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驻唱的工作正好就是在晚上,按小时来算,好好干一段时间也能赚不少。
只是,等途静到了龚志刚的单位,前台的小姐姐给她引了路,她自己走进去就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她想着或许龚志刚是忙去了,喝了一杯水,等了许久都没看见龚志刚过来。
途静有些坐不住,随意的拿起桌上的杂志瞟了两眼,发现自己确实不感兴趣之后就放下,然后迈着步子去了卫生间。
女厕所门口放了一个正在维修的黄立牌,就在她抬脚想要离开另寻一地的时候听到了龚志刚的声音。
“总监,你说我今天的方案过的了吗?”
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一个女声呼吸急促的娇声道:“死相,你做的好,我自然而然就帮你交上去了呀!”
“你之前说的那个长得很好看的侄女,方总已经看过了,三万块问你愿不愿意?”
他像是发了狠一般,声音难听的发泄着什么,然后讨好的说:“才三万块?我那侄女我宝贝着呢!是不是少了点?真人绝对不会让方总失——”望。
途静胸口一阵反胃,她没有听完,也不想听下去了,更不想呆在这里。
她脚步匆匆,脑袋一片空白,逃离了这个地方。
这太荒唐了......她一直都知道龚志刚不喜欢她,但是未曾想他竟存了这样的念头。
她连那个连家的都称不上的地方,没了途芳,竟也成了恶魔地狱。
途静此刻身上就只剩了20块钱,连打车回去的钱都不够,她重新坐上了公交,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她要离开这里,哪里都好,就是不能在这里。
龚远航这个时候已经醒了,他有些愣愣地,两岁多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只是看见他回来了张开手要她抱。
有那么一瞬间,途静甚至想要将他也一并带走,只是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姐姐......饿!”龚远航趴在她的肩头,脑袋在她身上一拱一拱的。
途静走到厨房给他泡了一杯奶粉。
然后赶紧哄着他睡觉,将他交给了楼下的那个老婆婆。
途静在途芳之前的首饰盒里,找了一个银手镯,给了她。
她很不好意思,但是途静坚持给她,并直言只需要等龚志刚回来了,将孩子交给他就可以了。
龚远航毕竟是他的孩子,就算龚志刚自己不想带,龚志刚也不会亏待了他。
当然,途静今年17岁,在法律上还是个未成年,龚志刚发现她不见了之后就报警了,很快,她也被找了回来。
——
读者:不是吧,不是吧,这不是甜文么?o((⊙﹏⊙))o.
久久:别慌,淡定^_~
第22章 救救我......
当时,她正在江沛津家的酒吧里唱着歌,穿着一件性感的小吊带。
警方发现之后,觉得浪淘沙这家酒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途静不想这样,就对警察谎称自己在跟江沛津恋爱。
因而一切的行为都被顺理成章的理解成了,途静是个叛逆的女高中生,小小年纪谈恋爱,谈到了别人家里去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她们那一片小区,她被龚志刚打晕,掐着脖颈强行带了回去。
“为什么跑?”
夜色很浓,龚志刚坐在沙发上抽烟,烟头的星火在黑夜里明明灭灭,龚远航如她所料被送去了乡下,这间屋子里现在就只有她和龚志刚两个人。
“我谈恋爱了,想跟男朋友住。”途静画着很浓的妆,抬起眼来看着他,似乎想要证明她就是叛逆。
“跟你男朋友住?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你现在到头来跟老子说一句要他妈去别人家里住?我前台小妹说你前两天来我单位了?干什么来的?”
龚志刚的语气很不好,跟刚刚在在警方面前完全不一样。
途静将手摸进了口袋里,庆幸自己遇到了江防这个为人很好的老板。
当时她正打算去往花瑾的家里避一段时间的风头,正巧在路上碰见了江防。
他说很难过途芳的离世,字里行间都是对途芳离世的惋惜,接着就问及途静有没有需要去他那边工作。
途静觉得也很好,还能自给自足,也不需要麻烦花瑾。
江防给了她一把小刀,他说以防万一,女孩子身上应该带着。
话音回转。
“就想找你要钱跟男朋友出去玩。”
龚志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将烟头扔进了装着浅浅的一层水里的烟灰缸,眼前一片迷蒙,途静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能感觉到他动了一下身子。
途静的手已经摸上了匕首的刀柄,只要他赶过来,途静不介意跟他同归于尽。
“阿静长大了。”刚抽完烟,他嗓音带着粗哑,口里像是含了一口浓痰一般。
“别怕啊,你抖什么?姨父也看到了,那小子确实长得一表人才的,家里还是开酒吧的。”
他翘起了二郎腿,两手张开,拍了拍肩头上的灰,然后就这样侧着脸,跟她讲话。
“跟姨父说说,那天听到了什么?”他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猥琐又恶心人,站起来身。
途静一直往门口退。
“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她的声音里带了颤。
他不是说了他们非亲非故吗?
不是说了没义务养她的吗?
为什么警察叔叔要把她交给这样的人渣?
“哈哈哈哈,你没听到?没听到你躲什么?你跟那臭小子谈恋爱?你谈恋爱你穿成这穷酸样在那里唱歌呢?”
他呸了一声,“老子早就看你这贱人很久了,要不是途芳那臭婊子说三道四的,老子能留你到现在?不如跟了你姨父我,好歹我当年也算的上是英俊的人,不比你的小情郎差——”
“你疯了,你这样会被别人说的,警察不会放过你的......”她紧绷着身子,脖颈处泛着酸疼。
屋子里没有开灯,将恐惧放大了一倍,途静缩在门口,房子被他从里面锁了起来,她跑不掉,唯一自救的办法就是刺伤他,或者杀了自己。
“警察?哈哈哈哈哈,姨父这不是疼你吗?你敢说吗?你敢往外说是你姨父睡了你吗?”
龚志刚仿佛被自己的话刺激到了,越说越兴奋,笑得张狂又邪恶。
“你还要脸吗?啊?说出去还做人吗?途静,不如就跟了老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一步步朝着途静走了过来,捏起了她的脸。
“啧啧啧,多漂亮的一张脸啊,瞧瞧这皮肤,嘶,怎么就才止三万呢?”他手在途静的脸上勾划着。
猛地他的虎口掐住途静的下颌将她的头抬了起来,重重的给了她一巴掌。
途静的四肢白皙,脸颊因着他那一把巴掌很快的泛起了红,像是刺激到了他,将他的欲)望引到了极点。
“臭婊子,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被方山那个孬种羞辱?老子今天非上了你不可,我让他妈的方山试试老子用过的。”
他一边解着皮带,一边口里说着难以入耳的荤话。
途静睁着眼睛看他,心里的绝望达到了极点。
又好像平淡的只是在等待自己的死亡。
她被带走时,江沛津躲在酒吧的前台那处,江沛津的爸爸江防被警察揪着做笔录,他的店里让途静这个未成年进来了,免不了是要罚款的。
途静谁也不怪,只怪自己这辈子运气太差了。
这个房子里没有光,途静觉得她这辈子大概再也看不见光了。
没有人帮她。
他们都不想救她。
江防知道的,他知道她被带回来会怎么样,他没有救她。
为什么......命运要给她开这样的玩笑?
她不想遭遇这样的事,所以她宁愿死去。
在龚志刚往她身上趴的时候,将她的牛仔裤往下扯的时候,途静还在试图挣扎。
直到他压在她的身上,粗糙带茧的指腹触摸上她的大腿,途静猛地抽刀,她狠狠的往自己的肚子上插。
或许是老天眷顾,亦或者阴差阳错。
她没有伤到自己,她那一刀捅到了龚志刚最致命的地方。
途静听到了他的嚎叫,身子止不住的颤,手里瞬间要没了力,见他还想在继续爬起来,她又加了一刀。
然后龚志刚彻底晕了过去,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难以言说的腥)骚)味,瞬间弥漫在这个角落弥漫开。
她打开灯,在地上找到了龚志刚的手机,第一时间报了警,然后打电话给老毛。
求求你,老师,救救我......
求求你,快点接电话......
可惜,两个电话,毛知秋一个也没有接到。
门口传来一阵零碎的金属的碰撞的声音。
她不断的按着手机的按键,花瑾也没有接。
洛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声音温柔带着学习之后的嘶哑疲惫,“你好,请问哪位?”
“洛川,是我......你、你现在能不能来我家里来找我。”她抽噎着,手里死死的捏住手机,仿若是她最后一个救命稻草。
洛川像是猛地起身一般,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刺耳的木椅摩擦瓷砖的声音,“怎么了,别哭别哭,我马上到。”
“你别挂电话,我马上就到,千万别挂电话。”
洛川不断的跟她讲话,试图转移她的恐惧。
途静一手举着电话,一手疯狂的找钥匙,可是到处都没有。
开锁的钥匙呢?
就在这时候,龚志刚不知道为何醒了过来,他拿起地上的小刀,往途静的大腿上刺了上去,然后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纠缠争斗间,老旧破损的手机摔了个粉碎。
也就是这时候,途静看见了被龚志刚压着的钥匙。
巨大的恐惧感将她包围,她只想跑,顾不得腿上的伤,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
读者:大大你不讲武德,小心我寄刀片(`へ´)
久久:我错了Σ( ° △ °|||)︴快了快了,就甜了,甜到发齁(゜▽^*))
第23章 心疼
她拿着钥匙开了锁,跑了出去,身上的衣服凌乱,她不知道哪里安全,或许她这副样子外面对她来说,危险更多。
她就笼着一件龚志刚的大衣,蹲在一楼楼梯下方的矮角里,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等待有人能来救救她。
楼阶的矮角里散发着垃圾腐烂的刺鼻的酸臭味,外面是暖黄的路灯,可她只能在这一隅矮角中寻找安全感。
洛川很快就来了,踢门而入,看见的是一地的血腥却没有看见他念了一路的人。
“操,途静呢?”
一地的凌乱,男人的裤子,零碎的几片衣衫,到处都是,小刀上染了血,不知道是谁的。
屋子里黑暗无比,带着难以形容的腥臭味,手机被摔碎在地上。
洛川急得都快将整个房间翻过来了,可是还是没找到途静的人。
他狠狠的往龚志刚的身上踹着,“你他妈还是人吗?她才多大?”
没找到途静,他不敢多留,只能出门不断的去寻找她。
是血腥味。
很浓。
洛川循着气味找过去,终于在矮角处,找到蜷缩在一角的途静。
眼神空洞,大腿根部在流血,就这样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响的在这里独自消化那些委屈心酸的痛苦。
她身上的悲凉气息越来越浓重,心尖宛若被用刀子狠狠的剜去了一块,生生的说不出话来。
洛川呼吸一窒,声音都带着颤,嗓音低到只有气音,“途静,我来了。”
途静长密垂落的睫毛往上翘起,空洞无神的眼眸里蒙上了一片水雾,氤氲迷蒙。
眸底的水汽凝结成珠,愈发浓郁、蔓延、扩散。
“啪嗒啪嗒”
就这么看着他,沉默不语,任由眼泪掉了出来。
“乖,先出来,我们去看伤,好不好?”洛川根本不敢触碰她。
他眉头蹙紧,眼底说不出的心疼,只后悔自己没来的更早。
那种人渣,踹死了都死不足惜。
途静的心里仿若被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刺的尖锐。
她又一次这么狼狈,她的男孩背着光,身影处在光亮里,楼道里昏暗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照明了一半的侧脸。
立体的五官,星星一般深邃明亮的眼眸,温柔、聪明、阳光,她想用尽世上最美好的词去形容他。
可是,他遇上了她,看见了这世界的肮脏的事,他那么干净,为什么要触碰像她一样深陷在泥土里,浑浊不已的人。
洛川见她不吭声,心里难受极了,他不知道她到底伤的怎么样。
“乖,我们先出来好不好?”洛川伸手过去,希望她愿意牵着他的手出来。
他那么好,那么好。
很快,老毛过来了。
老毛当时在洗澡,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洗完澡才发现,途静的姨父给她打了很多电话,留言是:老师,求求你,救救我。
老毛连头发都来不及吹,赶忙开车叫上自己的丈夫到途静的家里。
还没上楼,就看见洛川蹲在一楼的光影处。
跟随老毛一起过来的还有当地的警察。
途静没有牵洛川的手,她自己从那里面爬了出来,身上脏兮兮的,腿部内侧是一条长长的血痕,还不断地往外冒着密密麻麻的血珠。
不等她说话,人就直接晕了过去。
紧接着就是送医院,输血,做笔录等等。
途静在医院里待了一天一夜,来看她的有老毛和洛川。
警察找她做了口供,只是途静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件事情根本没办法判成是强奸未遂。
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唯一的一把匕首上面的血迹,指纹两个人都有,无法判定是不是打架斗殴过程中造成的伤势,还是防卫过程造成的伤势。
况且,现在最要紧的情况是,龚志刚明显伤的要比途静还要严重,至少他到现在也还没有醒,也无法听途静的一面之词就妄下断言。
途静没住几天就出院了,毛知秋将自己早年买的一套单身公寓给她住。
途静很平静的向她道谢,明亮而水润的杏眸,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仿若一潭死水,了无生气。
虽说现在已经是寒假来了,可是高三的孩子是没有寒假的,她很快也投入了工作当中。
洛川知道途静出院之后就向毛知秋打听过途静的住所,只是无奈,老毛答应了途静,现在是谁都没说。
途静被龚志刚办理了退学手续,她早年为了上户口,写的是她外婆外公的孩子,所以,在法律上,她现在确实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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