑起来更加明显，他像是摸小动物一样揉着女生的发心。
怪不得许臣肆三年不带妹妹去江大玩，这么个小东西他也不愿意让别人看。
包间正玩得热闹，门被突然推开，许棠正靠在旁边人身上吸着奶茶，眼神看向门口，是个腰细腿长，五官明艳的女生，几乎让场上其他女生都黯然失色。
她心底涌起一股不安，本能觉得这才是沈确宴会喜欢的女生，手拽了几下他的衣服。
沈确宴正低头教她玩游戏，还没抬眼，房间其他人先认出女生，语气惊讶，“林念？”
许棠看着沈确宴听见名字，从屏幕上移开眼睛。
第20章 在我这，是第一
旁边的位置空下来，许棠慢吞吞地吸着奶茶里面的珍珠，明明刚刚还甜丝丝的奶茶现在顿时没有了味道。
高袁看她发着呆，只当是沈确宴出去她没了熟悉的人有些不自在，“妹妹，想什么呢。”
许棠眨巴着眼睛，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哥哥在学校经常换女朋友吗？”
高袁在江大旁边的大学里读书，对江大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如实说着，“你不知道？这人出了名的浪子，不过就这样，旁边几个大学的女生还多得是想和他认识的，这个看脸的世界。”
明明是早就预料到的答案，许棠心里还是升起点落寞。
高袁看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孩，生怕自己的话教坏高中生，连忙找补，“高中生可不能早恋哦，不要学沈确宴。”
许棠垂着的眼睛看见旁边手机屏幕的电话，连忙拿起来就要出去，像是终于找到什么借口可以出去一样。
外面的街道因为新年的路灯变得浪漫无比，许棠从酒吧出去的时候，就看见男女生站在路灯下。
灯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女生刚到男生的肩膀处，手紧紧攥着男生的衣服，神情马上就要落下泪来，五官比起那些网红来说也丝毫不逊色。
许棠把眼神落在男生身上，他神情淡淡的，手腕抬起有些烦躁地搓了几下被风吹冷的脖子，眼神在周围打转了一圈，直到看见门口站着的女生。
和周边环境格格不入，活脱脱一个误入灯红酒绿场所的高中生。
他眉骨轻抬，把自己的身体让开些，衣服就从面前人手里挣脱出来。
林念有些懵地看着男生走开。
“怎么出来了？”沈确宴低头看见许棠没戴围巾，小脸不一会就红扑扑的。
许棠伸出小手，把手机递给他，电话铃声早就停下，“有电话。”
沈确宴正要解锁去看，后面的女生就已经追上来，也不管是不是有其他人在场，声音可怜，“能不能不分手，沈确宴。”
“都过去多久了，林念，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是什么人，你还是坚持，现在又搞什么。”沈确宴转身，看着眼睛泛红的女生，“不要再来找我了，回去好好过年。”
林念落下泪来，看见沈确宴后面站着的女生。
谁不知道，沈确宴不吃回头草，也绝不脚踏两只船，换得勤但谈的时候也是绝对的和其他人保持距离，她盯着许棠就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机会了，歇斯底里地质问着男生。
“这就是你下一个？清汤寡水的有什么意思，还是说你沈确宴换风格了？”
许棠莫名其妙被攻击，她看着女生成熟出众的穿搭，再看一眼自己身上偏学院风的小裙子和大衣，好像也没说错。
“闹成这样就没意思了。”沈确宴把许棠往自己的身后挡了点，修长的手掌按在她的肩膀上，眼神倏地冷下来，身上的戾气尽显，“我觉得她好得很。”
他的语调顿了下，声音低沉，“在我这，是第一。”
许棠惊诧的眼神落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男生手掌的温度缓缓传来，暖意直达心里。
林念盯着沈确宴的眼睛，里面的冷意昭示着他在生气，一向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人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眼神，她觉得自己狼狈不堪，“我等着看这第一，你又能喜欢多久。”
许棠没再听见声音，探出头的时候发现人已经离开了，她抬眼看沈确宴，一直以来，他有时混不吝，但也是温柔的，许棠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人这么冷漠。
“伤心了？”男生的手落在她头顶。
许棠有些惊慌失措，以为是自己的小心思被察觉，正要解释就听见沈确宴开口。
“她胡说的，不用当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和喜好，不用刻意迎合什么审美。”
他安慰着情绪不高的女生，一向对女生尽可能礼貌的他刚刚居然难得发了脾气，沈确宴眼神软下来，或许是面前的人太过可怜，被长辈老师长期打压。
作为许棠的家教和朋友的哥哥，他想保护起来那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
“做你自己最好，不需要为了任何人而自卑。”
许棠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这个话题，心底松了口气，随即是蔓延心脏的感动，像是羽毛轻轻滑过内心最柔软之地，她眼睛有些泛酸。
“谢谢哥哥。”
沈确宴轻笑着捏她被冻红的耳垂，“光谢谢没用，时时刻刻的记住。”
本来就发烫的耳垂在他的手指之下更是升温，许棠像个鹌鹑一样连忙点头，“记住了。”
沈确宴看了眼手机，是许臣肆的电话。
“你哥一会到，我们回酒店等他们。”沈确宴从包间里面出来，手里拿着围巾给女生一圈圈得整理好。
许棠就乖乖站在那里，看着男生弯腰帮她戴手套围巾。
两人并肩离开，留下包间里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人八卦地问高袁，“沈爷谈恋爱的时候有过这样吗？”
高袁也看懵了，手里的酒杯都快掉下去，“牵个手他都没主动过，原来是我想错赛道了。”
“这哥不是宠妻狂魔，原来是个宠妹狂魔。”
——
“不进来？”沈确宴刷卡推开套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女生。
许棠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酒店的奢侈程度，这一个平层套间比她家还大，从窗户俯瞰整个江市的夜景一览无余，家具到处都透露着低奢冷淡的风格。
“你一个人住？”许棠合上自己惊掉的下巴。
沈确宴倒了杯水让她拿着暖手，听见她的话勾唇，“不然呢？你想陪哥哥住？”
许棠被他逗弄得说话都结巴，“我没有，就是...一个人住会害怕吧，这么大的房间。”
她低头在一众高档家具里面看见了自己那个水晶球，此刻显得有些滑稽，她抱在自己怀里，“哥哥，对你来说是不是太幼稚了。”
沈确宴的眼神暗下来，透露着点坏，手臂撑在沙发后面的靠背上，周身气质危险，“小棠的意思是哥哥很老？”
第21章 哥哥再见
男生的脸近在咫尺，许棠能清晰看见他细密的眼睫毛，还有左眼下面那颗特别的小痣。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棠连忙摆手。
房间有温度正好的暖气，但许棠此刻却浑身发热，两人周身的空气慢慢变得稀薄，手有些慌乱地隔在两人中间。
沈确宴本就是存心想要逗弄她，看见她小脸升起两朵红云，放在靠背上的手动作了几下。
“休息会，等你哥哥来。”沈确宴移开些距离。
许棠盯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后知后觉地把脸塞进里面，房间安静下来，只有许棠抱着的水晶球依旧唱着新年快乐。
门铃响起。
沈确宴打开门，门外是满脸焦急的两个男人，他让开位置眼神示意了下沙发上的小孩。
“刚睡着了。”
许臣肆许臣砚走近，女生蜷缩地像个小团子，盖着厚厚的毛毯睡得正香，额前的刘海因为呼吸起伏时不时被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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