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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雨带着歉意一笑，“不好意思，苏总非常重视这尊观音像以及赠送人，这个作品的出现，也是只因赠送人。当初不断和印度雕刻大师沟通这尊观音像的细节，就是为给人最大的惊喜。”
苏岸扬预测到它的热度，特意向谢秋雨交代，谁人问，何价，都不卖。
对方不死心，让谢秋雨将对方联系方式给他。谢秋雨几句话打发了。
最后男人惋惜：“行吧，若以后Sophia小姐或者苏总想转卖时，请务必先通知我。”君子不夺人所好，男人只能放弃，最后拿着手机再拍几张细节。
谢秋雨点头，随后带着姜今尧出了展区。只听身后的讨论声传至耳畔。
“这位Sophia小姐是苏总金屋藏娇的那位？如此珍贵的檀香，百年难遇，却割爱赠送与人，那自然是很重要的人。”
“应该是。”
姜今尧全程没说话，等四下无人后再次确定：“送我的？”
他的惊喜方式别具一格，让人反应不过来。先前没听他提过有礼物，再回想，倒是明了为何特意郑重提醒她几次别忘了今日来未休舍。
谢秋雨是见证人，宛如磕cp吃到糖的幸福感，“是，苏总太会了。”
姜今尧压不住嘴角的笑，“这是当代版一骑红尘妃子笑？”
谢秋雨竖起大拇指：“文化人归纳总结能力就是不一样，我可太眼红了。苏总好早就开始筹备展销会，并三番五次叮嘱我将你慢慢引到观音前，他说这尊观世音菩萨成形只为你，只保佑你，所以希望菩萨保佑你平安幸福，快乐。保佑你如愿以偿，欢喜渡此生。”
这番话的杀伤力，由旁人说出来更强。
姜今尧想起他，内心的情绪不断涌动，不自觉朝着展台方向去，她想见他，此时此刻。
第69章
她们过去时,展台活动正好结束。苏岸扬迎着她走来，他问她可还要停留，姜今尧摇头,两人往楼上办公室去。
费商周从自己办公室出来，正好迎面遇上他们。目光先停留在两人紧牵的手,揶揄道：“你们这手是被五零二粘住了？”
姜今尧笑了笑,没应声。
苏岸扬眉梢上扬，腔调轻傲：“嫉妒？”
费商周轻呵一声,转向姜今尧：“咱兄弟几个攒几次局都见不到人,大家对他很不满，姜姜要不要考虑一下，让他出来维系一下脆弱塑料的兄弟情谊。不然以后伴郎都没人愿意当。”
姜今尧：“你们怕是误会我了,我从来没限制他的自由,随便喊，不用和我商量。”转而她看向人：“你在外是怎么塑造我的人设？”
苏岸扬：“我什么都没说,是他们闲得慌,一天胡乱脑补。”
费商周笑说：“那你就说,下次再喊你,去不去！”
苏岸扬确实拒绝多次,自打备考后就不曾出入娱乐场所,再拒绝,友人估计要离他而去了。“去！”
费商周这才满意,又问：“对了,楼下的净瓶观音看到了吗？”问的是她。
两人来时,公共区域不好多说,都没提。她看向苏岸扬，点头：“看到了。”
虽平日里玩笑两人关系,费商周认真说：“这小子的心眼子太多了，为了暗戳戳秀这尊观音，这才策划活动展。先前为了和雕刻大师沟通，这小子到处找印度籍翻译，不仅如此，还亲自学咖喱味英语。还要亲自画草图，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什么东西这么上心。”
姜今尧问：“什么时候？”
费商周回忆，“大概是你在王集镇的时候。”
姜今尧垂眸沉思，攥紧他的手。
苏岸扬轻描淡写说：“不和人沟通，我这么珍贵的檀木，不能给人毁了吧。”
费商周还有事，没多做停留。苏岸扬带着人回办公室，爽快拉下百叶窗，隔绝各类目光。
姜今尧好久没来，恍若隔世，难免想起上次被邹韵然泼茶的时刻。她主动拥住对方，“一会儿我们去哪儿？”
即便不是周末，也应该好好陪他了。
苏岸扬原以为她会抓紧时间回家学习，没有接下来的计划。“回家学习？”
姜今尧摇头，“不差这一天，好久没约会了。”这日周六，明日要去爷奶家，没有独处约会。
苏岸扬心花怒放，“看电影？”他拿着手机查最新上映，姜今尧垂眼看他的手机，“没有太感兴趣的题材。”
姜今尧也在想，“或者去逛博物馆？”以前她一个人时，喜欢看展逛展。
苏岸扬没那种情操，看他犹豫了下，姜今尧改口：“不感兴趣就不去，不要为了将就我。你单身的时候喜欢做什么，我想体验。”
夜店酒局，会所麻将，茶室品茶，书房练字。
工作繁忙，他能抽出时间做这些都很奢侈。
茶室品茶两人时常，书房练字不就又回去学习环境，不考虑。
姜今尧：“算了，我们回去看老电影。”
——
楼下有阿姨，两人躲在音影室看电影，音影室不透光，一部影片两个小时，他们完完整整重温了两部。都是在他的出租屋里看过的，一部英雄本色，一部赌神。
姜今尧折服于邱淑贞的美貌，更是感叹：“九十年代的香港，美女多，养眼，影视作品百花齐放。现在的电影，怎么看都提不起兴趣。”
“那个年代，各方面都处于发展中，一切都欣欣向荣，但到达峰值后总归要走下坡路。而且现在的信息量爆棚，人对新事物的刺激感新鲜感的阈值会上调，所以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味。”苏岸扬投资过电影，但反响一般，他研究过形势。即便他再喜欢，也不会耗费精力投资这个赛道。
放到第三部时，阿姨前来询问是否吃饭。不说还好，说完她的饿意来袭。
苏岸扬不在时，姜今尧与阿姨相依为命。但她的性子冷，直至今日，两人都不熟，平日的对话只以‘吃什么’展开。
苏岸扬则与阿姨能以各个角度拓展话题，“梦姨的手艺又精湛了，是不是偷偷去学校学手艺了？”
阿姨在厨房擦拭锅灶，听到出来，“怎么样，鸡汤。”
苏岸扬点头，“肉很嫩，比十八岁的花季少女的脸蛋还嫩。汤也很鲜，和我在米其林餐厅喝的一个味。”
阿姨笑得合不拢嘴，“那姜小姐呢，合你口味吗？”
姜今尧点头，“合的，谢谢阿姨。”
梦姨先前在苏家帮忙，苏岸扬一人住时几乎不开火，他也不喜欢别人涉足他的私人空间，所以没有阿姨。但姜今尧搬进来后，苏岸扬才厚着脸找苏母要的人。
苏岸扬调节氛围，又夸了她几句，梦姨的话匣子打开：“平时姜小姐也不爱说话，我又不敢多问，不知道这到底是合胃口还是不合，就怕姜小姐觉得不好吃。”
姜今尧吃饭时要么在想看过的文献，要么沉浸在追的剧里，很少和她沟通，“是好吃的，吃饭的时候我习惯性话少，所以才没怎么和阿姨说话。”
阿姨这才放下心，转身进厨房，
吃完饭，苏岸扬拉着人去健身房。说她从早到晚都坐着，容易腰椎间盘突出。又提议：“下次带你去爬山。”
她不爱运动，每次都是被逼着，进了健身房，苏岸扬则开始秀自己的训练成果。姜今尧面无表情，他说：“知道我平时为什么爱去人多的健身房锻炼吗？”
“为什么？”
“因为大家赞叹的目光会紧跟我进浴室，那是训练后的奖励。”
“你在阴阳我不懂欣赏吗？”
夜晚，姜今尧伏在某人胸膛，想起白天种种，似梦幻般。“今天听着他们说那尊观音因我而存在时，那种情绪涌在心头，不知道怎么说。”她在昏暗光线中寻到他的手，十字紧扣。
那盏紫色的光影落在他的侧面，眼眸被染成晦暗紫色，所有情绪被染指欲气。他习惯事后烟，侧手拿烟盒。姜今尧抽走他的烟，继续说：“你的爱，炽热又浓烈，我何德何能？”
苏岸扬抚摸她的头，“爱是相互的。”
姜今尧总觉得自己不够爱他，相比较下，她有亏欠，给不了他全世界。“你说，我要怎么还？”
苏岸扬翻身将人伏在身下，“如果爱要斤斤计较，那大可不必存在。我的内心全是你，恨不得把星星月亮摘给你。不要亏欠，坦然享受就好。”
姜今尧问：“那我可以给你什么？”
苏岸扬笑出声，“你说呢。”
——
周日，姜今尧随着他一同去爷爷奶奶家，与之一起的有苏岸庭一家。
两辆车，一前一后。
姜今尧不喜欢他的张扬跑车，于是只要她在，苏岸扬的车身只有黑色。他开着黑色迈凯伦，憋屈跟在劳斯莱斯后面。
苏岸庭哑然一笑，跟身旁人说：“如果是以前，他早就猛踩油门超我前面，哪会这么乖乖跟在后面。并且会在并行时，故意摇下车窗挑衅。”
于筠星朝后看，“人和人会相互影响的，姜今尧性子慢，他又是个急性子，被不知不觉影响了。”
苏岸庭合上书，“缘分是既定的，你看先前咱妈怎么撮合他和孟臻颜，就是擦不出火花。平日里吊儿郎当，痞里痞气不正经，一心朝着一人时，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就算分开又怎么样，一旦重逢，就像磁场相吸的南北极。”
于筠星点头，“有个人能治他，挺好，否则平日里谁都管不住。”
苏岸庭说：“姜今尧性子沉稳，没什么脾气，以后就算是一家人，应该也好相处，一家子和睦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不仅婆媳关系是难题，妯娌连襟也是如此。两个陌生人合成一家人，要相处磨合是一件难事。若嫁进苏家的是孟臻颜，苏岸庭不确定孟臻颜能和于筠星和睦相处。
孟臻颜在长辈面前乖巧懂事，但私底下是被宠坏的娇纵千金，脾气不好，心眼小也多，苏岸庭之所以不赞同，就是因了解孟臻颜的性子。
苏家老宅坐落在郊区，姜今尧第一次来，见到眼前似城堡的建筑，单是前院，又是喷水池，又是圆拱桥，她还是一次又一次惊叹身旁人的财富。“你看过公主小妹吗？”
苏岸扬不看这种甜腻偶像剧，嗯一声，听她说：“是在你家取景拍的？”
苏岸扬问：“电视剧？”
姜今尧简单解释：“一个落入凡间的首富千金重回豪门的故事，取景的房子非常豪气。单是城堡里的佣人就有百来个。”应该是，她也不记得。
苏岸扬嫌弃她看剧的品味，吐槽的同时搜了下，大致看一眼，“我家可没这么豪气，顶多一半大。”他认真解释：“我家阿姨只有八个，其他我也没数过，不清楚，一会儿问管家。”
说时，两人下车，她低声说：“你别真去问。”显得她没见过世面。
苏岸扬知道，只是玩笑，将车钥匙递给身旁的管家，“不问。”
苏岸庭从前车下来，两人迎过去打招呼。于筠星的身孕四月了，开始显怀，姜今尧温柔摸了摸，“好快，上次见到还看不出。”
于筠星挽着她：“说明我们见少了，以后你可以多来陪陪我这个孤独孕妇。”于筠星的好友不多，要么定居国外，要么已婚已育围着孩子转，要见一面难于登天。
她平日无聊至极，除了看电视就是看手机。
姜今尧笑到：“好，只要你不嫌我不够幽默。”
四人上台阶，往大门去。于筠星和姜今尧分享经验，“还是不能早婚早孕，像我这样多不自由。还是得三十岁后再考虑，那会人的心智差不多成熟。”
姜今尧笑着附和，“是，三十岁考虑确实最合适。两个人的心智达到一定的成熟，才能慎重选择。”
苏岸扬转身：“三十岁？干脆八十岁结婚好了，那会心智最成熟，正好履行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生。”
苏明礼在一楼的会客厅坐着，正好听见：“谁八十岁结婚？要熬死我？”
第70章
见到苏明礼,姜今尧提一口气，跟长辈打招呼。苏明礼点头，让人坐。姜今尧和苏岸扬并坐,他的大拇指摩挲她的手背，给她安抚。
算第一次见大家长,他收敛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态度。
茶上上来，苏岸庭喝了一口,欲带着于筠星离开主战场。苏岸扬进来前和人说让他帮忙分散注意力,不能话题一直围绕他们。
苏岸扬眼神警告，两兄弟心连心，苏岸庭在其威胁下又坐回来。
苏明礼不着急开口,示意小辈细品茶。
在长辈面前过于亲密不合适,他们早早就松开手，姜今尧握着茶杯紧绷着。
苏明礼知道她的细况,其实也没什么想了解的。苏岸扬嫌空气凝固住,开口问：“我爸妈还没来？”
苏明礼：“没有。”
苏岸扬又问：“那奶奶呢？”
“在后院。”张玉珍养了很多盆栽,昨晚下了场暴雨,来得快走得快,她担心花草。
“还有你姑姑一家也过来。”
姜今尧一听更加不自在, 第一次参加他的家庭聚会。
于筠星说：“爷爷,让这两兄弟陪你品茶,我和杳杳去看一下奶奶好不好。”
苏明礼嗯一声,姜今尧像是被解救出来,挽着她的手往大门走。
出了大门,下楼梯从庭院绕到后院，距离不算近。于筠星低声问：“是不是压迫力十足。”
姜今尧点头,“有点。”
于筠星说起自己初次到他家来也这般，苏明礼的气场过于强大，不怒自威，单是坐他身旁就无所适从。于筠星说：“其实是不熟，爷爷很喜欢你，若他不满意，就不会让苏岸扬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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