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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半弯】——周板娘【完结】

时间:2024-06-18 17:22:34  作者:周板娘【完结】
  郝韵也硬气:“行,随你,我走了。”
  她在玄关换鞋时,郭母还从厨房跑出来:“啊?郝韵你要走啦?阿姨还在切水果呢!”
  郝韵点点头:“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想回家陪陪我外婆,阿姨,谢谢你给的利是啊。”
  “客气客气,那你路上小心啊!欸,琴琴!郝韵要走啦!你也不出来送送?哎这个孩子最近真是……是不是叛逆期了啊?琴琴?”
  郝韵没多停留,离开了郭家。
  路上车水马龙,仿佛全部留在广州过年的人都湧到他们这边来了,就为了一场烟火。
  交警指挥交通,志愿者疏导人流,地铁口也扎了蛇形铁马,但郝韵今天不想坐地铁,就跟在人群中慢慢走。
  走着走着,她看到斜前方有一抹熟悉的银色。
  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熟悉,目光已经追过去了。
  郝韵觉得惊讶,不过是坐过那人的车一次而已,她竟能记得他的车牌车型和车身颜色,甚至还能记得他车内的皮革味道。
  更惊讶的是,离她不过一条车道、被堵在车龙中的确实是周秉的车。
  郝韵咽了咽口水,被裹在人潮中她进退两难,避无可避。
  只能往前走,但越靠近周秉的车,胸口里的心脏越往下坠。
  他的车窗玻璃颜色不深,郝韵能逐渐看清周秉,也能看清,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一位靓女姐姐的脸。
  小姐姐抹着成熟红唇,笑起来时很漂亮,和某个稚嫩得穿了裙子就变得不会走路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不知聊到什么话题,车内两人皆是笑得肩膀一颤一颤。
  郝韵走得很慢很慢,到最后几乎停了脚步。
  后面的路人绕开她继续往前走,但还是有不看路的人狠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郝韵打了个踉跄,路边的志愿者立刻举起大声公,提醒道:“请大家不要停在路中间——继续往前走——小心财物啊——”
  郝韵揉了两下被撞疼的肩膀,忽然觉得自己像颗被淋湿的烟花,还没亮相,就已经点不燃了。
  车龙动了,那人的车缓缓往前开,郝韵也深吸一口气。
  虽然左心房酸酸的,刺刺的,但是也好像有什么东西同时放下了,稳稳落在地上,让她轻松了许多。
  再深呼吸一个来回,她继续汇入人流中,往家的方向走。
  *
  关好彩没有直接回家,他们看烟花的地方离向天庥家不远,于是两人慢慢走了过去。
  向天庥今天来了她家给长辈拜年,她也得礼尚往来,去跟向秋拜个年才行。
  向家的小区靠江,虽然前方有别的高楼遮挡,但只要上天台就能一览无遗。
  这是子瑜第一次离那么近看烟花,吓得他摇头似拨浪鼓,一直说不要再看烟花了,童言童语惹得大人们哈哈笑。
  小孩还没洗澡,向天庥问关好彩:“我带子瑜去洗个澡,很快就行,你要在客厅坐,还是去我房间?”
  向秋在家,关好彩不好意思躲在男友房间,跟他说:“我在客厅就行。”
  向天庥点点头,带着子瑜进浴室。
  向秋比关好彩还紧张,一会儿去斟茶,一会儿去削苹果,关好彩失笑:“向叔,不用这么麻烦啦!”
  最后,向秋去拿了本旧相簿出来。
  “这个是我老婆留下来的相簿。”向秋温声道,“天庥时不时就去拿出来翻一翻,以前我看到还不怎么理解,等到他和你在一起了,才明白他的心思。”
  好像每个长辈都会有这么一本相簿,方形的,软封皮,厚,重,每每翻开,都会“嘶啦”一声。
  相簿的封皮上贴着标签贴,写着“天庥”。
  关好彩想,应该还有一本,写着“天华”。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扉页上有一行秀丽字体,写着:“庥,意庇护。天庥,即为上天的庇护。愿你平安健康,一生顺遂。”
  落款是向母的名字,还有日期:1995年5月5日。
  关好彩鼻子酸酸软软,指着字问:“这就是你们给天庥起这个名字的原因吗?”
  向秋点头,笑容温柔:“我是粗人一个,只懂得做面煮面包云吞,名字是她妈妈订的,好听吧?”
  关好彩很捧场,比了个大拇哥:“好听。”
  向秋示意她继续看。
  照片是按向天庥的岁数排列的,一开始是他婴儿时期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向妈妈穿着病号服,怀里的襁褓裹着一个大胖小子。
  “天庥从小就胖,他妈妈怀他的时候糟了不少罪,个头大,差点儿生出不来。”向秋摇头叹气,“怪我,我老婆怀孕的时候我天天煲汤,又让人从香港带燕窝鱼胶回来,补过头了。”
  关好彩没见过这么“小”的向天庥,笑出声:“这应该是他最瘦的时候了!”
  她多看了这张照片一眼。
  照片是在医院拍的,闪光灯有点强,向妈妈身后的那张病床上也躺着人,但在照片中看不清。
  关好彩继续往后翻,光是向天庥三岁前的照片已经很多了,有单人照,有家人合照,有兄弟合照。
  还好还好,还有这些差点儿让现代人舍弃的媒介,让许多人继续留在大家的记忆中。
  向天庥慢慢长大,越来越像个吹胀的气球。
  到了幼儿园时,关好彩出现了。
  向秋笑得开怀:“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和天庥一起过生日的小姑娘是你!”
  关好彩脸颊一烫,点了点头。
  她望着照片中两个豆丁,觉得缘分真是好奇妙。
  那时候的关好彩和向天庥,哪能想到二十几年之后,两人会接吻拥抱,会牵手散步,会一起看烟花?
  很快关好彩发现一丝丝异样。
  “为什么这张照片过了两层塑?”她为了确认,还上手摸了一下。
  向秋说:“和你有关的照片,天庥都拿去加了一层胶,呐,你往后翻翻。”
  其实她和向天庥只在幼稚园时同班,所以合照并不多。
  但特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都是双层过塑,足以可见,有人对它们十分在乎。
  关好彩一边翻相簿,一边和向秋聊天,快看完的时候,向天庥带着子瑜出来了。
  洗完澡的小男孩香喷喷,蹦蹦跳跳跑过来,问:“靓女姨姨,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细叔小时候的照片。”关好彩把相簿重新翻到第一页,拿向天庥刚出生的照片给他看,“你看,你细叔小时候长这样。”
  向秋起身离开,把客厅留给年轻人。
  时候不早,子瑜开始揉眼睛,向天庥喊他去刷牙睡觉,拿了车钥匙跟父亲说:“爸,我送好彩回去。”
  向秋:“好!好彩,有空来家里吃饭。”
  关好彩想了想,觉得有趣:“向叔,我常常去你们‘家’吃饭啊,向天庥他总请我吃云吞面的,还有炸云吞!”
  “哦?炸云吞?”向秋瞥向儿子,悠悠声问道,“我们店里有做炸云吞吗?你不是说起油锅太麻烦不想做?”
  向天庥忙堵住父亲的话:“一个企业要进步,一定要多多倾听客人的想法,努力满足客人的需要嘛!好彩,走啦!”
  关好彩上车了还在笑:“什么啊?原来你们店里没做炸云吞啊?”
  “嘁……还不是为了你?!”
  向天庥被她闹得没办法,把她堵车门上吻得两人又快发疯才停下。
  两人都燥热难耐,明明是冬天,却像七八月酷暑,呼出来的空气湿热粘腻,像随时要落下雷阵雨。
  烟花秀结束几个小时了,路上交通顺畅了不少。
  向天庥降下车窗,让夜风涌进来。
  车内唱着他们都喜欢的歌,关好彩心中惬意,忽然唤了他的名字:“向天庥。”
  “嗯?”
  “天庥。”
  “干嘛啦?”
  关好彩也不知道自己抽起哪条筋,就想在回到家之前,一直念着他的名字,“天庥”“庥仔”“庥庥”轮着叫。
  红灯,车停。
  向天庥锁好刹,又想越过来收拾她,关好彩倏地转过脸,眼睛里亮晶晶:“向天庥,你这个名字真不错。”
  她这么认真,搞到向天庥觉得满脑子龌蹉想法的自己好糟糕。
  他收回手,清清喉咙问:“为什么不错?”
  “上天的庇护,天上人的庇护。”
  关好彩竖起食指,指了指天,“你妈妈,你哥哥,你嫂子,都在天上,他们都会一直保佑你。你的名字里面有他们在耶,所以很不错啊!”
  向天庥有那么一段时间,非常讨厌自己这个名字。
  他觉得它给他带来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恶意,尽管他从小就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但他没有尝试过去跟别人解释。
  可能他觉得,解释了也没什么用。
  时过境迁,向天庥如今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因为现在每个人唤他,都只把他当成,向天庥。
  向天庥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里汹涌澎湃的感情,千言万语,最后只能汇成一句:“好彩,我好钟意你。”
  关好彩笑嘻嘻:“很好,今天没有结巴,给你一百分。”
  绿灯,车行。
  向天庥只能牵来她的手,唇在她手背上重重吻了好几下。
  他想的是,待会儿送关好彩回家,顺便上楼帮叻婆看看有没有垃圾要丢、有没有汤水要帮忙喝掉、有没有电灯胆……好,电灯胆没有,因为过年前才帮她们家换过。
  很快就要到目的地,离着一段距离,向天庥瞧见“芬芳”门口站着一人。
  向天庥本来没怎么在意,但很快,他察觉到旁边的关好彩坐直了身子。
  他转头看她,她脸上笑容全不见了,又变回了那座冰山。
  那是个女人,短发,苗条,穿驼色长风衣和长靴。
  车速慢下来,向天庥已经猜到来者是谁。
  果然,他听到关好彩骂了句脏话:“黄昭君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第66章 藏在冰箱里的月亮
  “那是你妈妈对吧?”向天庥轻声问。
  “嗯,她突然出现,肯定没有好事关照。”关好彩的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轻松欢快了,等车停稳,她解了安全带,对向天庥说,“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儿再找你。”
  其实难得能遇上关好彩的母亲,于情于理,向天庥是应该跟他打声招呼的,无论那人在“母亲”这个身份上是否称职。
  可是他也清楚,关好彩不会希望他跟关母在这个时候碰上面。
  他伸手过去拍了拍关好彩的手臂,温柔提醒:“大过年的不能吵架哦,今天吵架了,一整年都会行衰运,那就没有‘好彩’了。”
  “你还有心情逗我开心?”关好彩斜眸瞪他,但目光并不犀利。
  “那肯定的,只要你开心就好。而且你们吵架的话,叻婆她也会难受的。”
  “知道啦,长气。”关好彩捏了一下他的指尖,“我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
  “好。”
  关好彩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砰”一声不算小声。
  黄昭君背对着马路,听到声响回头。
  看清来人,她愣了片刻,接着目光扫向渐渐驶离的那辆车上。
  关好彩等向天庥离开后,才走前一步,冷声问:“你是刚来还是要走?”
  黄昭君皱眉:“你有没有礼貌?连一声‘妈’都不叫?”
  这句话本来就已经可以点燃关好彩心里那包炸药的导火线,但她想到向天庥刚才的叮嘱,硬是把火气压了下来,不过语气仍然是阴阳怪气的:“我们之间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吧?没跟你吵架你就已经要偷笑了。请问你突然回来有什么贵干啊?”
  “你!!”黄昭君气得两道精致好看的眉毛高高扬起,“这里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吗?”
  “你什么时候有把这里当过你家啊?”
  “笑话,我在这里住的时候,你连影子都还没看到呢。”
  “那我在这里住的时候,也没怎么见过你啊?”
  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像回力镖“咻”地飞回来,黄昭君气笑:“都不知前世是不是跟你捞乱骨头*,这世人好似贴错门神!”
  关好彩也不管过年时谈“死”有多不吉利,嗤笑道:“多谢你提醒我,这辈子我瓜柴了一定要离你远远的,免得下辈子又同你纠缠在一起啊。”
  “牙尖嘴利,你也就只有这张嘴厉害了。”黄昭君也不是省油的灯,专攻关好彩的“痛脚”,“刚才那是你新的男朋友啊?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他?怕对方知道你和你亲生阿妈势如火水?对方知道你‘假扮夫妻’的事吗?”
  关好彩双臂抱在胸前,语气里藏着些自豪:“知道啊,我的事他全都知道。”
  “哇,那你好犀利,发生这么大的事了,还能揽来一个‘观音兵’?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黄昭君提起嘴角笑笑,“你不总是说过我的感情是cheap love?那你呢?你有遇到你的true love吗?还是说跟我一样,也都是cheap love啊?”
  关好彩生平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拿来跟黄昭君作比较,无论在哪个方面。
  如果说“黄昭君”这个名字是她的雷区,“和黄昭君作比较”这件事就是雷区中心,易燃易爆炸。
  远处有飞机轰鸣而来,关好彩的话语也横冲直撞:“那可不敢同你比,对上你我还是自叹不如的。是cheap还是true不劳你费心,请问你这次回来又有什么重磅消息要公布?该不会是又给我和郝韵生了个弟弟还是妹妹吧?”
  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飞机正好来到顶上,轰轰隆隆,就像挤满她胸口的恶意,吵得她头昏脑胀。
  让她没想到的是,黄昭君不像平时,一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要同她大吵大闹。
  相反的,黄昭君的声音沉了下来:“我倒是想生。”
  关好彩不耐烦:“啊?”
  “算了,新年溜溜*,我不想跟你吵架。”黄昭君走到马路旁,斜睨着关好彩,“我原本六七点的时候就想来了,但不知道今晚居然还放烟花,到处都封路了,车塞在半路,进不来。现在太晚了,你外婆应该睡了吧?我明天再来找她,你跟她说一声就行。”
  以往两人吵到这地步,分分钟下一秒就要干架了,可对方忽然偃旗息鼓,导致关好彩也蔫巴了一些。
  有辆空车驶来,黄昭君挥手扬车,拜拜都不说一句,跳上车就走。
  关好彩在原地叉腰站了好一会儿,才上楼。
  一进门,李静芬从房间里出来,睡眼惺忪地问:“你刚回来?”
  关好彩应了声“嗯”。
  李静芬问:“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楼下有人吵架啊?我睡觉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楼下有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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