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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春暖——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28 17:14:34  作者: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
  陈宛儿忙辩解:“姐姐,我只是和殿下说几句话,万没有别的心思,姐姐不必误会!”
  她只是都想找机会,告诉殿下,她就是那个当年他送了猫儿石的小娘子!
  结果却一直不曾有机会。
  不说明白,她怎么甘心!
  希锦好笑:“我可当不起你尚书千金一句姐姐,喊着姐姐,其实是想和我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吧?我告诉你,这是做梦呢,别说我现在还在这里,就是我下堂了,也轮不到你,我是不会让你占我这个坑的!”
  陈宛儿哪想到,这看上去温柔贤惠的希锦,竟然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若是让人听去了,可怎么了得!
  当下脸色煞白,求着道:“姐姐莫要胡说,我真没那个意思。”
  希锦:“哦,你没那个意思?你意思是说,你对我家夫婿没半点想法?是不是?”
  陈宛儿犹豫,看向一旁阿畴:“我,我——”
  希锦冷笑:“是不是?”
  陈宛儿哆嗦着点头:“是是是。”
  希锦:“那行,今日的事,我可以忘记,你现在就回去,回去后,我不会提起来,你也不必提起,我们就此相安无事。”
  毕竟她也不想因为这男女之事而让阿畴得罪了那陈尚书,现在是阿畴的关键时候,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若要出气,尽可等他日登基为帝了。
  陈宛儿其实吓得已经浑身颤抖,此时听得这个,连连点头。
  希锦却又道:“不过,你总得给我一个物件,不然谁知道你怎么倒打一耙,你给我一个物件,取信于我,今日的事,我便不会声张。”
  陈宛儿惊疑不定:“这——”
  希锦:“怎么,不肯?那行啊,那我就喊一嗓子,你信不信,我现在抬起手来,直接给你一巴掌,就会引得大家伙过来,我说你勾搭皇太孙殿下,你说他们信你还是信我?”
  陈宛儿听得后背冷汗直流。
  她自己绕过了曲廊,这里距离皇太孙处不远,确实很有嫌疑。
  更何况希锦身份尊贵,是皇太孙妃殿下之尊,她说的话,大家自然更容易信。
  她颤着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希锦抬起手,笑着道:“来,给我一件贴身小物,我就放你一马,不然,我们且看,我嚷嚷出去,别人会信谁,到时候,殿下不想娶你,你说你——”
  后面的话,她就不再说了,就那么笑望着陈宛儿。
  陈宛儿只觉,眼前这小娘子分明是拿捏自己,分明是威胁自己。
  她咬唇,眼泪落下来,不过到底是道:“可是,可是我不甘心,我只是想和他说说话。”
  希锦看着她那泪盈盈的样子,一时也是无语。
  你哭什么哭啊,我也没太欺负你啊!
  她也有些无奈:“光哭是不行的,你赶紧说你给不给,你不给我现在就给你一巴掌,痛骂你小骚货狐狸精勾搭殿下!你这辈子就完了!我也不算冤枉你吧,哪个年轻小娘子总想着往成了亲的郎君跟前凑?”
  要点脸吧!
  那陈宛儿含着泪,望着希锦:“我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希锦:“条件?”
  她好笑:“行啊,你说什么条件。”
  竟然还给自己提条件!
  陈宛儿从身上扯下一长命锁,道:“这是我自小带着的,是贴身的。”
  她咬唇,望着希锦:“我把这个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
  希锦:“行,我答应你。”
  陈宛儿怔了下:“我还没说。”
  希锦一把扯过那长命锁,仔细看了看,这一看就是打小带着的贴身物,这样的贴身小物,若是落在外人手中,这小娘子名声也就在风里飘着了。
  赚了。
  希锦捏着那长命锁,道:“你不就是想和殿下私底下说说话,诉诉衷情吗?”
  陈宛儿被说中心事,脸红耳赤。
  希锦:“对,我从来没和他提过那什么猫儿石。”
  陈宛儿眸中便泛起希冀:“你果然没提过!那一日他送你猫儿石,想必是巧合了。”
  希锦其实也不太知道,她觉得他好像知道,但仿佛又对陈宛儿毫无怜惜和旧情,应该是不知道?
  她也就道:“谁知道呢,不过也和我没关系,你既要和他诉衷情,那行,你长命锁押这里,以后我寻个机会,把我夫婿借给你一盏茶功夫,你有什么话,尽可以给他说。”
  陈宛儿听她那语气,微怔,之后看着希锦,那眼神就很有些说不上的不甘:“殿下那样尊贵的身份,你竟说这样的话……”
  竟仿佛把那殿下看做货物,一件长命锁就把殿下卖了!
  希锦:“那又如何,我的夫君,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关你什么事?”
  陈宛儿:“你——”
  希锦:“好了,别你啊你的,你且等着吧,我会帮你安排的,不过不是现在。”
  陈宛儿:“你该不会诓我吧?”
  希锦笑了笑:“诓你,我何必呢?我还盼着你好歹死了心,从此可别纠缠着,你不烦我都烦了。”
  陈宛儿看向被希锦攥着的那长命锁:“你为什么要我的贴身小物,你到底要做什么?”
  希锦很是光明正大:“当然是威胁你啊……我拿着这个,你可记住,以后我不想听到有任何不利于我,以及不利于我家夫婿的传言,也不想听到什么陈家娘子想来我这里当郡夫人的说法,不然——”
  她攥着那长命锁:“小娘子的贴身小物,我可不知道我会把这个扔给哪个闲汉,你既敢勾搭皇太孙殿下,想必也是不在乎这名声的,那就让大家都知道,陈尚书家的小娘子是什么货色!”
  陈宛儿恨极:“你!”
  希锦却是一笑:“好妹妹,做人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但凡要一些脸,就此不提,我也不会为难你,结果你倒是还不死心,要我怎么着?你之前种种,我若说给官家,你早就没脸了,你没见我怎么对付左家那小娘子吗?”
  陈宛儿一惊。
  希锦:“所以你看,当姐姐的疼你呢,生怕你名声不好,什么都替你遮掩着,还会设法让你对殿下诉诉衷肠,如今不过拿你个物件,你说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她把玩着那长命锁,叹了声:“其实你家爹爹那个位置,我们也不敢轻易得罪,你说是不是?”
  陈宛儿听此话,陡然一顿,她盯着希锦,一下子明白了。
  她攥着拳:“你是要我劝说爹爹,让我爹爹——”
  襄助皇太孙殿下。
  希锦:“我可没说,这都是朝廷大事,你能做得了主吗,你爹爹会听你的吧?我只是告诉你少给我添堵!”
  说完,她转身,迳自离开了。
  陈宛儿看着她的背影,茫然地站在那里,倒是愣了很久。
  过了好一会,一阵风吹来,那风带着湖中的凉意,她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拢紧了衣袖,提着裙摆,仓皇离开。
  *************
  陈宛儿就这么离开庄子,寻了个蹩脚的理由。
  在场众小娘子有人多少猜到了,也有人不知道,大家赏玩了风景,也就陆续离开了。
  阿畴安排了侍卫,护送诸位娘子进去皇城,送到家中,还算周到。
  至于他和希锦便干脆留在郊野的庄子中,可以骑马玩水,还能夜宿一晚。
  阿畴自天厩坊调配的几匹御马就在庄子上,都是六鞘的骏马,阿畴便教他们母子骑马,不过芒儿到底太小,又放了半晌纸鸢,玩了一会便累了。
  阿畴见此,便命人先将芒儿带回去歇息。
  芒儿打着哈欠:“娘回去陪芒儿睡。”
  阿畴对儿子道:“你放了纸鸢,学了骑马,你娘还没学。”
  芒儿挠挠头,觉得自己爹爹说的有道理,于是乖巧地跟着奶妈并侍从回去休息了。
  等芒儿走了,阿畴才对希锦道:“上马,我教你。”
  希锦:“怎么教?”
  阿畴:“你我同乘一匹。”
  希锦歪头看他。
  阿畴握着她的手:“听话,上马。”
  希锦到底没拒绝,被他扶着腰,翻身上马。
  第一次上了马,心有些慌。
  坐在马上,竟看不到那马腿的,只看到那一溜儿白色的马鬓随风轻扬。
  马腹庞大,两条腿垂下两侧,夹住马腹后,勉强能蹬在马磴子上。
  她正心慌,阿畴却也上马,就在她身后,两只胳膊自她腰部往前,捉住了缰绳。
  这样他便将她牢牢护住,一下子安全了。
  阿畴微俯首道:“不要怕,腰背挺直,放轻松。”
  希锦:“嗯。”
  他上来了,就这么护着她,她当然不怕了。
  阿畴见她放轻松了,便教她要领,倒是也不难,很快希锦便觉得仿佛自己可以了。
  她提议:“要不我们跑一跑?”
  说着,她看这庄子,庄子中自然宏阔,但到底不是跑马的地方:“出去庄子?”
  阿畴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轻笑:“你才学了点皮毛,便觉得自己野心勃勃可以沙场御敌了吗?”
  希锦娇哼一声:“有你呢,反正若是摔了,你得护着我。”
  阿畴越发搂紧了她的腰:“好,那我们出去庄子。”
第66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
  一时阿畴策马而行,那马倒是驯养得颇为灵性,马蹄轻扬间,不快不慢,哒哒哒地跑出了庄子,到了这郊野。
  希锦只觉策马轻奔间,带着青草气息的风在耳边划过,整个人都惬意起来,就好像融入到了这盎然春意中,一眼望过去,却见春山逶迤,水木萧疏,气极苍莽,一时自是心中畅快。
  这么边策马小跑,边说着话,阿畴也问起那陈宛儿。
  希锦并不想和阿畴多提,毕竟她取了陈宛儿的私密物件,只要陈宛儿不再肖想不该想的,她不会把这件事透漏给任何人,也包括自己的夫君,算是勉强为陈宛儿这小娘子保守一个羞耻的秘密。
  所以她只是道:“娘子间的私密话,你就不要问了。”
  阿畴有力的胳膊护着她的腰际,笑着道:“不让我问,我就不问,只是别哪一日牵扯到我,倒是要拈酸吃醋,说我处理不当。”
  希锦轻哼:“我是那种人嘛,让你不要问的,你以后就不要问。”
  阿畴从善如流:“好。”
  希锦想想这事,难免想埋怨他几句:“你还好意思说,好好的没事招惹别家小娘子,倒是凭空给我惹麻烦!”
  阿畴轻叹,从后面搂着她,有些无辜地道:“我哪里招惹了?”
  希锦其实疑心他早猜到了,便故意道:”人家说人家早认识你?”
  阿畴:“可我根本不记得,我哪记得那些?”
  希锦听着这话,不像是说假,况且这种事也没必要隐瞒,看来他根本不知道那件事,至于她给自己那猫儿石,应该只是巧合了?
  阿畴又俯首下来,哄着道:“委实不记得了,当年我年纪小,身边都是宫娥姐姐,也有年龄相仿的小宫娥或者宗室小娘子陪着,那么多,我有时候都分不清谁是谁。”
  希锦听着这声音,倒是有些委屈的样子,不免好笑:“你小时候身边竟那么多小娘子?”
  好大的艳福呢!
  阿畴听着她那语气,便道:“小时候而已。”
  希锦:“小时候?那小时候的事,人家说不得一直记着你呢,你说说你——”
  她想着,他那么温柔地对待人家小娘子,这是没跑的,把一块珍贵宝玉随便送给人,那更是假不了。
  纵然他早忘记了这人,可那又如何,发生的就是发生的,哪怕你七岁六岁五岁,你曾经和娇美小娘子唧唧我我过,那就是唧唧我我过。
  当然,她小时候身边也很是围着几个小郎君的,倒是也不亏。
  正这么想着,就听阿畴道:“你小时候,很有几个要好的吧?”
  希锦听这话,耳朵顿时一支棱。
  他怎么回事,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还是怎么着?
  阿畴看她反应,心中了然。
  他哪能不知?
  当时他流落到汝城,被希锦父亲收留时已经十岁,希锦比他小两岁,只是八岁而已,可八岁的小娘子生得娇憨明洁,走在街上已经让所有人侧目,谁不纳罕惊奇这小娘子竟雪团一般可人。
  有多少小郎君都偷偷看她,未必是存着什么心思,但懵懵懂懂的就喜欢和这娇美玉人儿亲近。
  是以他是见过的,知道诸多小郎君围绕着希锦讨好时的种种。
  当下他让那马放慢了速度,低首咬着她耳朵:“嗯?小时候都有什么小郎君,是那霍家郎君,还是你母舅家的表哥郎君,还是隔壁那铺子里的什么小郎君?”
  希锦面红,含糊其辞:“哪有什么郎君?”
  阿畴便学着她,轻哼一声:“没有吗?那一个个的小郎君不是都围着你转,讨好你,私底下都比着看谁能牵你的小手手?”
  希锦便觉轰隆一声,这次脸是真红了,她矢口否认:“才没有呢,才没有呢!”
  她咬唇,给自己找补:“就算牵了怎么了,还小呢!”
  她突然想起什么,很有些理直气壮起来:“你小时候还曾经碰到过我呢!”
  她这么一说,阿畴顿时明白哪一次,于是呼吸便略紧了几分。
  其实那时候已经不小了,十四五岁,多少懂事了,那一日过去东家宅中取一些货样子,可他不知道放在哪儿,当时只有希锦在家,便颠颠地跑来,说是她知道。
  娇滴滴的小娘子,声音脆生生的,跟个乳莺一般,指点着他看这里找那里的。
  他很规矩,头都不抬,听话地跟着她找。
  可还是没找到,她就带他到一边的偏房,这次找到了,他搬着东西从那里过时,她却突然一个回首,正好碰到了他——
  想起这昔日种种,夫妻二人气息都有些不稳,希锦身子无力,就那么仰靠在身后郎君那厚实的胸膛上。
  偏此时那马儿哒哒哒地小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倒是颠得人浑身酥软。
  阿畴自也是意动。
  他记得,一直记得,永远不会忘,无意中碰到了,软绵绵的,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触感。
  回去后惦记得发狂,睡都睡不着,硬生生熬了一夜,将近天命时才好不容易睡着,却都是梦,梦里荒唐至极,醒来后,十四五岁的他迎来了人生第一次异样。
  在他青涩年少时光,那种噬骨的渴望一直在他体内挣扎,几乎篆刻到他的骨子里。
  以至于哪怕在如今的弱冠之年,关于男女鱼水,他所能想到的依然是那个画面,那一日傍晚时分,晚风微凉,月色阑珊,炊烟袅绕,那小娘子温软娇俏,如雪似玉。
  阿畴俯首下来,冷峻的面庞轻贴着希锦柔白的肌肤,感受着那细腻温润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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