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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华国最开始建成核裂变核电站的时候，燃料利用率才不足1％，而可控核聚变才刚刚实现，就已经能有这么高的利用率，其实也不必太过苛求。
“你看这个利用率我们在可控核聚变普及以后再慢慢优化如何？”郑航咽了咽口水，才吞吞吐吐地建议道。
第270章 关于燃料利用率
“我还是比较喜欢一步到位。”安月然摇摇头，平静道。
对于她来说，既然这不是没有能力的问题，她自然就该努力做到最好。
至于时间嘛
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昨夜在空间中，顾星澜告诉她的日期，又低头计算了一下进度。
而后信心十足地对郑航三人道，“现在离计划书中预计的一年还剩下差不多两个半月的时间。”
说着，她顿了顿，唇角轻勾，目光似是看向三人，又似眺望着远方，轻喃道，“足够了。”
就这样，整个可控核聚变项目组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为可控核聚变的诞生办一场庆功宴，就再次开始了忙碌而充实的研究生活。
在核科所的几十人当天依旧和往日一样，拖着疲惫至极的身躯，伴着漫天的繁星踏上地面，走在回寝室休息的路上时，都不得不感叹，然神还真是比他们家院士严格得多。
就连可控核聚变的成功都不能让她放松哪怕一点点对项目各项数据的要求。
这要是他们，在可控核聚变成功的那一刻，哪里还能有心思注意到其中那么一项不是那么完美的数据呢？
“我跟你们说，我听说当时就连咱们郑院长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燃料利用率的问题呢！”
三三两两成行的研究员们虽然疲惫，但是每天这唯一的一点闲暇时光就是他们来到这里以后，在繁忙的工作中难得的谈天说地的绝佳时间。
因此，就算是马上就要累趴下了，也抵挡不住他们八卦的热情。
“真的假的？”队伍中另一人惊讶道。
“那还能有假？要不然为什么然神会被称为‘然神’呢？这样不是很正常？”
另一旁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一人是安月然的死忠粉，网上几乎所有有关安月然的消息他都是时刻关注着的，听到这句怀疑的话，他立刻就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那倒也是。”先前那人点点头，赞同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什么神秘的吸引力，这个八卦小团体的队伍在不知不觉中就变得越来越壮大了。
“以前我还觉得我们家院士在项目中的要求太高了，我常常都因为一丁点有瑕疵的数据而被骂。”新加入八卦队伍的人在听完旁边的人科普以后也忍不住感叹道。
“现在看起来，和然神相比，我家院士那点儿要求还真不算是多高。”他现在对于他以前对自家院士的颇多抱怨而感到无比羞愧，跟然神比起来，他家院士那点要求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那可不，我还听说，当时就连郑院都劝然神算了，是然神要坚持优化燃料利用率的。”最先提起这个话题的人似是又想起什么极为重要的信息，故作神秘地补充道。
“要不说人家能被封为‘神’呢！就这种高要求还真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比得上的。”安月然的那位死忠粉骄傲地总结道。
那模样简直比他家孩子考了年级第一还要嘚瑟，与现在那些年轻的小孩子提起自家偶像又得了什么奖的时候那满脸自豪的表情别无二致。
与他一起八卦的那几人虽然对于他这种无脑吹自家偶像的行为不置可否，但他们仔细一想，发觉自己好像也的确无法反驳他的话，然神确实是他们见过的所有人里最优秀的那个。
“我有他们嘴里那么的完美主义么？”安月然不紧不慢地跟着那群八卦因子疯狂跃动的研究员身后，转头不解地问郑航。
“难道不是吗？”郑航瞥了眼风轻云淡的安月然，又看了累得连走路都快比不上他这个古稀之年老人的研究员们。
他觉得月然这话问的实在是很容易引起公愤。
“不是的话，那99％的燃料利用率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提出来的。”眼见得安月然有张嘴辩解的打算，郑航几乎是拿出了自己平生最快的语速，率先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总算舒坦了
说完以后，郑航长舒了一口气，这句话他从上午就憋在心里了，现在可算是让他逮着机会说了出来，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得到了舒展。
“这个目标一点都不高，真的。”安月然还是试图解释一下，但是当她看见郑院长和另外两位院士那一脸‘你看我相信吗？’的表情，最终还是将其余的话给咽了回去，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谁说她不觉得可控核聚变实验成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难道他们就没有人发现，今天是她这大半年来第一次走出地下实验室吗？
“本来我还打算过两天在基地里搞个庆功宴的。”安月然不满地小声嘟囔着。
这些人连话都不让她说完的，搞得她就像是‘安扒皮’一样十恶不赦。
这年头谁还没点小脾气了？
哼！庆功宴别想了！这辈子都别想了！
她要和顾星澜两个人悄悄地吃，然后眼馋死所有的人！
“真的？”然而，安月然的话音才刚落，虽然也不至于说耳朵不好使，但也向来都不算灵敏的郑航双眼瞬间就亮了起来，快走两步，立在安月然的身前，目光灼灼地问。
“有酒吗？就是上次的那种酒。”他可馋上次的那种酒了，不提还稍微好点，一想起来就馋得浑身都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
自从上次在月然的婚宴喝过那令他整个人的灵魂都为之一振的好酒之后，他就再也喝不下其他的酒了。
无论是多么顶级的白酒，他仅仅是光闻一闻，就已经失去了喝的兴趣。
而且他发现，上次他在婚宴上一杯接一杯地喝了好多，事后却并没有引起身体上任何的不适，这就让他更为怀念那酒了。
毕竟他从年轻时就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只要是没有项目放并假的时候，他几乎天天都能灌个好几斤酒下去。
并且他也从来都不用担心喝醉的问题，这就让他喝酒更加地肆无忌惮了，几乎是全凭自己的兴致。
这也就导致他上了年纪以后身体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被医生明令禁止沾酒。
只不过他发现，月然的酒就像是一个例外。
这让他就像是习惯了黑暗的人突然见到光芒一样激动不已。
因此他这大半年来可是一直惦记着庆功宴呢！
就为了在那上面能喝到几口他心心念念的好酒。
第271章 庆功宴
“我什么都没有说，您听错了。”安月然淡淡道。
虽然她心里是不太高兴的，打算取消庆功宴也算是一时赌气的话，但她的声音却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平淡得堪比机器人的电子音，简直可以用‘毫无感情’四个字来形容。
说话间，一行人即使是挪得再慢，也已经挪到了基地给郑航他们安排的休息之处。
安月然向几人微微点头示意之后，就转头准备朝自己和顾星澜的位于这栋楼右前方的房间走去。
这大半年来，她都是在空间里休息的。
虽然空间有时间上的优势，但毕竟这才算是她和顾星澜正儿八经的家。
然而她的步伐却被郑航眼疾手快地给逼停了下来。
当郑院士腿脚极为灵活地突然跳到她面前挡住她去路的时候，实在是将她给吓了一大跳。
安月然刚准备开口让郑院小心一些，就听到了老爷子极为倔强和执拗的声音，“不可能！你别看我一把年纪了，但是耳朵还是好使的。”
说完，为了防止安月然不承认，郑航还再三地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最后点着头肯定道，“你刚刚绝对说庆功宴的事了！”
“大家不是都觉得我对可控核聚变的成功没什么反应吗？”安月然无奈地摊摊手，“那没有庆功宴不是很正常？”
她也不太想得明白，为什么她在这些研究员和院士的眼里会是连项目成功都不会高兴的形象，她明明只是习惯了不将情绪表露出来以及星际世界中对研究数据的极高要求而已。
“别啊，月然，老头子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一听安月然这话郑航立即就急眼了，霎时就瞪圆了眼睛，扬起了眉毛，就连脑袋上那所剩无几，一直都软趴趴的头发看起来都有了许多精神。
虽然月然说的其实没错，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啊！
明明都是那些个研究员议论的，跟他有什么关系，跟他的小酒不就更扯不上关系了嘛。
“都是那群小兔崽子在抱怨。”想到这里，郑航愤愤不平地补充道。
要是他因此错失了这顿他期待已久的酒，等项目结束以后，希望那几个小兔崽子不要抱怨他们的工作量加倍。
反正都是为华国的科研事业做贡献嘛，连月然这样优秀的人都这么卷，他们好意思再像以前一样懒吗？
他这样做也是在激励他们，绝对不算是滥用职权。
嗯！绝对不算！
“要不然”一瞬之间，郑航脑中灵光闪现，双眼发亮地建议到道，“我们几个人办个庆功宴就行了，不带那群小兔崽子。”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太聪明了，竟然能想出这么绝妙的点子来。
这样更好，也不知道月然还有多少那样的酒，万一不多的话，有那么多人跟他抢酒喝，他岂不是就亏大发了吗？
安月然瞥了眼激动得难以自已的郑航，根本就不需要动用任何灵力，就能将他心里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出来。
她真是没有想到这郑院长竟然是个和她差不多的吃货，平时工作的时候她也没有发现郑院的吃货属性啊！
估计和她差不多，这属性在项目过程中也是隐藏起来的，只有在项目完成以后才会暴露无遗。
安月然这样理所当然地想。
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吃货好不容易见着另一个吃货可就不只是两眼泪汪汪这么简单了，毕竟知音难觅啊！
只有吃货才最能理解吃货对美食的执著之情。
这还是她回到现代世界以后这么长的时间内，第一次碰到和她一样有吃货属性的人，自然是激动不已的。
虽然顾星澜在吃这方面向来能把她的口味和爱好记得十分清楚，但他自己本身对美食的兴趣并不大。
因此她和她一起吃饭虽然在味觉上能够得到极大的满足，但是缺乏了对于美食见解的交流还是让品尝美食这件事少了那么一点点的味道。
看样子，就算是为着这一点，这顿庆功宴也绝对不是说取消就能取消掉的。
“那就麻烦郑院通知组里的所有人，明天中午吃庆功宴吧。”本来不想还好，一想到这些，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的馋虫又开始作祟了。
因此迅速地将庆功宴的时间定在了最近地一顿饭上，原本她是打算等燃料利用率优化完成以后再说的，但现在她是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然而安月然不知道的是，她用得炉火纯青，在观察人心里想法上从没出过差错的微表情技巧这一次竟然翻了个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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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因为郑航揣了些小心思，他是在上午的工作全部完成之后才通知项目组其他人庆功宴的事情的。
所以，当项目组的其他组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一脸的蒙圈。
“卧槽！居然真的有庆功宴！”原本以为就算可控核聚变研究成功以后，等着他们的也只有无尽的内卷和日夜不分工作的研究员们在最初的怔愣过后就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欢呼声。
虽然能参与可控核聚变的研究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让人很高兴的事情，但他们毕竟不是然神，没有她那样牛逼的能力。
但这大半年来却被形势所迫，跟着其他人一起内卷，虽然日子的确是很充实，成果也的确是很显著，但他们也的确是很累。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可控核聚变的成功终于可以让他们喘口气，没想到然神她却有着更高的要求。
也不是说他们就很馋庆功宴这一顿饭，只是觉得这样能让他们紧绷了大半年的心能够松一松，缓一缓而已。
“我忏悔，我悔过，昨天真是不该说那些话。”昨晚和大家八卦的那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激动得语无伦次道，“我宣布，我以后就是小刘那一队的人了，是然神的死忠粉了！”
第272章 庆功宴（2）
昨夜跟着那人一起八卦的几人也随着那人话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只有那位安月然的额死忠粉激动得脸颊通红，连庆功宴的酒香都还没闻见呢，就好像是喝醉了一样。
他就知道，他粉的偶像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偶像！
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当然除了这些声音之外，还有人注意的点十分地清奇，“所以然神的性格是不是其实有点闷骚？”
只不过，他这句话刚出口就遭到了周围人的一致抵制。
虽然他们都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然神那样的仙女是能用‘闷骚’这种词来形容的吗？
这和在庙里亵渎神明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滚蛋，那能叫闷骚吗？那叫”那人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他旁边的人就立即开口反驳道。
“诶？那句话是咋说的来着？”只不过做了这二三十年的核科学研究，他早就把以前语文老师教的那点知识给丢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
这句子都已经到嘴边了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急的他额头上都已经开始冒汗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幸好也不知道是站在他身旁的哪位英雄好汉提醒了他一句，这才免去了他的尴尬。
“对对对，就这个！”他瞬间变得更加激动了，“然神这才是高人的境界！”
项目组成员们的心情安月然尚不知晓，她还在跟梁岩和邓曼讨论后续缩小可控核聚变反应堆体积的具体方案。
现在，优化燃料利用率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研究方向，剩下的就是不断地完善实验数据了，工作量并不算太大。
但是，后期缩小可控核聚变体积的研究方案还是只有一个大体的方向，还需要不断地进行细化。
为了到时候不会浪费时间在研究方案这种前期问题上，她在可控核聚变实验成功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这项工作了。
因为梁岩和邓曼他们在激光方面的研究经验较为充足，就连这次惯性约束聚变项目的激光仪器部分也主要是由他们几个在负责。
而后期减小反应堆体积的主要工作也是落在激光仪器上的。
因此，安月然也只能和他们几人讨论这方面的问题。
途中，安月然接到了顾星澜打来的电话，这才发现，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这么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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