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幽:“……我也会功夫的好不好?”
韩牧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招手,“快上马。”
韩牧见顾君若也牵了一匹马,目光微闪,连忙道:“我们共骑吧。”
“不必,”顾君若一踩马镫就翻身上马,她扯
着缰绳让马换了一个方向,笑道:“骑马我还是会的。”
君子六艺,她都会一点儿。
韩牧惋惜了一下,见薛县尉还叫来了两个衙役,都是县衙里的好手,便一踢马肚子走了。
一行六人快马加鞭的往东郊的土地庙赶。
因为不知道土地庙里的情况,为不打草惊蛇,远远的他们就下马,然后小跑过去。
小北正静静地伏在一棵树上,目光时不时的扫过土地庙后院的人,他并不敢多看,生怕他们察觉到视线,更多的时候他是看向县城的方向。
韩牧他们才靠近他就发现了。
小北却一动也不敢动,他不由的有些焦急。
韩牧他们却不怎么紧张,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命案而已。
小北叫他们过来多半是发现了陈先生的踪迹,他们就是来抓捕的,带上薛县尉和两个衙役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谨慎了。
他们还远远停下马了呢,所以他们虽然躲着人过来,还放轻了脚步,却都是对付普通人的谨慎。
可这土地庙里的人就不是普通人啊。
小北思索着要怎么给他们示警,正想呢,院子里的人似乎说完了话,转身就打开了后门。
正想从后门摸进去,离着还有四五十米的韩牧等人:……
探头出来看情况的陈士就这么和他们面对面对视了。
他瞳孔一缩,心中一慌,竟然顾不得掩饰,直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陈先生听见声音扭头看过来,皱眉问:“怎么了?”
陈士心慌意乱,手脚发抖,“韩县令过来了。”
陈先生眼睛一眯,“他一直派人盯着你。”
“没有,”陈士立即否认道:“我一直很小心,这两日我还不断的出东郊转悠,都没发现有人盯着。”
“如果没有韩牧怎么会找到这里了?”
“或,或许是巧合?”
陈先生:“既然是巧合,你慌什么?”
“可,可先生您还在这儿……”
陈先生就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慌,那我们还可以隐遁而去,你既然慌了,那就只能换一种方法了。”
第八十七章 受伤
站在陈先生身后的人都抽出了大刀,分别埋伏于门内,就等着韩牧等人冲进来了。
韩牧和薛县尉等人一看到陈士鬼鬼祟祟的探头,再砰的一声关上门就知道里面肯定有问题。
于是他丢下一句,“贺子幽,你带着顾君若站远点儿。”
然后带着薛县尉和两个衙役就冲后门跑去。
贺子幽和乖觉,当即站住脚步,冲他挥手,“你放心,弟妹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往前冲啊。”
埋伏在树上的小北见状,从怀里抓出一把铜钱,待韩牧靠近后门,他手中的铜钱便急射而出,分别打在埋伏门后的人身上,然后他跳起来便往另一棵树上飞,同时大喊,“公子有埋伏!”
他才飞离那棵树,一支箭便射来,擦着他的衣角铮的一声扎在了树上。
他哇哇大叫,在树上借力,在看到韩牧一个飞起落入院中,他便也翻身而下。
韩牧四人听到小北喊,薛县尉下意识的刹住脚,韩牧却是直接飞起,飞跃围墙后落下,一脚将陈士身边的一个人踹飞,然后利用巧劲卸了他的刀,他一下就有武器了。
陈坚急速后退,脸色一变道:“杀了他!”
作普通百姓打扮的杀手们立即蜂拥而上,朝着韩牧就砍去。
小北落地,连忙截住俩人替他分担压力,他也抢了一把刀,杀手们一时都不能近身。
等候在外的薛县尉听到里面刀剑相击的声音,一脚踹开门冲了进来,看见韩牧手拿一把大刀在七人的围攻下还算游刃有余,立即带着衙役上前帮忙。
韩牧侧身躲过一刀,手中的大刀灵巧的挡住从另一边砍来的大刀,几乎同时右脚一踹,直接把一个杀手踹飞出去,他冲薛县尉道:“拿下陈坚!”
薛县尉这才看到远远退到一旁站着的陈坚。
他立即带着衙役冲上去,陈坚冷笑一声,不退反近,几招击退了薛县尉后见围攻韩牧的七人只剩下四人了,而小北也废了两个杀手,他便抽出腰间软剑冲韩牧杀去……
他从背后偷袭,
速度又快,韩牧一时不察,被软剑划了一下,手臂立即见血。
小北大惊,“公子!”
韩牧只侧首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便冲陈坚哼道:“背后偷袭,小人!”
陈坚并不敢掉以轻心,“能赢就行,对韩县令,我从不敢大意。”
韩牧甩了甩手中的刀,将刀尖上沾染的血甩掉,饶有兴致的道:“我本以为这就是一起普通的谋杀案,你不知是何缘故杀了张源,然后你替代了张源的身份潜逃,可如今看来,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他道:“这些人和之前在江陵府要杀我的人是同一拨人吧?武功路数很像呢。”
陈坚人都被韩牧发现了,也不隐瞒,冷笑道:“实没想到韩县令功夫这么好,不愧是将门之子。”
“不过,再好,今日也到头了。”说罢,他长剑一抖便冲韩牧杀去。
韩牧手持大刀与他瞬间战在一起,一旁的四个杀手和他配合默契,一时间竟能压住韩牧。
小北见状,连忙加入战局,主仆两个背靠着背,不一会儿,小北便将四个杀手引出战局,本来想叫薛县尉和两个衙役帮帮忙,结果两个衙役都被陈坚所伤,就是薛县尉背上和手臂上也都受伤了。
但薛县尉人残志坚,见韩牧一时难以取胜,便立即挥舞着大刀冲上去,四个杀手要对付小北和薛县尉,一时顾不上帮陈坚,韩牧这才轻松下来。
他从小习武,不仅学马上功夫,战场上打仗的功夫,也学了江湖的功夫,他力气又大,一把大刀大开大合,耍得虎虎生威,压得陈坚一退再退……
在那边小北和薛县尉艰难的将四个杀手也拿下以后,陈坚终于咬咬牙,又被划了一刀后虚晃一剑后飞速后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薛县尉一看到拿东西便脸色大变,大叫一声,“大人小心,那是雷震子!”
陈坚一捏雷震子便冲着韩牧狠狠地砸去……
韩牧急速后退,飞身退开,途中还拎起两个受伤倒地的衙役……
小北和薛县尉也连
忙躲开……
此时,离院子几十米外,贺子幽见顾君若踮起脚尖往院子看,就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摇了摇,笑道:“弟妹不用担心,韩牧别的不敢说,功夫是真的好,可惜朝廷不开武举,不然他说不定能考个武状元回来。”
“到时候你家里有你一个文状元,再有他一个武状元,岂不是本朝最好的一段佳话?”
顾君若道:“我不是文状元。”
“哎呀,这些细枝末节就不必计较吧,你是京城第一才女,谁不知道你的文采比状元榜眼不差的?上一科的探花,参加文会时不就输给了你吗,可见你的才华在探花之上,那江怀还说是状元之才呢,也比不上你,所以你要是去考科举,那一定是……”
话音还未落,院子里“砰”的一声巨响。
顾君若和贺子幽一起震惊的看向冒气黑烟的土地庙后院。
顾君若脸色顿时煞白,“雷,雷震子……”
她提起裙摆就跑过去,“韩牧——”
贺子幽脚都软了,也连忙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跑,“韩牧啊——”
天寿和小婵连忙跟上。
顾君若冲入院中,大半都是浓烟,她一时分不清方向和里面的人,只能一边看脚下倒着的人一边喊:“韩牧,韩牧——”
没有人应答,顾君若声音都发颤了,不由带着哭音去翻地上的尸体和伤者,喊道:“韩牧,韩牧——”
浓烟之中,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顾君若的脚脖子,顾君若惊叫一声,下意识便一脚踢出去,好不容易才抬起头来的韩牧还没来得及吐出一嘴泥就被一脚踹脸,更加说不出来话来了。
好在他的痛呼声还是让顾君若认出了他,她又惊又慌,连忙蹲下去看他,想扶又不敢扶,手足无措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韩牧捂着脸呸呸两声,将嘴里的土吐出来,然后才黑着一张脸看向顾君若,含糊道:“小爷我身上最重的伤竟然是来自于你。”
第八十八章 二心
顾君若一听,眼眶更红了,素来稳重的人竟不知怎么下手,见他艰难的站起来,这才伸手扶住她,但入手湿黏,她低头看了一眼,手心里都是红色的血,她吓得更严重了,“你,你受伤了!”
从坑边把小北和薛县尉挖出来的贺子幽也听到了俩人的声音,连忙冲过来,“你受伤了?哪儿受伤了?”
韩牧挥了挥手,从旁边将两个衙役挖出来,摸了摸鼻息,发现还活着就松了一口气。
浓烟渐渐散去,他目光一扫,院子里哪里还有陈坚的身影,陈士被一剑刺穿,正靠在墙角,眼睛瞪大的看着前方。
韩牧就捂着胸口上前摸了摸他的脖子,眉头狠狠一皱,抬头看向顾君若:“人死了。”
顾君若一听,目光扫过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电光火石间反应过来,指着还活着的俩人道:“下了他们的下巴。”
韩牧和贺子幽一步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一人的下巴立即下了,两个想要咬毒自尽的人没能自杀成功。
韩牧怕出意外,干脆一掌把俩人劈晕,让他们老实昏着。
韩牧捂着还蹦蹦乱跳的心脏道:“小北,把所有人都检查一遍,看有没有没死,只是被炸晕过去的。”
还真有两个,于是小北将他们的下巴也下了,然后瘫坐在地上不动弹了。
这一院子的人伤的伤,死的死,贺子幽只能让天寿回县衙搬救兵。
顾君若撕了布条给韩牧绑上伤口,稍稍止血。
贺子幽将那些杀手都翻了一遍,尤其是陈士身上,他差点儿把人衣服都剥干净了。
他第一次剥尸体衣服,手还有些打抖,一边剥一边念叨:“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做鬼,我可不是故意剥你们衣裳的,有事别找我,找别人去……”
贺子幽从他们身上翻出一些路引来,连忙拿去给韩牧和顾君若看,“是江陵府人。”
顾君若辨认了一下印章,摇头道:“不,这是假印,路引也是假的。”
韩牧:“他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
“没了,就这个,哦,对了,刺青算不算?”
他将边上一个尸体扶起来,撸起他的袖子让韩牧看,“他们身上
都有这个东西。”
那是一只鹰。
韩牧瞳孔一缩,“传闻陈国有一支斥候军,探知消息很厉害,他们就在手臂上刺青鹰,传闻斥候军还分明暗两部,暗部的斥候潜伏时还会将手臂上的鹰给洗掉。”
贺子幽一听,立即去扒拉陈午的衣服,将他的左臂衣袖撸起,就发现他手臂上有一片伤,只是已经陈旧,看着像是被火烧或烫伤的。
看着这皱巴巴的皮肤,贺子幽打了一个寒颤道:“真可怕。”
顾君若蹙眉,“陈国人?他们为什么针对我们?”
韩牧也摇头,“江陵府的两次刺杀也是他们,武功路数一模一样。”
他皱眉道:“总不能是因为我爹吧?可我爹现在虽在朝为官,却没有在地方领兵,杀我管什么用?”
除了平添战事,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不,他只是永安侯之子,死了就死了,可能连战事都掀不起来,他实在是想不通。
顾君若认真地回想起来,隐约摸到了一点儿边,“因为……桥?”
韩牧也反应过来,他们去江陵前,唯一发生过可能和陈坚有关系的就是那几座桥了。
“那几座桥怎么了?塌了就塌了,这次洪涝,县城里塌的地方可不少。”
顾君若沉思许久后道:“等这些细作醒了,问一问就知道了。”
天寿很快带了县衙的衙役赶来,将受伤的人放在车上赶紧送回县城治疗,死人也拉了回去。
他们做了遮掩,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县令受伤了,还死了好多人。
姚伯清第一感觉就是,韩牧又遇刺客了。
他有些头疼的扶额,担心韩牧又想把这件事栽在他们头上。
不能一直如此,不然也太被动了,以后岂不是要处处受制于韩牧和顾君若?
姚季白哼着小曲儿从门前路过,见大哥痛苦的扶额,就倒退两步跳进来,乐呵呵的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姚伯清放下手,“没什么。”
他扫了姚季白一眼,微微皱眉,“你又要出去做什么?”
“我就出去逛逛,找些好吃的罢了,现在烟柳巷还没开张,里面也没
什么漂亮的姑娘,我可没去啊。”
姚伯清狠狠地皱眉,道:“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安心在家,你要再不学好,父亲都不好给你说亲。”
“我才不要成亲呢,这义县中的女子哪里配得上我?”姚季白道:“我要娶个漂亮的。”
姚伯清抿嘴,有些生气,“什么样的算漂亮?”
“就算不似韩牧那样好看,但也不能太差了吧?至少得和顾君若差不多的。”
“你倒是会痴人说梦……”姚伯清说到这里一顿,蹙眉问道:“你和韩牧关系很好?”
“很好谈不上,但也能说上几句话,而且我与他又没仇,我们又性情相投,关系一般般吧。”
姚伯清就垂下眼眸思索,这话要是别人说,他肯定是不信的,他们家跟韩牧都快打疯了,但姚季白……
这小子没心没肺,韩牧以前也是纨绔,说不定想法会和姚季白一样。
于是姚伯清看向他,道:“你现在就去县衙里找韩县令玩吧。”
“我为何要找他玩,我……”
“让你去你就去,顺道打探一下今天城外发生的事,若是遇刺,他是否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是不是还怀疑我们家。”
姚季白一听,也正经起来,一脸严肃的点头道:“大哥放心,我这就去,一定不露声色的将消息打探到。”
姚伯清冲他挥了挥手。
姚季白转身下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眼中还泛着寒光。
韩牧正坐着给大夫包扎伤口,除了手臂上,他后背还有一刀剑伤,还有被炸开的石头砸出来的伤。
顾君若站在一旁看,韩牧都没觉得怎么疼,她自己先紧张的揪住手帕,嘴唇都快要咬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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