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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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程发来的那个demo和歌词,秦蔓听了一遍,感觉还不错,歌词意境都挺好的,她便主动联系了岳程。
正好岳程后天要来京郡,就约好晚上一块吃饭商量这件事情。
下午夏莉发来消息,说渟州那边音乐节在下个月8号,明天下午得去南都那边拍摄宣传片,以及粉丝见面会的海报。
晚上秦蔓约了蔺尽以吃饭,一是想谈起诉桑悦侵权的事,二是上回让他帮忙拟定股份转让合同的事还没请他吃饭。
选的一家火锅。
霍砚迟听说后,也跟来了。
他和蔺尽以也挺长一段时间没见了,也就过年期间微信上问候了几句。
霍氏集团的法务一直由蔺尽以的律师事务所负责的,两人上一回见面也是十一月份因为一个项目的合约上发生了改动,蔺尽以和他一块出的差。
自那后,两人就没怎么见过面了,后面项目过合同,都是他律所的另外一个合伙人周宥灼负责的。
蔺尽以和周宥灼是大学同学,和霍砚迟也相识几年了,两人合伙开了现在这家以周律所,在律界全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尤其是蔺尽以自创办这个律所以为,战绩是百战百胜,没有败绩,不论是刑事案件还是民事案件。
当然,因为这一点,他的咨询费和代理费也是出其的高。
除了法援机构派发下来的法律援助,他一般只接刑事和行政官司,当然,其他官司,能出到他定的代理费,他自然也会视情况而接。
他到的时候,秦蔓已经选好鸳鸯锅底了,菜也点了一些。
在看到她身边还坐着一个霍砚迟时,倒也不意外,走过去,脱下身上的大衣和围巾,顺手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
“没有,我们也是刚到不久。”秦蔓笑着将菜单给他递了过去,“我和霍砚迟点过了,蔺律师你看你想吃什么?”
“你们点了就行,我不挑。”
蔺尽以语气淡淡的,狭长的眸子斜睨着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睥睨众生的既视感,甚至让人觉得十分压迫犀利。
但这样的眼神大多数出现在法庭上,日常中,他不止说话淡淡的,连看人都是淡淡的。
和霍砚迟相比,蔺尽以的性格上在一定程度下,可以说是非常相似的。
站在法庭上他是正义的使者,固执,冷漠又鹰隼,但在朋友和相熟的人面前,会多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感。
其实,秦蔓还是很好奇他们两个寡淡的木头平时是怎么沟通的。
毕竟能做二十几年的朋友,绝对不是盖的。
会不会也和陆清儒和他那些朋友一样,会打打闹闹,互相说几句脏话动动手之类的。
那样的画面其实很难想象,但秦蔓就是很想看啊。
结果全桌就她一个人在说话,他们两人偶尔会‘嗯’两声,等菜上齐后,几人很有默契的开始烫菜。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比较鬼畜,让她震惊一整年的画面。
“鸭血下一半到辣锅。”霍砚迟声线平稳,淡淡说。
蔺尽以照做,冷声道,“茼蒿,下菌汤锅。”
“纸巾。”
“茶水。”
秦蔓在旁边瞠目结舌。
霍砚迟和蔺尽以也就落座后点头颔首了下,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在有需要的时候,都是直接说,言简意赅,没有其他的修饰,却很有效率。
也很另类。
她忽然有点明白他们俩的沟通方式了。
就是有事说事,用最短的话办最有效率的事。
她用手撑着脸,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梭巡了一圈,忍不住问,“你们俩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
“这样?”
蔺尽以轻掀眼皮看她,稍稍思忖了会,才恍然大悟,“常态。”
毕竟他们俩都不是话多的人,更不是拖拖拉拉的性子,平时在一起喝酒的机会都很少,能碰面的机会,基本上都是有一方有事要商谈。
微信上每次的问候也不会超过五句话的样子。
但即便这样,他们这份特殊的友谊也走了二十几年。
第126章 追尾
男人之间的友谊,高深莫测,是尔等凡夫俗子所不能理解的。
秦蔓光想象了下自己和曲蓁或者夏莉都是用他们这种方式沟通交流的话,那憋死的人不是她,就是另外两个人了。
但这事放在霍砚迟和蔺尽以这两个人身上,却又显得合情合理。
“鹅肠下辣锅?”蔺尽以拿起自己这边的菜。
“嗯。”霍砚迟淡应,又下了一盘肉在菌汤锅里,“虾滑熟了,捞走。”
蔺尽以照做。
秦蔓见状,实在做不到不笑。
要不说他们俩是朋友呢,臭味相同,不止性格像,连爱好也相似,尤其是胃病这一点都不放过。
这幸亏他们俩都是同性的直男,但凡有一方换一个性别,或者是弯的,秦蔓都想当场退位了。
他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吗?
“怎么了?”霍砚迟问。
秦蔓摇头,“没有,就是想采访你们一下,是什么维持了你们二十几年的友情?”
这个问题倒是把他们两个都难住了,也是从来没有去细想过这些东西。
都说不论是友情还是爱情,甚至包括亲情,沟通交流是维系感情的重要纽带,可是他们两个好像不太需要。
有事联系,直接说,没事就在对方好友列表里躺尸。
也丝毫不会担心彼此的关系会被冷却疏远,但就是因为认识太久了,太了解对方了,从一年级就是同班学生,直到现在,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可能在别人眼里,两人显得会比较生疏,可只有他们彼此知道,他们都是对方最信赖和要好的朋友,就够了。
在秦蔓以为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准备就此作罢时,蔺尽以冷不防的出声,“钢筋混水泥。”
“噗。”
秦蔓差点被嘴里的藤椒牛肉给呛到,震惊的抬起头,却又觉得很有道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蔺律师,总结得相当到位,通俗易懂。”
蔺尽以收回视线,东西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拿纸巾擦拭嘴角,“找我什么事?”
秦蔓放下筷子,把包里的资料给他,“我想起诉两个人,由于这件事情比较特殊,又涉及娱乐圈,找别的律师我又不放心,还是觉得蔺律师更靠谱,更专业一些,代理费什么的,都好说。”
蔺尽以接过翻看了下。
对于他俩昨天公开的事情,他路过律所茶水间时,听底下同事们聊起过这个八卦。
也顺便上热搜瞥了两眼,当时他第一个想法就是,狗仔造成诽谤的理由已经成立了。
蔺尽以翻看完后,便道,“证据保存得不错,至于桑悦那首歌的抄袭坚定,还缺两段音频,你准备一下,到时候发给我。”
“好。”
秦蔓松了一口气,还怕他这日理万机的,没时间接这桩小案子。
霍砚迟也吃得差不多了,看秦蔓还在吃,便帮她把辣锅里的东西全捞出来,随口问,“最近在忙什么案子?”
“没案子,有桩刑事案前天庭审结束了。”
言外之意,就是这段时间挺清闲的。
难怪今天有空来赴约,还能接下她这个案子。
三人吃过饭,秦蔓买了单,就在火锅店门口准备分道扬镳了,她笑着说,“那这件事情就要辛苦蔺律师啦,音频最晚明天发给你,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发微信。”
“你们俩有微信?”
霍砚迟拧眉,他其实连他们俩什么时候有的电话他都不知道。
秦蔓点头,“有呀,去年就加了呀。”
也就那次她想把股份还给秦江那次,她特意去的以周律所蹲的蔺尽以,顺便把那件事情委托给他了,还要了联系方式和微信号。
蔺尽以睨他一眼,“晚餐多谢,走了。”
“好,蔺律师慢走。”秦蔓朝他的背影挥了挥手,收回挽住了霍砚迟的手臂,“感觉过了年后比年前还要冷耶,雪都下了好几场了,又开始下了。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蔺尽以在车上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正巧周宥灼发了一条微信语音过来。
他指腹轻轻点开那段语音,周宥灼那吊儿郎当又有几分轻浮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老蔺,哪呢?出来喝两杯不?”
蔺尽以皱起眉头,冷漠的打了两个字过去:不去。
发完便收起了手机,倒车出停车位,准备驶入车流时,车屁股侧边处忽然发出‘砰’的尖锐撞击声。
蔺尽以因为贯力整个身子都往前倾,要不是又安全带绑着,估计这会已经撞方向盘上了。
他拧眉,瞥了眼后视镜,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去。
雪好像下大了,风也比之前凛冽了许多。
撞上他车尾的是一辆机车。
机车上的人看了眼已经凹陷下去的车皮,以及破碎的车灯,在厚大的头盔里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立在车门旁的男人。
男人身上是一套简约的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毛衣加一件白色衬衫。
衣品不错。
在看那张略显冷硬俊逸的轮廓上,她感觉到了几分熟悉感,眯起了眸子,红唇微微勾起,将头盔取下,轻轻甩了下头,一头秀丽柔顺的黑发散落下来,左右摇曳着披在他纤薄的背上。
蔺尽以走了过来,也看了眼自己有些惨不忍睹的车,才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女生骑机车倒是不少见,但也的确是他第一次见到。
她长得很明艳,带了点攻击性,那双上挑的狐狸眼极具妩媚轻佻,含着浅淡的笑意。
蔺尽以收回视线,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取证,随后报了警,又给保险打了电话。
一套很正常的流程。
“建议你还是打个电话给保险公司比较合适。车上坐着不安全,下来。”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眼神里没有什么温度,触及法律知识层面,出口就是冷漠又显正义的压迫感。
说罢,便去了路边。
女人从车上下来,随他走过去,给保险打了个电话。
轻媚的嗓音漂浮在凛冽的寒风中,依旧显得洋洋盈耳。
蔺尽以又看了她一眼,正好她挂了电话,正过身子,朝他伸出手,“正事做完了,该打个招呼了。好久不见,蔺学长。”
蔺尽以一愣,望着女人勾起的那抹妖艳红唇,在飘零的大雪中,似是一朵绽放的野玫瑰,妖艳夺目。
“怎么?不记得了?看来你们律师的记性,也不怎么样呀。”她笑了声,收回视线,自报姓名,“B大金融系,鹿妗也。”
第127章 不会是在害羞吧
鹿妗也从大二开始辅修是法学专业,但她是从大一认识的蔺尽以。
那时候蔺尽以是大三,比她高两届,也是托虞冬的福,因为虞冬和霍砚迟走得近,而霍砚迟和蔺尽以走得近,也因此见过两三回的样子。
真正的接触,还是她大二辅修后,和大四的蔺尽以在同一个辩论小组待过小半个月的时间,后面直到她毕业,两人也没再见过了。
鹿妗也由于长得漂亮,当初不止被金融系评选为系花,更是B大的校花。
单说她那张带有攻击性的浓艳长相,大学时期为她前赴后继的男生数不胜数。
提到这个名字,蔺尽以也在记忆深处梭巡到了一道残缺模糊的影子。
六年不见,她变了许多。
尤其是这一身飒爽的机车服。
“好久不见。”蔺尽以神色上没有过多的波动,态度和之前一样,冷淡又疏离的打了声招呼。
他的态度,鹿妗并不意外和奇怪。
在大学时期刚认识他开始,他就是这样。
她望着被路灯映得昏黄的雪花,从外套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递过去给他,“来一根吗?”
“不抽烟。”
“哦,好男人哟。”鹿妗也语含打趣,“这么多年,蔺学长倒是没什么太多的变化。”
“你变化挺大。”
蔺尽以睨着她娴熟的打起火机,将烟夹在修长白皙的手指间,点燃烟蒂。
吸烟时,烟蒂的红和她指甲油、唇瓣的红同样绚烂夺目。
他和鹿妗也接触不多,也不深,谈不上有多深刻的印象,但浅层面的印象是她长得很漂亮,因为她,选修法学的男同学很多。
还有就是大四时,学校组织的一场系院友谊辩论赛上,鹿妗也言语犀利,将对方的辩友堵得哑口无言,而他他们队的四个法学系同学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哦?是吗?”
鹿妗也挑了挑眉,眼底盛着妩媚的笑意,似是故意的,她红唇轻轻翕动,朝他吐出烟雾。
见他拢起眉峰,她瞬间笑靥如花,语气懒懒,眼神撩拨,“哪里变了?是更漂亮了吗?”
风很快就将那层烟雾吹散了。
显然,蔺尽以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反问,面容倒还算平静,凉唇却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耳垂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已经很红了。
“真看不出来,蔺学长以前那么关注我呢,这么久没见,还能发现我变了。”
见他不说话,她打趣得更厉害了。
目光更是直直的盯着他的耳垂,用冰凉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下,被他侧身避开。
她手悬在半空中,缓缓收回,微微倾身靠近,“学长,你耳朵很红呢,不会是在害羞吧?”
“冻的。”
蔺尽以往后退了两步,和她拉开距离,眉宇间拢着一层不悦的神色。
鹿妗也也没再前进,将指尖的烟蒂丢进雪中,烟头迅速堙灭,化了一小圈的雪。
“今天的事,很抱歉,让学长站在这里和我一块挨冻了。”她其实说得很真诚了,也是有感而发,但偏媚的轻软音线微微上扬,透着几分蛊惑和妖媚。
很不正经。
尤其是配上她那张尽显攻击性的浓艳长相,大有一种‘我在搭讪你’的强烈冲击感。
蔺尽以睨着自己的车,“我的车,很贵。”
“嗯,我的车也不便宜,虽然比你的少两个轮。”她应得漫不经心,似乎没太当一回事。
闻言,蔺尽以下意识扫向她。
鹿妗是个怕热不怕冷的体质,即便大雪纷飞,她穿得依旧很单薄。
里面像是个黑色圆领修身毛衣,外面就是一件黑色机车皮衣,下面搭的是黑色高腰牛仔裤,将她的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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