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衬衫不知道何时被半解,温年嗓音有些艰涩:“别在肩头,今天要拍婚纱的。”
低沉嗓音似混着笑,鼻息愈加下沉,落在锁骨下的的柔.腻肌肤,她那里有颗浅色小痣。
像是被品尝初春的樱桃。
突然闹钟铃声响起,温年眸光骤颤,理智终于死灰复燃:“我们要出发,一会就要来不及了。”
周齐斯闻言起身。
微掀漆黑眼眸,莫名几分幽怨。
像是控诉她只管撩不管消的行径。
温年当然也很冤枉。
她自己都忘了有闹钟,要不是刚刚那一下,她绝对记不起还有拍婚纱照的约。
修长手指落在衬衫袖口。
温年垂着眼眸,瞥见留下的那道暧昧红痕,确实是看不着的位置。
冷白指骨慢条斯理地给她重新系上纽扣。
“闹钟是提前定好的。”温年说完又补充了句,“我有设出门闹钟的习惯。”
周齐斯懒懒抬眼瞥了她眼。
“老婆,下次就不会放过你了。”
温年本能感受到危险。
心想她下次也不会这么冲动了。
她只是轻咬了喉结,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
他们的婚纱照,定了一组婚纱,还有另一组是校服,主题有些俗套,是校服到婚纱的概念,可温年挺喜欢的,虽然她和周齐斯并没有学生时代的任何关联,所以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新奇的享受。
摄影师是个年轻男人,板寸头,身量很高,长得像模特似的,穿着简单的一身黑,却格外有气质。
温年总觉得他好像有些面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是这样惹眼的人,她如果见过,不应该会没有印象啊。
温年还在想着,余光瞥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有些沉。
偏头看去,正对上漆黑眼眸里晃过的意味不明。
—看够了么。
温年被抓包看别人,抱紧怀里的藏青色制服百褶裙,走去换衣间。
这是之前就订好的,虽说五月初温度不算低,可穿上短裙出门,还是冷了些。
所以只穿了上身衬衫出门。
没过一会,温年就换好短裙出来,柔顺长发披在肩上,面容漂亮白皙,浑身散发浑然天成的温柔。
她的比例很好,腰身纤细,两条细白长腿,匀称带着些肉感,阳光浅浅落在上面,渡上一层盈润。
她一眼就看到梧桐树下站着的男人,宽肩窄腰,白衬衫黑西裤,胸口绣着藏青色校徽,款式简单,却被他穿出要走秀的夺目气质。
周齐斯瞥着她:“温老师上学时,肯定有很多人追。”
温年眼眸无奈:“上次说过了,我没什么人追的。”
周齐斯不可置否。
温年顿时想起他上次的回答——是他们不敢接近你。
还想开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温年,你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都没变。”
温年转头看向摄影师,微怔,对方知道竟然她的名字,口吻还这么熟稔,听起来是她的熟人没错。
“我是柏珩。”摄影师说,“我高中戴瓶底厚的眼镜,又高又胖,像是一堵墙。”
在关键词的作用下,温年终于想起对方是谁,她初中仅仅同桌了帮个月的露水同桌,只是对方简直大变样,板寸很衬他的利落脸型。
温年笑道:“你不戴眼镜,我都差点要认不出来了。”
柏珩说:“毕业配了隐形眼睛,也减了将近50斤的体重。”
最好的话题就是故友重逢,他们忍不住讲了一两件初中时记忆深刻的事情。
很快就交谈甚欢。
柏珩无奈耸肩:“当时想跟你告白,可有人提前跟你告白,之后你再也没有跟那人说过一句话。”
“现在想想,当时确实挺怂的。”
温年深感不妙,有些没反应过了急转而下的话题。
刚刚他们不是还在聊很具有冷幽默的班主任嘛。
怎么一下子就变得猝不及防。
温年顿时生出几分尴尬。
此时不咸不淡的嗓音,突兀地自身侧传来。
“老婆,我们该拍照了。”
第55章 校服
温年下意识朝着周齐斯瞥去, 男人神情未变,随风晃动的树荫斑驳,漆黑眼眸浸了几分笑, 周身好似笼罩一层浓重压迫感。
“齐……”温年瞥着他的神情,话临到嘴边, 拐了个弯,“老公。”
她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高中时的潜在告白对象,夹在两人之间, 莫名生出种很危险的感觉。
周齐斯偏头跟她对视, 唇角微掀愉悦弧度,像是很满意她的称呼似的。
温年无奈微弯眼眸, 心想这人吃起醋来, 还挺幼稚的。
不过觉得对方可爱的自己,也挺无可救药的。
柏珩看着眼前的新婚夫妇,挑眉, 神情饶有兴致。
周齐斯收回目光时,对上的就是这道视线。
懒懒回瞥过去。
他们到的地方,是一栋专供校园拍摄的建筑, 由教学楼、图书馆、篮球场等基础场地组成, 灿烂阳光满覆落下,到处亮堂堂的, 天际碧蓝如洗, 充满明媚清新的色彩。
温年光是站在这, 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男人一身简单款式的校服, 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极其不同, 肩宽腿长,阳光映在深邃眉目, 几分蓬勃少年气。
温年越瞧越新奇,微弯眼眸:“齐斯,你像是年轻了整整十岁。”
周齐斯唇角微掀:“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老婆嫌弃我老。”
温年微微睁大了眼眸,寻思她刚刚那话确实有歧义,口吻认真地解释:“我明明是夸你年轻。”
周齐斯看她这副乖乖模样,漆黑眼眸里掠过几分笑意。
修长指骨轻捏白皙脸颊。
温年看着他,乖乖任由他施为。
“咳。”柏珩刻意清了清嗓子,“那个,新婚小夫妇可以一会开拍再腻歪。”
周齐斯反倒又轻捏了把脸颊,才不紧不慢地收回手。
温年脸颊透出一层薄红。
他们去的第一个地点是图书馆,温年从前看的一部影片,男主角懒倚着墙,手里拿着书,白色窗纱被风吹鼓起,朦胧光线里少年轮廓青涩美好。
那股惊艳感,这么多年始终不散。
对于她分享的小故事,在场两位成年男性展现不同的理解。
柏珩问:“所以是想让你老公复刻一下那个惊艳场景,莞莞类白月光?”
周齐斯唇角微掀:“老婆喜欢的过多了。”
温年面对两道目光,一道看热闹不嫌事大,一道意味深长。
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只是一时分享欲上来了。
既然她都提到了图书馆窗边,柏珩干脆就把第一套系列图定在那里。
女孩在图书馆窗边捡到一本书,发现上面的读书批注,有趣又好笑。
可当她在书页上写出自己的回答时,那行字却消失了。
女孩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写下的一行字,再次消失了。
此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书页上浮现了新的字,是一句问话。
—你是谁?
温年也不知道拍婚纱照,怎么就拍成了校园纯爱片。
虽然柏珩给的剧情很精彩,可她却总是缺乏角色信念感。
尤其是一和周齐斯对视上,她总会笑场,那笑容像是被传染般,从眼角、唇边逃出。
喜欢好像总是会逃跑。
恰好有窗外有清风拂过,白色窗纱被风吹起,温年手捧着书,这次她很有角色信念感,用根本没开的笔盖在书页上写起字。
“小年。”
身侧传来低沉嗓音。
温年抬眼,刚刚好不容易建立的角色信念感瞬间倒塌。
那股清冽木质气息,朝她有意靠近。
浮至半空的柔和光雾下,美好唇形将触未触,青涩,含着朦胧的美感。
姑娘微仰着头,眼眸半阖,浅色眼睫微微轻扇,而主动亲吻她的男人,深邃侧脸被勾勒一圈近乎是透明色的光晕。
像是一副绝美电影镜头。
柏珩倒是很满意这段加戏,趁机拍了一组照片。
是他一上午收获的最自然、也不失美感的满意作品。
上午校服拍完,中午简单吃了顿饭,开始下午的婚纱拍摄。
温年穿着高跟鞋,周齐斯一更加留心她的情况,毕竟她的习惯性崴脚,确实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男人西装笔挺,姑娘婚纱美丽,站在一起是对再般配不过的璧人。
“请新郎抱起新娘。”柏珩笑道,“哎,对,就这样,笑得再甜一些。”
相片定格。
他们看向彼此,眼里满是笑意。
柏珩在拍摄方面很敬业,合作总体是很愉快的,如果除却高中那件不为人知的往事。
毕竟温年还看到临别前,两人脸上带着笑,还交握了一下手。
看来是没把那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温年顿时安心不少。
忙完后,温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果然拍婚纱照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她感觉脸颊都要笑僵了。
一回到家,温年也不顾往日的端庄,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抱着抱枕仰躺起来。
大片阴影落在眼前,温年就着仰躺姿势,抬眼看着男人,他的侧脸逆光,整个人像是笼进一层光晕里。
“要抱老婆去洗澡么?”
温年想起上回就被男人蛊惑,乖乖地点头,结果被抱进去了,压根就不是洗澡,反被压着欺负了好几回。
浴室里水汽弥漫,温度仿佛要融化,温年总有种溺水般的窒息感。
“不要了,我自己去。”
她拒绝的太果断,起身,在离开前,又踮脚,在男人侧脸落下轻吻。
“作为补偿,温老师帮你完成一个愿望。”
像只乖巧撒娇的猫咪。
周齐斯瞥着眼前纤细背影,喉结微滚,眼里流露出几分无奈。
总是撩了就跑,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温年这次洗澡洗得有些久,顺便又洗了个头,五月天气正好,可在阳光下待久了,难免出了层薄汗。
吹完头发,温年朝着房间走去。
房间里开着一盏暖白色壁灯,床边放着今天穿过的校服。
温年拿了起来,才发现竟然被洗干净了,散发着好闻清香味,估计是烘干的。
周齐斯从外头走进来,发稍带着潮湿水汽,目光不经意晃过她手里的校服。
温年问:“怎么大晚上就烘干了?”
周齐斯口吻懒怠:“温老师不是说要完成我的一个心愿么。”
温年微怔了几秒。
总算在这道意味不明的目光里,领会到这个心愿的意思。
温年微抿嘴唇:“那你先出去等我换好。”
周齐斯倒是没说什么,任由她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温年换好校服,才重新放周齐斯进来。
眼睁睁看着男人走近,本以为会直接被抱起来。
却没料到,男人越过她,坐到天鹅绒座椅上,双腿随意敞开,朝她拍了拍大腿。
漆黑眼眸里是不掩饰的欲.色。
对视间。
温年朝他走近,总有种身上衣物,已经全然被目光剥离的感觉。
脸颊浮过一层薄红,温年跨坐上去。
只是简单的动作,她感觉全身都腾起高烧般的烫。
温年整个人都被男人圈在怀里,高挺鼻梁落在肩窝,低沉嗓音窜起一阵酥麻电流。
“换了味道。”
“沐浴露用完了,换了柑橘味的。”
周齐斯起身,跟她对视:“温老师,你全身都红了。”
温年瞧不到自己的模样,只知道自己浑身都很烫,四肢也很僵硬,有些无措地喃喃:“我没想到你的愿望……会是这个。”
周齐斯问她:“会是哪个?”
漆黑眼眸里晃过几分意味不明,明晃晃的,明显是在故意逗弄她。
温年微抿嘴唇。
可很快她就没有对视的机会了。
宽大手掌钻进下摆,男人掌心温度灼.烫,落在白皙柔腻皮肤,像是燃起一阵燎原。
温年下意识伸长两条细长手臂,紧紧环住男人肩颈,她整个人倒在他身上,额头抵在肩膀。
略带粗糙指腹流连过,仿佛都能清晰描摹出修长指骨的轮廓。
眼前似有烟花绽开。
温年思绪变得混乱不堪,耳畔却落下审问般的沉哑嗓音:“宝贝,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没有……”
“单我知道的,就有三个了。”
“哪……有三个?”
“雨天送你去医院的男同事,高中不知名的男同学,还有高中暗恋你的男摄影师。”
“老婆这么可爱,太招人喜欢了怎么办?”
男人口吻听起来无奈,行径却越发恶劣,像是蓄谋已久的惩罚,又像是冠冕堂皇的诱.引。
温年都被逼出哭腔:“真的没有……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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