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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嫡女重生后,禁欲丞相掐腰宠——一纸半【完结】

时间:2024-06-26 23:08:11  作者:一纸半【完结】
  然而林谦的确是祸,高闻雁无法否认。
  眨眼间,桌上已分好两杯清茶,楚序递了一杯给她。
  高闻雁接过,小嘬一口,被烫得又放了下来。
  “女郎可还记得谢参?”
  她当然记得,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他此事。
  “听闻丞相在刘宗正的寿宴上罚了谢大人。”
  楚序扯扯嘴角。
  “嗯。他应得的。”
  “谢大人说了什么,竟惹得丞相动怒?”
  “是啊,说了什么呢?”
  他往椅背一靠,坏笑道:“或许我只想找个理由罢了。”
  “为何?”
  高闻雁不解。
  他将空杯续上新茶,悠悠道:“谢参一党,我想除很久了。”
  高闻雁心中一跳,却低下了眉眼,掩住里面的兴奋。
  能借楚序之手除掉谢参,那是最好不过。
  亲耳听楚序说要对付谢参,高闻雁心中还是震撼的。
  这些话当说给心腹听,难道楚序真的已经把她当成“自家人”了吗?
  “女郎可愿相助?”
  上一世她没有赴宴,自然不知道楚序与谢参之间的不愉快,更不会知道楚序想要对谢参下手。
  既然楚序在这时就对谢参有想法,那么上一世,谢参之所以还能在高家落难时四处蹦跶,惹人烦厌,说明楚序没能成功把他给端了。
  她结识楚序是一个变数,一个与上一世截然不同的变数。
  只有她的加入,才有可能改变未来,铲除谢参!
  所以高闻雁很快就应了下来。
  “丞相尽管吩咐,闻雁愿以微薄之力助之。”
  出奇意料的爽快,让楚序忍不住戏谑。
  “哦?女郎竟不问问缘由?”
  “丞相一直对闻雁坦诚相待,给予信任,闻雁应当回报。”
  “你若真这么想就好了。”
  楚序戳破她心里的小九九。
  只听他又道:“你既知我坦诚相待,往后便不要拘于礼数,再说那些客套而官方的话了。”
  闻雁垂首,却未应承。
  到底是楚序轻叹一声。
  “罢了,罢了,便由你罢。”
  当夜,京中传来了高闻溪的密信。
  “可是出什么事了?”
  看她脸色不对,林倚山问。
  “无妨,有个小贼死了而已。”
  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林倚山觉得有些新奇,不免多打量了几眼。
  高闻雁无暇理他,心情有些烦闷。
  那个厨子小周自缢了,就在她离开京城的那天夜里。
  有张海那个前车之鉴,他们用了各种方式防止他自裁,没想到还是被钻了空子。
  他一早就服用了慢性毒药,若顺利出府,他就给自己解开,否则会在几日后死去。
  林倚山多少猜到是府中出了事,他拍拍高闻雁的头,道:“天塌下来有你父兄顶着,你愁什么?”
  上一世,她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可最终只活了她一人。
  高闻雁记得当时已是开春,她父亲与大哥有过一次剧烈的争吵。
  彼时形态已非常胶着,朝堂上都是针对将军府的声音。
  高闻雁忧心得夜不能寐,即使知道希望渺茫,她还是想去书房找些资料,寻找破局的方法。
  她在里间,是以高将军推开门时没有留意到她,而高闻溪紧跟其后,神色凝重。
  二人这番模样,必是要讨论高家如今的处境了。
  高闻雁怕自己被赶出去,于是往暗处藏了藏。
  “燕人来犯,他宁可让薛赫那个窝囊当主将,也不肯放我们出京。”
  “谁不知道薛赫是靠什么上位?他若能带兵打仗,连、平二城的百姓便不会白白牺牲。”
  她的心一沉,本以为此次动乱是高家的机会,不料圣上竟会派薛赫前往。
  谁人不知,那薛赫是薛贵妃的侄子。
  薛贵妃盛宠不衰,于是连着薛赫也被连连提拔。
  无功而先封侯,接着薛赫随兵两年,因守城有功又被封为平西将军。
  听说去年又因为个什么事,他扶摇直上,荣升安西将军。
  然而,但凡懂些兵法的,便知这薛赫是个十足的庸才。
  连、平二城易守难攻,然而薛赫胆怯且懦弱,交手几次,燕人便看穿了他的外强中干。
  不过是简单的心理战,却教他先失了连城,退守平城后又一次迫开城门。
  还是高闻溪有先见之明,令林倚山携三千精兵前去支援,才在彻底沦陷前救回平城。
  接着林倚山一鼓作气,将连城也夺了回来。
  非但如此,他还打得燕人节节败退,直至那燕人将领愿降,退回连平山。
  然而薛赫有个好参谋长,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教那燕人将领朝着薛赫投降。
  林倚山是个淡泊名利的,却不愚笨,他似笑非笑地望了薛赫一眼,马头一转,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了,一刻不再停留。
  薛赫如愿地冒领了这个军功,摇身一晃,变成平西将军。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是一城百姓的救世主呢?
  燕人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知道高家父子双双被软禁在京。
  于是集结两万士兵围攻丰浴城,这次是铁了心要将它攻下了。
  丰浴城身处要塞,对大宁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
  一旦丰浴失守,大宁恐怕要陷入重重危机。
  虽然有重兵镇守,然而主帅换人,燕人被高将军打压多年的士气一下高涨起来,大有不破不休之势。
  在这紧要关头,圣上执意启用薛赫,对高家的态度已然明确。
  他到底起了疑心。
  “爹,边关的百姓需要我们!”
  然而高将军是个认死理的,他始终相信圣上会还他一个清白。
  他压低了声音,怒骂:“混账!你当如何?”
  “出了这京城,你便是反贼!是朝廷要犯!还谈什么领兵打仗?”
  看着高闻溪深沉的眸色,高将军一顿,忽然意识到了他想干什么。
  于是他怒不可遏,随手抓过砚台砸向高闻溪。
  高闻溪生生受下,黑色的墨迹污了长袍,他却眼也不眨一下。
  “我!我竟生出你这孽障!”
  “如此大逆不道,你对得起高家列祖列宗吗!你若真走了这一步,便不要再喊我爹了!”
  高家满门忠烈,先祖更是大宁的开国功臣。
  凡为高家儿郎,皆以保家卫国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如今,却有一个离经叛道的高闻溪,不怪高将军震怒。
  高闻溪仍试图说服他。
  “难道我们便要任人宰割,弃家人不顾、弃百姓于水火吗?”
  “爹,您看看,大宁早已不是您要守护的那个大宁了!”
  高将军对他失望至极,竭力控制着情绪,让他出去。
  见高闻溪不为所动,他瞋目切齿,吼道:“出去!”
  他令高闻溪去祠堂里跪着,可高闻雁半夜偷偷溜过去,只见偌大的祠堂,只有烛火仍在摇曳。
  高闻溪违抗了父命,他始终觉得自己没有错,也无愧于祖宗。
第19章 但楚序信她
  林倚山陪着她在屋顶看了许久的月亮,他不明白高闻雁为何突然伤感,但他还是好好地陪着。
  他想,若不是明天要过南秀山,恐怕高闻雁就要拉着他借酒消愁了。
  似有所感,林倚山缓缓回头,不料撞上一道清冷目光。
  那人站在窗前,身上随意披了件深色外袍,也不知站了多久。
  林倚山记得楚序,他们曾远远地打过照面,算起来也算是一面之缘。
  他是临时被高温溪叫来的,前因后果也不甚清楚,没头没尾地就将他扔了过来。
  不过这事高闻溪没少做。
  以前高闻雁去边疆看他,他没空就会将高闻雁扔给林倚山。
  所以,林倚山一开始以为自己和以往一样,又是来带“小孩”的。
  然而他没想到在这里会再见楚序,他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丞相。
  也是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此行并非那么简单。
  楚序不似恭王那般活跃,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出去晃悠一圈,他基本下了马车便回房歇息,偶尔才会到院子里走走。
  于是林倚山一度以为他是不记得自己的。
  直到现下,他才从目光里明了。
  他不在乎地笑了笑,回过头,近似顽劣地弹了弹高闻雁的额头,惹得高闻雁一声痛呼。
  “走吧,明日至关重要,你也早些休息。”
  话是这么说,高闻雁捂住额头,咬牙道:“这跟你弹我脑袋有关系吗?”
  林倚山摊摊手,一副欠揍的样子。
  “令你回神罢了。”
  “你看,多管用。”
  高闻雁自知说不过他,不禁瞪了他一眼,扭身就走。
  “诶,等等啊。”
  林倚山笑着追上去,余光瞥过院子,发现那扇窗早已关上。
  西平之后,地势徒然上升,连绵数峰,道路多崎岖。
  很久以前,若想抵达曲安镇,必须先上南秀山,再翻过白早、龟背、天明三座大山。
  南秀山险峻,尚可克服,而那龟背山地势多变、常有野兽出没,不少人在那丢了性命。
  于是,大宁的高祖皇帝一声令下,从白早山开辟了另一条道路。
  沿溪谷而下,绕过龟背、天明两山,沿河可达曲安镇。
  这也是高闻雁他们要走的线路。
  东方刚破开一缕曙光,高闻雁一行人已立于南秀山下。
  南秀山上有高峰,下有急湍,其间不乏羊肠小道,为了提高通行效率,高闻雁想直接弃了马车。
  她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不想两位非常配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带头开路,林倚山负责替她把守队尾,楚序、恭王则在队中,前后各有一队人马护着。
  飞鸟绕木,时不时鸣啼于林间,高闻雁走得十分谨慎。
  忽然远方传来车马声,听起来约有一队人马,十来个人。
  高闻雁心里估摸了一番,若再往前走,相遇时便恰在窄路。
  于是她当机立断,抬手叫停了队伍。
  队伍一停,护卫立刻变换位置,呈包围状,将楚序二人护在中间。
  护卫们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甚至还有专门的人负责留意山体上方的情况。
  楚序见自己被护得滴水不漏,不禁朝前方的人看去,眼里露出赞赏。
  高闻雁一身黑衣,身姿挺拔如松。
  她目光坚毅,紧紧地盯着前方,一手放在剑上,蓄势待发。
  南秀山常有流寇出没,然而一路多是陡峭的山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挑在哪里下手,这也是流寇常常得手的原因之一。
  待对面再走近一些,高闻雁才看清那镖旗,原来是兴义镖局。
  “大人辛苦。”
  这个彪形大汉正是镖头,李光林。
  他行走江湖多年,一眼便看出来这是官家出行,是以十分客气。
  高闻雁将对方的人一一仔细打量过去,皆是寻常镖师。
  兴义镖局在业内也是颇有名气的大镖局,应当无人敢冒这个名号。
  于是她点点头,将他们放行。
  一路畅通无阻,他们在日落前提前抵达南秀镇。
  过了南秀山,护卫们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高闻雁看了眼天空,太阳已经在缓缓西下,距离完全落下约么还有一个多时辰。
  她眉头紧皱,连马也未下,传出口令。
  “即刻休整,一炷香后立即出发。”
  不仅护卫们不解,恭王也忍不住发问。
  “今夜不是落脚此处吗?”
  原计划确实如此,先在南秀镇休整一晚,次日再穿过白早山,直下溪谷,抵达清河镇。
  可高闻雁总觉得有些蹊跷,直觉不能在此地久留。
  “辛苦王爷了。”
  她未多加解释,只让恭王好好休息片刻,以准备接下来的路程。
  路过楚序时,高闻雁脚步一顿,还是低声关心道:“丞相可能继续?”
  她方才一时忘了楚序身上带伤,再奔波下去可能加重。
  这边正在思考对策,却听楚序道:“无妨。”
  “可是……”
  “女郎是此行‘主帅’,本相自然唯唯听命。”
  楚序又在说让她“惶恐”的话了。
  不过,或许是接触得更多了,高闻雁竟然能听出他言语中的宽慰。
  楚序这是在让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呢。
  于是她笑着点点头,心中渐渐坚定。
  高闻雁原本是有些担心的,护卫们都已疲惫,更别说一路骑马的恭王和楚序。
  若自己做的是错误决定,令两位白白折腾一番,那她实在算不得是个好的决策者。
  但楚序信她。
  一阵山风吹来,高闻雁心中一紧,却不再犹豫,立即翻身上马,整队集合。
  原本的一炷香被压缩为一刻。
  山中气候多变,虽然如今仍是太阳高照,可那股风带了湿气。
  按照高闻溪教她的,那是大雨的前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再次出发,恭王听闻即将有雨,心中更是不解。
  为何不留在南秀山?
  现下贸然进入白早山,岂不是更危险?
  然而高闻雁一脸严肃,甚至连平时随意的林倚山都正了脸色,于是他又将话吞了回去。
  楚序都没有异议,他更不应该有异议了。
  果然,路途过半,天上出现积乱云,是要大雨的预兆。
  好在白早山较为平缓,于是他们可以加快行马的速度,希望赶在大雨落下前抵达白早镇。
  天色逐渐变得阴暗,迎面的山风带着潮湿的水汽不断扑在脸上,压抑的氛围让人更难忽略身上的疲惫。
  若有人想埋伏他们,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了。
  一想到可能落入险境,高闻雁不禁动摇,再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决策。
  忽然间,一支箭飞速地穿过树林,紧接着一声哀鸣响彻林间,灰色的鸟应声跌落。
  所有人皆醒了神,一时紧张万分。
  楚序缓缓放下弓箭,神色淡淡,仿佛发生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高闻雁停马回过头来。
  楚序对上她疑惑的眼神,朝她笑了笑,示意安心。
  知言很快便从林中出来,手上还提着那灰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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