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她的生日,京郡时间的零点一过,秦蔓就陆续收到了曲蓁和夏莉以及叶颖希钟然、林延这些朋友们的微信祝福。
她都聊不过来,十二点半时,她收到了秦廷晔发来的生日祝福。
后面还有一个两万八的转账。
她稍稍迟疑了几分钟,秦廷晔的消息又发过来了,“知道你和阿迟去国外蜜月旅行了,生日礼物我已经备好了,等你回来,玩得开心。”
她还是有些犹豫,手指许久才落下,打了疏离又显客套的两个字过去。
——谢谢。
随后,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那个红包。
睡觉时,她一直等着霍砚迟对她说‘生日快乐’。
礼不礼物什么的,其实她不太在乎,但仪式感必须要有啊。
他的‘生日快乐’已经比她们晚了,可如果连这句简单的祝福语都没有了,她可能会失眠一晚上。
可两人相拥小半个小时过去了,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
“霍砚迟,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嗯?”霍砚迟默了两秒,“晚安。”
秦蔓:“……”
好啊,这狗男人是真不记得她生日了是吧?
他之前说的爱她什么的,都是唬人的对吧?
她气呼呼的努嘴,什么也没说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隔天醒来后,秦蔓等啊等,就是等不到霍砚迟说话。
微博都有自动发生日祝福的动态,她啃了口烤肠,若有所思道,“我刚刚看微博上有瓜耶,你有没有啊?还挺热闹的。”
“谁的瓜?”
“影帝高启硕的,说是出轨了,被他老婆抓个正着。”
“嗯。”霍砚迟轻应,“不认识。”
秦蔓:“……”
等吃过早餐后,秦蔓站在阳台上看着风景,接过他端来的咖啡,问道,“今天星期几来着?来这边,都把日子过糊涂了,你看下手机。”
“今天星期四。”
“你看日期了?”
“没有。我没过糊涂。”
秦蔓:“……”
她不死心,“那玩意是你记错了呢?你看一下日期呗。”
“不是你说取戒指的日期是星期三吗?昨天就是。”
“……”
您可真是油盐不进啊。
反正就是不记得她生日呗。
好,很好。
她暗搓搓的瞪了他一眼,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生气不值当。
两人准备出门去买零食时,秦蔓接到了柳婧如打来的电话,正巧霍砚迟去房间里接电话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还神神秘秘的,但她因为和柳婧如打电话,也没心情去计较这个。
“谢谢妈,25年前的今天,辛苦我们柳婧如女士了。”电话那头的柳婧如笑呵呵的,秦蔓笑着说,“还不错呢,瑞士这边风景好,适合休息缓解疲劳,等下次有时间,我们一块来吧。”
“我们母女俩都认识25年了,还没出去玩过呢。”
“好,拜拜。”
挂了电话,正好霍砚迟也从房间走出来了。
两人一块出了门,秦蔓买了一些零食,还买了几份这边瑞士这边的特色伴手礼。
准备到时候回去送给夏莉曲蓁叶颖希他们的。
秦蔓真的在这一天里充满期望又满怀失望,霍砚迟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睡过午觉起来后,霍砚迟说他在一家西餐厅里定了位置。
吃牛排是她昨天晚上说的。
这些他倒是记得听清楚的,就是不记得她生日。
气死了都要!
所以,这会觉得牛排也不香了。
她闷闷的‘哦’了声,然后去了浴室洗了一把脸。
来瑞士这么久了,她也没化过几次妆,每次都是素颜出门,也是底子好,所以肆无忌惮,前几天在路上偶遇留学生粉丝,她也是大大方方和人家合影了。
今天她也没打算化妆,但觉得嘴巴有点干,简单涂了个淡粉色的唇釉。
六点左右,秦蔓和或有延迟来到那家西餐厅。
餐厅里有着悠扬动听浪漫的钢琴曲——致爱丽丝。
单看环境就很浪漫。
秦蔓只简单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便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落了座,点了餐。
瑞士人的晚餐时间基本都在七点到九点之间。
六点餐厅里没有人,也是正常的,她也没有多想,况且她现在因为霍砚迟忘记了她的生日而感到气闷来着,完全没有心情去思考别的事情。
“不喜欢这家餐厅?”霍砚迟忽然问。
秦蔓抬眸看他,“没有,环境和氛围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等会尝尝就知道了。”
霍砚迟点头,也没在说话。
等餐上来后,他先把她的牛排切好给她。
吃得差不多后,霍砚迟问,“吃饱了吗?”
“嗯。”
霍砚迟抬手示意了下。
秦蔓以为他要买单,正准备拿包包走时,餐厅里的钢琴曲便换成了《爱的纪念》。
这首曲子很华美,就像轻柔的丝绸,款款流动着,将浪漫裹挟其中,挥舞出了爱情的律动。
下一秒,服务员推着双层的精美蛋糕过来,另一个服务员手捧一束很大的玫瑰花递给霍砚迟。
霍砚迟接过,走到桌沿边,朝她单膝下跪。
秦蔓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抬手捂唇,“你……你这是……”
“生日快乐。”霍砚迟唇角勾着,将花束递给她。
“你……记得?”
“嗯,你的生日,我怎么可能会忘。”
“那你还装,白天我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你上次还说不骗我了呢!”秦蔓气呼呼的踹了下他的腿,恼怒道,“你这些都和谁学的?先让人失望,再给惊喜的暴击,是想气死我是不是?我现在更生气了。”
“我错了,我没想骗你。”霍砚迟承受着她的拳打脚踢,“确实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且……也想趁着这个重要的时候,补一个重要的仪式感给你。”
“什么……意思?”
见他在外套里掏什么,秦蔓接过花束。
下一秒,霍砚迟手里握着一个纯白色的戒指盒,里面是一枚两克拉的独特钻戒。
就是她精心设计的那款。
“不是说推移两天吗?也是你设计的?”
“嗯,我们的婚姻,错过了很多步骤,所以我想给你一一补上,想用这枚独一无二的钻戒求娶独一无二的你。秦蔓,你愿意嫁给我吗?”
可能是心底的悸动已经覆盖了那层怒意,她张了张唇,灵动的杏眸里潋滟着清润水色,缓缓伸出手,“嗯,我愿意。”
他们的相遇,相识、相知,相依,相恋,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
恭喜,18岁的霍砚迟,在28岁那年得偿所愿了。
且,那是他们的一辈子。
第156章 【乔苏】人心难控
南都的冬天比S市要冷得多,尤其是这几日,初雪过后,整座城市都被冷空气席卷着,让路上的行人少之又少。
临近年尾,未方广告策划公司近来一直在加班。
苏藜抿了口咖啡,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稍稍活动了下脖子。
创作部是整个公司每天加班最晚的,两个小组一共跟进了五个项目,她们这一组正好是三个,原定的其中一个设计方案今天下午又被打回来了,只能认命加班修改。
“哎,又下雪了。”
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句。
苏藜下意识抬眸看向落地窗,果不其然,阴沉沉的天空又慢慢飘起了轻柔的雪絮。
她抿抿唇,漠然的收回视线,继续忙手中的事情。
十点左右,部门经理才喊下班,众人齐齐起身伸懒腰活动,原本寂静的办公室里瞬间变得嘈杂了起来。
苏藜将方案保存好,顺便备份好,关掉电脑,收拾东西。
刚拿上外套,就有同事走过来问,“苏藜,我们等会要去吃烤肉,你要一起吗?”
“不了,你们去吧。”她浅笑着回。
“哎呀,别啊,一起嘛,都这个点了,累了一天,你就不饿吗?今天可是组长请客耶,不得好好宰他一顿?”
其他几个同事跟着附和。
苏藜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性格问题,她是个不太会社交的人,但脾气很软,心也软,很好说话,也不懂得去拒绝别人。
自小的成长环境让她骨子里是有一丝怯懦的。
就这样,她被他们几个拉着一块离开了公司。
几人说说笑笑的,倒也热闹,只有太过文静的苏藜在这群人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到楼下时,外面的雪也停了,路面湿哒哒的,出了大门,一股凛冽的寒风袭来,苏藜忍不住颤栗了下身子。
“哎,那边那个男的好帅啊。”
“哟,还是迈巴赫耶,是个土豪。”
“阮芙,快上啊。”
阮芙是未方公认的美女,长得漂亮,性格还好,和谁都聊得来。
她笑着摆了摆手,“别闹了,那帅哥像是在等人。”
苏藜其实长得也很漂亮,只是不似阮芙那般明媚动人,她属于那种小家碧玉清纯得像一朵无暇的茉莉花似的。
大家伙也相处了四五个月的样子,也知道苏藜不善社交的性子,所以这种时候也不会故意去闹她。
免得她会不好意思,会害羞得连饭都不和他们一块去吃了。
在他们聊起那个帅哥时,苏藜一眼就认出了靠在路边迈巴赫车门上的男人。
她心里‘咯噔’一响,还想拉着他们快点离开,可唇瓣动了又动,终是不知道该开口说点什么打断他们的畅聊。
“苏藜。”
乔霈屿梭巡到人群中的倩影,晦暗却先温和的眼眸一瞬不瞬的锁定在她身上,清润的嗓音划过这萧瑟的寒风,清晰悦耳的传递在每个人的听觉中。
所有人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茫然又屏住呼吸的看向苏藜。
苏藜听到他唤自己的全名就觉得头皮发麻,心脏发紧。
“苏藜,那帅哥……你认识啊?”阮芙试探的问。
苏藜面露尴尬和不自然,声音轻轻的,“我……我哥。抱歉,不能和你们去吃烤肉了,我先走了,拜拜。”
说完,她挥了挥手,红着脸小跑过去。
昏黄的路灯将乔霈屿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穿着棕色的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打底针织衣,很休闲的穿着。
只是那张略白却又十分俊逸温润的脸在这冬日的夜晚里,又多了几分病态感。
“你……你怎么来了?”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尾音不禁带着几分颤。
“接你下班。”
“我不需要你接,你……”
“好冷。”他温声打断她的话,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冰凉刺骨的指尖在触碰到她皮肤表层的那刻,苏藜浑身一颤,“你……手怎么这么冷?你站在这多久了?”
乔霈屿眉眼里落下几颗零碎的星星,蕴藏着层层叠叠的笑意,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漫不经心,“没多久,才一个小时。”
苏藜拧眉,那张清秀的小脸立马变得苦大仇深,“你不会在车里等……”
也不对,应该说,他就不应该来,不应该等。
可每每,她总能轻易而举的被他的话带偏了原先想好的轨道。
他总能拿自己致命的弱点让她心软,让她妥协,更让自己在她面前变得无懈可击。
被带进坑里的苏藜不想说话了,收回自己的手,想着身后还有同事在看着,也怕他突然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来,便问,“你还能开车吗?”
“嗯。”
两人上了车,苏藜抓着包包的肩带,神色有些惆怅。
还是乔霈屿打破了这份寂静,“刚刚那群人是你同事?”
“嗯。”
“你们刚刚是要一同去哪?”
“吃烤肉。”
“看来,你和他们相处得还不错。”乔霈屿笑了下,“难怪不愿意和我回S市。”
苏藜心里一紧,“你明明知道我不回去是因为……”
“我。”
乔霈屿替她补充,默了片刻,“饿不饿,想吃什么?”
“不饿。”苏藜抿唇,“你把我送到公寓楼下就好。”
乔霈屿没说话,确实是把车开到了她住的公寓楼下,但是跟着她一块下车了,还一同往小区里走。
苏藜又气又急,却又说不出重话来,“你……你干什么?”
“我饿了。”
“你饿了就去……”
“我想吃你煮的面。”乔霈屿望着她,“这个点外面很多店都关门了,夜宵城和烤肉店这些,我吃不了。”
因为身体的缘故,他在饮食方面的要求格外严格,即便在外吃东西,店都是需要严格挑选的。
正因为苏藜了解他的身体状况,所以,他说这些,她是拒绝不了的。
就这样,乔霈屿理所当然又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
公寓是个一居室,并不宽敞,但她一个人住着也足够了。
屋子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过多的布置,却也有几分温馨在的。
前两天他和乔惜雅一块来过,倒也熟稔的换了鞋,坐在了沙发上。
苏藜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便去了厨房下面。
她厨艺很好,是五岁到她叔叔家,被她婶婶‘锻炼’出来的。
用她婶婶的话来说:‘我们苏家不养闲人,要想吃饱穿暖,就得干活’。
她不记得五岁的孩子能有多高,手掌能有多大,她只记得第一次做饭,因为水放多了,煮成了稀饭,被婶婶拿着柳枝摁在板凳上打。
寻常小孩子都是七八岁后才开始记事,可她的童年每一幕都印象深刻。
成了她现在都无法忽略的巨大疤痕。
要说好日子,大概是从13岁那年,被乔氏夫妇俩接来了乔家,他们用爱浇灌着她成长,用行动告诉她,原来,被爱,被呵护是这种感觉。
原来不用洗衣服做饭干家务也能吃饱饭,冬天也不用挨冻。
乔家对她的恩大过天,对于乔家夫妇,她有着很深很深厚且无法割舍的感情。
五岁那年,父母出车祸去世,叔叔婶婶为了那八十多万的赔偿款抚养了她,可那八十多万不仅一分钱没花在她身上,还给了她无尽的苦楚和蹉跎。
她胆小怯懦,不敢说自己的需求,下意识喜欢去迎合别人,不会拒绝,都是在她叔叔婶婶家的八年里养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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