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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来只好说：“小的定然尽心尽力。”
“去吧。”苏芷儿挥手打发了他。
接下来的日子，利来还在查，但迟迟查不到结果。
忘忧小憩在崇安的风头越来越盛。
若顾家小吃还只是普通的小饭馆，便是生意红火，也只是相较于小饭馆而言。
毕竟顾家小吃的规模就那么大，再红火，每天能接待的客人也只有那么多。
但忘忧小憩不同，从一开始李慕慕设计的，便是走的中高端路线。
内里环境雅致，又没有男客人在里头闹哄哄的。
女客在里头，周围的环境都是香喷喷的。
便是连喝的酒都是带着酸甜的果子香，店内的气氛，便是一整个让女客非常安心的状态。
且这样的模式，在整个崇安都是独一无二的。
虽不至于给汇珍楼和百味轩造成什么竞争压力。
毕竟这两家酒楼的主要客人还是以男客，尤其是有钱的男客为主。
但忘忧小憩的名气，却是在崇安城里彻底打出来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查出忘忧小憩幕后的老板到
底是谁吗？”苏芷儿把利来叫来，着急的问道。
“小姐，小人已经努力在查了。”利来解释道，“因忘忧小憩只接待女客，平日里在一楼的客人都不符合能开得起忘忧小憩这一条件。”
“因此我便着重查了经常在二楼用饭的客人。”利来道，“但崇安的贵女圈子，也不大，来来去去还是那些人家的小姐。”
“结果她们一个个的还都经常去。”现在整个崇安，唯一没有反复去，甚至一次都没有去过的，便只有苏芷儿了。
“有时候是换着组合去。今日是张小姐与郭小姐结伴去，明日又是郭小姐与李小姐结伴去，有时候又是四五人一同去。”利来无奈道，“但来来回回的，总也脱不开这个范围。但十几二十个人，总不能都是忘忧小憩的老板吧？”
“偏偏这些人每个人去忘忧小憩的次数，我算了一下，都是大差不差的。”利来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查了。
“那李慕慕呢？你可查了她？”苏芷儿又问。
“查了的。”利来道，“因她也经常与李知音、张慧琪、郭丽燕等人去忘忧小憩。”
“她经常与这三个人聚在一起？”苏芷儿立即问。
“也不是只有她们。”利来道，“也是换着组合来的。有时候是单独与张慧琪和郭丽燕，有时候是与李知音和尚夫人，有时候是与尚夫人和闵蕙兰，有时候又是跟郭丽燕和另几个小姐。也都不是固定的人。”
“那顾家小吃那边，你可查了？”苏芷儿又问。
“查了的，忘忧小憩会定期从顾家小吃进一些蘸料。除此之外，没有与顾家小吃有别的什么联系。每次也都是顾家小吃派伙计送蘸料去忘忧小憩那边，顾家其余人并没有接触过忘忧小憩。”
“也不是，李慕慕的大嫂和二嫂，也曾与李慕慕一同去过几次忘忧小憩。”
“这么看，确实是找不到一个特别值得怀疑的对象。”苏芷儿想了想，又问，“那以你的观察，李慕慕是忘忧小憩老板的可能性大吗？”
“这……”利来迟疑道，“小的真不
好说，我查到现在，确实没有发现李慕慕是忘忧小憩老板的可能性。”
“她去忘忧小憩的频率跟其他客人差不多，而且每次都是跟着友人去二楼用餐。”利来说道，“我查到忘忧小憩还有个三楼。”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苏芷儿没好气的说，“不用你查，你站在忘忧小憩外面抬头就能看见。”
“不是。”利来解释道，“忘忧小憩对外说三楼还没有想好用来做什么，并不对外。”
“但据我查到，三楼里头是有一个特别大的房间的，而且整个三楼其实都已经装修好。”利来说道，“我怀疑，三楼不对外营业并不是没有想好，而是专门给忘忧小憩的老板留的。”
“所以我打算着重盯着忘忧小憩的三楼，看能否查到些关于忘忧小憩老板的线索。”利来道。
苏芷儿点头，“还算你有点儿脑筋，赶紧去吧！”
虽然春节已过，但冬日的严寒还未过去。
崇安的冬日要长得多。
顾尚卿休沐日的前一晚上回到家，跟他一同回来的自然还有黄克宵和朱耀明。
屋中还烧着炭，三人一进屋，便带进来一股子寒气。
三人围坐在炭盆旁边，烤手取暖。
等身上暖和过来了，才将外头的斗篷摘去。
“今日怎回来的这么晚？”顾母问道。
李慕慕和顾棉给三人送了三碗热水。
三人捧着碗，掌心被热水散到碗上的热意温暖过来。
顾尚卿道：“今日与将军商议了一下该如何安置伤兵的事情。”
“因为打仗导致伤残的兵士不少。”顾尚卿道，“一开始少一些的时候，如张二柱那般，可以拿了抚恤的银钱回家。”
“只是现在人多起来，朝廷也拨不到那么多抚恤的钱了。”顾尚卿道，“而且，便是给了，那些钱又不可能吃一辈子管够。”
“我听说张二柱在跟木匠学活计。”顾尚卿道，“还好他能找到一份谋生的活计，至少能保证自己的的生活。”
第173章 办法
“但许多伤残的兵士，根本找不到谋生的活计。有的人失去一条腿，都没办法下地干活。”顾尚卿说道，“总不能把人招来军中，为大熙出生入死。如今为了保大熙一方安宁，伤了残了，甚至失去了赖以谋生的能力，便把人赶回家中，自生自灭吧？”
“有人上有父母，还有妻有子女。还有的人年纪轻轻，才十几二十，往后的人生还有很长。”顾尚卿叹了口气，“不能让他们在漫漫人生中这样痛苦。”
“所以我们想着，该要如何安置这些伤兵才好。”顾尚卿皱眉道。
“有什么标准吗？比如说，什么程度上的伤兵，是需要军中来想办法安置的？”李慕慕问道。
三人碗中的水没有那么烫了，便顺便喝光。
李慕慕接过他们三人手中的碗，递给顾棉让她端回厨房。
朱耀明道：“主要是没办法谋生或者谋生比较艰难的。比如像张二柱那样，没了一条腿，但不是谁都能像他那样找到手艺人去做工。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光是要走路，便需要一只手来撑着拐杖。那能拿来干活的，便只有一条腿和一只手。又能做什么呢？下地抡锄头？怕是没有那么方便了。饭馆跑堂？动作慢，走路摇晃，饭馆也不会要他。或是自己摆个小摊？但也需要有人帮忙才行，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若是……若是双腿都失去了，或是双手都失去了，又能做什么呢？”朱耀明说道。“不影响谋生的伤势，我们确实是没办法帮助那么多了。单单是需要帮助的兵士，以我们现在的能力，都还找不出一个好办法。”
“确实，如夫君所说，单单给银子，也难保他们一辈子的花用。军中便是给安置，能够安排给他们一个谋生的活计来做，对他们来说是最合适的。”李慕慕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我们已经尽量在安排了。”朱耀明道，“现在负责军中伙食的，大都是退下来的伤残士兵。但军中
这样的活计，需要的人毕竟有限，还有大部分的伤兵得不到安排。”
“现在那些伤兵都已经回家了吗？还是在哪里？”李慕慕问道。
“以前那些已经回了家，最近刚受伤的，还在养着。但现在伤兵越来越多，以前回家的过得也不是很好，所以我们才要想办法，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顾尚卿道，“便是伤养好了，也暂时让他们先在军营中，单独开辟出了一块地方，让他们先住着。”
“现在总共有多少人？”李慕慕问。
“现在在军中的有385人，之前已经离开的，亦有统计在册，不过需要回去看过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黄克宵道。
“弟妹如此说，是想到什么办法了？”朱耀明看向李慕慕。
“不是什么成熟的办法，我先说一下我的想法，具体是否可行，还得你们回去商量。”李慕慕道。
“弟妹请说。”朱耀明赶忙道。
“先吃饭吧，边吃边说。”顾母提醒道。
“好。”李慕慕点头。
顾棉和厨娘将晚饭摆上来。
“弟妹，你想到什么办法？”朱耀明着急的问。
李慕慕便说：“这需要你们回去看看登记的册子，这些伤兵都回到哪里去了。要与当地的衙门联系好，商量好。让这些伤兵去衙门登记，为防有人浑水摸鱼，自然还需要与你们登记的名单进行比对。”
“把人员都统计好后，便可以出个政策。比如说那些商铺，不论是做什么的，只要是需要用人的地方，但凡能够接收退伍的伤兵来给他们工作，便可适当的给这些商铺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减免。”
“比如招了伤兵的铺子，给伤兵的工钱，衙门可以补贴其中一部分，让商铺可以少出一些工钱，但伤兵收到的工钱因为有衙门的补贴，是一文不少的。当然，这部分钱，应该还是军中或是将军上奏朝廷，专门拨款来出。”
“又或者，这些招收伤兵的商铺
，对他们的税赋可以有一定程度上的减免。”李慕慕说道，“这样一来，总会有一些地方愿意用伤兵做工的。”
“这办法真的不错！”朱耀明说道，“我们回去真的可以跟尚将军好好研究研究。”
“弟妹，你真乃神人！”黄克宵赞道。
李慕慕摇头笑，“就是我一点儿不成熟的想法。”
“你别谦虚了。”朱耀明道，“这样一来，不只是刚刚退下来的伤兵，便是以前的伤兵，都能顾及到了。”
“另外，年老返乡的士兵，军中可记录下来他们的户籍名字，返回到哪里去，在当地的衙门登记在册。给予他们一定的优抚照顾。”李慕慕道。
“我现在就去找尚将军！”黄克宵是个急性子，听到李慕慕的主意好，起身便要去找尚将军商量。
“哎，你急什么。”朱耀明把黄克宵拉回来坐着，“尚将军也休沐呢，这事儿便是现在去找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办妥。”
“后日咱们回到军中，再与尚将军好好说说。”朱耀明道。
顾尚卿也说：“而且这件事情，李大将军也很关心。不止要跟尚将军商量，还要同李大将军商量。若是李大将军也觉得好，能够由他来做主处理，事情便能顺利的多。”
黄克宵才又坐了下来，“也对。”
顾尚卿见李慕慕垂着眼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问：“夫人，在想什么？”
“我在想，咱们这边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的。”李慕慕道，“咱们家有顾家小吃，我也与李小姐、尚夫人和左夫人同开了忘忧小憩。”
“可是忘忧小憩不是不招男子做工吗？”朱耀明问道。
识得时间长了，李慕慕也晓得朱耀明是个大吃货。
刚刚听说崇安城新开了一家忘忧小憩，可是却不招待男客的时候，朱耀明拍大腿惋惜。
好在忘忧小憩提供的吃食和点心，在顾家也能吃到。
第174章 外卖铺子
“顾家小吃和忘忧小憩确实是不适合招伤兵。”李慕慕道，“正如你们刚刚说的，若是让他们做跑堂的伙计，若行动不便，显然是不行的。厨子的话，也不能为了这，就把原来干的好好的厨子给赶走。”
“是啊。”朱耀明点头。
“这件事情容我想想。”李慕慕道，“我现在有个想法，只是还没成型，得好好想想才行。但肯定是能找到办法，为这件事情尽一份力的。”
晚上，李慕慕同顾尚卿回房。
李慕慕躺了许久也睡不着觉，干脆悄悄地起身，去屏风后面点了蜡烛，又铺开纸，悄声磨墨写一份计划。
李慕慕不知写了多久，写了满满一张纸。
烛光摇曳，在纸上映出带着些微晃动的光。
顾尚卿睡着睡着，察觉到身边的位置空了下来。
他在军中向来警觉，若是在军中，帐中稍有动静他便会立即警醒。
但在家中，他对李慕慕是极信任的，睡的熟的很。
竟是过了许久才发现身边没人。
顾尚卿失笑，也发觉自己在李慕慕身边，心中之安稳，实在让自己惊讶。
他转头看见屏风透出的微光，屏风上透着李慕慕坐着写字的影子，温柔又静心。
顾尚卿起身走到屏风后，“夫人何时起的？到现在还不睡？”
顾尚卿可是记得自己睡前，李慕慕还是在身边的。
顾尚卿悄没声的过来，李慕慕吓了一跳，一抖之下，墨汁从笔尖滴落在纸面上。
“你怎么也醒了？”李慕慕抬头问。
“睡着睡着，发现身旁没人，便醒了。”顾尚卿走到李慕慕身旁，低头看李慕慕写的东西。
他到现在，与李慕慕都没有行过夫妻之事。
但也在不知不觉间，早已习惯了李慕慕睡在自己的身旁。
“我睡不着，老想着晚饭时说的事情，便干脆起来写一下计划看看。”李慕慕道。
“这……”顾尚卿摸摸她的头，“也太辛苦了，明日再写便是，总
不能连觉都不睡。”
突然被他摸了头，李慕慕在烛光下的脸红的厉害，感觉头皮都仿佛在灼烧。
“可写完了？”顾尚卿问道。
“已写了大半，其实只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让思路清晰一些。”李慕慕道。
“我能看看吗？”顾尚卿又问。
李慕慕痛快的将写满了字的纸给了顾尚卿，又要去为他搬凳子过来坐。
“我来便好，夫人快坐着。”顾尚卿说着，按下李慕慕，自己去搬了凳子过来坐。
而后在烛光下看李慕慕写的内容。
“不若我说给你听？”李慕慕道，“晚上看这些字，太伤眼了。其实我只是整理思路。现在写出来以后，我的思路也清晰了。”
顾尚卿却笑着反问：“原来夫人也知道这样伤眼，可你却写了许久。”
李慕慕：“……”
一时无言。
不知怎的突然涌上来前世995时候的冲劲了。
“反正现在咱们都睡不着了。”顾尚卿放下纸，淡笑道，“夫人说说看。不过，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夜里睡不着便起来写字了。”
“好。”李慕慕答应下来，道，“我是想到先前尚夫人和李小姐与我说过，她们想要吃顾家小吃的锅子和烤肉，那时候忘忧小憩还没开。但因为顾家小吃内都是男客，她们不方便过去。便是遣人去买，也没办法把锅子和烤盘买回家。”
“原本，是为了给与女客方便，所以开了忘忧小憩。”李慕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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