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众挑衅了自己正宫的位置,还是蛮值得生气的。
但对方是个男的,来和霍砚迟这个钢铁大直男表白。
就有点滑稽搞笑了。
她很有素质,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噗——”
走到半路,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调侃道,“看来以后我不止要防女的,以后还得防男的,而且,主要是防男的。”
霍砚迟:“……”
他揉了揉眉心,“还高兴呢?”
“没有,我一点也不高兴啊。”她是龇着几颗白花花的大牙说出这昧良心的话,“我很生气呢,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还以为他来搭讪我,是因为看上我了,结果,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想透过我,撩拨你呢。”
“我以前只觉得,你这张脸,很招女孩子喜欢,但你这性子也不知道粉碎了多少女孩子的芳心,结果……没想到啊,没想到啊,霍砚迟,你……”
霍砚迟当机立断把她嘴捂住,这么多话里,没有一句是他爱听的。
还龇个大牙在那笑得挺欢,别提多刺眼了。
“你干什么唔?”
秦蔓被他捂住了嘴,说出来的话也是瓮里瓮气的。
霍砚迟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也是第一次遇到,感到很荒谬和无奈。
“有点后悔。”他低声轻喃。
“啥?”
秦蔓懵圈,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后悔什么?后悔刚刚没接他的名片,还是没直接踹了我,跟了他?人家可是甘愿在下……”
眼看着霍砚迟眸子又暗了下去,脸色也变得难看,她立马噤声,给他顺毛。
“那你说你后悔什么?”
她反倒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重新问。
霍砚迟捏了下她的脸蛋,声音压得很沉,“刚刚就应该当着他的面亲你。”
秦蔓:“……”
“你心好黑啊,不止让Aldrich心里难过,还让我难堪,你能不能做个人啊?”
霍砚迟淡定的睨她一眼,没说话,看着前边乌泱泱的又要来一大堆人,他皱了下眉,“等会少喝点酒,简单意思一下就好了。”
秦蔓也注意到雷庆和欧亚云总部的负责人们各个都举着一杯酒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今天要是敢喝多,我绝对不会管你,包括也不会让宋特助管你,睡你的大街去吧。”
她说得凶凶的,最后一句,好似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似的。
霍砚迟唇角微扬,“心挺狠。”
“那是,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敢试吗?
自然是不敢的,试试就有可能逝世了。
就算万幸明天安然无恙的从床上醒来,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和时间去哄他家这位小祖宗呢。
第147章 吐血,昏迷
那一晚,霍砚迟的确没有喝多,反而是宋承阳替他和秦蔓挡酒喝多了,倒也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就是走路打晃,识人不清。
酒品还是好的,一路上不吵不闹的,坐得十分端正笔直。
下了车之后,也不需要人扛,就是在旁边盯着点,别让他摔着就行。
中间有一次晃了下,是霍砚迟扶住了他。
秦蔓特意找酒店的人要了一颗醒酒药,让霍砚迟看他服下,不然一个晚上加明早起来他肯定会很难受的。
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事端,就是电梯上升时,他靠在墙壁上睡着了。
这家酒店是一家国际连锁高档五星级酒店,楼层一共有38层,他们四个的房间楼层在36和35。
因为中间会有停留,所以上升的速度比较慢。
霍砚迟和夏莉站在他一左一右的位置,他睡着后,自然而然的就往夏莉这边倒去了。
夏莉一口老血差点被撞出来,他身体之重,只让她感觉到自己身体莫名挨了一榔头。
踉跄之余,她又下意识扶住了宋承阳,避免他压下来,“靠,站着也能睡着,能不能管管他?我特么要站不住了。”
霍砚迟连忙一把拉住宋承阳的胳膊。
秦蔓在旁边憋笑,夏莉幽怨的瞪过来,她才转移话题,“宋特助以前喝醉过吗?”
“醉过。”
霍砚迟回,“他酒品不差,醉了就是睡觉。”
电梯到了夏莉所在的楼层后,她便挥了挥手示意,直接出了电梯。
翌日,秦蔓起来的很早,昨天下午没有逛成,最后一天了,而去,今天天气格外好,放晴了,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明媚舒适。
吃过早餐,她就拉着霍砚迟去逛了。
跟特种兵旅游似的,一个上午就逛了三个景点,简单粗暴到只需要在那个景点拍点照片,粗略看一遍,大有‘我秦某人到此一游’的架势,便又赶往下一个景点了。
下午又去了斯卡拉歌剧院,看了一场感人肺腑的歌剧表演,随后又去买了点伴手礼,准备带回去。
两人八点多出的酒店,晚上九点多才回来。
一看微信步数,两万八千多步。
也还好,就是腿废了而已。
洗了澡,她就瘫在了床上,手机响起了好几道微信提示音,她都懒得看。
“把头发吹干。”
霍砚迟看着她把头吊在床沿边,闭着双眼,头发还湿哒哒的,地上已经有一块面积的积水了。
秦蔓睁不开眼睛,娇滴滴道,“不想,好累啊,我现在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一天的洪荒之力都用在了玩上了,能洗个澡洗个头已经让她‘油尽灯枯’了,别说抬胳膊动腿了,她现在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更是不想说话。
霍砚迟没说话,返回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和吹风机,搬了一条椅子坐在她头前边,用毛巾轻轻裹住她那头漂亮乌黑的秀发,柔柔的擦拭着。
秦蔓愣了下,情不自禁的睁开了眼睛,她脸的正上方是那张俊逸分明的脸,以及那双幽邃沉甸甸的漆黑眸子。
“不吹干,会感冒。”
他凉唇轻启,隔着毛巾握住她的秀发,一轻一重。
等擦得差不多后,他把吹风机插上,打开,热滚滚的风浪吹动着她的发梢,‘嗡嗡嗡’的声音在这个尤为静谧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大。
霍砚迟可能是第一次给女人吹头发,动作很轻,生怕勾到她的头发,把她弄疼了。
在他这样温柔的举动下,秦蔓也不觉得吹风机声音吵了,本来就又累又困的,头发才吹到半干,她就呼呼大睡了。
在头发吹干,霍砚迟拔下插头时,她还觉得太热,一脚瞪开了身上的被子,手脚都张开,睡得四仰八叉的。
睡相及其不优雅。
霍砚迟倒也习惯了,将东西放下后,便弯身将她抱着放在枕头上,重新改好被子,把灯一关,自己也躺进去,搂着她入睡。
————
隔天上午,四人乘坐飞机回京郡。
路上秦蔓还问夏莉昨天一天都干啥了,她稍稍思忖了下,掰着手指给她数,“吃饭,睡觉,泡温泉,看了会米兰大教堂广场的夜景,然后……洗澡,睡觉。”
秦蔓嘴角抽了抽,“这些,你都是一个人干的?”
夏莉一脸嫌弃,“废话,吃饭看夜景就算了,洗澡睡觉,我不一个人,我还找个男人和我来个鸳鸯浴啊?”
“你这脱单……无望了。”
“没事。”夏莉浑不太在意,“只要我现在多挣点钱,以后老了我可以住最好的养老院,请八个护工伺候我,再不济……你和霍总加加油,早点给我生两个干儿子干女儿出来,以后给我养老送终。”
秦蔓:“……”
谢谢啊,您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盘子上了。
回到京郡后,秦蔓和霍砚迟都变得忙碌了起来,就连米兰带回来的礼物,都是一个多星期后,她抽空回了趟霍庄带过去的。
老太太收到礼物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闻珊一如既往地的冷漠,收到礼物时,只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有心了’,然后就没再说话了。
倒是听老太太提起霍慕川和温佳禾的婚礼时,她脸上有了笑意。
霍慕川和温佳禾的婚事在过年的时候就在商量了。
现在也是定下了日子,就在今年十一国庆那天。
秦蔓也是真心为霍慕川高兴的,刚感慨完,霍老太太忽然问,“蔓蔓,你既然和阿迟现在也公开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婚礼这个事情,宜早不宜迟。”
“奶奶,我不想办婚礼。”秦蔓说。
她不想起个大早去化妆,去行那些繁重的礼节,也不想挽着秦江的手臂,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向霍砚迟。
那套婚纱她穿过了,所以,已经不再是她的梦想了。
老太太后面好奇的追问了,但秦蔓觉得自己这个理由,是别人无法共情的,甚至还会让别人觉得她这纯属是矫情。
所以,就以两人的工作都忙的蹩脚理由搪塞过去了。
晚上回到宜两居,霍砚迟也问了一嘴婚礼的事情,她只回了句‘不想办’。
霍砚迟点头,“嗯,那就不办。”
他没有追问,也没有劝说,只是将大手覆在她的发顶上,轻轻揉了揉,“等抽个时间,我们去瑞士玩吧。”
她之前说过,她想去蜜月旅行的地方。
“好。”
秦蔓只答应了,但并没有约定时间,因为他们俩这段时间是真的很忙。
霍砚迟虽然不用出差,但也是早出晚归的,而秦蔓一是要筹备自己第一张专辑的事,还要准备给林延第一站巡演当嘉宾的事。
曲目和上台设计都需要彩排。
五月十二号那天,秦江给她打了电话,告知她秦遥和宁哲订婚的酒店地址。
她‘哦’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了,还被人打电话吵醒。
晦气。
但一看时间,下午一点半了。
确实不早了。
她起来洗漱,吃了个午饭,正准备窝在沙发上打几把游戏放松放松来着,外面忽然响起了车子的引擎声。
不多时,霍砚迟走了进来。
“嗯?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秦蔓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吃饭了吗?”霍砚迟走过来问。
“吃啦,你呢?”
“嗯,吃过了。”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他看上去和往常一样镇定自若,但眉头轻蹙着,明显有急事。
“我得飞一趟S市。”
“出差?”
“不是。”霍砚迟摇头,“霈屿住院了。”
霈屿?
谁?
她迟钝的大脑稍微加载了一会,恍然大悟,“哦,乔惜雅大哥,乔霈屿?他怎么了?身体又不好了”
霍砚迟抿唇,“不清楚,听阿霖说,他昨天晚上忽然吐血昏迷住院了。”
阿霖,自然指的是乔惜雅表哥蒋见霖。
“吐血,昏迷?”
秦蔓诧异的睁大眼睛,她对乔霈屿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次南都偶遇上,他谦和温柔,不论是说话,还是举止,都透着一股很特别的儒雅气质。
面容含笑,和霍慕川算是同一类型,但并没有霍慕川身上那股阳光明媚的专属气场。
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诗词放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违和,反而十分贴切。
一个人能做到又冷又柔,也怪不容易的。
即便总是带着笑,可那笑意总觉得不及眼底,不似真切,就像是一层伪装。
“我也和他有段时间没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说,前些日子,乔家和凌家的联姻好像作罢了。他这次住院好像挺严重的,昨天半夜医生下了病危通知,我得过去一趟。”
“好,那你快去吧。”
“过去,也不知道多久才会……”
“没关系,你去吧。”
霍砚迟简单收拾了几套衣服,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前往了S市。
他去了三天,除了看望乔霈屿外,顺便在那边处理了下工作上的事情。
15号那天下午两点多回来的。
秦蔓那时候正在和林延排练,她出场一共要和林延唱四首歌的样子,一首是林延的成名曲《她》,一首她的成名曲《归晓》,还有一首就是他们最新创作的《悄山雾》,以及林延的新歌《海棠晚来》。
是一首古风的歌曲。
歌词很有意境,文绉绉的,记歌词可把她为难坏了。
排练了两次,都是以她忘记歌词失败而告终。
林延看出她的苦恼,也在努力记这个歌词了,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别着急,演唱会那天,会有提词器的,只不过这几天提词器出了点小故障,拿去修了。”
“不行,该记的歌词,还是得记,不能一直依赖提词器,还有几天时间,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搞砸你的演唱会,绝对不会让你后悔当初邀请我的决定。”
林延轻笑,眸子里的光温柔又显意味深长,“不会的,不论什么结果,我都不会后悔的。”
秦蔓并未领会他的深意,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感动,“林老师,你是个好人。”
“这就给我颁好人奖了啊?”
“一个都不够,必须十个起步。”
“你那确定不是批发?十个起批?”
秦蔓哈哈大笑,“行,我等会就去淘宝看看,给你买个百八十个。”
林延亦跟着笑,“既然是批发的了,那名字什么的,是不是得由秦老师亲自写才显得有诚意些啊?”
“那百八十个确实是多了点,写起来怪累人的,就二十个吧。”
林延点点头,“嗯,有点诚意,但不多。”
排练结束后,林延和另外几位音乐制作人还有鼓手键盘几位乐器老师约了晚饭,秦蔓盛情难却,便一块去了。
回到家时,也才九点半。
玄关处放着一双多日不见的黑色皮鞋,霍砚迟下了飞机就给她发消息了,她是前去聚餐的路上回的。
她一路往楼上走,右脚刚踩在长廊的木地板上,右边尽头处的书房门被推开,霍砚迟从里走了出来。
“回来了?”霍砚迟望着她,低声开口。
秦蔓咧嘴笑,直杠杠的冲过去,跳在了他身上,“我好想你。”
霍砚迟微愣,托着她的腰肢,眸子微微上抬,凝着她那张被笑容绽放的小脸,“想我还去聚餐,不早点回来?”
秦蔓顿了两秒,忽然掐住他的脖子,使劲摇晃,“你是谁?快点从我老公身上出去,我老公才不会说这种话。”
被她这么一摇,霍砚迟只觉得脑浆都被摇匀了。
他抬手拍了下她的臀,“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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