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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姐的脸色一下就白了，她惨白的嘴唇颤抖的张合了几下，“你……没有证据……”
“事实上，你们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把傅菲的手机放在了她消失的地方。”陈慕拿出了一沓材料，“经过数据组的工作，傅菲跟你们一起串谋绑架的全部信息已经恢复，你们根本无法抵赖。如果我现在把你们两个人的手机都收起来的话，是不是可以看得到你们两个密谋如何杀死傅菲，如何把尸体送到酒店进行摆拍的？张姐，你这可是断了你儿子的后路啊。”
张姐伸出了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放了下来，冷漠的眼睛里面渗出了骇人的光芒。
“他的事情，我管不着，自己要找活路。”张姐冷漠的说着，“既然都查到这一步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
“你们为什么要杀死傅菲？既然有傅菲的配合，要拿钱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
“是荀晖，他觉得只是那这一点点钱也不算什么，只要把吴珍珍那个蠢女人搞定的话，傅强所有的家产就是他的。”张姐淡漠的说着，“那天他直接就把傅菲的脖子抹了，让我接了就血，这样可以伪造案发现场。”
“伪造现场？”
“不知道荀晖从哪里搞来的账户，他说发在上面的那些照片都是死人，只要装作跟他们一样的风格，即使后面警察发现了，也只会朝连环杀手的方向去调查，绝对不会怀疑到我们。”
这个方法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如果不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们也的确是这样猜想过，甚至是追查下去。
等等……
陈慕记录的手停了下来，那个账户里面，最近三年，除了傅菲的那个帖子之外，还更新了十二个帖子，每一个帖子里面的人物，或者是男人，也或者是女人，都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荀晖没有撒谎的话，那么这也就是说，这个账户的原本主人，杀了十二个人。
不，还应该再加上一个荀晖后面放出来的照片。
十三个人。
陈慕继续问道：“你有听他说过，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吗？”
“听过，好像是从傅菲工作的单位里面，无意间捡到的。”张姐看着自己的手，“不过我也不确定，他就是顺嘴提了一句。”
对方的态度，让陈慕即好奇又害怕，“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答应荀晖的计划？他跟吴珍珍一起密谋的话，不更方便吗？”
“钱给的多，其实除了你们找到的那一部分之外，我家里的床下面还有现金，本来想着这些事情过去了之后，再带着钱远走高飞，结果……”张姐眼神中满是不屑，“吴珍珍是个蠢女人，跟这种人商量，荀晖只会死的更快。”
陈慕看着屏幕上的记录，顿时觉得再没有跟这个女人交流的必要了。
他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同事。
毕竟，他们刚刚获取了更重要的案子。
那个叫做LUNA的账户，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第七十七章 艺术家的执着
陈慕一出审讯室，就去了颜陵云的法医室。
在技术组确定照片的真实性之前，他需要先听听颜陵云的看法。
颜陵云正在整理关于这次案子的一些东西，看到陈慕裹挟着一股寒气进来，她小心的问：“是……审讯不顺利吗？”
“不是，那个网站上面，LUNA的图，你有看过吗？”
颜陵云听他这样说，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打开电脑，经过了搜索之后，看到了全部的图片。
“这些……只是仔细看过了傅菲的图，还有……”颜陵云胸口一阵气闷，她也是见过那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了，但是偏偏这种昆虫的宝宝，是她不太喜欢的动物之一。
电脑屏幕上，各种画面在不断的闪过，似乎汇聚成了一种诡异的图案。
“我想先让你用法医的眼光看看，这些到底是摆拍，还是真的尸体。”
陈慕说完之后，颜陵云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这个账号里面发了差不多十几个帖子，如果每一个主题帖里面都是死尸的话，那将会是本市开埠以来，最大的连环杀人案。
颜陵云对着那些图片，一个个的放大、检查、随手记录。最终她挑出了三张照片。
陈慕看着放在桌面的三张照片，两位女性，一位男性。
其中一位女性的图片，是一个身着古装的女子，梳着华丽高耸的发髻，然后把自己的头颅放在了手里。
头颅的表情庄严温和，看起来却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另外一个女士，现代装扮，一身干练的西装坐在了一片玻璃窗前。
脸没有对准镜头，反而是用一种很诡异的角度，看向了身后。
乍一看是很正常的都市丽人喝咖啡的日常，结果，却是一个现代的细思极恐的图片。
而那一个男士，则非常的简单，只是装扮成了西方神话中的太阳神的模样，头戴了金色的桂枝做成的桂冠，搂着自己的紫色长袍，完美的遮住了上面的要害部位，而下面的这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陈慕看着这三张挑选出来的图片，等颜陵云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才问：“为什么是这三张照片？”
颜陵云伸了一个懒腰，才给陈慕解释起来。
“第一张图片，你看这个断口十分的整齐，而她抱着头颅的的手上面是有血迹的。”
陈慕盯着那个图片，“很干净啊，没……”
颜陵云直接把图片放大，然后在手指缝里面看到了暗红色的痕迹。
“没有可能是光线造成的吗？”
“光线形成的阴影，一般是黑色的，跟这个不太一样。”颜陵云为了解释的更清楚，于是就靠的更近了一点，“至于第二个，看这个玻璃上面的倒影，她有车子，还有人流以及红绿灯，所以拍摄环境一定是真实的。而她的头部，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往后，却在身体上没有形成衣服的褶皱和肌肉的拉动，这一点是极为不正常的。”
陈慕看着颜陵云的指点，也意识到了这些。
“最后这一个，跟第一个是恰恰相反，他的伤口看着就……就是生前被人扯下来的，所以……”
陈慕第一次摆手，示意颜陵云不要再说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小腹，莫名的就觉得紧了一下。
颜陵云也没有不好意思，反正在她的眼里，这些都是单纯的肉块。
只不过她还是人世间的一份子，也要照顾一下身边人的感觉。
两个人顿时因为这个图片，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办公室里面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尴尬了起来。
“颜姐……我……”
颜陵云和陈慕一同扭过头，看向了门口。
刘冰蕾看着两个人齐刷刷的盯着自己，先是不好意思了一下，然后她盯着两个人，“你们……在干什么？”
“看图片，准备下一个案子？”陈慕说的是理所当然，但是下一秒……
刘冰蕾整个人就猥琐了起来，手指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的晃动，“可是……你们两个坐那么近干什么呢？”
两个人看了对方一眼。
陈慕立马往后退了一步，站起来就说：“这个……颜法医……麻烦你把……那几张图发给我……”
“哦，好的。”
刘冰蕾站在法医室的门口，感觉到了一阵风从自己的身边刮过去。
她心里了然，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一点问题。
刘冰蕾放下了自己的文件，贼兮兮的坐到了颜陵云的身边，“颜法医，我觉得附近的帅哥有点多。”
“帅哥？林嘉洛？”
颜陵云压根不接茬，反而把问题踢了回去，“我觉得小林的颜值，不输你的那些爱豆欧巴，考虑看看？”
第七十八章 感情验证
刘冰蕾一时气哽，腮帮子鼓鼓的说：“颜姐，明明是我……”
“可你只是说附近的帅哥多啊。”颜陵云笑眯眯的把话题推了，“嗯，现在敢开玩笑了，可见胆子是真大了。”
颜陵云起身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只留了刘冰蕾在一边生闷气。
晚上她和林嘉洛值班的时候，气鼓鼓的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对方。
“……我敢肯定，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一个人动心了。”刘冰蕾冒充了一把爱情专家，信誓旦旦的说着，“他们两个人连转过头看我的频率都是一模一样，没猫腻才是怪事，你说呢？”
林嘉洛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手指是一刻都没有停过，正如刘冰蕾那张叭叭的小嘴，“其实这件事情，你自己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验证？”刘冰蕾一下来了兴致，把凳子拖到了林嘉洛的面前，“怎么个验证法？”
林嘉洛在手机捣鼓了一下，下一秒刘冰蕾的手机响起来了，她点开一看，“这个……心理测验？”
“这份测验拿给男女双方，或者男男、女女双方，总之，是只要谈恋爱的人去做，就可以测验的出来，他们两个人到底适不适合谈恋爱。”
“可是这玩意到底……准不准？”刘冰蕾狐疑的看着对方，“别说的乱七八糟的，那到时候队长一定会骂死我的。”
“你要是不信的话，自己先做一下啊。”
“我做？跟谁？”
“嗯……跟我啊。”
刘冰蕾想了一下，“嗯，有道理，我们两个绝对不可能谈恋爱的先做一下，就可以验证出这个东西是真是假，到时候就不给他们两个做了。”
林嘉洛打字的手收了回去，认真的看了对方，“你是想验证对方是不是有可能谈恋爱，不是验证这个东西是真是假。”
“好像……有道理，那我们先做吧。”
刘冰蕾欢天喜地的拉着林嘉洛开始做题。
到了第二天，林嘉洛是不知道刘冰蕾有没有把测验发给陈慕和颜陵云，他反正知道案子还要继续查，而他们剩余的时间还有五天。
“……总之，五天之后，我们关于LUNA的案子，没有一个完整的报告交上去，那这个月的绩效，肯定是没有了。”陈慕在台上说完，然后投影仪放出了三张照片。
“结合法医部门和技术部门的意见，我们现在确定这三张图片里面的人是死尸。所以我们需要查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这个账号的主人……不是死了吗？”林嘉洛迟疑了一下，“我们……还可以查吗？”
“预防、制止和侦查违法犯罪活动是警察职责。这句话，你是还给警校老师了吗？”陈慕稍微问了一句，“而且，这个人到底是死亡还是失踪，这个事情，还是两说。”
陈慕话音一落，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消瘦的男人。
他的脸颊没有肉，下巴尖细，单眼皮的眼睛里面，没有什么光芒。
整个人看起来暮气且阴沉。
刘冰蕾皱着眉头，“这个人是账号的主人？”
“周越，如果没有死亡的话，现在应该是二十五岁，他是本市艺术大学的研究生。死亡的原因是坠崖，但是因为坠落的地点是在本市附近海拔三千一百米的蚀虞山，无法找到他的尸体。根据法律规定，才判定他是死亡的。所以我个人对这个人是否死亡，持保留态度。”
“应该不能活吧，海拔三千一百米，摔下去渣可能都不剩了。”刘冰蕾嘟着嘴，“那我们应该从那一个先查起？”
“第三个，那个装成太阳神的男人。”陈慕指着这个人的样貌，“他的面部是完整的，而且比起女性，男性的失踪或者死亡，会更容易在资料库里面找到。”
刘冰蕾明白，所谓的资料库就是死亡和失踪人口的大杂烩，在里面搜索面部的话，更加的容易。
毕竟，范围会更小。
而仅仅是开完会的下午，这个被装扮成太阳神的男人的资料就已经明确了。
“左思，本市艺术大学的学生，根据资料库里面的报警电话，他报失踪的时间是一个月之前，报案人是他同寝室的同学，是周越的研究生同学。”林嘉洛把资料放了上去，“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确认，周越应该是死透了？”
“除非我们能知道，他的账号和密码是怎么流出去的。”陈慕看着他的面貌，拿起了旁边的帽子，“走吧，我们得去找找那个方老师，人家的时间可是不好约的。”
第七十九章 方一柏的说法
方一柏的职位是陈慕在后面才打听清楚的。
他是这个学校里面，营销系兼油画系的老师，也是这个学校的研究生导师。
颜陵云看着手里的这些头衔，叹服的说着：“果然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能请这样的人，给傅菲那样的小画廊当经理人。”
陈慕嗤笑了一声，“可是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个画廊到最后也是破产收尾。”
颜陵云收起了平板，认真的看着一边的陈慕。
那种打量还带着探究的眼神，让陈慕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在某些层面上，你嘴挺毒的啊。”
陈慕想了想，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回应，于是说：“谢谢你的夸赞？”
颜陵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着摇头继续看资料了。
她也是没想到陈慕还有这样的一面。
如方一柏自己说的那样，他的时间很难约。
陈慕和颜陵云到了他的办公室外面，短短半个小时，已经有三波不同的人进去了。
而且每一波讨论的问题都不一样。
两个人站在外面，听着这位大叔洪亮的声音，接受了半个小时的营销和油画教育。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大叔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一点理论让他说的浅显易通。
等到了两个人进去的时间，方一柏才刚刚放下水杯，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腕表，“你们差不多是两个小时，想好问题。”
陈慕斟酌了一下，“我想请问一下，周越这个人是怎么样的？”
方一柏诧异的看着他们两个，“不是来问左思的吗？为什么……”
“哦，这是我个人的问题，他似乎死亡的方式有一点让我很在意。”
“这个学生吧，天分不高，但胜在勤奋努力，是个好孩子。”方一柏说着一些场面话，“平时虽然不怎么发表意见，可也能一针见血的说点什么出来，总之，我们也对他的离世感到难过。”
“那他的家里人，没有过来吗？”
一般来说，学生在学校里面出了事情，明事理的家长自然是不会来闹，但是有些人还是不能理解的。
为什么好端端的学生，在学校里面死亡？
方一柏连忙摆手：“这个人家里的情况不怎么样，来过一两次的都是堂哥之类的。”
颜陵云看到陈慕问到了这里，她就把话题接了上去：“左思家里面的人，没有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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