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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格外的偏爱，不可能造成这样子。
陈慕继续往里面走着，梳妆台前放着的是两个人的合照，一些散落的化妆品。
他招呼着林嘉洛过来，从梳子上带着毛囊的头发。
刚刚放好之后，就看见角落里面有一双芭蕾舞鞋。
陈慕蹲下去观察着，上面有一些灰尘，看样子也已经是很久没碰过了。
“您夫人从芭蕾舞团退了之后，还是喜欢跳舞吗？”
张安全踌躇着，然后说：“她其实退出舞团，除了当时她父亲生病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一直觉得遗憾，所以就常常看着那个舞鞋发呆。”
“什么原因？”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我能推测的出来，应该是他们中间有人对她内定的女主角感觉不舒服。造谣、摸黑，这种小手段一直就没停过，所以她当时压力很大，精神状态也不好。恰好赶上了她父亲出了这档子事情，所以就干脆退了舞团，跟我结婚。”张安全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对方跟他结婚的最初理由就是钱，就是给她父亲治病。
陈慕看着张安全坦然的神色，还是开口问了：“那您妻子是什么时候出发前往跟前同事聚会的？”
“下午三点钟，当时我在家里看着新闻，她出去的时候我顺嘴问了一句。”
“那么从她出去到现在，已经多久时间了？”
“两天。”
“您没有想过报警吗？或者说，没有想过您妻子遭遇到了不测吗？”
是的，这是陈慕心里的疑惑，既然张安全跟邹霞那么恩爱，十几个小时也就罢了，现在那么久的时间没有联系。
他一不着急，二没有去报警。
反倒是他们找上门来之后，他就很顺利的接受了邹霞死亡的讯息。
这一点跟其他的人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张安全低着头，“她这个人其实很随性，有时候会跟自己的闺临时起意到外面去旅游，所以我也不管着她。”
“那您知道，您妻子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吗？”
“知道。”张安全点着头，“这个孩子是我们做了几次试管，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唉……”
“哦，这样啊。那行，今天我们就问到这里，如果后续有什么，我们会再次上门的。”
陈慕就这样跟张安全告辞。
林嘉洛上车之后就开始跟陈慕交流意见，“这两口子看着恩爱，可是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陈慕坐在副驾驶座上，把邹霞现在的手机号码传给了技术组，“不是别扭，是疏离。”
林嘉洛想了想，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然后点头，“的确，按照咱们调查的情况，张安全这个人跟前妻没有生孩子，他这个岁数，对孩子应该着急的不行。怎么就那么心大，让一个孕妇出去聚会？”
“等会我们走一趟，去这个小区里面调一下监控，看看邹霞是几点出的门，又到了什么地方。”
“好嘞。”
等陈慕和林嘉洛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临近了黄昏。
两个人疲惫的挨着椅子，就摊在了那里。
虽然看监控是坐着，可是脑子要一直的转，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刘冰蕾蹦跳着过来，看见他们两个这副样子，连忙上去把技术组的报告给拿了过去，然后就给两个人倒了一口水。
“队长，技术组的人，通过手机的定位，现在已经确定了邹霞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一个叫万春茶楼的，在万字街的附近，看样子应该就在附近了。”
“通知附近的民警过去找了吗？”
“嗯，结果一出来之后，我就通报了附近的派出所，让他们根据那个照片，找找地方，现在应该有消息……”
正说着，陈慕的电话上面就已经跳出了一个消息。
找到了。
第四十五章 小巷里的尸体
颜陵云越过了杂物堆积起来的障碍，看到了隐藏在小巷子尽头的尸体，也有些作呕。
陈慕站在一旁，“是这栋楼的居民，今天早上觉得外面有恶臭，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推开窗户味道就更大了。他们有的要上班就没理，有的是老年人，看着下面的一堆杂物，也不好弄，所以就打电话给派出所。派出所过来，一挪开上面的东西，下面就是邹霞的尸体。”
外面的路面早就已经干透了，可邹霞却依旧躺在了一团污水里面，黑乎乎的散发着腐烂的恶臭。
她面色平静，头部微微的往左边偏移了一点，手臂张开，手腕上各有一个杯口大的伤口，里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衣服上半身还十分的完整，可是下半身从小腹那里就是一个伤疤，张牙舞爪的裂开，里面血肉模糊，其中微微发白。
脚下的鞋子、小腿，完全没有伤口，只不过是被交叠在了一起。
颜陵云看着这个形象，“这个凶手，真的很嚣张。”
陈慕也看出来了，也点头说着，“把受难者摆成这个样子，是想说他的权利吗？真是……”
颜陵云蹲下身子，看着肚子伤口上的那一点蠕动着的白色，夹起来放在了瓶子里面。转头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尸体里面有一个非常突兀的颜色。
那不是血色的样子，反而……
颜陵云那镊子小心翼翼的触碰，硬硬的？
难道是身体里面的病变？
结果她轻轻一拉，一个长长的尖刀自身体的腹部拖出。
刘冰蕾原本就在外面驻守，看到这一幕，直接呕乱出来。
林嘉洛也是忍着自己翻涌的恶心感，给刘冰蕾顺着气，自己也坚持看着那边。
陈慕神色凝重。
说这个凶手嚣张，简直都是轻了。
颜陵云最终的报告出来了，邹霞的身体里面有一些麻醉剂的成分，而致死的是脖子上的伤口。
根据每个伤口上的的虫子，大体可以断定，凶手是在邹霞还在麻醉的状态下，先在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取出了那个胚胎，然后是手腕，和脖子。
最后凶手把邹霞摆成了那个样子，抛弃在了小巷子里面，在拍照之后，用小巷子的杂物掩盖了尸体。
而凶器遗弃在了小巷里，也就是放在了邹霞的尸体里面。
整个会议室在听取颜陵云报告的时候一片寂静，一点响动都没有。
陈慕道了一声谢谢之后，直接站起来说：“有鉴于这一次案件的恶劣程度，还有凶手对我们的挑衅行为，所以上级是要求我们七十二小时之内，要拿出警情报告出来的。大家现在就先想想，到底先从哪里下手？”
颜陵云先拿出了那张被发送过来的照片，“首先，这个照片的原始信息现实，拍摄的时间是八月十五日，凌晨三点，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邹霞就已经遇害。至于拍摄者和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倾向于，不是。”
“为什么？”
“从凶手把邹霞摆成那种姿势，并且做出那种把刀放在肚子里面的行为来看，行凶者有一种仪式感，和想要出风头的心里。那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尸体用杂物掩盖起来，拖延我们发现的时间。”颜陵云分析着，“所以我倾向于，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陈慕沉默了，如果颜陵云分析的是对的，那么L就和这次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他们……
会抓L吗？
陈慕咳嗽了两声，“不管这一点，从杀死邹霞的武器上，有没有发现？”
“没有指纹，没有DNA，在抛尸之前，他应该是清理过现场的。”
陈慕皱着眉头，“凌晨三点，这个时候……林嘉洛你还是走访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听到或者看到什么。”
“好的，那技术组根据通讯公司提供的记录，邹霞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一个叫胡丽的女人，我们查过档案，她是邹霞以前的同事。”
“那刘冰蕾你自己走一趟，把参加聚会的几个人的口供都简单的录入一下，确定当天发生的事情。”
被点到名的刘冰蕾一愣，脸上瞬间就红了，“队长，这为什么让我过去啊。”
“录口供而已，你也该熟悉了。”陈慕揉着太阳穴，“我去调查一下张安全，看看这个人有没有嫌疑。”
“可是那天我们不是确定过，张安全在家里，确实没出去过吗？”林嘉洛有些疑问，“他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从时间上来看的话，好像不大可能。”
“买凶杀人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总之，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能放过。”
第四十六章 不愉快的邹霞
简单布置完任务之后，陈慕就宣布散会，刘冰蕾看着手里的电话号码，然后有些忐忑。
林嘉洛看出来了，赶忙上去打趣着：“现在知道独自一个人出去有多让人害怕了？”
“我才没有，我可是一个社牛。”刘冰蕾嘴硬，哼哼着说，“这种小事，我怎么可能办不好。”
“那行，等着社牛你的报告。”
林嘉洛嘻嘻哈哈的就走了，刘冰蕾鼓着腮帮子，看着他不怀好意的走了，整个人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好。
“这件事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刘冰蕾看着眼前妩媚的女人，有些不可置信，“你们不是在举行聚会吗？胡丽，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呢？”
“就是没什么好说的啊，大家不就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说点谁家老公的坏话，这种程度的八卦。要说谁会动手杀人，那怎么可能。”胡丽扭捏着就站了起来，“那个小同志，我这里还有事情，就先……”
刘冰蕾俏脸一寒，这是要跑的意思，可她怎么可能让林嘉洛看清。
她下意识的就低声拒绝，“坐下。”
胡丽原本就是看这个小姑娘脸嫩，想着就这样跑了，对方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谁知道对方还冷冷的就喊她坐下，看着那一身的警服，胡丽犹犹豫豫的挨着板凳坐下了。
“你们聚会的地点，距离邹霞死亡的地点不到一公里，说轻一点，你们作为当天的参与者，是有责任协助我们办案。说重一点，你们这些人说不定就有人是凶手，也就是嫌疑人。”刘冰蕾顿了顿，“那您是希望，作为嫌疑人跟我聊天呢？还是热心的好市民？”
胡丽被吓唬的一通冒汗，“我会好好协助警官的。”
“首先，参与这一次聚会的人都有那些，他们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胡丽赶紧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把参加聚会的所有人的电话号码都一股脑的给了刘冰蕾。
她一面抄着，一面似乎是不经意的问：“怎么还有三个男人？”
“嗯，我们这一行，跟舞伴的关系都是不错的，这里面那个徐连凯就是邹霞以前的舞伴，两个人关系不错。这一次大家聚会，他当然是不会错过的。”胡丽似乎一下就活络了起来，“原本当初我们都还以为，以两个人的关系，邹霞肯定会跟他好，结果啊……”
刘冰蕾把这三个男的特意标注了出来，然后接着问：“这一次的聚会，是谁组织的？”
“是我，可是……”胡丽面露难色，“可是最开始提议这件事的，可是邹霞。”
“你什么意思？”
胡丽马上翻出了聊天软件，点开了她跟邹霞的记录，“你看，大概是十天前，她忽然找上我，说想请大家聚聚，知道我人缘不错，就让我出面，她出钱。我当时心想，反正她现在有钱，这种她出钱，我赚面子的事情，哪里有什么不干的。”
刘冰蕾粗略的翻了一下，果然基本都是邹霞给胡丽转账，并且去哪里，吃什么东西，安排什么活动，全部都是胡丽单方面决定，邹霞最多就打了一个嗯字。
可是，为什么呢？
“邹霞是跟宴请人员里面，有谁的关系不好吗？”
“这倒是没有……”
刘冰蕾忽然想起来陈慕给张安全录口供的时候，记录的一件事，然后就问：“当年你们对邹霞内定下一部舞剧的女主角，是个什么看法？”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的，我看来就是该的啊。”胡丽坦荡荡的说，“人家身体素质好，对舞蹈的领悟也不错，节奏感和核心力量也强，这要是她不是女主角，谁才够格？只不过吧，人也不是像我这样通透，总有那么一两个想不开的。”
“你说的是谁？”
胡丽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在刘冰蕾的纸张上，指了两个女性的名字。
“你确定是她们两个人，对邹霞当年内定女主的事情不满？”
“是。”
得到了胡丽的肯定回答之后，刘冰蕾就继续问起了当天的行程。
按照胡丽的说法，她们下午四点集合，然后就去一个大酒店吃饭泡温泉，接着就到了十二点就散了。
“那邹霞呢？”
“邹霞她当时喝了一点酒……”
“你说她喝酒？”
“嗯，那天晚上她好像有什么心事，找服务员拿了一个喝白酒的小口杯，喝了小半瓶的红酒。”
刘冰蕾想起那个胚胎。
怀孕的人不能喝酒，这是常识。
所以她是诚心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第四十七章 行踪沉迷
“那你最后看到邹霞的时候是几点钟？”
“大概是十二点半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家都有点累了，所以大部分人就先回去了。我把账单买了之后，邹霞说她自己有点不舒服，想在店里面坐一坐。刚好我家里有点事情，就先回去了。”
“好，谢谢你的合作，如果后续有问题的话，我会继续来找你的。”
刘冰蕾录入了胡丽的口供之后，前往了下一个人哪里。
其他人跟胡丽的说法大同小异，只不过有两个人的说法稍微有点异常。
其中一个就是当初看邹霞演女主不顺眼的张敏，据她的说法，她跟胡丽都是差不多十二点走的，但是当时还有一个男的在陪着邹霞，应该是徐连凯。
而另外一个人则说，他当时喝多了，所以躺在店家的大厅里面睡着了，半夜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了一下表，好像是两点过的时候，看见了邹霞和一个陌生男人正在酒店开房。
刘冰蕾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心里不以为意，毕竟这个人是醉酒之后看到的，意识模糊，看得并不真切，所以就先放在了一边。
而徐连凯通过他们单位得知，这个人出去到外省演出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刘冰蕾只能把现在打听到的事情，先做了一个汇报。
而陈慕在接到了这些情况之后，开了一个小会，大家互相讨论一下。
“现在根据胡丽和张敏的说法，在晚上十二点左右，邹霞是和徐连凯在一起的，而另外一个人说，差不多凌晨两点钟的时候，他看见了邹霞和陌生男人开房。后面一条，你们验证过了吗？”
林嘉洛点头，“这一点我们调取了他们聚会的那个温泉酒店的大厅录像，的确是看到了邹霞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在前台开房的记录，而随后再找她出去，或者酒店大厅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的时候，没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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