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姝惊慌失措地回道:“王,王爷,妾担不起,妾知道王爷的心意就够了,王爷还是要以政事为重,后宅之事妾愿意为王爷王妃分担,王妃身体不适,妾也愿意替王爷照顾王妃,必不让王爷顾虑着王府之事。”
靖王妃双眸一眯。
突然想到了什么。
靖王此时想的也同靖王妃想的一样。
他迎娶侧妃,便是为了有个人代替王妃打理王府内务,照顾他心爱的王妃。
如今有人帮他掌管王府,照顾他生病的王妃,那他便无顾之忧了。
“姝儿,那王府和王妃,本王就交给你了。”
祝元姝起身,向靖王和靖王妃行礼:“是,妾定会好好掌管王府,照顾王妃。”
靖王愤怒的回王府,又开开心心的离开王府,去找宪王了。
而靖王妃也决心好好扶持祝元姝掌管王府及……生意,当然,祝元姝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那就是祝元姝得拿出自己的嫁妆,为王府所用。
这边,祝长笙回到魏府后,谢令安已经把灵堂恢复原样了。
连那八具被损坏的尸身,也叫人修复了回去。
她转身,走向谢令安:“多谢大人。”
“份内之事,不必谢,明镜司卫很快会来接手,我先回刑部。”谢令安准备离开时,看了眼祝长笙那比鬼还苍白的脸,下意识伸手一探。
她额头的温度比常人还热。
谢令安眉头深深皱起,正欲开口说“你发烧”的话时,祝长笙两眼一黑,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去……
5.
第70章 祝长笙病了
谢令安双眸剧颤,下意识伸手接住了祝长笙。
水瑶与芙心正好从旁边的八角门走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快步迎前,大呼道:“快来人呐,夫人晕倒了。”
祝长笙病了。
高烧了三日才退下去。
她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
可却睡的一点也不踏实。
她听到耳边有许多人声。
那些人在哭,还有些孩子说“娘,能不能不撞头”。
妇人说:“你父兄在关外,我们已成入瓮,活着只会成为你父兄的软肋,不如一头撞死,为他们博一个生机。”
“撞吧。”
凄厉地惨叫声,绝望地哭声,融成一团杂乱的声音,灌入祝长笙的耳朵里。
还有一幕幕模糊的画面,一扫而过。
祝长笙似被人按进了水里,无法喘气,也见不到天光。
她不知在那个梦里挣扎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魏渊折呼唤声:“长笙,祝先生,醒醒……”
“快醒过来,长笙……”
她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气,终于得到了一丝空气,梦中的画面也在清醒时,一瞬间散去。
然而,她却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魏渊站在她床边,也,也看向屋内走动的那抹女子的身影。
刚才是魏渊把她从梦中唤醒。
那个梦……
是魏宅里的妇孺死前的景象,只是画面太模糊,声音太杂,她看不清也无法听清她们在说什么,只听清了两个字“撞吧”。
接着,便传来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和哭声,场面惊心动魄,很是骇人。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待她醒来,竟看到有人在她屋子里偷偷摸摸。
而此人正是……
“是程凝姝。”魏渊说道。
祝长笙没有弄出动静来,再加上她面前隔着一道屏风,是以,外面的人不知道她已经苏醒了。
她在心中问魏渊:【程凝姝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魏渊说:“进来有一会了,她还给水瑶芙心下了药,然后便在屋子里四处翻找,外祖母说她先前在柳宅也是如此,大概是在找你那一半桃花酿的方子。”
祝长笙眼眸一沉:【那看来就是冲着桃花酿的方子来的】
她猛地掀开被子,发出了响声。
程凝姝动作一顿,下意识转身看向屏风。
只见屏风印着一道黑影,坐在床边,与此同时,水瑶与芙心从另一个角落冲过来,扣住了程凝姝的身子,大喊大叫:“快来人呐,抓贼呀,有人跑进夫人的房间偷东西。”
漆黑的院子一瞬间灯火通明。
夙纪带着护院冲进屋子。
程凝姝很快被人包围了起来。
她一脸震惊:“不可能啊,我用的可是回还香,你们怎么可能……”
程凝姝看向水瑶和芙心,神色一阵慌乱:“我没偷东西,我没有……”
祝长笙站起身,从枕头底下的暗格拿出桃花酿的半张方子绕过屏风走出来,拿着桃花酿的方子,道:“你要偷的,可是桃花酿的方子。”
程凝姝看到祝长笙手里的本子,双眸一亮,但很快她又否认了祝长笙的话:“我,不是,我没有要进来偷东西,我是听说夫人病了,想来梅园侍疾。”
祝长笙沉着脸,冷道:“我说你偷了,你便偷了,趁我病偷入我房间盗窃,便没得狡辩,夙纪,送她见官。”
5.
第71章 她想离开魏府,另嫁他人
水瑶和芙心似早有准备,二人一个拿出布团,狠狠塞进程凝姝的嘴里,另一只拿出绳子,丢给夙纪,把程凝姝捆起来。
祝长笙见状,眉头微拧,下意识转头看向魏渊。
难道魏渊提前给程凝姝下套?
很快,程凝姝被五花大绑拖出院子。
祝长笙头部晕眩感再次袭来,她身子晃了晃,背部有一只冰凉的手托着她的身子,她下意识转头往后看。
是魏渊的手。
水瑶和芙心走过来,看了看魏渊。
魏渊对二人说道:“先退下吧,我会跟夫人说清楚今夜之事。”
“是。”水瑶与芙心转身退出房间。
祝长笙抬眸看向魏渊,问道:“今夜之事,你早已预料?”
魏渊“嗯”了一声:“是外祖母告诉我,外祖母装病那半个月,程凝姝以侍疾为理由,在外祖母的房间里翻找东西,后来外祖母写了一份假的桃花酿方子,放在枕头底下,被程凝姝拿走了,我便同水瑶芙心合谋,将计就计,没想到你正好苏醒。”
祝长笙的头还是沉的很厉害,她朝着床榻走去,却不小心绊到了屏风,脚下踉跄了几步。
魏渊拦腰抱住了她,下意识的说道:“小心点,你才刚退烧。”
他的手很冰凉。
祝长笙把手搭在他的胳膊处,两人的温度冷热交加,令魏渊不自觉的缩回。
与此同时,祝长笙也歪倒进魏渊的怀里。
魏渊本想退开一步,与祝长笙保持距离,哪知祝长笙主动靠过来,他怕祝长笙摔倒,便快速张开双臂,抱住了她娇小的身子。
这次,是结结实实的抱到了她。
而不是,让她落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魏渊心情五味杂陈。
他知道他一个死人不该生出更多的贪恋,留恋人间的人和事。
可祝长笙这些日子为他和魏府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现在更是看着她把自己累病了。
“头沉的厉害,抱我到床上。”祝长笙靠在他怀里后,嗓音嘶哑的说道。
魏渊回过神来,弯腰打横抱起祝长笙,将她放在床上。
看她苍白的脸色,魏渊说道:“魏府的事情我可以和水瑶、芙心二人沟通,再吩咐她们二人执行,你这些日子,便留在院里好好休养。”
“瞧出来了。”祝长笙靠在床边,伸手去端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放下碗后,又道:“今夜之事你们配合的很好。”
魏渊以为她会生气,低声说道:“我……利用你生病做局,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祝长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是谁抬我回梅园?”
她记得她晕倒时,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谢令安。
魏渊沉默了片刻,道:“是谢令安把你抱回梅园。”
魏渊当时就站在祝长笙的身后。
祝长笙晕倒时,魏渊想接住祝长笙,可他发现有时候他的魂魄无法触碰到祝长笙的身体,最后是谢令安接住了她,才没让她磕在地上。
“谢令安他……”魏渊欲言又止,看了看祝长笙毫无血色的面容,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她的个人私事,他没有资格去过问。
就算有一天,她想离开魏府,另嫁他人,他也无权留住祝长笙。
“夜还长,你别说话了,躺下来再睡会吧,今夜我守在外面,不会再让别人打扰你。”
魏渊起身要离开,祝长笙突然扯住了他的衣物,道:“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魏渊回头看她,轻声问道。
“你把衣服脱了,躺我身边来……”
7.
第72章 我们这叫人鬼情未了
“什么!”魏渊耳根子一瞬间涨红。
看着祝长笙散落在胸前的秀发,微开的衣襟领口。
魏渊口干舌燥,赶紧挪开视线,劝道:“你病了,旁的事情先不要去想,你若哪里不舒服,我去让水瑶找大夫。”
“我不要大夫。”祝长笙的手攥他手指攥的很紧,然后用力拉拽他,又道:“我需要你。”
魏渊也不知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把他按在了床榻上,床帷一瞬间散了下来。
室内荡开了一抹暧昧的涟漪。
祝长笙双手游走在魏渊的胸膛,然后把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处。
他是冷的,而她是有温度的。
她的脸庞贴在他身上时,他感到一阵炙热,让魏渊感受到了生命的诱惑力。
这样的温度只有活人才有,死人是没有温度的。
他胸前一大片衣物,在魏渊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祝长笙扯开了。
她覆在了他的身上,好像把他当成一块冰,贪恋他身上的凉意,紧紧的抱着他……这块冰!
魏渊的灵魂也的确像一块冰一样,僵硬的不行,因为他从没未被一个女子这样拥抱过,还是亲密无间的抱在一块。
魏渊知道了她的意图,赶紧推开她:“祝先生,我身上阴气重,你若在我身上睡一晚上,你只会病的更严重,你先……松开手。”
祝长笙实在没有力气跟他说话。
她觉得靠在这块冰面上,身体里的内火也得到了平衡,整个人很舒服。
再说,她体质不同于寻常人,吃的就是死人饭,睡死人怎么了!
“我身体里不舒服,内火燥的很,你借我睡一晚上,明日我便下来。”她哑着嗓音,声音很轻很轻地说道。
撩得一只鬼也跟着浑身燥热。
而他身上的邪火可不是内火。
祝长笙在玩火。
魏渊见推她无果,便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女人,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是死人。”
“对,我睡的就是死人。”
魏渊被堵的哑口无言,这世间怎么会有祝长笙这样的女子?
“你说人鬼殊途,你我这样搂抱在一块,算什么?”
祝长笙艰难的睁开双眼,抬眸看了看魏渊。
“听过聊斋故事吗?”
“听过。”
“那我们这叫人鬼情未了。”
祝长笙低头,用另一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
魏渊这只死鬼的身体,比冰块好用。
用来降身体里的内火,再适合不过了。
可祝长笙却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几句话,撩拨的魏渊心乱如麻。
第二天,祝长笙神清气爽,烧彻底退了,与之前气色判若两人,魏渊感到不可思议:“你看起来确实比前两日好了许多,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祝长笙坐在他面前,摇了摇头道:“没有。”
门“咯吱”响起,芙心和水瑶端着洗脸漱口的水走入房间。
魏渊下意识躲进被子里,祝长笙见状,伸手把魏渊从被子里扯出来,问道:“躲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被人瞧见了不好。”
祝长笙“哈哈”笑出声,然后掀开他身上的被子,道:“除了我们主仆三人,谁知道我屋内藏了一只男鬼。”
8.
今日结束,晚安~
第73章 魏渊,不必害羞,你我本是夫妻
魏渊这才想起,自己是个死人,就算他不穿衣服跑出去,也无人看得见他。
他躲进被子里,实在是多此一举。
当然,他现在的确没有穿衣服。
祝长笙睡觉的时候把他身上的衣物都扯下来,利用他身上的阴气,治她病。
比她这些日子喝汤汤水水还见效。
“衣服。”魏渊盯着被祝长笙踩在脚下的衣服。
祝长笙拿起魏渊的灰色长袍,柳眉微微皱紧,转头盯着魏渊的好身材,好面孔。
她轻叹了一声道:“这些日子太忙,忙的都没功夫给你做衣服,回头我帮你裁几身,你先将就将就。”
她拿起他的衣服,扔给魏渊。
魏渊接过衣服后,动作利索的穿好衣物。
这边,祝长笙也褪去一身汗津津的里衣,背对着魏渊,光溜溜地站在他面前。
他视觉被狠狠的冲撞,赶紧捂着自己的双眼。
水瑶“咯咯”地笑道:“夫人,大将军像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祝长笙换上干爽的衣服,自己系上腰带,转身盯着魏渊:“魏渊,不必害羞,你我本是夫妻。”
她的声音很柔,轻轻的拂过他的耳畔,令他耳根更加涨红,他依旧没有放下自己的手,紧紧闭着双眼,坐在床榻。
祝长笙轻叹了一声,悄无声息地凑近魏渊。
他很快便感应到了祝长笙的气息,猛地睁开双眼,就见她已凑近。
一人一鬼近在咫尺。
魏渊身子往后靠了靠,抵在了床板处。
而他往后挪动时,祝长笙便凑近他。
她乌黑的秀发落在他的臂弯处,像一条温驯的小蛇,柔媚的缠住他的胳膊。
魏渊不自禁的滚动喉结,盯着她漆黑如墨的瞳眸,别开脸道:“人鬼殊途。”
“皇上先前问过我们,能不能洞房,你想知道怎样我们就能洞房吗?”
魏渊俊颜瞬间乍红。
祝长笙却不觉得男女之事是一件很令人难以启耻的事情。
她上一世虽然嫁给了靖王,可是靖王从未动过她。
理由是靖王妃每日生病,靖王一心牵挂在靖王妃的身上,无心房事。
她未经人事,也从未有人教导过她男女之事,一腔爱意放在靖王的身上,当了一世纯爱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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