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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亲妈摆烂带娃,她还又娇又作——喵拉克【完结】

时间:2024-06-18 17:19:22  作者:喵拉克【完结】
  他会吃东西,但吃什么吐什么。
  从早到晚,一声不吭的,似是变成了哑巴。
  她愤愤地取了刀片给他刮胡子,对着他的脖颈比划。
  他也还是一脸木然,像个大型玩偶,随便她做什么都可以。
  贝莱昂夫人边骂边给他刮脸,“你别以为你死了我会有多伤心,你亲爱的妈妈最见不得别人半死不活,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了你一个月,你真这么想死,我明天就让你死个痛快,要是明天,你还是这副样子,我……”
  他一句都没有听见。
  没有觅觅的人生,索然无味。
  他想,自己大概是要死了吧。
  不是明天,就会是后天。
  骂骂咧咧的母亲捧着他僵硬的脑袋,对着他说着话。
  她很嫌弃他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他的耳朵里嗡嗡的。
  猛然间,好像听到了谁在哭。
  有人在哭、一个女人。
  封诣寻的脑袋突然动了动,刮刀在下颌处划出一道血痕。
  母亲吓了一跳。
  他微微睁大眼眸,推开她坐了起来。
  顾不得脸上的狼狈,他神情紧张。
  是了,他好像听到了……
  他的觅觅在哭……
  她不快乐吗?她会想他吗?
  离开他,觅觅也不幸福怎么办呢?
  封诣寻来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潦倒落魄的模样,眉头紧蹙。
  当天晚上,他又梦见了她。
  不是决然抛弃他的坏觅觅,是躲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哭泣的觅觅。
  觅觅说——他不需要因为她,才觉得自己很好。
  他想,这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当他重新收拾好自己时,那双黑灰色的眼睛,充满瘆人寒意。
  似是活了过来,又像是过去的他,死得更彻底了。
  娜菲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封诣寻恢复了自主进食。
  尽管还是会呕吐,但他总是逼着自己去吃东西。
  紧接着,是以命,向自己的母亲借了一大笔钱。
  ……
  封诣寻翻出手机充电,时隔数月,又联系了何塞他们。
  当他说出他的目的时,三人都惊呆了。
  他要和自己那位父亲,玉石俱焚。
  封诣寻知道,向他低头,也能以更高的姿态,回到有她的地方。
  可那样,还不够高。
  他要的是最高的位置。
  必须要将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踩在脚底下,才能掌控有关于觅觅的一切。
  他说:“我不需要你们提供资金……”
  “只是人力不够,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那个地方。”
  被邀请而来的何塞三人,看着瘦了一圈的他,皆面色发白。
  此时的他,整个人都变了样。
  下颌处的纱布盖着半个巴掌大的伤口,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但回想起那个急着转让账户资金,准备着回国事宜的他,他们显然也能猜出,他出了什么情况。
  能让他落魄至此,只有那个女人。
  对Kinetic动手,这可不是小动作。
  要是没弄好,还得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但他们,都愿意帮他。
  何塞知道,封诣寻未必当真把他们当朋友,在钱财上的处理方式,就能看出端倪来。
  他或许,从未把任何人当朋友。
  他很爱与他们划清界限,也不会共情他们的喜怒哀乐。
  可他们三人,都是认识他之后,才找到了自身更大的价值。
  何塞希望,他们或多或少,能帮到他。
  相处几年的朋友,问起他到底怎么了时,他终于,对他们打开了那么一点心门。
  “我梦到,觅觅在哭……”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隐瞒她。”
  “但这一次,不能再这样了……”
  他喃喃回答着,若有所思。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何塞问过他,“你这样,回去之后,她并不需要你怎么办呢?”
  他说,“那就让她需要我。”
  何塞惊讶着,“她可能都已经结婚了!”
  “那就,弄死那个倒霉的男人。”他的回答,理所应当。
  好像,从一开始就该如此。
  而且,现在想想,那件事根本就不对劲。
  他始终有种直觉,她需要他,他的觅觅,也根本舍不得这样伤害他。
  如此强烈的直觉,让他必须尽快,回到她身边去。
  何塞没有再问,他是不是真能下得去手。
  他们三个人都知道,他现在已经和疯掉没什么区别了。
  作为朋友,他们拿出积攒的全部资金,在陪他发疯。
  下半年。
  Kinetic集团被逼入暗流。
  股价一次次岌岌可危。
  诸事缠身的封镇弘检查出肿瘤。
  一场手术,换来封家的子女的原形毕露。
  目光短浅的儿子与女儿,在乎的不是Kinetic,竟然是他死了,他们各自能分得多少利益。
  永远都能主宰一切的封镇弘从未料想过,他会有这么一天。
第106章 往事篇章25
  安望宁越来越忙。
  她几乎将利欲熏心写在了脸上。
  当周围铺天盖地都是Kinetic那位新总裁的报道时,安达集团以涉嫌非法获利,抢占了那么一点点眼球。
  安望宁明知道供应商有资质造假的问题,却还是为了更大的利润,选择了供应商。
  迟觅觉得整个人都要垮掉。
  她到底要如何,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最疼爱自己的妈妈,一无所有呢?
  可她到底还能做什么?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尤其是,那个男人回来的这种时候。
  实在不行,就这样算了吧……
  什么也不干,就这样让事情完蛋吧……
  她想。
  反正她自己,早就完蛋了。
  安望宁的助理,还有一些半熟不熟的亲戚,一遍遍地,让她去想办法,总是,让她去想办法……
  她长得这么漂亮,总还有办法。
  就好像暗示似的,他们不断地提醒着她——眼下就有个钻石单身汉在她面前。
  去牺牲自己的美色,她一定就能拯救自己的妈妈。
  可他,是封诣寻。
  迟觅完全没有那个胆量。
  已经,有很久没有再见到他了。
  但他们的分别,却又好像就在昨天。
  她或许,可以告诉他,一年前的事情,不是她的本意呢?
  然而,封镇弘是他的父亲……
  她早已没有了笃信什么东西的胆量。
  他能回来继承家业,她又算什么呢?
  她说到底,是个外人。
  封镇弘当年,大约就是看不上她吧?
  不知何时开始,迟觅活得已经像个缩头乌龟。
  捱了几天之后,安达集团的事情越来越紧张。
  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将车停在了迟觅身边。
  他下了车,来到她面前,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自我介绍说,他是封诣寻的新助理。
  而后表示,“封总要给你一个机会,还望迟小姐,不要不识好歹。”
  他还给了她漓都酒店的房号,与时间地点。
  迟觅没有回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
  姓孙。
  当天晚上,她来到了酒店。
  她死气沉沉,全然的卑微与不安。
  总统套房内等候良久的男人,还什么都没做,她已泪意朦胧。
  只要见到他,她就控制不了她自己。
  这一年来,她还以为,她已不会哭泣了。
  他掐住了她的脖子,同他说话的语气,俨然已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你的新男朋友呢?他没能陪在你身边吗?”
  她卑微又窘迫,“早就……分、分手了……”
  他鄙夷一笑,“迟觅,原来你也会被抛弃。”
  “什么滋味?”他问她。
  迟觅无法回答。
  那一天,也是他第一次,那么粗鲁地对待她。
  她的心一直在抽痛,什么也不记得。
  除了没完没了地哭,她脑袋浑浑噩噩。
  其实只是因为见到了他而已。
  时隔许久再见他,她实在是很想哭。
  倒是不记得,他有多伤害她。
  一切结束。
  满地狼藉。
  迟觅狼狈不堪地蜷缩进了他怀里,像是某种小动物般的本能,她轻声唤他,“阿寻……”
  他没应声,但差点死去的那颗心,又被她轻而易举地唤醒了。
  他永远,都能原谅她的一切。
  然后,她鼓起勇气,终于又一次提起了自己的正事,“只要你愿意救我妈妈,还有她的公司,我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可以,做你的情人……”
  说完,哭肿的一双杏眼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他。
  毕竟,他这样,至少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有感觉……
  迟觅想,这已经是自己唯一的手段了。
  此话一出,他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地难看了。
  她将脑袋埋了起来,一声不吭。
  “情人?”封诣寻的语气冷到冰点。
  天呐,她竟然只想做他的情人?
  他要情人做什么啊?
  还是说,她还在想别的男人?
  她到底要他怎么样啊?
  他拧了拧眉头,猛地推开了她,“迟觅,以后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这么叫我。”
  “你也没有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迟觅裹着被单,紧张兮兮,“我……那我妈妈……”
  他不想再理会她了,“你可以走了。”
  她犹豫不决着,“可是……”
  见他真不打算再搭理自己,只好默默起身,穿好衣服。
  他怔怔地看着她,短短一年不见,她怎么可以,卑微至此?
  他心口发紧,却也明白,他不能再跪在她面前了。
  只是,他们之间的误解,好像从重逢的这一刻开始,就注定无法解开。
  ……
  迟觅第二天约好要见的心理医生。
  不过她因为公司的琐事,到的有些晚了。
  心理医生张时雪见到她时,一如既往地微笑着。
  她打量着迟觅的神色,说了一句,“你今天看起来气色有所好转。”
  迟觅有些发愣,“是吗……”
  张医生说:“你的眼睛里多了一些神采,这是个好消息。”
  迟觅耸了耸肩,坐在医生对面的沙发上。
  “可是我好像被前男友强暴了。”
  她的脑袋总是很乱,不知道要如何去思考。
  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也像是毫无来由,让人感到困惑。
  张时雪一时哑然,“呃……”
  但她并不深究病人说了些什么。
  精神世界遭受创伤的人,终归会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身为医生,她需要的是倾听,引导。
  而不是去肆意评判他人的世界。
  很快,她便开始进行自己的日常工作。
  “我们来说说你最近冥想的一些进展吧……”
  “好。”迟觅应声。
第107章 直觉
  从封诣寻回到这座城市的那一天开始,从他出现在迟觅的视野中时,她就对他们的未来有所意识,他们会纠缠不清,像是一个越打越死的结,而结果,她无法断言。
  怀孕,结婚,似乎顺理成章。
  在她的眼里,他已不再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男人。
  她对一切都惶惶不安。
  得知自己怀孕后,迟觅无数次想过,告诉他当年的事情。
  直到他在婚礼之前,带她回了一趟封家。
  她又见到了那个令人胆寒的商界枭雄。
  只是,那时的他,几乎完全老去。
  唯有眼中的骄傲,仿佛永远不会服输。
  封镇弘做了肿瘤手术之后,身体大不如前。
  然而无论如何行动不便,他都不愿有人搀他一下。
  没有人有这个胆量,没有谁敢去提醒他——你已经老了。
  只有那个已将他踩在脚底下的男人。
  封诣寻那天给他带了一个礼物。
  一把银头手杖。
  这大概是封镇弘第一次,认输。
  沧桑的双眼,终于用父亲看着儿子的眼神,看着他。
  她其实并不知道,这对父子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是,回想起了诸多过往。
  她想到这些时日以来,他帮她处理了母亲惹下的事情。
  他要和她结婚。
  他还教她做企划书。
  他说,她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所以,又何必旧事重提呢?
  再伤害他一次吗?
  对迟觅来说,既定的伤害,已无从更改。
  倘若他能够在自己已经认输的父亲那里,感受到那么一点温情,她不需要去占据什么道德高点,他所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她不想,他再被父亲伤害一次。
  与其说一切回归正轨,不如说,拐入另一条轨道。
  从某一天开始,不再看心理医生。
  到怀孕初期,安望宁开出的天价聘礼。
  曾经疼爱她的母亲,已在逐利的路上越走越远。
  紧接着,安达集团投资新赛道,急于求成,却亏损近百亿。
  一次一次地,向他讨要索取。
  直到,生下女儿、封挽琳。
  这是个对她来说,过度充满幻想的名字。
  琳,一个很贵重的字。
  代表着,珍贵的东西。
  可她什么都不能问。
  她只能叫他一声封总。
  哪怕是合法夫妻,她也不能与他走得太近。
  迟觅想,在母亲眼里,这个男人大概就是钱太多,对所谓的妻子没有太多硬性要求的冤大头吧?亦或者是看在女儿的份上,他不在乎那些。
  琳琳两岁时,她愈加努力地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插手公司事务,不是要帮母亲,只是不希望这个公司再挖出什么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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