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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吴慧的经济水平，胃癌的末期也的确是浪费钱财，根本没有办法医治，有这样的想法没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当时的医保，也报销不了多少钱。
但是……
“一个当妈的，会在自己儿子的面前，说这种话吗？”陈慕提出了疑问，“会不会是杨利自己……”
“不至于吧，队长，这个杨利当时才十六岁，正上学的年纪。”
“七年前的十六岁，已经懂很多东西了。”
林嘉洛一时间就不再多说了什么。
陈慕这一番话，就是在暗指杨利在这件事情上的不光彩行为。
其实想想也不能怪陈慕有这种想法，毕竟吴慧是单亲妈妈，她身边的朋友不多。
成年人出入这样的家庭，会让邻居注意。
可是杨利就不一样了。
他是这个家庭天然的成员，进进出出没有什么了不起，怀疑是有理由的。
林嘉洛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要知道，吴慧可是亲手把杨利拉扯大的，他会这样做吗？
“而且，吴慧到底是怎么死的，颜陵云那边可还没有一个定论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抢劫案的现场
颜陵云的尸检报告一时半会还没出来，陈慕就先去了一趟外面，另外他看林嘉洛脸色不行，带着人也去了。
走在外面的树荫下面，林嘉洛才觉得暖和了一些，“队长，你这要案件重演的话，不该找晚上吗？”
林嘉洛跟案卷打交道，自然一眼就看出来现在这个地方是劫案发生的公园。
天气炎热，没有多少人在这里走动，即便左手边就是河道，微风阵阵的袭扰着人的面部，让人的感觉十分凉爽，前后也没有几个人。
右手边是一个低矮的灌木丛，隔几步就种植了一颗飘着丝带的柳树。
只有这一点是不一样的，出事的时候，灌木丛有半人高，是完美的隐蔽场地。
陈慕没顾得上跟林嘉洛说话，只是找准了一处地方猫了起来，他想象着那天晚上的场面。
一个蹲在灌木丛里的人，手持着刀具，然后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伺机而动。
而死者就带着钱财，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这个地方昏暗，他应该只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是什么样的因素决定了要杀害那样的一个人呢？
钱？
陈慕琢磨了一下，“林嘉洛，你要是第二天给员工发工资的话，当天晚上会走这样偏僻的路吗？”
林嘉洛连忙摇头，“那可不敢，先不说有没有人，就是这个黑黢黢的环境，我也瘆得慌啊。”
没错，一般人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走，更何况是身怀巨款，也一定会加倍的小心。
那么，死者为什么要选这样的一条路呢？
“你说她当时是要去发工资？”
“嗯，卷宗里面是这样写的。”
“大晚上的，抱着五万块钱，走在这样的小路上发工资？”
陈慕说完之后，林嘉洛也琢磨了过来，这完全就是不合常理的。
“可是，她的手机里面，也是这样跟人说的，据说是公司里面有人缺钱，所以才……”
“这个人是谁？离这里近吗？”
林嘉洛立刻拿出了手机，翻看了起来，“嗯，这个人的员工是袁亚仁，今年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没几年。”
“他有说自己是有什么事情缺钱吗？”
“没有，案卷里面没有问这个事情。”
陈慕也只能说：“打电话过去问问，确定一下。”
林嘉洛立刻就开始了工作。
陈慕觉得死者选择这样的路线有点不正常之外，颜陵云也在新挖掘出来的干尸身上，也发现了不对劲。
尸体在运回了实验室，彻底的把所有的黑色塑料袋取开之后，放在了X光机下面，尸体内部的骨骼情况才让颜陵云大吃一惊。
脚腕和手腕着几个部分，外表没有任何的问题，但里面的骨头已经彻底被砸碎。
韩朗是新人，见过的尸体没有几个，这样的场景是第一次见到，他惊疑不定的问起来：“颜姐，这什么……”
“先记录，把剩下的工作做完再说。”
颜陵云冷静的让韩朗记录了这个异常点，然后用手术刀划开了胸腔，开始了内部的检查。
已经完全干瘪而且发黑的内脏，在颜陵云的面前似乎变成了某种刚刚从山里面采集的菌菇类。
泥土和上面的皲裂，成了花纹一样的东西，切片之后，不管是毒理还是药理的检查都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吴慧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颜陵云带着这个问题，想要继续解刨的时候，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颜陵云这个时候不会去接这样的电话，韩朗连忙放下了手里的家伙事，小跑着过去了，“嗯，我知道，一会告诉颜姐。”
挂掉了电话之后，韩朗连忙过去，“颜姐，刚刚刑侦那边来了电话，说吴慧身前有病，胃癌晚期。”
“胃癌？”
颜陵云狐疑的盯着韩朗，然后看向了手边的尸体。
胃癌的末期，死因多数都是多器官的衰竭，尸体呈现的方式就会大不一样。
但是吴慧的这具尸体，除了有病变的表现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多余的方式。
不是自然死亡吗？
颜陵云这样想着的时候，再一次的看向了X光片，忽然她注意到了一点，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手术刀。
“韩朗，你看这个地方的……是不是针？”
韩朗看了过去，那是脚踝的部位，在许多的碎片里面，确实有一个长条状的东西，斜斜的插在了里面。
“的确好像……”
话音刚落下，颜陵云已经缓缓切开了脚踝，然后看着光片上的位置，找到了那一个东西。
长条状的东西，比针要稍微粗一些，但是……
“这好像……是一个锥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尸体里的异物
一个家里，为什么会有锥子？
颜陵云在解剖完毕之后，看着电脑上面的证物图片发呆。
锥子在国内的家庭使用的比较少，如果不是家里有人玩皮具或者是有冰块比较多的话，一般是不会有这种东西。
可是它偏偏出现在了死者的身体里面。
是凶手刺入的？
还是它无意间留在了尸体里面的？
颜陵云不理解。
但是，她总觉得，如果能解释这一点，这个案子的凶手到底是谁，就可以知道了？
正当她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眼前忽然被一晃，抬眼才注意到了拿着文件的陈慕，“你去了劫案的现场？有发现？”
陈慕坐到了颜陵云的旁边，“说不准是什么发现，就是刚刚林嘉洛联系了当时那个要晚上发工资的货，他说自己当时没有发这条短信。”
“没有发短信？”
颜陵云蹙眉，脸上笼罩着乌云：“证据呢？”
“有，他当时跟自己女朋友肠盘大战，一点空都没有。”陈慕也学起了对方的样子，“线索断了也不用这样的忧愁吧，至少说明，引劫案的死者过去的人，起码有一定的黑客能力。”
陈慕其实在见颜陵云之前，已经找了科技组的问过了，像这种程度的能力，在某多上去找个人帮忙一下，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前提是一定要在手机上植入病毒。
而这货的手机前段时间才更换了新的，旧的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人抹走了，根本没有办法证实是谁黑的手机。
坏消息还不止这一点。
陈慕想了想，直接靠在了靠背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案子，真的有点难啊。”
颜陵云看他沮丧的样子，决定还是先不忙告诉他吴慧尸体上发现的异样，免得还没有建立的信心就彻底的没了。
“或许，我们走到了死胡同？”
“怎么说？”
“劫杀案现在虽然可以证明是有人故意引死者过去，但是因为手机的丢失，彻底的没了线索。而吴慧的干尸案子，年代久远，王兰居住的小区又流动性大，想要重新调查，困难重重。”颜陵云分析了一下，“所以现在最有可能的还是在王兰的身上有所突破，毕竟她的时间近，有些事情更好查。”
“你是说，有可能是放出来的烟雾弹？”
“没错，但谁是烟雾，谁是真实，就有点不好说。”
陈慕听到这里，回过味来了。
如果杀死王兰，把尸体布置成那个样子的凶手，跟吴慧有关系的话，那么他会不知道警察会把王兰的屋子彻底的搜查一次？
一旦搜查，警察就一定会发现吴慧的尸体，那么他之前的事情就彻底的掩盖不住了。
所以，王兰的死，到底是谁做的呢？
一时间曾经十拿九稳的推断，一瞬间就那样的动摇了起来。
“那你是倾向，这三起案子，有两个凶手？”
“否则的话，他大可以找另外一个祭品，何必非要是王兰。除非……”
“除非什么？”
“他觉得杀死了王兰的利益，可以大过警察发现吴慧尸体的风险。”
就在两个人讨论案情的时候，韩朗拿着一张图纸走了过来。
“颜姐，那具干尸的面部复原图做出来了。”
“好，谢谢。”
陈慕看着韩朗的动作，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做面部复原图？”
“现在杨利这个直系的亲属找不到，其他人也不在国内，只能先通过这个方法，来确定这具干尸是不是……”
颜陵云看了一眼手里的复原图，忽然一愣，然后默默的递给了陈慕。
“我知道，为什么一定是王兰了。”
陈慕忽然被这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接了过来，然后他一瞧也明白过来了。
吴慧的长相，跟王兰有七八分的相似。
再联想到那个满地的黑符号的阵法，凶手的目的，也就彻底的清楚了。
“这货，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死而复生？”
陈慕挠着脑袋，“这种理由？”
“不管是多荒谬的理由，现在你要相信，并且成为调查的方向之一吗？”
陈慕捏着复原图，再想想王兰的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可以承认它是调查的方向，但是也需要证据的支撑。”
颜陵云知道，所谓的证据的支撑就是再看看那个满地的鬼画符，是不是有死而复生的功能。
毕竟上一次说了，这种程度的愿望，可不是一个献祭品可以达成的。
“那咱们就要再去一次望海大学了，杨利这个人，也是需要重点查找一下下落了。”
颜陵云看着陈慕满脸的不可置信，心里也是一阵的发笑。
嗯，他的脑子，恐怕有点不能消耗这样的理由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开会
陈慕听取了颜陵云的建议，先从王兰的案子查起，会更加的容易。
而这个案子的最核心，就是在王兰离开了小区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和凶手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最起码，凶手为什么要选择王兰作为祭品呢？
那张跟吴慧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到底是怎么确认的？
这些问题都是警方要查的方向。
陈慕决定，还是先从王兰的人际关系入手。
这些东西需要近距离的接触，才能确定，而不是单纯的随机选择。
“王兰是一家摄影工作室的负责人，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才刚刚的盘下了一个居民楼做了摄影基地，钱财方面有压力，但是其他的人际关系方面，接触的人很繁杂，这一点有一些不好确定。”林嘉洛把王兰的信息都翻了出来，“手机上面暂时没有什么发现，除了一点……”
林嘉洛写出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是她接听的最后一个号码，之前两人有过一些通话记录，但是我查过了，这个号码是实名制之前的号码，有使用过，但是具体是谁，完全不知道。”
陈慕知道这种卡片，几乎都是小偷在偷取手机的时候弄出来的附属品，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渠道，把他之前的信息全部洗掉，然后包装成为新卡出售。
而这种号码的来源，几乎是不可能查得到的。
“通话的频率高吗？”
“一周大概一次的电话，不算特别显眼。”林嘉洛坐了总结，“所以，如果凶手近距离接近过王兰的话，我觉得不大可能是通过网上或者手机来达成的。”
“网上为什么不可能？”
“我查过王兰的电脑，她的里面几乎都是各种各样的照片还有修图的记录。”
这个人是个社畜，所以没时间搞一些歪门邪道的意思？
陈慕看着林嘉洛的侦查情况，忽然他停下了手，“她最近是订购了很多东西吗？”
林嘉洛被这句话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迅速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文件，“嗯，她的消费支出好像是为了摄影基地，做了很多的购置。”
陈慕把一个东西圈了出来，“你看这个。”
林嘉洛有些狐疑，但接过来一看，“这个不就是什么盔甲吗？”
那是一个网络平台的订购记录，店家是一个卖影视道具的，而她订购了一个恶魔的面具。
“你记不记得，那个小孩子说过了什么？”
林嘉洛这下明白过来。
小孩子说看见了光之国的人，那种带着面具，穿着紧身衣的虚拟人物。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他看到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杀害了王兰？
“可是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是王兰自己订购的，自己签收的，并且是自己带到了案发现场的，那么，她怎么就能那么的听话，把……”
“很简单，创作。”
陈慕的思维立刻通顺了起来，“一般人可能没有那么蠢，说大晚上的还要出去，但是你要考虑到王兰的职业的特殊性，她是个摄影师，夜晚拍摄肯定也是她的工作之一。如果有个人告诉她，她想要拍摄一些特殊气质的照片，那么我们都不会发现任何的问题。”
哪怕他们的交谈之中有什么恶魔，复生之类的话语，也会被归类为为了照片而弄出来的交流信息，根本不可能想到其他的。
“可是如果是这样，王兰的摄影设备……”
“有可能是踩点啊。”刘冰蕾站了起来，“如果有个人告诉王兰，说这附近有个什么地方特别适合，那她为了能出好的片子，一定会事先去踩点，反正案发地是在市区，她一定没有戒心的。”
陈慕惊喜的看着刘冰蕾，“没错，这个理由很合适。”
话音说完了之后，陈慕有一次陷入了痛苦，因为王兰的家里没有电话，不能证实他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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