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冷笑:“你若是杨公子的夫人,怕是会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的。”
“此话怎讲?”
“那杨三公子骗来了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好友共妻,我刚才亲眼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从他们夫妻二人的屋子里出来。再结合杨三公子和其夫人的反应,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
“你这么一说,也有点道理啊。”
“这也就合理了,也就男人做了这样的事情,人清白姑娘才会受不了想扇自己夫君,不对,是畜生。”
听到这些消息的林倾珞和霍文文都愣住了,这话,怎么听都感觉真得叫人害怕。
方才还想追出去的林倾珞此刻傻傻地站在了原地,犹如魂魄离体了一般。
霍文文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她倒是比林倾珞快一步反应过来,径直推了一下林倾珞的肩膀,极为吃惊道:“刚才那几个人说的话,可信吗?”
林倾珞摇摇头,因为她也无法辨别真伪,但是眼睛看到的却在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的。
外面人来人往的,说话多有不便,于是霍文文就又拉着林倾珞回到了屋里,关上门,才细问林倾珞:“你说,你阿姐回去,该如何面对那杨三公子啊。”
霍文文已经默认,外面那几人说的话是真的了。
林倾珞垂着眼,安静地坐在一边,宛若一座美丽的雕塑。
此刻别人或许都在笑话林倾馨,可林倾珞却心里揪得紧,忽然抬起了头,和霍文文道:“若是我,定是要和那杨三和离的。”
“可若是和离,你姐姐这辈子岂不是没人要了?”
“那也总比一辈子和这样一个畜生在一起强。”
霍文文却极为无所谓道:“你管她呢,那是你姐姐自己选的男人,苦果她自己吃,是去是留,都和你没关系,只要你的世子不是这样的人就行了。”
一说到着,林倾珞想起了家里那个有些孩子气的男人,心里也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霍文文却忽然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又改口:“只要你和你的世子和和美美就行,刚才口无遮拦,说错了。”
说什么世子不是那样的人就行,听着就好像诅咒林倾珞一般,王府世子的品行怎么会和杨吉忠这样的人有相似之处呢,绝对不可能。
林倾珞没把霍文文的话往心里去,扯了下嘴角道:“他不会的,他若真的敢,我定与他和离,此生永不相见。”
林倾珞说得轻描淡写,似是随口的一句玩笑,霍文文怎么听都觉得她是在故意秀恩爱。
都是女人,虽然她没有嫁人,但是也能从林倾珞的身上感知到一丝幸福的气息,那是之前林倾珞在林府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状态,无论那个男人是俊是丑,是健康还是残废,能让她幸福,不就足够了么。
望着林倾珞脸上不时浮现的笑意,霍文文也感觉极为的欣慰,也替林倾珞感到高兴。
当时听到她嫁给那断腿世子多么惋惜,此刻就为她感到多么的庆幸,总比杨吉忠那个人渣好不是嘛。
二人没瞧见,守在门口,和俊喜站在一边的翠柳,已经脸色有些难看了。
主人若是知道世子妃这么想,不知道会不会心虚啊。此刻,她都替主子捏了一把汗。
二人又在茶馆里面坐了一会,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出现在了林倾珞她们厢房门的门口。
都是王府的熟人,俊喜和翠烟也认识这个人,陈嬷嬷的侄女,同在王府当差的下人。
那丫鬟道:“劳烦二位姐姐通报一声,王妃命世子妃回去,有要事。”
二人自然是不会阻止,俊喜乖乖进去通报了一声。
林倾珞一听是王妃有事找她,便立马起身和霍文文辞别,还和霍文文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才匆匆离去。
一回到王府,等待她的,不是候在门口领路的下人,而是两辆正在准备出行的马车。瞧着马车后面装好的箱笼,似乎一切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林倾珞对此还惊讶了一瞬,转眸一看,王妃已经出现在了王府门口。
见此,她急忙迎接了上去,朝着孙芝荷行礼,顺便问了一句:“不知母妃如此匆忙叫我回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孙芝荷没有看她,而是下巴一点,示意她看向门口的马车,然后道:“长公主进来身体不好,天热了,陪她去宝善寺待几天,正好,你待在家中也无事,便陪我一同去吧。”
“可是夫君?”对于孙芝荷忽然丢下世子独自去宝善寺林倾珞表示万般不解,再怎么说,也是带着夫君一起,而不是他们婆媳出门。
“他这几日不会在府中。”孙芝荷头也不抬道。
孙芝荷傲慢的模样令林倾珞更为不解了,不过她也没再问,因为知道问了孙芝荷也不会说什么的,她早就意识到,自己在孙芝荷眼中,根本就算不上儿媳,甚至说,连孙芝荷身边用的丫鬟都不如。
所以她没有问,而且似乎孙芝荷早有准备,连她日需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林倾珞于是便转身打算上马车。
可就在将要蹬车之际,却看见了马车边上立着的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蔡越。蔡越见林倾珞的眼睛扫了过来,也毫不掩饰地回看了过去,甚至眼底带着赤裸裸的笑意,看得人莫名的心里发毛。
林倾珞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随后绕过蔡越,上了马车。
虽然知道此行是去往何处,但是林倾珞却莫名的不安,马车行驶之后,她先开了帘子,朝着车外看去,忽然察觉自己的马车后面少了一个人影。
今日和她一道出来的翠柳似乎不见了,跟在马车边上的只有俊喜一个人。
刚才似乎还在的,为何此刻不见了呢。
远在几里外的王府,门口躺着一抹翠绿色的身影,正是被人敲晕了的翠柳。同时,在几乎没了人的景院里,沐白依偎在书房的门槛上昏昏欲睡,旁边放着一壶酒。
沐白是个喜欢饮酒的,但是平日里是不会喝酒的,今日院子里一个云琛安排的下人说家里的女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当初他家里穷,沐白接济过他,于是今日“大喜”的日子,就叫沐白饮了几杯酒,没想到,几口就醉了。
若是换做普通人,沐白是决计不会碰这酒的,可就是因为此人也是云琛的人,他便放松了警惕,便着了那人的道。
小院里,只要不是云琛的人,都被迷晕在地。孙芝荷并不打算和云琛闹翻,主要还是怕云琛将她找人替代儿子繁衍子嗣的事情给捅出去,她这么做,其实也是留了余地的。
马车半日的行程,快马加鞭很快就能赶上了,云琛若是想,是能追上去的。若是云琛不想了,默认了她将林倾珞带走,那她便直接让蔡越和林倾珞行夫妻之礼了,这也算是给云琛下了最后通牒。这是孙芝荷最后的打算。
荣文璋回京的事情她还在瞒着,就是指望最后利用一下云琛,最后再处理干净。所以,就看云琛识趣不识趣了。
这几日孙芝荷想了很多,也一直在查云琛当初说的,他已经将他顶替世子的事说出去了是不是真的,现在想想,就算是真的又如何,王府世子不行,她找王爷的外室子给王府延续血脉无可厚非,荣文璋知道了也不能将她定死,甚至说,会理解她,她这么做也不是全为了自己嘛不是。况且,荣文璋那么在乎颜面的人,一定不会让这件事情传出去,到时候哪怕外面有点风吹草动,他也会是第一个出来处理舆论的人。
再加上她堂堂王妃,怎么可能受平民摆布,当时是真的被那小子吓唬住,搞不清楚状况了。
所以,她只要是利用的王府外室子,其他的都不算问题,她也是在赌,赌那章景看上了林倾珞,不会让林倾珞落入别人的手中。
而此刻的云琛,还正在和林辞交谈甚欢。
二人分开以后,云琛问一遍的沐青:“世子妃现在在做什么?”
沐青道:“倒是不知,翠柳那丫头没有传来信息。
过了片刻,云琛道:“去景芳阁,买一些点心回去。”
“是。”
马车又缓缓朝着景芳阁的地方驶去。
路上,马车摇摇晃晃,不时发出轻响,坐在马车里的云琛,还在想着,给林倾珞买什么点心,又想着路过其他铺子的时候,是不是要给她添置一些东西。昨日,她的一件小衣似乎被他撕破了,是否要赔一件呢。
一想到这,男人的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眼底更是像裹了密一样浓稠的甜,不腻死人不甘心。
一不留神,光天化日的又想起了不该想的东西,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收回了想入非非的神色。
就在此刻,马车忽然停下,驾马的沐青站在外面道:“主子,是裴世子的马车。”
第67章
云琛对于遇上裴原卓的马车极为意外,京城那么大,他是难得出来一次,这仅有的一次还让他给遇上了裴原卓,还真是“巧”了。
云琛丝毫不见惊慌,掀开帘子就径直走下了马车。果不其然,前面一辆富贵奢侈的马车拦住了云琛的去路,路过的百姓纷纷朝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一看是云琛,有些人更是停下了脚步,一副欣赏美男外加看热闹的模样。
云琛也不含糊,直接站在马车边上,高声问道:“卓世子这是何意啊?”
人缩在马车里面不下来,反而是拦住了云琛的去路,明显在这摆架子呢。
见里面的人不回应,云琛笑道:“看来世子又乱停马车,沐青啊,你去公主府走一趟,和长公主说一声……”
话还没说完,那辆繁华的大马车,帘子就掀开了,裴卓原坐在马车之中,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云琛,扯了下嘴角,冷漠道:“云公子可真是神出鬼没啊,我在这京城找半个月,也没见到你的身影,今日可算是让我瞧见了。”
云琛站在马车边,修长的白色身影矗立在黑色骏马边上,出尘又透着几分随性,狭长的眉眼微微挑起:“世子若是想见我,叫人去府上通传一声就是了,怎么能劳烦世子找呢。”
裴卓原冷笑了一下。这人当真是满嘴鬼话,他说的自己岂会不知,自己早就派人去上门说过了,他府里的人说的是等主子回来以后禀报主子,可是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一去问,就是说他家主子还没回来,气得他险些硬闯。
好在,等了半个月,终于是把人给等来了。
有些账,他可是要和他慢慢算的。
裴卓原笑了笑,懒得和他兜圈子,其实今日候在这,就是为堵他这个出洞鼠的。
“既然这么‘巧’遇见了,不知道本世子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云公子去饮一杯?”
云琛笑了笑,自动忽视他话里浓浓的威胁之意,道:“荣幸之至。”
裴卓原还真是找个一个饮酒的好地方,青楼。
京城最大的青楼白月楼,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门口皆人来人往,客人络绎不绝。白月楼三层,屋檐挂着两排红灯笼,屋子周围都挂满了浓艳的红绸带,随风飘荡,似无声撩拨着路过男人们的心。
二楼之上,衣着单薄,化着浓妆的女子们挥舞着手里的香帕,一声声甜腻的嗓音勾着行人的魂。
裴卓原的马车停在了白月楼的门口,立马有迎宾的女子,将他们一行人迎了进去。
云琛是最后一个下马车的,前面的人进去了,他也没有走,而是抬头望着热闹非凡的白月楼,神情难以言喻。
他此生最厌恶来的地方,就是青楼。
可偏生,里面的人看见他就犹如看见了香馍馍,一群姑娘涌了出来。
云琛扇子一挥,遮在了自己大半张脸,然后径直走了进去,脚步之快,让那些蜂拥而至的女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沐青着急跟在他的身后,躲过一个又一个贴上来的女人。
好在裴卓原算是一个有品味的人,在白月楼里包了一个最大的厢房,没了外面的莺莺燕燕,云琛总算是放松了不少。
老鸨叫来了楼里的头牌,又唤来了七八个,身姿丰满,一颦一笑尽是风情容貌浓艳女子,以供他们消遣。
一群跟在裴卓原身后的公子哥各个面露喜色,极为自然的将自己看上的女子拥在自己身侧,云琛觉得,这比坐在萧管那臭气熏天的医馆里还叫人难受。
他也一直举着扇子,似乎没有放下的意思。
一边的裴卓原看见了,觉得云琛不识趣,拿着酒杯指着他道:“我说姓云的,你这是做什么,故意打我脸是吗?我能用的女人,你还嫌弃上了?”
此刻的裴卓原倒是还没有生气,说这话的时候,也带着笑意。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云琛公子有洁癖啊,当初季尚书老母亲寿宴,云琛公子因为一名舞女的无心之失,可是甩了尚书家公子脸面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忍受得了青楼女子。
可裴卓原就是要让他来这种地方,看着他坐立难安的模样心里舒坦。
云琛终于是放下了手里的扇子,别人以为他妥协了,没曾想,他却是起身向裴卓原告辞。
“世子若是找云琛就是来此烟花柳巷之地,恕云琛无福消受,告辞。”
就在云琛转身之际,裴卓原忽然又出声和他说话:“听说你娶妻了,那想来家中娘子定是一个绝世美人,否则,这些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你怎么一个都看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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