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完,温叙言的脸色彻底拉了下来。
眠眠立马摇头,回答对方:“谢谢谢谢,不用了,我们家马桶没事,是我吃了螺蛳粉。”
“好的,没有问题就好,但是您那边味道对其他居民造成了困扰,还麻烦您尽快处理,祝您生活愉快。”
“好的。”眠眠欲哭无泪,挂断了电话。
她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温叙言,“我可以来洗锅的。”
“你还是去把垃圾袋扔了吧。”温叙言指了指角落里团着的一团黑色垃圾袋。
只要靠近它,就能闻到一股特别诡异的味道。
并不是单纯的螺蛳粉的味道。
眠眠有些狐疑:“哥哥,你是不是还往里面放了什么?”
温叙言清了清嗓音,他刚才大抵是被味道给冲昏了脑袋,才会将一整瓶香水都倒了进去。
人嘛,总有神志不清醒的时候。
只要不让眠眠知道,那就不是问题。
“没有。”男人面不改色地扯谎,“可能螺蛳粉发酵了。”
“?”眠眠越发狐疑了,她怎么没听过螺蛳粉会发酵。
还是发酵出一种香到令人作呕的香气与臭到令人作呕的臭味结合的味道。
眠眠想不通,但转头看温叙言洗锅的背影,透着一股冷漠和不想交谈,她才忽然想起,她和温叙言还正在冷战当中。
“哼!”
她撂下一句轻哼,捏着鼻子,拎着垃圾袋出门了。
温叙言听得一头雾水,刚才俩人的气氛明明没问题啊,怎么他的小媳妇儿又不高兴了。
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他好像有点拿捏不住他小媳妇儿的心情了。
……
眠眠回来后,就发现温叙言站定在沙发前,而沙发上是她忘记藏起来的各种迷你辣条。
“!!!”
眠眠大惊,手都顾不得洗了,立马冲到沙发上,整个人趴着,遮住罪证。
她最擅长的就是掩耳盗铃了。
眠眠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将那些迷你辣条聚集到一起,然后一鼓作气,闭着眼睛抓起抱枕摆在辣条上面。
讨好似的笑了笑:“哥哥,这么晚了,赶紧洗澡睡觉吧。”
“风眠。”
眠眠立马从沙发上坐好,背挺得笔直,妥妥的一副准备挨训的样子。
“先去洗手。”温叙言无奈道。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操心老父亲的味道。
“遵命。”
眠眠立马冲进洗手间,用洗手液将爪子来来回回地洗了好几遍,又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才坐回原来的地方。
洗完手的眠眠已经不是普通的眠眠了,她现在是钮钴禄·眠。
所以,她要先发制人!
第26章 垃圾吃垃圾食品有什么问题呢
见温叙言要开口讲话,眠眠先一步开口解释:“桥豆麻袋,你先听我说。”
温叙言不语,静静地看着她编。
眠眠见他不说话,立马开口,滔滔不绝,循循善诱:“你看我成绩这么差,那我就是垃圾对不对?那么垃圾吃垃圾食品有什么不对呢?”
“……”
这是什么?
这是温教授的大型无语现场。
更可怕的是,温叙言竟然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反驳刚才眠眠说的话!
这太可怕了!
温叙言捏了捏鼻梁,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不是眠眠的问题,是他的错。
他没有给予眠眠正确的引导,所以眠眠没有错,有错的是他!
对,有错的是他温叙言!
温叙言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抹自认为很和谐的笑:“眠眠,你不要妄自菲薄。”
“真的麽?”眠眠抬起头,小鹿般的眸子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在哥哥心里,眠眠是最棒的麽。”
“当然。”温叙言能够毫不犹豫且违心地说出这两个字,“所以,眠眠你不是垃圾。”
“嗯!”眠眠郑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眠眠你也不可以——”
“不!”眠眠忽然意识到什么,立马打断温叙言的话,下意识地拔高了音量,“我就是垃圾!我就要吃垃圾食品!”
“……”
温叙言越发觉得自己的头好痛。
他大抵也是需要一个剪秋了。
“好吧。”他似是妥协:“那眠眠吃吧,反正眠眠是小孩子,小孩子做什么都可以。”
眠眠语塞。
为什么没有人说,大人做什么都可以呢。
真烦人。
眠眠将迷你辣条塞进箱子里,放在垃圾桶旁边,痛心疾首道:“我不吃了,我是大人。”
“不,眠眠可以吃。”温叙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眠眠舍不得但还是要把辣条给扔掉的场景,“眠眠可以享受所有小孩子有的权利。”
话音落,眠眠彻底将所有的迷你辣条都倒进了垃圾桶里,表情决绝:“我说了我是大人,我不会吃的。”
温叙言似笑非笑,看上去心情不错,毕竟他找到了一个拿捏小妻子的方法。
眠眠气鼓鼓地坐到温叙言旁边:“去做晚饭麽?”
“出去吃,这几天不太想进厨房。”
温叙言带着眠眠起身,搭在她肩上的手情不自禁地就摸上了眠眠的脑袋,蹂.躏了几下。
眠眠不喜欢别人摸她的头发,但是或许是时间久了,她逐渐放弃挣扎,将温叙言纳入可以摸她头发的人的范围之内。
……
眠眠和温叙言的关系,因为这一顿晚饭,又重修于好。
只是他们在吃饭的地方遇到了源鸢。
源鸢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正从餐厅里出来,和眠眠打了个照面。
“源鸢!”眠眠朝她打了招呼。
源鸢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很快便遮掩好,露出笑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温叙言后,这才看向眠眠。
“风眠,好巧呀。”她松开挽着男人的手,走到眠眠跟前,捏了捏眠眠的脸颊,“眠眠也是来这里吃饭吗?”
“嗯。”眠眠点头,她的口吻都变得八卦起来:“源鸢,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源鸢快速否认,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温叙言,见他没什么表情才重新露出笑容:“是我爸爸的合作方,刚吃完饭,爸爸叫我送送人家。”
不给眠眠再问下去的机会,源鸢单方面结束话题,“不能让人家等久了呀,眠眠我先走了哦。”
“好。”眠眠朝她挥了挥手。
源鸢转过身的时候,又一次看了一眼温叙言。
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妩媚的,多情的。
也是眠眠和另一个男人并没有看到的角度。
温叙言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
源鸢丝毫不气馁,于她而言,勾勾手指就能撩拨到的男人丝毫没有任何挑战性。
她就喜欢温叙言这种。
现在有多不正眼瞧她,到时候被她追到手了,就有多离不开她。
温叙言这样的男人,在她的恋爱史里,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源鸢径直走到那个男人的身旁,笑容大方得体,只是这次并没有再挽着手。
经过温叙言身旁的时候,她的小拇指稍微弯曲了一点弧度,轻轻地碰到了温叙言的衣袖,除了当事人,谁都没有注意。
……
眠眠和温叙言直到坐进餐厅里,上了一桌子菜,都没有谁先开口讲话。
温叙言纯粹是在为眠眠有源鸢这样一个朋友而烦恼,有一说一,他要是直接不允许眠眠和源鸢做朋友的话,只会激起眠眠的逆反心理。
但不说的话,他一点也不喜欢眠眠身边有个心思不纯的花孔雀。
而温叙言不讲话,眠眠就以为他还是在因为各种原因生自己的气。
所以眠眠要先发制人,先一步生温叙言的气。
俩人在这种蜜汁说不清的气氛里吃完了这顿晚饭。
眠眠没吃饱。
因为晚饭的氛围一点都不轻松,在这样的一个氛围里,眠眠是吃不下去东西的。
她本来很想跟温叙言接着冷战下去,但是她忍不住了,她一定要和温叙言讲话,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回到车内,眠眠主动替温叙言系上安全带,然后就保持着系安全带的动作,并不起开。
“哥哥,我有话要和你说。”眠眠表情是少有的认真。
连带着温叙言也严肃了起开,“嗯,你说。”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温叙言:“?”
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眠眠的脑袋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我哪里对你有意见了?”温叙言不答反问。
“我给你举例子哈。”眠眠趴在男人怀里,伸出一根手指,“之前参加晚会的时候,你说我被当枪使了,但你又不说完整,你嫌弃我脑子不好,还不跟我把话说完整,不是对我有意见,那是什么!”
眠眠越说越委屈,第二根手指头没竖起来之前,嗓音就染上了一层哭腔。
“温叙言,你就是大坏蛋!”
第27章 开学前焦虑症
眠眠可娇气了。
之前心里的不愉快就一直憋闷着,没有说出来。
现在刚开了个头,眼泪就止不住地迅速攒聚出来,抵到眼眶,大有要冲出眼眶的趋势。
眠眠趴在温叙言怀里,没有谁看到她哭,所以眠眠并没有隐忍自己的情绪。
温热的眼泪渗透进男人的衣服里,直抵他的肌肤,像是要将他烫伤一般。
“眠眠乖,咱不哭啊。”温叙言轻轻地拍着眠眠的后背,安抚道。
眠眠依旧嘴上逞强,分明鼻音浓重得要命,却还是能特别有底气地说出“我没哭”三个字。
温叙言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也只好顺着小哭猫的话往下说:“那眠眠的眼睛可以不流汗了么?”
他从前操纵台上抽出几张纸递给眠眠,但是眠眠不要。
她报复性地把眼泪擦在了男人名贵的衬衫上。
温叙言也不恼:“我们家眠眠把哥哥的心都给哭碎了。”
眠眠被他说得脸红,不肯起身,趴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大骗子。”
“眠眠说说,我怎么骗你了?”
“你的心没有碎。”
温叙言失笑,“碎了,眠眠摸摸。”
眠眠不想理他,哭够了,才伸出第二根手指头,继续控诉道:“还有就是这段时间,你动不动就不理我,不和我讲话,这难道不是对我有意见吗?”
“没有。”
天地良心,温叙言拿他的人格担保,他可从来没有动不动就不理眠眠。
只是有些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和眠眠开口而已。
“你就有!”眠眠抬手打了一拳他。
不痛不痒。
温叙言无奈,只好顺着眠眠的话:“好好好,那我就是有。”
哪曾想,他这话刚说出来,小哭猫的哭声掩饰都不掩饰了,直接放声哭了出来。
“温叙言,你就是大坏蛋!”
“你自己都承认了!”
眠眠哭的肝肠寸断,如丧考妣。
温叙言听得头疼欲裂,心碎得一塌糊涂。
“眠眠吃年糕吗?”
好半晌,温叙言缓了缓头疼,才开口问道。
眠眠立马止住哭声,回答:“吃。”
“那就不哭了好不好?”
“好。”眠眠自己抽纸擦干了眼泪,即使如此,说起话来还是一抽一抽的,伤心死了。
“我刚才在饭桌上都没吃饱。”
温叙言把眠眠抱进怀里,叫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那怎么不吃的?”
“因为你都不理我,我吃不下去。”眠眠抬手搂住温叙言,趴在他胸口。
小模样委屈死了。
“那我向眠眠道歉,眠眠原谅我好不好?”
“除非你愿意请我吃好多个年糕。”
“当然可以。”
“还有,你要告诉我什么时候被当枪使了?”
“……”
温叙言陷入了短暂性的沉默,他要是说出实情,结果无非两个,眠眠不信还叛逆,眠眠信了要伤心。
他算是把自己搞成骑虎难下的局面了。
可是对上眠眠湿漉漉的眸子,鸦羽似的长睫上还沾着泪滴,他哪里还忍心再孤独眠眠啊。
“眠眠和源鸢是很好的朋友吗?”
“是。”
“那眠眠如果有一天发现,源鸢她其实并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样子,你还会和她做朋友吗?”
眠眠迟疑了,因为她不理解温叙言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和源鸢大一就认识了,她们朝夕相处的整整两年,从来没有怀疑过源鸢会不是她看到的那个样子。
“眠眠不用着急回答的,现在我们去吃年糕好不好?”
“好!”
提到年糕的事,眠眠瞬间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在脑后。
温叙言并不着急现在就告诉眠眠事实的真相,虽说以后发现源鸢是什么样的人,对于眠眠来说有些残忍。
但或许那时候眠眠会回想到今晚说的话,不至于那么难受,可能会多一些释然。
……
吃完年糕的眠眠忽然就想到了被冷落的螺蛳粉,那可是雅雅的心意。
她就算不吃,也要放在心上的。
“哥哥,家里的螺蛳粉怎么办?”
温叙言好容易稍微心情轻松了一点,眠眠就提到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他沉思了片刻,给出了回答:“开学带到宿舍,给你的雅雅吃吧。”
“这样好麽?”眠眠总觉得有些不对。
雅雅特意在旅行途中给她寄来的土特产,她要再带回学校,给雅雅吃。
这合理吗?
温叙言并不想在乎那么多,他只在意家里绝不容许第二次出现那种味道。
“对你的雅雅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肯定对我好。”
“好麽。”眠眠只好勉强答应。
到时候她可以和雅雅美言成,这是她给雅雅带的不正宗螺蛳粉。
希望雅雅可以吃不出来。
-
眠眠最快乐的暑假即将过去,她要迎来了考证最多的一个学期。
当然,距离开学还有五天的时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个比较尴尬的时间长度。
而且眠眠还患上了开学前焦虑症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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