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逃玉奴——再枯荣【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22 23:03:30  作者:再枯荣【完结+番外】
  一堆礼把两个人挤在一处,玉漏不得不贴着他坐。她的肩在他臂膀上来回擦着,自己心里渐渐有些尴尬起来,难适应这亲昵的,贴近于爱的情景。
  她找些话来说:“不如你也一道进去?”
  凤翔笑着摇头,“我就罢了。”
  “为什么?你和池三爷那么要好,又是姻亲。”
  凤翔握起她的手道:“池家先时想悔婚,后来问他们二老爷的意思,二老爷说既有婚约在先,断不能失信。他们老太太大概是听了这话,后来又想通了,认了这门婚事。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瞧不上我们凤家落魄了。自三妹妹嫁过去这一年,太太身子不好,也不见他们家太太老太太亲自来瞧过,我又何必腆着脸去?礼到就行了。”
  人情向来淡薄,玉漏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她安分的任手给他握着,他把窗帘子挑开向外望,她看着他的梳得一丝不苟的鬓角,想着将来也要辜负他,鼻腔里不由己地替他感到点酸楚。
  扪心自问,他待她要比唐二
  那缺德王八好得多,她应当知足。可她自己是个贪婪的人,她要做得了自己的主除非是与人为妻,偏他已有妻室。
  她将头歪在他肩上,反捏着他的手掌道:“凤家将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凤翔丢下帘子转回头来,摊开手掌给她玩,看她调皮地顺着他掌心的纹路抠来抠去,“何以见得呢?”
  她笑道:“因为有你啊,我知道你救得了凤家。”
  但他救不了她,她遗憾地想,谁也救不了她,就连池镜也不行。她对他们都只是利用。承认这一点,她也感到些羞耻,想要弥补他似的,依恋地将脑袋在他脖子上蹭蹭,“我知道你是个有能为的人。”
  凤翔简直受宠若惊,尽管他们夜里睡在一床上,但还从未如此有过如此亲昵的动作。
  也是他病中的缘故,也有点别的原因。他不能对她说是他有点不好意思,总是男子汉不该这样。可的确如此,那份陌生的心动令他分外小心。当然情欲淹过头顶的时刻,他也想,却又晚了,她往往睡得很沉,不忍打断她绵长的呼吸。他想着来日方长。
  可是路短,怎么路这样短?没几时就到了池家。玉漏下车,门上的小厮认出她,赶忙来迎,三邀四请了凤翔,凤翔说还有事忙,也就罢了,帮着抱了东西往里去。
  却不是到络娴院中,玉漏环首顾盼,这院子比络娴那处还要宽敞些,东西正北拱六七间大屋子合抱一处,廊下来来往往端茶送水的丫头,院中进进出出的仆妇小厮说着话。玉漏留心去听,不净是他们池家的人,也有别家的媳妇婆子,想来都是年下来送礼的。
  那小厮引着往北屋偏厅内过去,一面说:“我们老太太上了年纪,两位太太也各有事忙,一时应酬不来,今年一切人情客礼之事都交给我们大奶奶来办。这是我们大奶奶的屋子。”
  说话进了偏厅,有个丫头迎来,指着左首碧纱橱道:“里头有客。”
  便将玉漏请入右面碧纱橱内坐,那小厮搁下东西出去了,由那丫头陪着说话。一时上了茶果点心,玉漏吃了半碗茶,听那头也是别家来送礼的人,正和他们家大奶奶款叙家常,不知几时才完,只好耐性等着。
  那丫头听她是凤家来人,不冷不热敷衍了几句便出去自忙去了。玉漏独个坐在里间,无人理睬,正是尴尬,忽见帘子撩开,池镜钻了进来。
  两个人面对面都有点诧异,有个丫头忙进来拉他,“三爷,您到这里坐着干什么?大奶奶请您过去。”
  池镜不理会,只管在榻上坐下来,“大嫂那头不是有客?”
  “有客怕什么?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是张家打发来送年礼的管事妈妈。”
  那张家老爷在外省任官,是二老爷门下之人,他这一进去,还不得拉着他奉承个没完?池镜笑笑,“那我就更去不得了。”
  那丫头辩其意思,又走去那屋里悄悄回话,不一时过来,“大奶奶问您是什么事,若有要紧事您说给我,我替您办。”
  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给那史老侍读送年礼,老太太亲自说下些东西,吩咐大奶奶这头预备好了,叫池镜取了明日一早给史家送去。他闲来无事,凑巧丫头们各有事忙,便亲自过来取那些东西。说给丫头听也就拿来了,可池镜一看玉漏低着头坐在那椅上,偏不说,“我等等大嫂,横竖也没事,给我上碗好茶来。”
  “我们哪有什么好茶呢?只好上什么三爷将就着吃什么了。”那丫头娇娇俏俏笑着出去了,全当没玉漏这个人。
  沉默得尴尬,玉漏这回倒不是为碰他来的,不想偏又碰着了,认为这是种缘分。她一时没抬头,却也晓得他在看着她,因为额顶在发烫。
  两个像是在打赌谁先开口,俄延一会,又同时出了声——
  “你一个人来的?”
  “三爷近来忙?”
  对着笑了笑,池镜掀开衣摆,懒散地翘起腿来,“凤翔可大好了?”
  “大好了,还是他套车送我来的。给你们家送年礼来,也为瞧瞧我们三姑娘。”
  池镜晓得凤翔不大往他们家来了,彼此都清楚内因。凤翔人好,从不当着他说那些亲疏远近的话,只要见了他,还是拿他和从前一样看待,他自然也不犯着去说。所以他没问他为什么不进来,转而问了几句凤太太的病。
  玉漏一一说了,只怕话题终结在此处,绞尽脑汁想着些话和他说。说来说去,总绕不开凤翔,她心里可笑,凤翔倒要成他们中间的媒人了。
  池镜见她笑得有点俏皮,也笑,“我的话就这么可乐?”
  玉漏掩着嘴低下头,“哪有您这么说人的?我们大奶奶虽然凶些,也不至于是个夜叉呀。她要是听见您这么说她,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子。”
  “‘夜叉’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我说的是‘虎啸龙吟不过如此’,是夸她的话。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服她,听说她那个人脾气直,见不惯的人,凭你是什么龙子龙孙,从不肯招呼,就是见了面也不给好脸色。我自回南京来,也往你们家去过两回,她连应酬也不出来应酬两句。”
  玉漏想起俪仙常说的话来,“她倒是常说,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虽没读过书,也懂得宁折不屈的道理,又不在谁手底下讨饭吃,没道理巴结奉承谁。”
  “这不像她说的话。”
  “怎么就不像?人也不是单只一面的,您也太小瞧人了。”
  池镜慢洋洋地点头,“那你觉得我可曾小瞧过你?”
  玉漏见他那么直勾勾地瞅过来,蓦地慌张,脸皮渐次发红,久不出言。
  他俯低了背,将两个肘弯抵在腿上,双手扣在鼻翼底下,两个拇指闲散地在唇边刮着,像是在抚须,眼睛只管直勾勾看向她,“那换个问法——你又有几面呢?”
  玉漏脸上的红晕褪下去,鼓足了胆气,低声说:“那还要看的人慢慢去发觉,我自己说了可不作数。”
  池镜恍惚以为听岔了,僵了僵,反应过来时,觉得她这话有点撩拨的意味。但她人又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照旧把脸半低着,说的话只凭人去如何揣摩。
  也许她没有别的意思,是他猜错了。可那又怎么样?他情愿会错意,反正他已然是往歪里打算了,挽是挽不回的。
第21章 春风扇(O二)
  自上回那场雪后,南京再没落过雪,老天也肯赏脸出点太阳,白阴阴的一片,蒙在窗户上,香断日昏时的凄清。
  玉漏怕她把话说得过于直白了,大有勾引人的嫌疑,也许池镜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所以才久不说话。她斗胆抬额去看他,撞见他的笑得关情的目光,不知在沉默中盯了她多久。她忙又低回头去。
  去瀹茶的丫头此刻端了茶回来,看见玉漏还在墙下坐着,才想起来对池镜说:“这是凤家遣来的人,大奶奶那头有客,请她在这里稍坐。”说着又往那头去瞧一回,客久不散,只好回来问玉漏:“你用过午饭了么?”
  玉漏答应:“在家吃了才来的,姐姐只管忙你的,不用理我。”
  那丫头也不多让她,一径在榻那端坐下来和池镜说话:“青竹在忙什么?怎么不见到我们这里来逛逛?我想烦她替我做个荷包,怕她忙,一直没去。”
  池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条腿踩在榻上,把背贴到榻围上去,“她没什么可忙的,我屋里从我这个主子起,往下都是闲人。”
  那丫头打趣,“等您讨了三奶奶,看您还闲不闲。”
  从络娴到这些人,说起他的婚事仿佛都很笃定的样子。玉漏简直恐慌,池镜倒还平常,“别拿我玩笑了。”
  那丫头见他有点不耐烦,只当是有外人在这里,瞟了玉漏一眼,也不说了。这时听见那头扬起声调笑嘻嘻喊了声“三弟”,二人皆起身,池镜回头看了玉漏一眼,抬手招呼她,“一块过去。”
  那丫头也不便说什么,打着帘子等他二人。三个前后进去,见榻上盘坐着个美人在吃茶,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头上珠光宝翠,穿着鹅黄白兰花纹的长袄,白绫裙子。
  池镜喊了声“大嫂”,不等人请,自旋到椅上坐下。
  翠华应了声,眼睛含嗔带笑地跟着他转过去,“有劳你等了半日,叫你有事只管进来你又不肯。”
  池镜不语,翠华接连嗔他,“什么事,您请吩咐。”
  他
  
  笑道:“何以克当?”
  逗得翠华笑颜增光,钗环添彩,“少逗趣,到底什么事?”
  池镜拿下巴点了下帘子前头站着的玉漏,“我的事不要紧,还有客站在这里,大嫂只管招呼你的。”
  翠华调目过来才看见玉漏,脸上的笑褪下去,轻薄地打量她几眼,“你是凤家的人?”
  玉漏忙福身请安,“大奶奶万福。”
  翠华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来吃,片刻方搁下道:“瞧着倒面生。”说着向旁问丫头:“怪了,我听说凤家紧赶着在裁人,怎么倒添了个新人?”
  那丫头笑着摇首。池镜明知内因,也不解说,只道:“大嫂操那么长远的心做什么?干脆去考个状元,叫朝廷封你个官做做。”
  翠华扭头笑啐他,“呸,也不知你二嫂给了你什么好处,处处为她娘家说话。怎么,大嫂待你就不好?”
  池镜拨弄着手边的茶盅说:“这是从何说起?长嫂如母,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亲娘。”
  翠华乐不可遏,半日扫见玉漏,又敛了笑意转来,“你家太太奶奶们可好?”
  “都好,劳奶奶记挂着。”玉漏又赶着说了几句吉利话。
  “你们大奶奶怎么不到我家来走动了?这一年竟不大见她。她还是那样?”
  玉漏不知她这“那样”是哪样,想来俪仙恶名昭著,这些人都是取笑。她不能在外头说俪仙的不是,只说:“我们奶奶还如从前。”
  池镜忽然“噗”一声笑出来,几人都朝他望去,他把那茶盅翻得嗑嗑响,“你们只管说你们的。”
  翠华偏追着他问:“你又想什么坏呢?”
  他摆出副无辜的神情,“我可是一句话没说。”
  翠华撇了下嘴,赌气似的,转头又和玉漏调侃起来,“这还得了?你们凤大奶奶那脾气,再不说改改,一般亲戚故交迟早要给她得罪完了。我原不该说这些闲话,可我和她相识一场,到底也是为她好。”
  玉漏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尴尬地立着。此刻倒恨不得俪仙在这里听见,依她的性子,还不把这池大奶奶骂个狗血喷头?
  翠华见势无趣,又说两句不咸不淡的客套话,打发她去了。后脚池镜也要走,翠华忙将他喊住,“你到底什么事?还没说呢!”
  池镜三两句讲明来意,不待她回付,忙打帘子出去。出了院门,见玉漏抱着东西由个小丫头引着在前路上走。
  他赶上去问:“是往二奶奶屋里去?”那丫头点头,他便说:“我正要过去,你回吧,我领着去。”
  那丫头乐得躲懒,掉头回去了。玉漏只好跟着他走,料他未必真要到络娴那里去,多半是藉机和她说话,因为他们方才的话仿佛还未说完。
  然而将完未完,欲断难断,刚刚好。
  她自觉一种胜利,高兴着举目四望。这府里和凤家大不一样,有的是人照管那些花草树木,所以各处还是姹紫嫣红,绿浓翠深,一片千古青山,万年不败的繁荣。
  池镜看见她眼睛里的澎湃,心思一动,故意指给她看,“等开春这一处还要种些花草树木,我们老太太嫌这里太空不好看。”
  玉漏向那地方望去,是一处院墙底下,“瞧着地方虽不大,也要栽好些才能填得起来呢。”
  “约莫几十株,一二百银子的事。”
  玉漏心头大吓,哪费得了一二百银子?他们侯门之家根本不晓得底下的行市价钱,动则弄个什么小玩意也拿出几十银子来,说出来又是不以为意的口气。她低着头暗打算盘,越算越惊骇羡慕。
  池镜瞟眼看她,不觉走到自己院前,又动了心思,道:“你在这里略站站,我进屋去取件东西。”
  一时进院回房,在西暖阁寻见青竹,正和两个丫头摸骨牌,桌上堆着好些铜钱。池镜因走进去问:“你们有没有新裁的冬衣?还没上身的。”
  有个丫头打趣,“三爷忽然问衣裳做什么?难不成要给我们裁新衣裳穿?”
  池镜抓起把钱又哗啦啦往桌上丢,“不过是裁衣裳,明日一人给你们二两银子,只管去裁。只是眼下我等着新衣裳用,现裁是来不及了,你们若有穿不上的,找两身给我。”
  青竹一面去找,一面好笑,“你急着要女人的衣裳做什么?难道你要扮个什么青衣花旦,趁过年也到戏台子上去讨老太太笑一笑不成?”
  池镜坐下来等着,“是二嫂看她娘家的丫头穿得单薄可怜,要找几件衣裳给她穿,偏她房里的丫头们一时找不出新衣裳来,问了我,我想着来问问你们。”
  青竹背身在箱笼内翻了半晌,转头说没有,“我的衣裳都是穿过好多回的,既是二奶奶娘家的人,倒不好给了。”
  那个丫头倒去房中翻了件不爱穿的出来,“这是去年太太理库房时看见堆着些不用的料子,就叫人裁了衣裳赏我们。我一次也没穿过,你拿去给她好了。”
  这时另有个丫头走来,听见在找衣裳,问了缘故,便问池镜:“三爷说的二奶奶娘家那丫头,是不是现在咱们院外头竹子底下站着的那个?”
  池镜敷衍道:“是她,二嫂打发她跟着过来。”
  这丫头便也去找翻箱倒柜找衣裳,“她的身量倒和我不差,我有件新做了没穿的,给她穿吧。看她出门走人户也穿得那样单薄,好不可怜的模样。”
  一时得了两件,池镜也没看,只叫拿个包袱皮包起来,提着出去,塞进玉漏怀里。玉漏不知是什么,权当他使唤人使管了,也不理论,一路替他抱着。
第22章 春风扇(O三)
  及至络娴院内,络娴并池贺台两口正在门前指挥着丫头贴春联。池镜过去喊了声“二哥”,那贺台调过身,一见是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闲着没事,她非要我写副对联来贴。我说我写不好,不如请外头的相公们写,她不肯听。只得勉强写了一副在这里,真是出丑。”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