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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疯!疯批首辅沦为裙下臣——东墙窥宋【完结】

时间:2024-06-27 23:09:41  作者:东墙窥宋【完结】
  看到他们从外进来,苍白无力的脸缓缓抬起,喃喃问:“查到了?”
  青阳和斡风四目相对,不知道郎大人是在问谁,斡风去查的是拓跋钊余党的事,青阳决定先行回答。
  他道:“大人,小人拦下了徐二姑娘身边的晏清,问了他,他说徐二姑娘没什么特殊的喜好,好像对什么都淡淡的。小人恐他没有说实话,又问了国公府其他下人,有的说二姑娘喜欢读书,有的说听过二姑娘弹琴,说各种话的都有,总之是没有一个准话儿,要不大人改天亲自去问徐二姑娘?”
  他跟贼似的在国公府外头打听这些,着实不是君子之风。
  “琴?”郎琢眉眼一抬,心头喃喃:她还会琴?
  没动声色的饮了一口茶,才转头去问斡风:“你呢?”
  斡风拱手说:“同拓跋钊一同入京的就两个人,一个叫千屹,一个叫长屿,都是他的心腹,之前都在百金匠铺,拓跋钊昨夜未归,他们心中生疑,长屿今早去了醉仙楼找菩然,被菩然留下了,千屹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八成已经出城了。”郎琢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杯耳上轻轻磨搓了片刻,才说:“你偷偷放出消息,就说颜陌逃往宣德卫了,借乐平王的手,将拓跋钊的人一网打尽,万万不能放他们回盛乐!”
  “是,”斡风神色凝重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说:“如果被盛乐王发现拓跋钊一行没了踪迹,会不会怀疑到大人的身上?”
  郎琢邪魅一笑,“怀疑我什么?杀他们的不是乐平王么,如果乐平王能将任远之丢失的粮草追讨回来,于他也是大功一件,我只是一个文官,手上又没有兵权,盛乐王能怪我什么呢?”
  “那属下这就去办!”斡风手上提了剑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郎琢和青阳两人,青阳才小心的靠前一步,在郎琢身前跪坐,支吾着说:“小人今日在国公府还撞见了一个人,……勖公子。”
  郎琢听着神色一顿,青阳继续说:“勖公子进去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但徐二姑娘出来送他了,两人好像很熟稔的样子,徐二姑娘看着勖公子的马车走远了,才回去。”
  “小人查了,陛下赏了勖公子一个九品小官,鞍辔局正使一职,听说是鞍辔局副使向朝廷举荐的他,勖公子念在当年安国公接长公主还朝的恩情上,得了职后上门感谢。”
  郎琢饮着茶闷笑一声,“这些年萧勖活得唯唯诺诺,谁也不将他放在眼中,既然得了职,往后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他一下。”
  “是。”
  郎琢的眸色又沉了下来,徐北笙和萧勖的交集不过就是那日长公主的生辰上,替萧勖解了围,何至于变得熟稔了?
  越想越不安,起身说:“你去将徐二姑娘请来替我诊脉!”
  “现、现在?”青阳扭头看了一眼铜漏,已经指在了戌时二刻,又扭头看看外头,风雪甚急。
  虽说昨日半夜将徐二姑娘请来,的确是郎大人的伤崩裂得太严重,不得已才请的,今日郎大人看上去安然无恙。
  总是在夜深的时候将人家姑娘请来请去,总归是不好,况且今日又风雪漫天。
  再说有了昨夜那骇人的一遭,徐二姑娘只怕是再也不敢来了。
  青阳犹疑了一阵,说:“要不明日吧,明日一早小人就去请。”
  “就现在。”郎琢说:“你带上我书房内那本手抄的《青囊书》去请,她保证会来。”
  青阳忍着不悦,起身道:“是。”
  ……
  安国公府的大门早已紧闭,青阳硬着头皮扣响了门环,不多时旁边的小门吱呀一声打开,国公府的守卫从里头探出头来。
  看见是青阳,一笑,问:“青阳小哥又来找我们二姑娘吗?”
  青阳不好意思的一笑,走了过去,说:“我们大人病得严重,快要死了,请二姑娘前去救命。”
  守卫瞪他,“有你这样咒主子的?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郎大人病重的样子,你等着,我进去通报。”
  “等等,”青阳叫住了他,将怀里的书交到守卫手上,说:“这是我们大人的诊金。”
  守卫拿了书就缩首进去了,小门也关上了。
  青阳举着手哈了口气等着,在风雪中跺了跺脚。
  《青囊书》摆在北笙的案头,她随意翻了几页,喃喃说:“‘华佗仙术比长桑,神识如窥垣一方。惆怅人亡书亦绝,后人无复见青囊!’竟没想到郎大人手上还有手抄本。”
  绾月轻声问:“门卫传来话来,说郎大人病得严重,姑娘去不去?”
  北笙轻轻抚摸着《青囊书》,淡淡说:“郎大人已经无碍了,你去传话,就说诊金我收下了,白陶罐里的药丸让大人每月一粒,别忘了服。”
  “是。”
  青阳在风雪中等了半天,安国公府的旁门又开了一道缝,守卫从里头探出头来,说:“二姑娘说了,既然郎大人已经无碍了,就让大人别忘了每月一粒服药。”
  说完,脑袋又缩了回去,门扉又阖上了。
  青阳一愣,“不是说徐二姑娘拿了《青囊书》保证会来的么?”
  已经在风雪中冻透了,青阳哆嗦了一下,翻身上了马背,在夜色中走了。
第47章 愿两家结秦晋之好
  养了几天,徐南音的心情稍好些了。
  除了各地府衙在追逃颜陌,乐平王还派了心腹追去了宣德卫。
  不说大雪封境,各地赈灾的军队也堵了关口国门,颜陌逃到宣德卫,明摆着是想去盛乐,却也是送死。
  届时乐平王的人将颜陌押回京城,南音发誓,她一定亲手扒了颜陌的皮!
  颜陌在宣德卫这个消息传到北笙的耳朵,她就知道是假的。
  颜陌爱财,怎么可能为了四万两银子就撇下大靖的家产不要了,逃到盛乐去。
  固然不知道颜陌此刻身在何方,但绝对不会在宣德卫。
  晏清已经从汝宁回来了,她留给颜陌的信若他能早些看到,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听到颜陌自首的消息了。
  母女三人在梅香居用午膳,房中静得只剩下用饭的声音了,各自连句话都不说。
  伺候的婢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贠夫人却已经习以为常了,两个女儿不对付,为了她这个母亲,能安静地坐在一处用膳已经很难得了。
  有时想想,这样也好,不说话总比打打闹闹动不动就出人命的强,等到国公爷赈灾回来了再计较。
  外头一个男仆走来,朝门口的婢女说了些什么,婢女掀帘进来,走到贠夫人跟前递出一封信说:“夫人,国公来信了。”
  叶栀接了过来,转交给了贠夫人。
  贠夫人放下手上的筷子,笑着接过来拆开。
  这还是安国公离京后寄来的第一份信,该是报平安的。
  其实大军出征,每日都会有人向朝廷报信,贠夫人也能很及时的知道徐照庭在哪里,做什么。
  然家书不一样,夫妻之间有很多体己话在上头。
  薄薄的两页纸,贠夫人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南音好奇地靠过去:“父亲信中说了什么?”
  北笙也放下了碗筷,惊异的盯着母亲,难道父亲在外不顺利?
  南音凑到跟前看着看着噗嗤一声笑了,贠夫人则沉着脸将信递向北笙:“北笙,你来看!”
  北笙讶然地接过来,难道信中的内容与自己有关?可她在家中,父亲在外能说她什么事?
  信中的前一页倒是对家中正常的问候,也说了想念夫人女儿之类的话,问题出在第二页上。
  信上写:“高阳侯世子赵导元丰神俊逸,上进好学,倾心北笙,夫与侯爷亦有同袍之泽,愿两家结秦晋之好,侯爷送夫墨玉砚台作文定之物,夫以腰中环珮回赠,……”
  北笙看傻了眼,赵疏不是说等他回京后再说此事的么,她也没答应呢,也绝不会答应,父亲怎么就和高阳侯定亲礼都送了!
  “母亲!……”北笙举着信手足无措。
  徐南音冷冷一笑,“妹妹和小侯爷打得火热,该高兴才对,怎么这副表情!”
  “你父亲也是,怎么不同家中商议,就定下了?”
  贠夫人何尝不知道徐照庭的心思,北笙想回汝宁去,一旦离了京城今后想见一面总是不容易。
  是以草草就和高阳侯府说下亲事,这样一来女儿不必去汝宁,也能少了和南音的矛盾,两全其美。
  然成婚不是小事,总该好生商议后再定夺,而不是嘴上开着玩笑就将女儿的终身大事定下了。
  贠夫人瞪北笙的同时也瞪了一眼南音,“说实话,从前母亲纵你同乐平王和赵世子走得近,因为你父亲不在家中,有他们照应,咱们多个仰仗,可现在你父亲回朝了,他们作为玩伴可以,但作女婿的话我一个都看不上。”
  南音撇了撇嘴,“母亲说她就说她,说我做什么?同赵世子定亲的又不是我!”
  贠夫人恼恨的说:“你也一样!乐平王和赵世子都是秦楼楚馆的常客,处事都不够稳重,乐平王若是稳妥的人,也就不会被人骗了!赵世子虽说近来上进了些,焉知往后是个什么模样?”
  北笙默默了一阵,将信折起来,放在食案上,没有做声。
  前一世是她缠着赵疏,也是她先提了定亲,这一世却换成了赵疏缠她,是赵疏先提定亲了。
  过程虽然相反,可结果却都一样,那么接下来呢?还会有什么变数?
  北笙抬头看向徐南音,她肯定不会让自己顺顺利利的嫁人,还是高阳侯府这样高门。
  贠夫人虽不高兴徐照庭这么草率给女儿定下亲事,却也不好现在写信反驳,一切都等两家赈灾回京后再做商议。
  一顿饭吃到未时才散,徐南音先走的,北笙在梅香居坐了一阵才走。
  与其一同出去后起龃龉,不如分开走,清静些。
  但等到青霭苑的门前时,徐南音在等着她。
  北笙原本不想理会,打算绕开她直接进去的,但南音伸手挡了她的去路。
  南音淡淡地说:“父亲不是答应了让你回汝宁么,你若不想要侯府这门亲,就快些回汝宁,也给父亲母亲少了麻烦。”
  北笙没看她,只道:“我巴不得。”
  南音无不嘲讽的一笑,“我也巴不得你快些走,我们姐妹难得在一件事上意见相同。要不我同母亲说说,等过两天天晴了你就走吧。”
  北笙转身看她,莞尔一笑:“好啊!”
  墙上垂下来的蔷薇搭在北笙的肩头,抖落一些雪,冰寒的春日竟然也结出很多花骨朵来。
  南音的罥烟眉一蹙,竟有些羡慕北笙,她就真的不在意父母的疼爱、京城的繁华?
  连高阳侯那样的门第都不愿意,她到底喜欢什么?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她喜欢的人喜欢的事?
  南音收敛起戾气,柔声说:“说实话,在知道舅舅将你找回来时,我也高兴过,母亲惦念了十八年的妹妹终于找回来了,也不知为何你我姐妹走到这个地步,也许是仆妇挑唆,也许是我在京中养成的戾气,总之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对。”
  “我也感谢你的退让,主动提出回汝宁,就让之前的不快都过去,等你到了汝宁,我也会记住你的好,也请你记住父亲母亲对你的好,不要只惦记你我之间那些不愉快的事。”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南音能说这些也算是肺腑之言了。
  北笙默默听完,蹲身一礼,“姐姐的话妹妹记下了,妹妹会尽快收拾好东西,回汝宁。”
  此言出自真心,她非常急迫回到汝宁去,尤其是看到疯魔的郎琢和今日那份定亲的信后。
  两世了,京城里所谓的富贵都是钱和权堆起来的,而那些富贵繁华的背后却是有很多不堪入目的东西。
  徐北笙避之不及。
第48章 临别之际的陷阱
  北笙坐在窗前,手里摸着那柄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九执刀,心头矛盾重重。
  虽然巴不得快些回汝宁去,可就此走了也心头难安。
  她早就和家中商量好了要走的,可侯府不知道,赵疏不知道。徐照庭能和高阳侯草草定下亲事,显然也没有告知高阳侯和小侯爷,她要离京。
  眼看着就到三月里了,这次雪后,天气很快就会回暖,他们赈灾的大军也很快就会撤回。
  赵疏虽然前世负了她,然这世,至少截至目前还待她真心,自己也不好不告而别。
  只有等父亲他们回京了,好生同赵疏告个别,将事情彻底说开后,她才能了无牵挂的离京。
  但该准备的就趁这几日准备起来,该装箱的装箱,该打包的打包,届时说走就走,不至于手忙脚乱。
  南音竟带着红珠绿秀送了两匹蜀锦来,看着青霭苑中两口大箱子,笑得说:“妹妹来时只一个小包裹,走时东西竟然要装两口大箱子,可见父亲母亲送了你好些。”
  北笙笑笑,“这是之前小侯爷送我的书和鱼竿,今日收拾东西时搬了出来,想着先放到前头,改日给小侯爷送回去。”
  南音一愣后,又笑了,北笙都收拾东西了,可见去意已决。
  “这是去岁王爷送我的两匹蜀锦,我想着妹妹很快就要离京,金银首饰妹妹自是不缺,这蜀锦就送你了。”
  南音向后招了一下手,红珠绿秀将一匹红和一匹绿的蜀锦交到了鹿竹和绾月的手上。
  北笙欣然一笑,让鹿竹和绾月将蜀锦放进屋中。
  她们姐妹只要利益不犯冲,还是能和谐相处的。反正很快就走了,在贠夫人面前演一出姐妹情深也无不可,她也乐意送南音一份大礼。
  暖阁里的火笼烧的很旺,鹿竹和绾月静立在门口,红珠和绿秀站在南音身后的角落里。
  四个丫鬟毫无存在感,余光却时不时瞥过坐在茶案前的姐妹二人,各自提防着对方的主子会不会害自己的主子。
  北笙上身穿姜红色的短袄,下身一件晴蓝的百褶绣花长裙,秀美但不艳丽。
  坐她对面的南音一身曲红色的对襟短衫,一件蜜黄色的百褶裙,外套一件山梗紫色的厚绒直领对襟长衫,艳丽脱俗。
  一个如高岭之花般耀眼,一个如山泉映月般静谧。
  连北笙自己都惋惜,若是她和南音能姐妹同心,不知能羡煞京中多少人。
  泥炉上除了烧茶,还烤着橘柑,原本橘柑有些酸,稍微烤烤反而变甜了,只是甜中夹杂一丝丝苦涩。
  姐妹唯一一次坐在一处饮茶说话,竟然是临别之际。
  北笙提起茶壶先给南音的茶盏中注入茶水后,才给自己倒上,缓缓说:“姐姐这几天很少出门,不如今晚我们去醉仙楼吃饭,行吗?就当你替我送行了。”
  南音刚端起茶盏要饮茶,听到这话,不由一怔,“为何要去醉仙楼?”
  她眸色沉沉,眼中藏不住的提防。她上过北笙多次当了,自觉不是她的对手,在家中闹起来还有母亲护着,若是在外头……
  她可没有本事从北笙的手中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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