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翀闻言,顿时泪流满面地一拍大腿:“后悔了!刚刚竟然没开录音!虽然确实能感觉得到,但听辞哥亲口讲出来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陆辞表示自己没有带多余的纸巾,而且哄女生也就罢了,让他哄徐翀,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你怎么这么矫情?……好吧,矫情的确实不止你一个……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终止这个矫情的话题了?我是在想,如果很多年前,和我爸发生关系的人是她就好了。”
徐翀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弱弱地提醒道:“辞哥,那你就不是你了。”
陆辞沉默了会儿:“……又有什么关系?我爸他,这些年也不容易。”
说出来,他又后悔了:“算了,还是有关系的。”
他还是想来到这个世界上,拥有现在的家庭,成为陆沥成的儿子,还有许罂的继子。
徐翀不由得叹了一声:“辞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我觉得吧,你现在过得好就够了。看看我们……唉。”
林靳言也跟着感叹:“唉。”
徐翀:“可怜的小白菜啊~”
陆辞心道这两位如今的情况确实也不比他好得到哪去,至少他还有许罂:“……行了,以后你们去讨好她,我不拦着就是了。”
林靳言眼睛亮起,所有的矜持、惆怅瞬间放下:“辞哥!这可是你说的!”
陆辞:“……”
他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已经来不及了。
林靳言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开始疯狂给许罂吹彩虹屁。
陆辞真是服了,这个语文作文八百字都写不满的人,怎么吹起彩虹屁来如此得心应手,写个八千字都不带卡文的?直接变成一代文豪。
林靳言表示:“我也不是对谁都吹得出的,我这是真情实感。辞哥你等着啊,吹完你后妈我就来吹你。”
陆辞:“别了。还有你能不能以后再说,今天晚上别打扰她。她有点事。”
林靳言满口应下:“好的,那我明天再发。”
于是他的战地从微信聊天框转移到手机备忘录了。
陆辞:“……”
他不禁想,今天到底是谁来宽慰谁的?
怎么他一个求安慰的人,最后变成了安慰别人的人?
还把许罂交出去了……
偏偏这俩二货在不醉不归后,还发了条喝醉状态下的朋友圈动态。
照片里,昏暗的酒吧中,一桌的酒瓶子,明显是在酒吧。
他们屏蔽了许罂,却被江淮看到了。
江淮发消息问陆辞:“今天晚上你去哪儿了?怎么没来学习?”
陆辞知道回避不过去,如实答道:“酒吧。”
江淮问道:“为什么没有喊我?”
陆辞:“我以为你要学习。”
江淮:“真的是出于这个原因?”
陆辞沉默了。
这段时间以来,江淮除了比他多学了一些竞赛的内容,其他时候,他们学习进度是同步的。
就算江淮已经把一些知识点掌握,也会停下来等他。
哪怕他说下次的目标是超过江淮,也只是说着玩玩而已,江淮也不可能因此放弃教他。
陆辞今天之所以没有喊江淮过来,是怕勾起他那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他至今记得那天在走廊,提起了他们的母亲。
无论如何,他现在的现状和江淮比起来,已经称得上是很幸福了。
但显然,江淮对此是介怀的。
他不介意陆辞和他提起母亲,他介意陆辞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向他吐露心事。
江淮不由得再次强调:“你不用怕伤害我的感情,我记得我说过,我很相信我母亲爱我。因此哪怕她已经离开,我也从来不避讳提到她。我的意思是,下次碰到这种情况,记得喊我。”
陆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脑子一抽跑来无病呻吟。再说了,你会喝酒吗?”
江淮:“我可以不喝。”
陆辞:“不喝酒来什么酒吧,染一身酒气。”
江淮:“或许我也可以当保镖,回头把你们扛回去。”
陆辞:“就你这……”还当保镖,当年腿上的伤不知道有多触目惊心。
不知不觉,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江淮承诺道:“我不会醉的。”
陆辞:“行。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喊你来酒吧刷题。”
陆辞回到家时,和客厅里的许罂撞了个正着。
许罂狐疑地看着他:“你去哪里了?染一身酒气。”
陆辞觉得这个措辞有点耳熟的,好像前不久才和江淮说过,不知不觉中,他们连口头语都同化了。
陆辞眼神微微闪躲,含含糊糊道:“当然是去酒吧……锻炼酒量?”
许罂抱胸打量着他:“你以为我会信?从实招来,你去喝酒干嘛,借酒浇愁?”
如今许罂问他这个问题,并不像是长辈对晚辈的管束与苛责,而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陆辞很受用,但也微微震惊,许罂这也能看出来?
许罂从陆辞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啊,还能看出来你察觉到什么。思考人生去了吧。”
陆辞妥协道:“你赢了。林靳言给你发消息了?”
许罂说道:“发了,没有具体说你们讨论了什么,但我大概能猜到。是不是你亲生母亲给你带来的影响?”
陆辞点了点头:“可以说是吧,还是你懂我。但我也想开了,没什么。都过去了。”
许罂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脑袋:“过去了就好。你永远不会知道谁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人生的道路还很漫长,未来也还有很多风景在等着你,一切朝前看。你会找到值得你建立羁绊的人。”
陆辞若有所思,沉默后得出结论:“我觉得你不错啊,那我以后把你当我亲妈了。”
许罂:“……”
本来陆辞后妈的称谓就已经让她感到淡淡的沧桑,现在直接升级成了亲妈?
真是感谢男主的抬爱。只是这年龄是不是不太和谐?
许罂实话实说:“这么想来我有点吃亏啊。”
陆辞自我反思:“你觉得我不够好?”
许罂:“不是,是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当你妈显得我年龄很大。”
陆辞:“总不能当我姐姐……没关系,我可以定期在朋友圈发你的照片,向大家证明你还没有老。”
许罂:“我谢谢你。”
陆辞:“不过既然你都当我妈了,能不能……”
许罂:“干嘛?”
陆辞:“给个拥抱?”
许罂:“看来我们的陆北大同学心里真是受到了一些创伤啊。”
陆辞以为许罂会继续插科打诨,熟不知她的语调忽而温柔下来:“过来。”
他也不知道许罂的声线有什么魔力,温柔温暖,甚至让眼眶忍不住泛起酸意。
果然遇到委屈了,还是找许罂来得管用,那两个狐朋狗友是不该指望的。
陆辞从这个温柔的拥抱里得到不少慰藉。
他并不是想通过情感转移,把许罂认作亲妈,弥补他亲妈对他造成的伤害。
而是他从始至终,都只想和许罂建立这层关系。
她在他心中,早已经成为他的亲人,更是漫长生命长河中的精神锚点。
拥抱结束后,陆辞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问道:“我爸他还好吗?”
许罂:“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但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恢复。先让他休息一晚吧。”
陆辞:“那也不错。他正好很久没睡了。”
许罂:“很久没睡?”
陆辞:“今天晚上出了意外,你是不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其实是给你准备了惊喜的。”
许罂之前就略有所感,没想到是真的。
“说来听听?”
陆辞:“酒店的某一层……大概布下了一片星空下的花海?视觉效果非常逼真。听说是最新的投影技术,市面上还没有普及。”
他就这样交代出去了,陆沥成会不会杀了他?
但他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再踏足这家酒店,许罂也未必能看到了。
许罂一愣。
“还有……”陆辞顺着往下说道,“还有我爸对我亲生母亲是真没什么感情。我甚至怀疑,当年的情况和今天晚上很相似。我的意思是,你千万不要把这我爸的过去放在心上。虽然我觉得你不太可能不介意……”
许罂:“我明白,也没有介意。谁还没有个过去呢是不是?”
陆辞:“说的对,谁都有过去,就算没有过去也可以造一个过去。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介意给你找108个小鲜肉。只要能修成正果,过程多坎坷都不重要。”
许罂:“你确定?”
陆辞:“当然确定。”
许罂:“算了吧。就算你天天把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挂在嘴边,你心里也是关心你爸的,哪里舍得真给他戴绿帽子?”
陆辞:“?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瞒得过你的事情。”
不过也挺好,这也是为什么他和许罂相处得舒服自然。
因为不拧巴,任何情绪都不用藏着掖着,彼此之间只剩下坦诚。
许罂:“好了,没什么事你去睡觉吧。”
陆辞:“这就赶我走了?”
许罂:“你是不是高二生,未来的年级第一,是不是要早睡早起?”
陆辞:“言之有理。”
陆辞麻溜地去洗漱睡觉了。
送走陆辞,许罂走到了阳台上,吹了吹夜间的风。
刚才,私人医生向她普及了这种药物的强度。
因为这是在小说世界里才会出现的药品,她在原生世界并没有遇见过,更不可能体会过。
如果说她在过去感受到了陆沥成不会轻易变质的爱,现在则感受到强烈到深入骨髓的爱。
许罂担心自己判断失误,准备找黎淼聊一聊。
黎淼的消息正好发过来:“许罂!!!我看到热搜了!!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许罂:“出了点意外状况……”
简要的复述后,黎淼评价道:“卧槽……陆总好像是有两把刷子啊!”
哪怕是在剧本里这么写,她也要思考一下是不是太脱离现实了,怎么可能存在这么完美的人设。
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种男人。
难怪林枫成天把陆沥成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这么看来是有点亿里挑一啊。
但她依然没那么容易倒戈。
黎淼:“我觉得,等陆沥成表现出一百把刷子,我们再考虑答应他。”
许罂:“……一百把刷子,是不是有点过于夸张了。”
黎淼:“夸张吗?还好吧。在别人身上可能还有点夸张。放在陆总身上,我觉得还好啊……”
第二天清晨,陆沥成方才逐渐醒转。
“醒了?”许罂正准备把话题含混过去,昨天晚上,她差点接受了他的邀请。如果那样,他们已经是发生过关系的关系了。
虽说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段时间,她还是没有干过诸如戳腹肌、感受人鱼线等一系列暧昧擦边的事情。
如今视线扫过陆沥成壁垒分明的腹肌,它好像就不单单是艺术品了。
许罂眼睫颤了颤,有些心虚地转走视线。
没想到陆沥成立刻把话题转了回来:“你昨天晚上说……”
许罂轻咳了两声道:“这就是你今天想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能记得?”
陆沥成低低地嗯了一声:“我没有失忆。”
许罂坚持道:“……那你的脑子也很混乱,你肯定记错了。”
陆沥成深深盯着她,不似开玩笑地道:“我觉得还比较清醒?”
许罂深吸一口气:“好,你没记错,但你说不能在那种场合,是要在哪种场合?应该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场合,至少得一晚上十万的亚特兰蒂斯……”
陆沥成扣住她的手腕,眉目正色:“真的?”
许罂:“……”她突然有点害怕了。
没有昨晚的惊慌,许罂意识到陆沥成给人的侵略感实在太强。
比如现在……
陆沥成靠在床头,把她带到了身上,手掌摩挲过她的睡裙,勾起一片战栗。
许罂下意识想逃,却发现无处可躲,她义正言辞:“没同意。你不是药效过了吗?”
陆沥成:“不是药效。还是那句话,是情难自禁。”
许罂一阵瑟缩,心道果然不该掉以轻心,每次都这么提醒自己,但每次都忘记。
随着陆沥成的动作,她轻哼了声,嘴唇却被堵住,伴随着一个绵长的吻。
许罂不由抗议:“你这比昨天晚上尺度还大。”
陆沥成:“昨天晚上那种情况,我担心忍耐力有限,没敢多碰你。”
许罂:“你的意思是,现在你忍耐力就无限了?”
陆沥成:“现在这种程度,我早已经习惯了。”
许罂:“那你多习惯习惯……”
陆沥成直接咬上她的耳垂:“好。”
许罂怎么感觉不习惯的人是她……
作为回击,她再次在他的喉结上报了仇。
不同于上次狠狠地咬了一下,这次她甚至探出舌尖。陆沥成身形一僵,一时也不知道谁落了下风。
许罂决定放弃和他互相折磨,谈起正事:“昨天晚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得劲。”
陆沥成点了点头。
许罂继续道:“我感觉我的思维和身体不听我使唤了,在那种情况下,我本来应该先联系你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去了三十八楼。但比起我,我更好奇,你……又是怎么被人下药的?我觉得你应该会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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